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事情的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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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

  觸手如潮水般退去。

  納威斯癱軟的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觸手的粘液。

  一時間,納威斯竟然感覺到有種莫名的空虛感。

  納威斯看了一眼觸手們退走的方向,目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幽怨。

  納威斯的這場夜間調查以他精疲力盡而告終。

  天上的雲朵在他眼裡轉圈圈,意識突然一沉,納威斯昏睡過去。

  至於布朗和瑞德那邊,兩人都聽著傑克無聊的敘述沉沉的睡了過去。

  屋裡那群原本半死不活的人質們,在得到治療之後也悠悠醒來。

  對於布朗和瑞德的感謝還是有的,但他們今後依舊要靠著市長生活,所以對市長的記恨什麼的……

  另一邊。

  林德曼會長聽了小四的匯報沉默了下來,甚至開始懷疑羅斯家族存活到現在是不是在命運之神那邊有什麼硬關係。

  這種智商為什麼還能當上市長?

  阿瑪赫茲這麼多年來沒有徹底破敗真是難為那些勤勤懇懇的居民了。

  林德曼將目光放在了妻子的畫像上。

  在外界的傳聞里,他的兒子,齊格還在「正常」的活著。

  他在懸賞殿以他兒子的名義懸賞了發情角狼的的單子。

  這種事情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勒斯·林德曼有個奇怪且變態的兒子——齊格·林德曼是個喜歡母獸的變態。

  但起碼他還是活著的,作為人活著的。

  那些念叨他兒子怎麼不見了的人,可以北他用被我關了禁閉的方式回答。

  或許這個方法不是很好,但是沒有關係,林德曼全然不在乎。

  林德曼起身摘下了他妻子的畫像,自言自語道:「西莎,真是抱歉了……」

  他終究是救不回來他們的兒子。

  「你說,為什麼上天總是難為你呢?」林德曼目光落在畫像上妻子那永遠年輕的臉上。

  「你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不,你這輩子只做過一件錯事,就是愛上我這個該死的傢伙。」

  這時候,小四在一旁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剛想開口說話就發現自己的脖子被什麼東西掐住。

  「h……e……c!」小四想開口說話,但是他的聲帶只允許他發出這幾個簡單的音節。

  什麼,時候……

  小四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死。

  事實上,林德曼只是單純的不想被別人打擾到和妻子獨處的時光。

  死人在屍體腐爛發臭之前,是不會打擾到他的。

  「我親愛的,我們說道那個?」林德曼重新把目光放在畫像上。

  畫像上的女人依舊帶著溫柔的笑容,眉眼間卻全無神采。

  於是這個笑容就顯得空洞洞的。

  但是林德曼不在乎。

  林德曼一遍又一遍輕輕撫摸著畫像,皺巴巴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划過畫像上女人永不衰老的臉蛋。

  「你還是那麼年輕漂亮。」林德曼由衷的感慨。

  「你又在看你那去世的妻子的畫像了?先別看了,我們的那間破房子被騎士發現了。」羅斯市長突然推門走了進來,一臉不爽的開口說話。

  林德曼嘴角噙著莫名的笑:「她很美,你不覺得嗎?」

  「是是是。」羅斯市長敷衍的附和,畫像上的女人長著一張小女孩一般的娃娃臉。畫師給打了腮紅,小圓臉紅粉紅粉的。

  但是羅斯對此並不關心,他又開口強調了一遍:「我說,我們用來關押庶民的破房子被騎士發現了。」

  羅斯語氣非常的急切,他甚至緊張到並沒有發現角落裡的小四。

  「我們?」林德曼笑了,「你在說什麼啊,我們的市長大人?」

  羅斯聞言一愣,隨隨即把臉一沉:「林德曼,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林德曼輕輕的將妻子的話語放到一邊,「只要市長您不說話,誰知道這件事和我有關呢?我手底下那些知道走車的傭人,可以一個也沒活著。」

  「這……」羅斯愣住了,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上嘴唇的八字鬍一抖一抖的。


  林德曼見了他這副模樣嘲笑出聲:「真是不知道你們這樣的家族怎麼會有錢來給你買下一個市長的位置。」

  「你,你敢侮辱我的姓氏?你可知道,我是貴族!要不是你有個貴族的妻子,你也配和我說話?!」羅斯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不知死活的比如說道。

  這便是這個世界的低級貴族。

  拼命的在庶民身上找優越感,他們把能讓他們在庶民身上獲得優越感的姓氏看的很重。

  從小就接受的教育讓他把對庶民的高高在上當做是正常嗯事,把對高級貴族的低頭哈腰當成所謂的尊重貴族姓氏。

  「你……」羅斯市長還想破口大罵,但是被林德曼掐住了脖子。

  腥臭的黃色液體順著褲腿流下,羅斯市長的生命結束。

  林德曼狀若瘋癲的狂笑。

  知道缺氧,岔氣,林德曼又不停的咳嗽起來。

  理了理領帶,這個老人用和藹的笑容看著羅斯市長的屍體。

  「不得不說,你有個好管家。」林德曼感慨道。

  原本小鎮上的居民是全都要死的,但是羅斯說金幣足夠多就不殺。這些都被羅斯的管家給掩蓋了下來,林德曼之前全然不知。

  那幾個活下來的居民就給騎士們當了線索。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德曼鄙夷的看著羅斯的屍體,你連貴族的殘暴都沒做到位。

  但是,這一切都太矛盾了。

  林德曼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從頭到尾羅斯做的事都好像是在自殺一樣。

  為什麼讓領主派騎士下來?

  還偏偏因為錢給騎士們留了線索。

  為什麼騎士們調查小鎮會去森林?

  還偏偏讓騎士們找到了那片空地。

  為什麼要十一天投餵一次卻要提前綁人。

  還偏偏被騎士們發現了。

  還有,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麻袍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和女巫。

  林德曼從女巫聯想到了魔法,從魔法聯想到了奧維斯魔法學院。

  今年的奧維斯魔法學院好像還有天賦測試了。

  那群貪財的老巫師是不是也知道什麼?

  思緒在某個時候突然通順,像是鼻塞了很久突然通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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