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集 風生水起(2)
場景10 熊家夜內
人物熊矛張春群眾演員若干
[夜已深，靜謐。
[張春坐在床上翻開了《當代中年女人的心事領略》一篇文章，她仔細地在閱讀。
熊矛：老婆，休息吧！白天這麼累，這都啥時候呢？
張春：你先睡，我看完再睡。
熊矛：早點休息，你不累我都累了，我先睡了，記得早點休息。
張春：呵呵，老公祝你做個好夢。
熊矛：老婆。（他親了一口）
張春：[獨白]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女人為什麼多疑心裡，這是不是根據家庭條件、生活方式、丈夫的秘密、子女生存空間和一切所決定她自己的人生？
張春：[自言自語地說]這篇寫的真好，妙極了。
[夜更深了，靜的出奇，除了丈夫均勻的呼吸聲外，那就是張春翻書的聲音了。
場景11 熊家日內
人物熊華許諾熊乃生群眾演員若干
[晨曦初露。
[山村還是那麼寧靜。只有池塘邊有些早起洗衣服的村婦，還有路上背書包上學嘣嘣跳跳的小孩。
[最辛苦的是那些趕集的農民，他們肩挑著蔬菜急匆匆地向城市趕去。
熊華：(爬起床推了一下酣睡淋漓的許諾)許諾，起床了，都幾點啦？
許諾：(她睜開眼睛)老公，太早了吧，現在幾點啦？天好像還沒有亮。
熊華：快八點，窗外小鳥都在嘰嘰喳喳。
許諾：老公，農村真靜啊，是不是還早？不過昨天晚了上半夜夜我失眠了，直到快一點才睡，可是到了大約兩點鐘我才迷迷糊糊才睡了，儘是做夢，老公，現在我還想多睡一會，不會礙事吧？
熊華：不會礙事，就是怕人睡懶了，嫂子和哥他們早就進城做生意去了，恐怕城市裡各店鋪都開張了。
許諾：嘿嘿，他們就是勞碌命，窮骨頭，窮酸相，反正我不跟他們比，我要睡覺啦!
熊華：誒！許諾，你睡，我先去上課了，還好我今天是下午課，不必真的遲到了。許諾，我走後你記得起床。
許諾：(她懶洋洋地說)知道了，老公你去吧去吧，再見!
熊華：再見!
[熊華穿好了衣服、洗涮完畢，正準備出門。
熊乃生：華呀，雙休日你不是休息嗎？
熊華：人家休息，可是我不能休息，今天我是下午第一節有課，全班補課。起床晚了我趕不上了，先打個電話和汪老師調換一節課。
熊乃生：現在還早，八點多點來得及。
熊華：爹，以防萬一，我打電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爹別擔心我呀。
熊乃生：不擔心行嗎？你哥已有嫂子管，你嫂子勤奮，可你的老婆就是自以為是，嬌氣的很。你們自從婚後，她我不會說，可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這太懶惰了。
熊華：爹，別小題大作，許諾是城裡人，慣著她點。即使我遲到，也就是這一次吧，下不為例。
熊乃生：你媳婦還賴在床，不成話氣。
熊華：爹，許諾她昨夜睡得晚，所以早上起不了床，我讓她多睡一會兒的，我走了。
熊乃生：都是你慣壞了她，到時你肯定會後悔的。
熊華：爹，我知道了。
[熊華換好了皮鞋，急急忙忙走出了家門。
場景12 路上日外
人物熊華熊矛張春群眾演員若干
[路上行人很少，老遠就看見三輪車「嘣嘣嘣「向村頭開來。熊華仔細看看，原來是張春和熊矛又批發大量衣服回家，一路上笑眯眯的。
熊華：哥哥、嫂子，你們就回來啦？
熊矛：弟弟，今天不是休息嗎？你這是要趕到哪裡去？
熊華：去縣城上課，下午還有兩節課，睡過頭了。
張春：哈哈，這還不好辦，打個電話叫同事換節課也行。
熊華：是的，我也是這樣想，萬一趕不上就調課。多謝嫂子提醒，嫂子，哥我走了。
張春：嗯，弟叔再見!
熊華：再見!
[三輪車繼續往家裡駛去。
張春：你兄弟遲到，當然與你那個弟媳婦有關係，城裡人就是喜歡嬌生慣養。
熊矛：是的，我們鄉下人吃得是農村飯，幹得是農村事。春春，我們也不能責怪誰對誰錯，他們是「工人階級「，我們是「農民階級「，兩個不相同的階級，各負其責吧!
