第四十三章 你當這是在拍劇嗎
血色
無盡的血色
我捂著被鏡子碎片扎出血的眼睛，透過那模糊的血幕看著母親臉上愉悅又瘋狂的表情
母親死前是快樂的
後媽死前呢？
她會是高興的？還是痛苦的？
母親和後媽的臉不斷交替著出現在我眼前，我隔著那層血幕和她們對望。
她們一人伸出了一隻手，分別抓住我的左右手。
「小誠，想媽媽了嗎？來媽媽這邊陪陪媽媽吧。」
「小誠，我也好想你，可以再讓我這個後媽抱一抱嗎？小誠，過來讓我抱一抱吧。」
「小誠，過來呀，我們在這邊好寂寞啊。」
「小誠，你還愛媽媽嗎？過來陪陪媽媽吧。」
「小誠，過來……」
「小誠，過來啊……」
「小誠……小誠……」
我被她們牽著，走向那充滿血色的深淵。
「司誠！不要過去！司誠！過來！」就在我即將踏進那個深淵時，有人叫住了我。
我驚訝地回頭，看著滿臉怒氣的夢兒。
「司誠——再警告你一次，再不過來我就不理你了！快點過來！」夢兒叫我過去。
「小誠，不要聽那個女人的！媽媽重要還是她重要？過來！」
「司誠！再不過來我可就真不理你了！我要生氣了！快點過來！」
「小誠，不能去！」
「司誠，快過來！」
「小誠！」
「司誠！」
我看了看夢兒，又看了看兩位母親。
對不起夢兒，我又要拋下你了，這一次，我還是沒有選擇你呢。
「司誠！你又要拋下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啊啊，夢兒，對不起，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想再拋下你的。
可是……對不起，這一次，我不得不選擇我的母親們。
媽媽，我來了。
我跟著她們跨出一步。
「混蛋司誠！找死嗎！」夢兒突然從我身後撲過來，抱著我的腰，拼命把我拉了回來。
「不許死！司誠，你還欠我不少東西呢！不許死！不許死！給我滾回來啊啊啊啊！」
一道白光閃過，眼前那層血幕逐漸消失，我慢慢睜開了眼。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我看著近在咫尺的夢兒，愣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我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我看著她身上的校服，又是愣住。
這是我們的初中校服。
我，我這是穿越了嗎？她竟然會穿初中校服？
「還知道醒啊，知道叫了你多久嗎？嗓子都啞了。」她嘟著嘴，點點我的額頭。「我都要擔心死了！」
看著這樣生動的、看向我的眼神里沒有戒備和疏離的夢兒，我又是一陣恍惚。
「我這是穿越回初中了嗎……」我傻傻地問道。
「哈？穿越？你當這是在拍劇嗎？真是的，來，起來，吃飯，為了等你醒我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啦！餓死了都要。」她拿起身邊的盒飯，嘟囔著打開。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沒錯，是病房，我的確自殺了。
但是看樣子是沒死成
「我爸叫你來的？」我掙扎著起身，問。
她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舀了一勺飯，遞到我嘴邊。
「啊——吃飯——」
我看著那飯，沒有張嘴。
「不吃？不吃我可吃了。」她不滿地說道。
我沒有理她。
她吃了一口飯，然後突然湊過來，撅起嘴。
我愣了一下。
「如果我用嘴餵你，你會吃嘛？」
我看著她的唇，眨了眨眼。
「嗯？」她微微歪頭，更加靠近我。
想吃，她可是難得這樣撩我。
我湊過嘴去，她立刻後退，將勺子懟在我嘴邊。
「看來也不是不吃啊，就是想讓我哄你對不對？來，張嘴，啊——」
我看著她身上的校服，張嘴。
她竟然放得下那些事來哄我呢。
也是，她就是這樣不顧一切拯救我的性格啊。
「喝水、喝奶、喝營養品，這些都是你要喝的，都喝掉。」她拿出一堆東西出來。
「不想喝。」我想讓她再哄哄我。
她看著我，撅了撅嘴，把奶和營養液倒入兩個杯子裡，她先喝了一口，然後把帶著唇印的那一端轉到我面前。
「吶，間接性接吻也算接吻，這總可以了吧？」
啊啊，夢兒，你實在是太會哄人了。
我就著她的唇印，一飲而盡。
