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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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弦月和清松已救回,屬下將她們安排了住處,只是,她二人皆受重傷,屬下給尋了大夫,已無大礙。」

  衛末靜坐在椅上,面上出奇的冷靜,「可查清母妃因何鎖拿二人?」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暗一跪在地上的身體輕顫,甚至不敢抬頭看座位上的公子,這事牽扯太大了,一個不甚,公子,以後該怎麼辦。

  「回話?」衛末冷喝。

  暗一咽了咽口水,他深吸了口氣,正欲開口,後脖子一痛,人緩緩倒在地上。

  衛末倏地起身,「閣下是誰?」

  憑空出現在屋內的黑衣人踢開地上的暗一,背著窗口而立,臉上蒙面,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觀身形是位男子。

  他緩緩開口,「公子不必緊張,老夫只是受人之託,順便來替公子解惑。」

  衛末一怔,神色不曾放鬆,暗暗提防著重新坐回椅子上,「洗耳恭聽。」

  黑衣人對他處驚不變的神態暗贊,不愧是那個女人的血脈,膽識同她不相上下。

  衛末面上看著鎮定,實則心裡很不平靜,他有種預感,這個黑衣人嘴裡的解惑,很可能同母妃鎖拿清松等人的事情有關。

  如此,也有可能與他的身世有關。

  他不是臨陽王之子,那他是誰。

  ******

  次日,秦珍起身開門,便看到衛末站在院子裡,如墨的長髮上沾了晨露。

  一身青衣,廣袖隨風輕揚,眉染淡愁,面如白玉,衛末,簡直就是世人眼中一道移動的獨絕之景。

  他這是在院裡站了多久。

  「衛大夫,來了怎麼不叫門?」秦珍走過去。

  五郎瞅了瞅院裡的人,他拉住秦珍的衣袖,仰頭問,「姐姐,衛大夫好奇怪哦。」

  秦珍摸了下他的小腦袋,笑罵,「人小鬼大,好了,你先坐一會,姐姐給你做早飯,然後送你去學堂。」

  五郎重重地點了下頭,乖巧地坐回屋子裡的小板凳上,黑黝黝地眼珠望著院子裡的衛末。

  秦珍問衛末,「要不進來坐坐,想來你應該沒吃早飯。」

  這傢伙心思重重,滿臉愁思,怕是遇到了難事。

  不過,總不會比她遇到的事更難。

  「珍兒,你恨你爹娘嗎?」衛末問。

  秦珍微愣,隨即道,「當然,為人父母,生而不養,若是他們情非得已,我自不會怨恨,可他們拋家棄子,將三個稚子扔在家裡,受盡了欺辱,我永遠不會原諒他們。」

  「我也不會原諒他。」衛末低聲輕喃。

  「你說什麼?」秦珍沒聽清楚,「你不會原諒誰?」

  「沒誰,卻是餓了,不是說要做早飯。」衛末轉開話題。

  「哦,那你等等,一會就好。」

  將人請進屋,奏珍生火刷鍋,她自打住進了北城貧民區,別的都缺,唯獨不缺肉。

  也不知是誰,天天給她送豬,這奇葩無比的送禮方式,令她好生無語,卻又查不出來送豬的是誰。

  本來,她打算找衛末幫忙,看他這般愁思滿面,她倒不好開口了,還是先等等看。

  秦珍從陶罐里取出昨晚剛宰的新鮮大骨,她打算拿骨頭熬湯下午吃,早飯怕五郎和衛末等不及,便只煮了簡單的麵食。

  鮮湯麵上桌,秦珍又炒了一盤小菜放在桌子上,對一大一小說,「肚子餓了吧,趕緊吃。」

  「別忙活了,你也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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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把五郎送到學館,秦珍才出聲問衛末,「衛大哥,你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衛末搖頭,他的事哪是能說的,不過是在得知了身世後,心裡苦郁,想出來走走,結果竟走到秦氏兄妹的住處。

  他不想說,秦珍也不逼問,就陪他閒逛,一直到醫館門前,不想,青平早已候在那。

  「衛哥哥~」。

  「你還不回京,」衛末冷淡地問。

  青平神色微滯,衛末態度如此差,她竟沒生氣,明顯看出她在忍耐,「末哥哥,青平是來同你道別的。」

  衛末,「一路好走。」


  「末哥哥,」青平還是急了,好聲好氣的解釋,「我知道你介意母親的盤算,她也是為我好,可只要我願意,母親一定會同意我倆的婚事,我不想嫁給別人,請末哥哥定要等我。」

  「不必了,我不會娶你,也娶不起你,臨陽王府是屬於旁人的,我將來不會承臨陽王府的爵位,你打錯算盤了,以後,望你好自為之。」

  「末哥哥胡說什麼,你不繼承臨陽王府,誰有資格繼承,至於我,皇舅舅賜婚,你也不娶嗎?」

  「不娶。」衛末乾脆利落的四個字,甩袖進了醫館。

  青平快氣瘋了。

  一個男子當面拒絕一個女子,還是用這種直白的方式,秦珍目睹了全程,怕青平牽怒,她不敢多待,腳底抹油,趕緊溜了。

  秦珍回到住處,欲進院子時,正巧見到一名藍袍人牽著一頭豬從牆另一邊過來

  白毛,腦門和一甩一甩的尾巴上的黑點,那個神秘的,天天送她豬的人。

  藍袍人把豬繫到牆角,一抬頭看到柴門前的小身影,嚇了一跳,「嚯~」

  秦珍錯愕地瞪著他,「你是誰,為何送我豬?」

  那藍袍人沒想到自己會被秦珍堵個正著,一時無措,神色亂了一瞬,鬱悶過後,並不解釋,直接閃身走人。

  「唉,你別走啊,說清楚。」

  秦珍揚聲大喊,可對方跑得太快,一看便知輕功不凡,她哪裡追得上人家。

  怪自己功力淺,秦珍又多一個發奮圖強的理由。

  「混蛋,就不能說清楚再走,跑什麼,就這麼見不得人啊。」秦珍跺著腳兀自氣悶。

  藍袍人送來的豬,秦珍本不想理睬,可過慣了苦日子,穿到秦家四年,她就沒嘗過肉味,看見豬,跟見到殺父仇人差不多。

  誰叫她在秦家餵了四年的豬,去一根毛也沒落到嘴裡,哥哥弟弟去了學堂,她一個人在家也無事可做,院子裡那豬一直嗷嗷叫喚,秦珍看不順眼,無聊之下,繼續殺豬。

  反正明天藍袍人會再送,吃虧的不會是她,她更不會嫌肉多,有本事,明天再送一模一樣的豬來。

  白毛黑花,一頭一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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