張春：老公你真會形容，哈哈，什麼「工人階級「、「農民階級「?我就是看不慣懶相人。
熊矛：我是農村，你是農村，我們提「農民階級「別跟她比。熊華是城市教師，許諾是城市工人女兒，他們是「工人階級「一份子，我們不與他們相提並論，哈哈。
張春：別說了，我們做我們的生意，最好懶得理她。
場景13 熊家日內
人物熊矛張春許諾群眾演員若干
[半晌午，張春和熊矛駕駛的三輪車到家了。
[一陣忙碌聲吵醒了床上的許諾。
[許諾篷著發、拖著鞋，穿著睡衣冷漠著臉走出屋。
許諾：老大，輕點聲，吵死人，讓不讓人家睡覺呀？你們破三輪車到家了車也不熄火，「撲撲撲「的噁心，煩不煩啊，吵死人。
張春：(望了她一眼說)對不起，老二，不知你還在休息啊！打擾你了。
許諾：真是的!還不快停下來。
熊矛：你！
許諾：我怎麼啦？難道我說假了嗎？
張春：許諾，好的，我馬上熄火。（她把三輪車上了鎖，聲音熄滅了）
[許諾鐵青的面一扭身進屋了。
熊矛：老婆，別管她，我們干我們的，這個嬌里嬌氣的人，我就看不慣。
張春：老公，輕點聲，少說一句。快把東邊一間小房間收撿下，再粘上白紙做臨時倉庫，快去，還愣著幹嘛？
熊矛：嗯。我怎麼沒想到呢？遲早這個女人是有問題的。
張春：快去，你說什麼呢？聽見沒有。
熊矛：嗯，還是老婆想的周到，我去。
張春：我點下數，看看少件不少件，包括顏色對不對，你負責把小房間整理乾淨就行。
熊矛：好嘞!
張春：等一下，你先把雜東西先清理，看看搬到哪裡合適，快去!
[許諾憋著氣返回房間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許諾：(自言自語地罵了一句)鄉巴佬，做點地攤生意有什麼了不起，我呸！這都是拋頭露面的事，嘿嘿，我才不干。
[怒過後許諾拿起手機撥打了熊華。
許諾：(撒嬌地問)親愛的，你下課了嗎？
熊華：[電話音]我剛下課，上午課全部上完了，老婆有事嗎？
許諾：還有什麼事，剛才我生氣了。
熊華：誰惹你生氣，是不是我沒有急時回你電話。
許諾：老大欺負人，她太不像話了。
熊華：誰欺負你？我哥，還是我嫂。
許諾：老大，男的。
熊華：誰？
許諾：不不不，姓張的女老大，她洋洋得意出口傷人。
熊華：我嫂子，那怎麼會呢!她非常和藹可親，應該不會，這個我知道的，如果說我哥我還相信，哈哈。
許諾：嫂子、嫂子叫的真好呀!她罵人，你還幫她說話，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熊華：誒！親愛的別胡思亂想了，不過，這到底怎麼啦？什麼感覺不感受的，莫名其妙。我知道你是城裡人，恐怕是你瞧不起鄉下人？
許諾：你說什麼？功夫熊貓，他們一早就把三輪車開到家門口，半個小時也不熄火，吵都吵醒我了。我正在做夢，夢裡嚇得我一跳了，我還以為是機關槍的聲音，向我們開炮，老婆嚇得打不幾個冷噤，心裡還是「撲通撲通「地跳呢？再這樣下去我精神就緊張，一緊張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心煩、噁心、嚴重是頭昏腦脹呢？你知不知道？
熊華：老婆不會這樣，你太誇張了，這不就是機器聲音嘛。八點鐘左右我在村口就碰上哥哥、嫂子他們開著三輪車回家呢！聲音並不太，蠻有節奏感呢，可是到了你嘴裡就說成機關槍聲音太可笑了。
許諾：你笑我！你……你老幫他們說話，你安什麼心，功夫熊貓你以前都不這種對我，結婚不到半年你就站在她們那邊去了……（她開始烏烏地哭了）
熊華：老婆、親愛的別哭了，這有什麼太不了的事，真是雞毛蒜皮的事，自家人好處理，千萬別因小事弄出大問題。
許諾：誰弄出大問題？你就是幫她們說話，我不理你啦!
