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姜菏
地上的女鬼微微動了動，萬極樂將直播機器從頭上扯下來，鏡頭對著自己，把自己悽慘的模樣全部拍了進去：「我還是奉勸新人，絕對不要隨隨便便對C級鬼怪起想法，如果沒有我弟，我估計已經交代在這裡了。」
晃爺和趙趙趙趙一都沒有再出現，評論區清一色都是嘲諷，不過萬極樂並不在乎這些：「唉，還是謝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捧場了，但我實在是受傷嚴重，不得不下播休息了。」
直播機器十分智能，根本不需要萬極樂做什麼多餘的操作，在他說完話後就瞬間關閉，眼前的屏幕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視頻文件。
看來雖然直播卡退掉線，但視頻還是錄下來了。
萬極樂按了按直播機器上的按鈕關上屏幕，然後扔給了小孩鬼，自己提著那把水果刀靠近了女鬼：「不是說你們都是大鬼製作出來的嗎，我還以為掠奪你的異能，你會直接消失。」
女鬼腐爛的身軀雖然恢復了，但被萬極樂刺穿的一隻眼睛依舊在汩汩流血，她虛弱地躺在那裡，僅剩的一隻眼睛盯著父母的屍體：「……我為什麼會出現？」
萬極樂搖頭：「我連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實的都不知道，明明不久前我還生活在一個和平富足的社會。」
「和平富足……我在近代曆書上看到過，那時候還沒有鬼。」女鬼的聲音很低，回想起來，她的哭聲其實也很低沉。
萬極樂知道面前這個看上去很正常的女孩已經不是活人了，她甚至算不上死人，她只是一個被大鬼捏出來的鬼而已。
可失去異能後的女鬼，就像是一個命不久矣的活人一樣，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做才是對的。
「鬼姐姐，你的爸爸媽媽剛死不久，你現在去追的話，黃泉路上還能做個伴。」稚嫩的童音從一旁響起，萬極樂偏過頭，看到小孩鬼握著木偶，表情天真，說出的話卻無比反差，「上樓前，我在別墅周圍查看過了，如果你願意，就可以在後院的地里找到自己的屍體。」
「你說得對，我早就死了，連我父母也自殺了。」女鬼閉了閉眼，嘆息著說，「我還以為我復活了，可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萬極樂握著水果刀，將其抵在女鬼心臟處：「你叫什麼名字？」
「姜菏。」女鬼的目光掃過萬極樂、小孩鬼和自己的靈位，最後，重新停在了家人的屍體上，「殺了我後，把他們埋葬了吧。」
「我會記住你的名字的，姜菏。」萬極樂手上微微用力，水果刀連同刀柄一起穿心而過，將姜菏死死釘在了地面上。
他使用了巨力，本無法殺死姜菏的刀具就這麼要了她的命。
屬於鬼的屍體逐漸消散，而被刀釘在地上的，是一張寫著姜菏名字的血色字條。
「這是什麼？」萬極樂拔出卷了刃的水果刀丟到一邊，拿起那張紙，轉頭看向小孩鬼，「鬼死後都會變成這樣？」
小孩鬼很確定的搖了搖頭：「不會，她是例外。又或者，你是例外。」
「我是例外？」萬極樂站起身，走到靈位前，從一邊抽了幾隻香點上，然後拿起供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等我吃點東西，天亮了再去埋人。」
「被院長抓起來前，我認識一個鬼。」小孩鬼靠近萬極樂，挑了個看著很甜的供桃啃了一口，「他殺過很多異能者，身上帶著數不清的紙條。可鬼是不會的，因為鬼沒有名字，再強大、再眷戀人間，也只是個贗品，這東西……應該是你的異能。」
「那你也沒有名字嗎？」
「沒有。」
萬極樂想了想，把紙條遞給了小孩鬼：「那你以後就叫姜菏了。」
「我可能沒跟你講清楚，剛剛那個女鬼，她雖然是大鬼捏出來的，但她除了不是活人之外，擁有姜菏的一切。」小孩鬼希冀的目光落在血色紙條上，卻搖了搖頭，「這個名字應該是她的才對。」