她滿意地笑笑。
「來，抱抱。」等我把東西都喝完，她向我伸出手臂。
我驚喜地看著她，把她抱進懷裡。
久違了，夢兒的懷抱。
好香、好暖、好溫柔
是我最熟悉的歸宿呢
「以後不許再做這種事情了，知道了嗎？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可就見不到我了，你捨得嗎？」她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不捨得。」
「那還自殘嗎？」
我沉默了。
我很清楚，她對我的這些好只是一時的，只要我挺過這段時間，她就不會再管我了。到那個時候，我又能挺過去嗎？
後媽……
我一想到秦舒，心裡就鑽心的疼。
我的後媽，我那全世界最稱職、最溫柔、對我最好的後媽……
「司誠？怎麼哭了？不哭不哭，我在這兒，哭什麼？」夢兒的聲音越發溫柔，她低下頭，為我擦著眼淚。
「夢兒，我又沒有媽媽了。」
「……」她的眼淚也掉下來，和我的眼淚融合在一起。
「還有我司誠，你還有我，還有爸爸，還有姐姐……」
可那些都不是媽媽啊
我抽泣著，抱緊她。
「夢兒，我想要媽媽，夢兒，我想要媽媽……」
「司誠……司誠……」
哭啊，哭啊，我似乎要把這一生的眼淚都流完。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夢兒壓抑的喘息聲，這才漸漸止了哭。
她臉色蒼白，止不住的發抖。
「夢兒，你怎麼了？」我驚慌失措。
「沒事……沒事……」她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搖頭。
「司誠，好好活著，不許再這樣了，知道了嗎？不然，我可就不理你了。」她勉強擠出個笑容，說道。
她這話和夢裡的話何其相似，我一瞬間又濕了眼眶。
「知道了，不會讓你不理我的。」我把她重新抱回懷裡，在她身上汲取力量。
夢兒，雖然無恥，但我還是想請求你
求你留在我身邊，把我從這痛苦中拉出來
求求你，不要再離開了
如果你也離開我
那我真的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無盡的血色
我捂著被鏡子碎片扎出血的眼睛，透過那模糊的血幕看著母親臉上愉悅又瘋狂的表情
母親死前是快樂的
後媽死前呢？
她會是高興的？還是痛苦的？
母親和後媽的臉不斷交替著出現在我眼前，我隔著那層血幕和她們對望。
她們一人伸出了一隻手，分別抓住我的左右手。
「小誠，想媽媽了嗎？來媽媽這邊陪陪媽媽吧。」
「小誠，我也好想你，可以再讓我這個後媽抱一抱嗎？小誠，過來讓我抱一抱吧。」
「小誠，過來呀，我們在這邊好寂寞啊。」
「小誠，你還愛媽媽嗎？過來陪陪媽媽吧。」
「小誠，過來……」
「小誠，過來啊……」
「小誠……小誠……」
我被她們牽著，走向那充滿血色的深淵。
「司誠！不要過去！司誠！過來！」就在我即將踏進那個深淵時，有人叫住了我。
我驚訝地回頭，看著滿臉怒氣的夢兒。
「司誠——再警告你一次，再不過來我就不理你了！快點過來！」夢兒叫我過去。
「小誠，不要聽那個女人的！媽媽重要還是她重要？過來！」
「司誠！再不過來我可就真不理你了！我要生氣了！快點過來！」
「小誠，不能去！」
「司誠，快過來！」
「小誠！」
「司誠！」
我看了看夢兒，又看了看兩位母親。
對不起夢兒，我又要拋下你了，這一次，我還是沒有選擇你呢。
「司誠！你又要拋下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啊啊，夢兒，對不起，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想再拋下你的。
可是……對不起，這一次，我不得不選擇我的母親們。
媽媽，我來了。
我跟著她們跨出一步。
「混蛋司誠！找死嗎！」夢兒突然從我身後撲過來，抱著我的腰，拼命把我拉了回來。
「不許死！司誠，你還欠我不少東西呢！不許死！不許死！給我滾回來啊啊啊啊！」
一道白光閃過，眼前那層血幕逐漸消失，我慢慢睜開了眼。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我看著近在咫尺的夢兒，愣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我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我看著她身上的校服，又是愣住。