[她把手機一關，咬著牙，手撕著被單，歇斯底里。
熊華：喂喂餵……
場景14 熊家夜內
人物熊華許諾齊妹張春熊矛群眾演員若干
[夜已到了，鄉村正晚飯時，桌上幾個蔬菜。
[張春吃飽後，走進房間。
[熊矛吃飽後，也走進了房間。
[許諾把筷子一放，用腳踢了一下熊華冷冷地離開了飯桌。
許諾：熊華，還沒吃飽……
熊華：多吃點，不然晚上餓了，這可不是在城裡，晚上可以吃上夜宵。
許諾：晚上少吃，難道你不知道啊？
熊華：許諾，你態度好些好嗎？我們必定都是一家人，你有什麼當我說，別老是在父母面前動不動發脾氣。
齊妹：熊華，別亂說，許諾晚上少吃，她是在城裡習慣了，你讓著她，你就慢慢吃飽吧。
熊華：嗯，我知道了，我爹呢？他吃飯了嗎？
齊妹：他現在沒有收工，可能在回家的路上。
熊華：都幾點了？太辛苦了，我去看看。
齊妹：華呀，別去，你以你讀高中時你爹經常這個時間才回家，他已習慣了。
熊華：以前是以前，現在他老了，我們可以養你們。我是爹媽的孩子，農村老百姓就是這樣辛苦我知道的。起早摸黑最辛苦的是我爹。
齊妹：所以你現在城市上課，也是脫離農村飯碗了，好好學習，認真考上正規老師就好了，娘就心滿意足了。
熊華：娘，別擔心，我在城市上課，現在只是代課老師，我慢慢來，一步一步爭取轉正。
齊妹：那就好，不然你們怎麼養活自己？
許諾：(生氣地走了過來)什麼一步一步爭取轉正，只要我嫂子一句話轉正易如反掌。
齊妹：你說什麼？那太好了。許諾你可要爭取幫熊華弄好，這是以後吃飯大問題。
許諾：熊華吃飽了嗎，磨磨蹭蹭幹嘛？下半年搬到城裡去，除了聽，就是下太靜了，有時家裡又吵太沒有一點人情味。
熊華：許諾，你怎麼跟娘說話的？她必定是我們的大人。
許諾：我說的是事實，農村人就是可憐，沒有素質，粗魯莽撞，我呆不習慣，我要回娘家住。
[熊乃生剛放在鋤頭走進屋，知道許諾又在大發牢騷。
熊乃生：許諾，如果你呆不習慣，我建議你們搬到城裡住也好。一來省的農村不熱鬧，買東西也方便；二來熊華在城裡上課，兩頭跑也辛苦；三來你們妯娌之間也有些合不來，最好各過各的……
許諾：爹，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是你要把我們分開？
熊乃生：我分開！我通過半年觀察，你就是只知道城市好。農村什麼都跟不上城市，本來這就是事實，不瞞你說，你們妯娌之間如果長期呆下去，遲早矛盾越來越大，遲早會出現意料不到的事肯定會發產。此如前幾買三輪車響聲你也不可慣，這不是明擺著有問題嗎？如果你們在這個時候早點搬到城裡住，或許以後兩妯娌還會親些，否則會越來越不親，讓左鄰右舍看笑話……
許諾：爹，你偏心……（她起身進出了臥室）
熊華：爹，你就少說幾句好不好？她受了這樣的打擊。
熊乃生：你爹說話就是這個味，永遠改變不了。
齊妹：華呀，快去勸下許諾，叫她莫生氣，你爹就是不會說話。
[熊華不高興地走到臥室，敲打著門，許諾就是半天不開門。
場景15 臥室夜內
人物許諾熊華群眾演員若干
[夜已很深，許諾仍然流著淚，熊華勸說中，用衛生紙擦拭她的眼睛。
許諾：這日子我沒有辦法過了，你爹幫老大說話，說什麼農村不熱鬧，兩頭跑很辛苦咯，兩妯娌合不來了，這很明顯含沙射影，氣死我了。當初我嫁過來時你爹不是這樣的，他嫌棄我賺不到錢連累了你。
熊華：老婆你想的太深了，其突我爹、我娘巴不得兄弟互相關照，妯娌和睦相處，一家人和和氣氣；俗話說得好，家和萬事興嘛！他真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在我沒有與你處對象時，他還提到你：馬老師的閨女真俊俏，溫柔甜美。
許諾：我不想聽，別跟老婆講那麼多大道理，我聽不進去，反正我和老大合不來，他地地道道的鄉下姑娘，我正正宗宗城市市民，我們有可比性嗎？熊華你說呀？
熊華：當然沒有可比性，這明擺是不可更改的事實。這樣好不好？
許諾：你說。
熊華：我們要和哥嫂比拼，看誰日子過的好，那才是王道，哈哈。
許諾：虧你笑得出來，我懶得理你。你的意思就是怪我賺不到錢開始嫌棄我？
熊華：你別誤會，我真沒有這個意思。
許諾：那是什麼意思？
熊華：人活一張皮，佛爭一炷香，生氣不如爭氣，我們趕超他們。
許諾：嘿嘿，這主要靠你賺錢，女人都是靠男人養的。
熊華：不說遠的，就說我嫂子，她也是女人，她靠勤勞的雙手賺了不少錢。
許諾：你……你跟她過吧？我就是賺不錢的懶女人，我不想理你了。
熊華：真的不理我啦？以前你小鳥依人，可現在脾氣越來越變了。
許諾：(生氣地把頭鑽進了被褥里)別數落我，睡沙發去!
