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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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從我們進縣衙,然後再到廚房吃飯。這一路走來,都是你跟著我們。」

  「我們初到莊行縣,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想找到誰偷了我的黃金,確實很有困難。但管家,你不一樣啊!這縣衙里里外外,所有人你都認識,哪個不長眼的,動的手,我想,你應該我們三人清楚多了吧!」

  聽了顧騁遠說的話,夏師爺欣慰地點點頭。話里藏刀,借刀殺人,洞察人心,巧妙利用。這些本是夏師爺的絕活,沒想到,僅僅幾天的時間,就全被顧騁遠學去了。

  聽到顧騁遠的話,護衛們看管家的眼神,變得異樣了很多。

  聯想!這種情況下,很危險!能殺人的!

  「顧騁遠有黃金!」這個消息本來就在道上瘋傳,護衛們多多少少也會知道些。

  本來聽到這個消息,護衛們會有疑慮。畢竟不能聽風就是雨啊!混了這麼多年,護衛們這點意識還是有的。

  但架不住顧騁遠一再「承認」,他確實有黃金。護衛們也就自然而然的相信了。

  真假不重要,這是他們願意相信的。

  顧騁遠的反擊,矛頭直指自己,管家竟想不出什麼有效的措辭回擊。就算說了,也會被護衛們是狡辯,反倒顯得自己心虛,越描越黑。

  護衛們看管家的眼神,有了恨意,有了憤怒,有了被欺騙的不甘。

  眼前之人,沒有黃金,也就沒有抓人的必要了。護衛們不自覺地讓開了一個口子,讓顧騁遠他們三人通行。

  「你們莊行縣真的太亂了,我們本想,在你們縣衙里留宿一晚,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顧騁遠很想馬上就走,不過還是要把理由說足,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的真實的想法。

  顧騁遠又轉過身去,對藍和說:「藍大人,您御下無方啊!我走了以後,好好管教。」

  藍和尷尬地應承道:「是是是!顧大人所言極是!回去後,我一定好好管教。」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感謝你的晚飯。你要是有錢裝修縣衙,還不如把錢拿出來賑災!百姓才是長治久安的根本,弄些面子工程給誰看呀!」

  「是是是!顧大人的話,藍某人記住了,以後一定改!」

  夏師爺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顧騁遠、夏師爺、晉松三人從護衛們讓開的口子,走了!

  「恭送顧大人!」

  雖然藍和和顧騁遠是平級的,還是用了「恭送」二字,以表尊敬。

  隨即,藍和轉過身去,黑著臉,看著自己的管家。

  「大……人……,您……您聽……聽我解釋!」

  藍和邪魅一笑,護衛們頓時明白了藍和的用意,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待罪立功啊!

  「大人!小人知錯了!放過小人吧!」

  在莊行縣縣衙的馬廄里,顧騁遠、夏師爺、晉松又把原來的三匹馬給換了。原來的三匹馬,都已經跑了一個白天了,再跑也跑不動了。

  在管家的慘叫聲里,顧騁遠、夏師爺、晉松三個人駕著馬車,出了莊行縣縣衙。

  「啊!好險!」顧騁遠鬆了一口氣。

  「大人,老奴那九分的技藝已經被你偷去了七分了,還有兩分,您準備什麼時候拿走啊?」

  「師爺,你過獎了!要論洞察人心,你永遠是我的老師。如果剛才你來處理,肯定能處理的更好。」

  晉松在一旁的馬車上,聽著夏師爺那有點玄乎,又有點文縐縐的話,聽不出什麼感覺。但他知道,他們已經從莊行縣的縣衙里逃出來了,還有飯吃了。這是好事。

  雪還在下,又是一次雪夜駕車。

  夜深了,在明月的映照下,依稀很能看到雪白的雪。

  到處是銀裝素裹,但看著這裡別樣的雪景,顧騁遠總感覺缺少點美感,到底為什麼?顧騁遠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這裡不是奉賢縣吧!

  晉松一手拿著白面饅頭,另一手拽著韁繩,駕著馬車。雪落在白面饅頭上,也是白色的。黑夜中,分不清到底是饅頭還是雪,咬上去,也都是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坐在馬車上,夏師爺不住地顫抖。三個人中,只有夏師爺不會武功,體質最差,年級最大。讓他經歷這樣的雪夜,確實是難為他了。

  顧騁遠脫下自己的外套。外套一脫,瞬間,一股涼意席捲全身。


  「師爺,接好!」顧騁遠把自己的外套扔了過去。

  「大人……大人,你這,老奴擔待不起啊!」夏師爺有些惶恐。

  「穿上吧!讓你們跟我出來奔波勞累,已經非常難為你們了,還讓你們受飢受涼。那就更是我的過錯了。」話語中,顧騁遠充滿了歉意。

  聽到顧騁遠的話,夏師爺頗為感動,老淚橫流,一時間竟哽咽起來,說不出話來。但心裡默默許諾,不論用什麼手段。我一定要幫顧騁遠保住官位。

  在一旁,看到顧騁遠和夏師爺的動作,晉松也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扔給了夏師爺,說道:「顧大那件單衣太單薄了,把我這件也穿上,多少厚實些。」

  「我夏宇,一生得你二人知己足矣,別無他求了。」夏師爺更加感動,心裡萬千感受,竟不知如何表達。除卻「知己」二字,夏師爺一時間想不到別的更好的詞。

  (天哪!夏師爺的名字又出現了!)

  雪夜路漫漫,時空不停地運轉,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天亮了。

  客棧是總能遇到的。有往來客商,就有需求;有需求,就有生意;有生意,就有客棧。

  顧騁遠、夏師爺、晉松駕著馬車,來到了客棧面前。

  三人駕著馬車,已經沒日沒夜地走了一天半了。同時,他們三人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合過眼。

  「進去歇歇腳嗎?」晉松已經哈欠連天了。

  顧騁遠很猶豫,還有一個白天的路程就到奉南郡的首府,郡守府所在地――奉城了。他不想在最後關頭節外生枝,出什麼岔子。

  突然,「嘭!」的一聲響起。

  顧騁遠和晉松一齊看向發生聲音的地方。

  夏師爺從馬車上摔下來,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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