這是我們的初中校服。
我，我這是穿越了嗎？她竟然會穿初中校服？
「還知道醒啊，知道叫了你多久嗎？嗓子都啞了。」她嘟著嘴，點點我的額頭。「我都要擔心死了！」
看著這樣生動的、看向我的眼神里沒有戒備和疏離的夢兒，我又是一陣恍惚。
「我這是穿越回初中了嗎……」我傻傻地問道。
「哈？穿越？你當這是在拍劇嗎？真是的，來，起來，吃飯，為了等你醒我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啦！餓死了都要。」她拿起身邊的盒飯，嘟囔著打開。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沒錯，是病房，我的確自殺了。
但是看樣子是沒死成
「我爸叫你來的？」我掙扎著起身，問。
她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舀了一勺飯，遞到我嘴邊。
「啊——吃飯——」
我看著那飯，沒有張嘴。
「不吃？不吃我可吃了。」她不滿地說道。
我沒有理她。
她吃了一口飯，然後突然湊過來，撅起嘴。
我愣了一下。
「如果我用嘴餵你，你會吃嘛？」
我看著她的唇，眨了眨眼。
「嗯？」她微微歪頭，更加靠近我。
想吃，她可是難得這樣撩我。
我湊過嘴去，她立刻後退，將勺子懟在我嘴邊。
「看來也不是不吃啊，就是想讓我哄你對不對？來，張嘴，啊——」
我看著她身上的校服，張嘴。
她竟然放得下那些事來哄我呢。
也是，她就是這樣不顧一切拯救我的性格啊。
「喝水、喝奶、喝營養品，這些都是你要喝的，都喝掉。」她拿出一堆東西出來。
「不想喝。」我想讓她再哄哄我。
她看著我，撅了撅嘴，把奶和營養液倒入兩個杯子裡，她先喝了一口，然後把帶著唇印的那一端轉到我面前。
「吶，間接性接吻也算接吻，這總可以了吧？」
啊啊，夢兒，你實在是太會哄人了。
我就著她的唇印，一飲而盡。
她滿意地笑笑。
「來，抱抱。」等我把東西都喝完，她向我伸出手臂。
我驚喜地看著她，把她抱進懷裡。
久違了，夢兒的懷抱。
好香、好暖、好溫柔
是我最熟悉的歸宿呢
「以後不許再做這種事情了，知道了嗎？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可就見不到我了，你捨得嗎？」她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不捨得。」
「那還自殘嗎？」
我沉默了。
我很清楚，她對我的這些好只是一時的，只要我挺過這段時間，她就不會再管我了。到那個時候，我又能挺過去嗎？
後媽……
我一想到秦舒，心裡就鑽心的疼。
我的後媽，我那全世界最稱職、最溫柔、對我最好的後媽……
「司誠？怎麼哭了？不哭不哭，我在這兒，哭什麼？」夢兒的聲音越發溫柔，她低下頭，為我擦著眼淚。
「夢兒，我又沒有媽媽了。」
「……」她的眼淚也掉下來，和我的眼淚融合在一起。
「還有我司誠，你還有我，還有爸爸，還有姐姐……」
可那些都不是媽媽啊
我抽泣著，抱緊她。
「夢兒，我想要媽媽，夢兒，我想要媽媽……」
「司誠……司誠……」
哭啊，哭啊，我似乎要把這一生的眼淚都流完。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夢兒壓抑的喘息聲，這才漸漸止了哭。
她臉色蒼白，止不住的發抖。
「夢兒，你怎麼了？」我驚慌失措。
「沒事……沒事……」她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搖頭。
「司誠，好好活著，不許再這樣了，知道了嗎？不然，我可就不理你了。」她勉強擠出個笑容，說道。
她這話和夢裡的話何其相似，我一瞬間又濕了眼眶。
「知道了，不會讓你不理我的。」我把她重新抱回懷裡，在她身上汲取力量。
夢兒，雖然無恥，但我還是想請求你
求你留在我身邊，把我從這痛苦中拉出來
求求你，不要再離開了
如果你也離開我
那我真的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