熊華：我就不，要和你睡。
許諾：討厭……
熊華：說誰呢？
許諾：就說你，功夫熊貓!賴皮狗。
熊華：好了，別又亂取外號，功夫熊貓我還可接受，賴皮狗我反對。今晚到此結束，劃一個句號行不行？親愛的。
許諾：行……哈哈。
熊華：這還差不多，哈哈，關燈睡覺。
許諾：好嘞!
[許諾輕輕地吻了熊華一口，熄燈就寢了。
場景16 環城街日外
人物熊矛張春許諾群眾演員若干
[溫柔風，輕輕地吹，把環城街兩旁法國梧桐樹葉吹的沙沙作響。
[暖陽里，從樹梢投落斑駁的影，猶如丹青描繪迷人的畫卷。
[環城街喧囂，把這座城市渲染成繁華、熱鬧、協調和雅致。
張春：各位請注意，走過路過，不容錯過，看一眼會是眼福，試一下是身福……
[許諾打扮的花姿招展，白皙肌膚如玉，纖纖玉手染成紫紅甲，眉宇間有些淡淡的蔑視，她緩緩地走過地攤面前，用高跟鋥亮皮鞋指指地上衣服。
許諾：老大，這衣服誰要啊？出錢送人家穿還嫌棄呢。
張春：老二，不妨送你幾件？
許諾：呵呵，我才不要的。
張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有空也來這兒？
許諾：這環城街只允許你做生意，就不允許我來逛逛？叫大家評評理。
張春：老二，我不是這個意思，請別這樣，必定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是妯娌，如果我在某些方面做的不對，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改正。
許諾：你不是做的不對，你就是仗勢欺人。
張春：這話從何說起？
許諾：就拿那天早上，你破車不熄火吵我休息難道你還有道理？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
觀眾甲：你們是一家人，哩哩，也這樣子，你倆是什麼關係？
許諾：讓她告訴你。
張春：妯娌，我老大，她老二。
觀眾甲：既然是妯娌何必這樣，你們聽下，我可以說兩句呢？
許諾：說。
觀眾甲：是你不對，同一家人又是妯娌，本應幫助為樂，何必從中作梗呢？你走來就用鞋踢地攤上衣服這顯然不對。
觀眾乙：是的，別以為自己穿的漂亮的就瞧不起人家，人家可是靠雙手吃飯。
許諾：你們多管閒事。
觀眾乙：你怎麼說話的？城市人就是看不慣，農村人沒有工作，既使倆妯娌也不可攀比，大家說對不對？
[在場人異口同聲：對!
許諾：你們要幹嘛？以多欺少是不是，我和老大之間矛盾關你們屁事？
觀眾甲：喂喂喂，你這位人怎麼說話呢？以為自己長的漂亮就瞧不起人，有什麼了不起。
許諾：我就是瞧不起她，咋的？
張春：老二，許諾，今天我倆不在這兒吵架，我要做生意，你逛你的街，我求求你別這樣好嗎？
許諾：嘿嘿，我懶得跟你說，走人!
[許諾得意洋洋地走了，張春一臉尷尬。
觀眾甲：你妯娌洋氣，但也妖里妖氣的，說話就是難聽。
觀眾乙：畫成妖精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眾人都笑了。
[此時熊矛急匆匆地過來，拔開人群。
熊矛：(對著大家說)讓一讓，讓一讓，大家散了。老婆剛才發生了什麼？
張春：老公沒有啊!大家都來看衣服呢？
熊矛：真的？剛才是不是老二過來了？
張春：沒有呀，真的，我都賣了幾十件啦!你跑哪去了？快幫忙。
熊矛：哈哈，生意就從麼跑火，老婆你辛苦了，嘿！，我們的生意在將來會風生水起啊!