「雖然現在的情況這麼詭異，但我還是一個唯物主義。人死後，不會變成鬼，所以不論是作為人的姜菏還是被捏出來的鬼姜菏都已經死了。」萬極樂把紙條強行塞進了小孩鬼的手裡，「識字嗎？識字的話看好這兩個字怎麼寫，然後吃了它。」
小孩鬼剛剛浮現出感動神情，馬上就僵住了，他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這種紙條，我以後或許會收集很多，但這一張不能留著，因為從今以後，你就是姜菏。」萬極樂吃完了手裡的點心，又拿了一塊，「這些點心還不夠我一個人吃，這紙條……就當是你的宵夜了。」
小孩鬼想了想，覺得萬極樂說的沒錯，眼一閉，把紙條硬生生咽了下去。
那張紅色的紙條消失在世上的瞬間，小孩鬼再也不是什麼被殺死什麼都留不下來的鬼了，他有了一個名字，叫姜菏。
這個名字從活著的女孩傳到了女鬼姜菏身上，最後又傳到了他身上。
「……說不定我也能像人類那樣活下去。」他喃喃道。
「這是不太可能的，畢竟你是鬼，等我殺了長虹山的大鬼，你估計也會跟著祂一起沒了。」萬極樂笑眯眯地看著姜菏，「要攔著我的話，現在就可以殺了我，等以後，你可就控制不住我了。」
姜菏卻搖了搖頭：「我不會的。」
萬極樂沒問原因，他想說自然會主動開口，逼問是問不出什麼的，反而會失去一個助力。
「只是，當時你拒絕院長拒絕那麼快，我以為你對殺了長虹山那隻大鬼沒有興趣。」
「你知道出車禍之前我賺了多少錢嗎？」萬極樂微笑著，牙齒卻咬得咯咯作響，「那麼多錢，我還沒享受過，就變成了一張張廢紙，真是讓我……感慨啊。」
姜菏摸了摸腦袋，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正不知如何接話時，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了刻意壓低的腳步聲：「有人。」
聽見這話，萬極樂從變成窮光蛋的悲傷中回過神，瞥向樓梯：「瞧，所以說最好在公司直播，否則暴露了住址，總有些人會找上來。」
晃爺和趙趙趙趙一都沒有再出現，評論區清一色都是嘲諷，不過萬極樂並不在乎這些：「唉，還是謝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捧場了，但我實在是受傷嚴重，不得不下播休息了。」
直播機器十分智能，根本不需要萬極樂做什麼多餘的操作，在他說完話後就瞬間關閉，眼前的屏幕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視頻文件。
看來雖然直播卡退掉線，但視頻還是錄下來了。
萬極樂按了按直播機器上的按鈕關上屏幕，然後扔給了小孩鬼，自己提著那把水果刀靠近了女鬼：「不是說你們都是大鬼製作出來的嗎，我還以為掠奪你的異能，你會直接消失。」
女鬼腐爛的身軀雖然恢復了，但被萬極樂刺穿的一隻眼睛依舊在汩汩流血，她虛弱地躺在那裡，僅剩的一隻眼睛盯著父母的屍體：「……我為什麼會出現？」
萬極樂搖頭：「我連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實的都不知道，明明不久前我還生活在一個和平富足的社會。」
「和平富足……我在近代曆書上看到過，那時候還沒有鬼。」女鬼的聲音很低，回想起來，她的哭聲其實也很低沉。
萬極樂知道面前這個看上去很正常的女孩已經不是活人了，她甚至算不上死人，她只是一個被大鬼捏出來的鬼而已。
可失去異能後的女鬼，就像是一個命不久矣的活人一樣，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做才是對的。
「鬼姐姐，你的爸爸媽媽剛死不久，你現在去追的話，黃泉路上還能做個伴。」稚嫩的童音從一旁響起，萬極樂偏過頭，看到小孩鬼握著木偶，表情天真，說出的話卻無比反差，「上樓前，我在別墅周圍查看過了，如果你願意，就可以在後院的地里找到自己的屍體。」