張春：對，老公，我們的生意會風生水起的哈哈。
[此時，一位中年婦女在不遠尖叫一聲……
張春和熊華十分詫異地望著那位女同志。
人物熊矛張春群眾演員若干
[夜已深，靜謐。
[張春坐在床上翻開了《當代中年女人的心事領略》一篇文章，她仔細地在閱讀。
熊矛：老婆，休息吧！白天這麼累，這都啥時候呢？
張春：你先睡，我看完再睡。
熊矛：早點休息，你不累我都累了，我先睡了，記得早點休息。
張春：呵呵，老公祝你做個好夢。
熊矛：老婆。（他親了一口）
張春：[獨白]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女人為什麼多疑心裡，這是不是根據家庭條件、生活方式、丈夫的秘密、子女生存空間和一切所決定她自己的人生？
張春：[自言自語地說]這篇寫的真好，妙極了。
[夜更深了，靜的出奇，除了丈夫均勻的呼吸聲外，那就是張春翻書的聲音了。
場景11 熊家日內
人物熊華許諾熊乃生群眾演員若干
[晨曦初露。
[山村還是那麼寧靜。只有池塘邊有些早起洗衣服的村婦，還有路上背書包上學嘣嘣跳跳的小孩。
[最辛苦的是那些趕集的農民，他們肩挑著蔬菜急匆匆地向城市趕去。
熊華：(爬起床推了一下酣睡淋漓的許諾)許諾，起床了，都幾點啦？
許諾：(她睜開眼睛)老公，太早了吧，現在幾點啦？天好像還沒有亮。
熊華：快八點，窗外小鳥都在嘰嘰喳喳。
許諾：老公，農村真靜啊，是不是還早？不過昨天晚了上半夜夜我失眠了，直到快一點才睡，可是到了大約兩點鐘我才迷迷糊糊才睡了，儘是做夢，老公，現在我還想多睡一會，不會礙事吧？
熊華：不會礙事，就是怕人睡懶了，嫂子和哥他們早就進城做生意去了，恐怕城市裡各店鋪都開張了。
許諾：嘿嘿，他們就是勞碌命，窮骨頭，窮酸相，反正我不跟他們比，我要睡覺啦!
熊華：誒！許諾，你睡，我先去上課了，還好我今天是下午課，不必真的遲到了。許諾，我走後你記得起床。
許諾：(她懶洋洋地說)知道了，老公你去吧去吧，再見!
熊華：再見!
[熊華穿好了衣服、洗涮完畢，正準備出門。
熊乃生：華呀，雙休日你不是休息嗎？
熊華：人家休息，可是我不能休息，今天我是下午第一節有課，全班補課。起床晚了我趕不上了，先打個電話和汪老師調換一節課。
熊乃生：現在還早，八點多點來得及。
熊華：爹，以防萬一，我打電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爹別擔心我呀。
熊乃生：不擔心行嗎？你哥已有嫂子管，你嫂子勤奮，可你的老婆就是自以為是，嬌氣的很。你們自從婚後，她我不會說，可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這太懶惰了。
熊華：爹，別小題大作，許諾是城裡人，慣著她點。即使我遲到，也就是這一次吧，下不為例。
熊乃生：你媳婦還賴在床，不成話氣。
熊華：爹，許諾她昨夜睡得晚，所以早上起不了床，我讓她多睡一會兒的，我走了。
熊乃生：都是你慣壞了她，到時你肯定會後悔的。
熊華：爹，我知道了。
[熊華換好了皮鞋，急急忙忙走出了家門。
場景12 路上日外
人物熊華熊矛張春群眾演員若干
[路上行人很少，老遠就看見三輪車「嘣嘣嘣「向村頭開來。熊華仔細看看，原來是張春和熊矛又批發大量衣服回家，一路上笑眯眯的。
熊華：哥哥、嫂子，你們就回來啦？
熊矛：弟弟，今天不是休息嗎？你這是要趕到哪裡去？
熊華：去縣城上課，下午還有兩節課，睡過頭了。
張春：哈哈，這還不好辦，打個電話叫同事換節課也行。
熊華：是的，我也是這樣想，萬一趕不上就調課。多謝嫂子提醒，嫂子，哥我走了。
張春：嗯，弟叔再見!
熊華：再見!
[三輪車繼續往家裡駛去。
張春：你兄弟遲到，當然與你那個弟媳婦有關係，城裡人就是喜歡嬌生慣養。
熊矛：是的，我們鄉下人吃得是農村飯，幹得是農村事。春春，我們也不能責怪誰對誰錯，他們是「工人階級「，我們是「農民階級「，兩個不相同的階級，各負其責吧!
張春：老公你真會形容，哈哈，什麼「工人階級「、「農民階級「?我就是看不慣懶相人。
熊矛：我是農村，你是農村，我們提「農民階級「別跟她比。熊華是城市教師，許諾是城市工人女兒，他們是「工人階級「一份子，我們不與他們相提並論，哈哈。
張春：別說了，我們做我們的生意，最好懶得理她。
場景13 熊家日內
人物熊矛張春許諾群眾演員若干
[半晌午，張春和熊矛駕駛的三輪車到家了。
[一陣忙碌聲吵醒了床上的許諾。
[許諾篷著發、拖著鞋，穿著睡衣冷漠著臉走出屋。
許諾：老大，輕點聲，吵死人，讓不讓人家睡覺呀？你們破三輪車到家了車也不熄火，「撲撲撲「的噁心，煩不煩啊，吵死人。
張春：(望了她一眼說)對不起，老二，不知你還在休息啊！打擾你了。
許諾：真是的!還不快停下來。
熊矛：你！
許諾：我怎麼啦？難道我說假了嗎？
張春：許諾，好的，我馬上熄火。（她把三輪車上了鎖，聲音熄滅了）
[許諾鐵青的面一扭身進屋了。
熊矛：老婆，別管她，我們干我們的，這個嬌里嬌氣的人，我就看不慣。
張春：老公，輕點聲，少說一句。快把東邊一間小房間收撿下，再粘上白紙做臨時倉庫，快去，還愣著幹嘛？
熊矛：嗯。我怎麼沒想到呢？遲早這個女人是有問題的。
張春：快去，你說什麼呢？聽見沒有。
熊矛：嗯，還是老婆想的周到，我去。
張春：我點下數，看看少件不少件，包括顏色對不對，你負責把小房間整理乾淨就行。
熊矛：好嘞!
張春：等一下，你先把雜東西先清理，看看搬到哪裡合適，快去!
[許諾憋著氣返回房間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許諾：(自言自語地罵了一句)鄉巴佬，做點地攤生意有什麼了不起，我呸！這都是拋頭露面的事，嘿嘿，我才不干。
[怒過後許諾拿起手機撥打了熊華。
許諾：(撒嬌地問)親愛的，你下課了嗎？
熊華：[電話音]我剛下課，上午課全部上完了，老婆有事嗎？
許諾：還有什麼事，剛才我生氣了。
熊華：誰惹你生氣，是不是我沒有急時回你電話。
許諾：老大欺負人，她太不像話了。
熊華：誰欺負你？我哥，還是我嫂。
許諾：老大，男的。
熊華：誰？
許諾：不不不，姓張的女老大，她洋洋得意出口傷人。
熊華：我嫂子，那怎麼會呢!她非常和藹可親，應該不會，這個我知道的，如果說我哥我還相信，哈哈。
許諾：嫂子、嫂子叫的真好呀!她罵人，你還幫她說話，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熊華：誒！親愛的別胡思亂想了，不過，這到底怎麼啦？什麼感覺不感受的，莫名其妙。我知道你是城裡人，恐怕是你瞧不起鄉下人？
許諾：你說什麼？功夫熊貓，他們一早就把三輪車開到家門口，半個小時也不熄火，吵都吵醒我了。我正在做夢，夢裡嚇得我一跳了，我還以為是機關槍的聲音，向我們開炮，老婆嚇得打不幾個冷噤，心裡還是「撲通撲通「地跳呢？再這樣下去我精神就緊張，一緊張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心煩、噁心、嚴重是頭昏腦脹呢？你知不知道？
熊華：老婆不會這樣，你太誇張了，這不就是機器聲音嘛。八點鐘左右我在村口就碰上哥哥、嫂子他們開著三輪車回家呢！聲音並不太，蠻有節奏感呢，可是到了你嘴裡就說成機關槍聲音太可笑了。
許諾：你笑我！你……你老幫他們說話，你安什麼心，功夫熊貓你以前都不這種對我，結婚不到半年你就站在她們那邊去了……（她開始烏烏地哭了）
熊華：老婆、親愛的別哭了，這有什麼太不了的事，真是雞毛蒜皮的事，自家人好處理，千萬別因小事弄出大問題。
許諾：誰弄出大問題？你就是幫她們說話，我不理你啦!