「你說得對，我早就死了，連我父母也自殺了。」女鬼閉了閉眼，嘆息著說，「我還以為我復活了，可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萬極樂握著水果刀，將其抵在女鬼心臟處：「你叫什麼名字？」
「姜菏。」女鬼的目光掃過萬極樂、小孩鬼和自己的靈位，最後，重新停在了家人的屍體上，「殺了我後，把他們埋葬了吧。」
「我會記住你的名字的，姜菏。」萬極樂手上微微用力，水果刀連同刀柄一起穿心而過，將姜菏死死釘在了地面上。
他使用了巨力，本無法殺死姜菏的刀具就這麼要了她的命。
屬於鬼的屍體逐漸消散，而被刀釘在地上的，是一張寫著姜菏名字的血色字條。
「這是什麼？」萬極樂拔出卷了刃的水果刀丟到一邊，拿起那張紙，轉頭看向小孩鬼，「鬼死後都會變成這樣？」
小孩鬼很確定的搖了搖頭：「不會，她是例外。又或者，你是例外。」
「我是例外？」萬極樂站起身，走到靈位前，從一邊抽了幾隻香點上，然後拿起供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等我吃點東西，天亮了再去埋人。」
「被院長抓起來前，我認識一個鬼。」小孩鬼靠近萬極樂，挑了個看著很甜的供桃啃了一口，「他殺過很多異能者，身上帶著數不清的紙條。可鬼是不會的，因為鬼沒有名字，再強大、再眷戀人間，也只是個贗品，這東西……應該是你的異能。」
「那你也沒有名字嗎？」
「沒有。」
萬極樂想了想，把紙條遞給了小孩鬼：「那你以後就叫姜菏了。」
「我可能沒跟你講清楚，剛剛那個女鬼，她雖然是大鬼捏出來的，但她除了不是活人之外，擁有姜菏的一切。」小孩鬼希冀的目光落在血色紙條上，卻搖了搖頭，「這個名字應該是她的才對。」
「雖然現在的情況這麼詭異，但我還是一個唯物主義。人死後，不會變成鬼，所以不論是作為人的姜菏還是被捏出來的鬼姜菏都已經死了。」萬極樂把紙條強行塞進了小孩鬼的手裡，「識字嗎？識字的話看好這兩個字怎麼寫，然後吃了它。」
小孩鬼剛剛浮現出感動神情，馬上就僵住了，他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這種紙條，我以後或許會收集很多，但這一張不能留著，因為從今以後，你就是姜菏。」萬極樂吃完了手裡的點心，又拿了一塊，「這些點心還不夠我一個人吃，這紙條……就當是你的宵夜了。」
小孩鬼想了想，覺得萬極樂說的沒錯，眼一閉，把紙條硬生生咽了下去。
那張紅色的紙條消失在世上的瞬間，小孩鬼再也不是什麼被殺死什麼都留不下來的鬼了，他有了一個名字，叫姜菏。
這個名字從活著的女孩傳到了女鬼姜菏身上，最後又傳到了他身上。
「……說不定我也能像人類那樣活下去。」他喃喃道。
「這是不太可能的，畢竟你是鬼，等我殺了長虹山的大鬼，你估計也會跟著祂一起沒了。」萬極樂笑眯眯地看著姜菏，「要攔著我的話，現在就可以殺了我，等以後，你可就控制不住我了。」
姜菏卻搖了搖頭：「我不會的。」
萬極樂沒問原因，他想說自然會主動開口，逼問是問不出什麼的，反而會失去一個助力。
「只是，當時你拒絕院長拒絕那麼快，我以為你對殺了長虹山那隻大鬼沒有興趣。」
「你知道出車禍之前我賺了多少錢嗎？」萬極樂微笑著，牙齒卻咬得咯咯作響，「那麼多錢，我還沒享受過，就變成了一張張廢紙，真是讓我……感慨啊。」
姜菏摸了摸腦袋，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正不知如何接話時，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了刻意壓低的腳步聲：「有人。」
聽見這話，萬極樂從變成窮光蛋的悲傷中回過神，瞥向樓梯：「瞧，所以說最好在公司直播，否則暴露了住址，總有些人會找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