[她把手機一關，咬著牙，手撕著被單，歇斯底里。
熊華：喂喂餵……
場景14 熊家夜內
人物熊華許諾齊妹張春熊矛群眾演員若干
[夜已到了，鄉村正晚飯時，桌上幾個蔬菜。
[張春吃飽後，走進房間。
[熊矛吃飽後，也走進了房間。
[許諾把筷子一放，用腳踢了一下熊華冷冷地離開了飯桌。
許諾：熊華，還沒吃飽……
熊華：多吃點，不然晚上餓了，這可不是在城裡，晚上可以吃上夜宵。
許諾：晚上少吃，難道你不知道啊？
熊華：許諾，你態度好些好嗎？我們必定都是一家人，你有什麼當我說，別老是在父母面前動不動發脾氣。
齊妹：熊華，別亂說，許諾晚上少吃，她是在城裡習慣了，你讓著她，你就慢慢吃飽吧。
熊華：嗯，我知道了，我爹呢？他吃飯了嗎？
齊妹：他現在沒有收工，可能在回家的路上。
熊華：都幾點了？太辛苦了，我去看看。
齊妹：華呀，別去，你以你讀高中時你爹經常這個時間才回家，他已習慣了。
熊華：以前是以前，現在他老了，我們可以養你們。我是爹媽的孩子，農村老百姓就是這樣辛苦我知道的。起早摸黑最辛苦的是我爹。
齊妹：所以你現在城市上課，也是脫離農村飯碗了，好好學習，認真考上正規老師就好了，娘就心滿意足了。
熊華：娘，別擔心，我在城市上課，現在只是代課老師，我慢慢來，一步一步爭取轉正。
齊妹：那就好，不然你們怎麼養活自己？
許諾：(生氣地走了過來)什麼一步一步爭取轉正，只要我嫂子一句話轉正易如反掌。
齊妹：你說什麼？那太好了。許諾你可要爭取幫熊華弄好，這是以後吃飯大問題。
許諾：熊華吃飽了嗎，磨磨蹭蹭幹嘛？下半年搬到城裡去，除了聽，就是下太靜了，有時家裡又吵太沒有一點人情味。
熊華：許諾，你怎麼跟娘說話的？她必定是我們的大人。
許諾：我說的是事實，農村人就是可憐，沒有素質，粗魯莽撞，我呆不習慣，我要回娘家住。
[熊乃生剛放在鋤頭走進屋，知道許諾又在大發牢騷。
熊乃生：許諾，如果你呆不習慣，我建議你們搬到城裡住也好。一來省的農村不熱鬧，買東西也方便；二來熊華在城裡上課，兩頭跑也辛苦；三來你們妯娌之間也有些合不來，最好各過各的……
許諾：爹，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是你要把我們分開？
熊乃生：我分開！我通過半年觀察，你就是只知道城市好。農村什麼都跟不上城市，本來這就是事實，不瞞你說，你們妯娌之間如果長期呆下去，遲早矛盾越來越大，遲早會出現意料不到的事肯定會發產。此如前幾買三輪車響聲你也不可慣，這不是明擺著有問題嗎？如果你們在這個時候早點搬到城裡住，或許以後兩妯娌還會親些，否則會越來越不親，讓左鄰右舍看笑話……
許諾：爹，你偏心……（她起身進出了臥室）
熊華：爹，你就少說幾句好不好？她受了這樣的打擊。
熊乃生：你爹說話就是這個味，永遠改變不了。
齊妹：華呀，快去勸下許諾，叫她莫生氣，你爹就是不會說話。
[熊華不高興地走到臥室，敲打著門，許諾就是半天不開門。
場景15 臥室夜內
人物許諾熊華群眾演員若干
[夜已很深，許諾仍然流著淚，熊華勸說中，用衛生紙擦拭她的眼睛。
許諾：這日子我沒有辦法過了，你爹幫老大說話，說什麼農村不熱鬧，兩頭跑很辛苦咯，兩妯娌合不來了，這很明顯含沙射影，氣死我了。當初我嫁過來時你爹不是這樣的，他嫌棄我賺不到錢連累了你。
熊華：老婆你想的太深了，其突我爹、我娘巴不得兄弟互相關照，妯娌和睦相處，一家人和和氣氣；俗話說得好，家和萬事興嘛！他真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在我沒有與你處對象時，他還提到你：馬老師的閨女真俊俏，溫柔甜美。
許諾：我不想聽，別跟老婆講那麼多大道理，我聽不進去，反正我和老大合不來，他地地道道的鄉下姑娘，我正正宗宗城市市民，我們有可比性嗎？熊華你說呀？
熊華：當然沒有可比性，這明擺是不可更改的事實。這樣好不好？
許諾：你說。
熊華：我們要和哥嫂比拼，看誰日子過的好，那才是王道，哈哈。
許諾：虧你笑得出來，我懶得理你。你的意思就是怪我賺不到錢開始嫌棄我？
熊華：你別誤會，我真沒有這個意思。
許諾：那是什麼意思？
熊華：人活一張皮，佛爭一炷香，生氣不如爭氣，我們趕超他們。
許諾：嘿嘿，這主要靠你賺錢，女人都是靠男人養的。
熊華：不說遠的，就說我嫂子，她也是女人，她靠勤勞的雙手賺了不少錢。
許諾：你……你跟她過吧？我就是賺不錢的懶女人，我不想理你了。
熊華：真的不理我啦？以前你小鳥依人，可現在脾氣越來越變了。
許諾：(生氣地把頭鑽進了被褥里)別數落我，睡沙發去!
熊華：我就不，要和你睡。
許諾：討厭……
熊華：說誰呢？
許諾：就說你，功夫熊貓!賴皮狗。
熊華：好了，別又亂取外號，功夫熊貓我還可接受，賴皮狗我反對。今晚到此結束，劃一個句號行不行？親愛的。
許諾：行……哈哈。
熊華：這還差不多，哈哈，關燈睡覺。
許諾：好嘞!
[許諾輕輕地吻了熊華一口，熄燈就寢了。
場景16 環城街日外
人物熊矛張春許諾群眾演員若干
[溫柔風，輕輕地吹，把環城街兩旁法國梧桐樹葉吹的沙沙作響。
[暖陽里，從樹梢投落斑駁的影，猶如丹青描繪迷人的畫卷。
[環城街喧囂，把這座城市渲染成繁華、熱鬧、協調和雅致。
張春：各位請注意，走過路過，不容錯過，看一眼會是眼福，試一下是身福……
[許諾打扮的花姿招展，白皙肌膚如玉，纖纖玉手染成紫紅甲，眉宇間有些淡淡的蔑視，她緩緩地走過地攤面前，用高跟鋥亮皮鞋指指地上衣服。
許諾：老大，這衣服誰要啊？出錢送人家穿還嫌棄呢。
張春：老二，不妨送你幾件？
許諾：呵呵，我才不要的。
張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有空也來這兒？
許諾：這環城街只允許你做生意，就不允許我來逛逛？叫大家評評理。
張春：老二，我不是這個意思，請別這樣，必定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是妯娌，如果我在某些方面做的不對，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改正。
許諾：你不是做的不對，你就是仗勢欺人。
張春：這話從何說起？
許諾：就拿那天早上，你破車不熄火吵我休息難道你還有道理？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
觀眾甲：你們是一家人，哩哩，也這樣子，你倆是什麼關係？
許諾：讓她告訴你。
張春：妯娌，我老大，她老二。
觀眾甲：既然是妯娌何必這樣，你們聽下，我可以說兩句呢？
許諾：說。
觀眾甲：是你不對，同一家人又是妯娌，本應幫助為樂，何必從中作梗呢？你走來就用鞋踢地攤上衣服這顯然不對。
觀眾乙：是的，別以為自己穿的漂亮的就瞧不起人家，人家可是靠雙手吃飯。
許諾：你們多管閒事。
觀眾乙：你怎麼說話的？城市人就是看不慣，農村人沒有工作，既使倆妯娌也不可攀比，大家說對不對？
[在場人異口同聲：對!
許諾：你們要幹嘛？以多欺少是不是，我和老大之間矛盾關你們屁事？
觀眾甲：喂喂喂，你這位人怎麼說話呢？以為自己長的漂亮就瞧不起人，有什麼了不起。
許諾：我就是瞧不起她，咋的？
張春：老二，許諾，今天我倆不在這兒吵架，我要做生意，你逛你的街，我求求你別這樣好嗎？
許諾：嘿嘿，我懶得跟你說，走人!
[許諾得意洋洋地走了，張春一臉尷尬。
觀眾甲：你妯娌洋氣，但也妖里妖氣的，說話就是難聽。
觀眾乙：畫成妖精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眾人都笑了。
[此時熊矛急匆匆地過來，拔開人群。
熊矛：(對著大家說)讓一讓，讓一讓，大家散了。老婆剛才發生了什麼？
張春：老公沒有啊!大家都來看衣服呢？
熊矛：真的？剛才是不是老二過來了？
張春：沒有呀，真的，我都賣了幾十件啦!你跑哪去了？快幫忙。
熊矛：哈哈，生意就從麼跑火，老婆你辛苦了，嘿！，我們的生意在將來會風生水起啊!
張春：對，老公，我們的生意會風生水起的哈哈。
[此時，一位中年婦女在不遠尖叫一聲……
張春和熊華十分詫異地望著那位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