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塵起
人世間無不死之人，也無不滅之朝。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興衰更替看是遙不可及，實則就近在眼前。物必先腐，而後生蟲，所以很多故事不知道該從哪裡開頭，也就無所謂結尾。能夠記錄下來的原因只是因為能在人酒足飯飽、茶餘飯後多個消遣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歷史它離我們很近也很遠，除了極個別驚艷絕倫的人物，也沒幾個人願意將時間浪費在故紙堆中，廢話不多說，我們開始出發吧。
大曌末年，皇權旁落，吏治昏暗，廟堂之上，世家大族輪流把持朝政，寒門庶族求一官而不得。加上天下官吏搜刮成風，不以安境富民為第一要務，常以結黨弄權、魚肉百姓為首要目標，更有權臣劍履上殿、入朝不趨，時刻想著廢君自立。臣視君如草芥，君視臣如寇讎。若不是天下未亂，北方異族強敵在側，高門大姓、外戚權宦之間又相互牽制，早在宰相魏志遠封王加九賜之時怕是早已改朝換代了。遙想當年，曌太祖秦炎朔束髮之年起兵，橫掃六合，劍破八荒，鐵騎過處，滅國無數，短短十五載，就勘定南北群雄，坐擁萬里河山。怎奈後世子孫生於溫柔錦繡之家，長於太監宮娥之手。除去三兩英明神武之主，多為守成昏聵之君。江山傳至末帝毅宗，土地兼併嚴重，流民遍野，北方草原部族連年進犯，朝廷很多時候連邊軍將士的軍餉都湊不出來，只能不斷賠款割地，靠著女子財帛買幾年平安。自毅宗—承平7年起，川陝、河洛連年大旱，莊稼顆粒無收。承平帝雖下旨賑災，可那用於賑災的錢糧物資還未出京城，就少了一半，加上州道府縣各級官吏層層剋扣，以此推算，到了災民手中自然也就寥寥無幾。川陝安定城地處要道，借著交通便利、客商雲集，百姓多為衣食富足之家。大旱初始，奸商哄抬米價，縣台收受賄賂自然也暗中施予推手。可憐一城百姓，在天災人禍面前，富者尚有餘力投親靠友，貧者就只能賣身為奴，只求一口飽飯。更有甚者，易子而食。這活生生的人間慘劇，在大瞾承平年間不斷上演。
保暖思淫慾，饑寒起盜心。自古以來，落魄書生、失意政客、頻死流民之中，多有人身負大才，胸懷吞食天地之志，腹有改朝換代之謀。明珠藏於瓦礫塵埃之間，只待風雲突變，大浪淘沙，光芒立顯。
承平十年，河洛小民張小二有妻王氏，年方二八，色絕。小二欠租銀二兩三錢，里長王善仁涎王氏美色，同縣丞彭光祖羈張於牢獄，辱其妻，王氏慚而自盡。兄張大獻祖地、妹典身錢10兩於彭王，小二方出。及家三日，聚少年夥伴十七人，殺彭王，宰縣台，開官倉、劫富戶之糧就食於民，自此嘯聚山林，鄉間從者甚多。自此，群雄並起，曌亡已成定局。——《晟書•瞾末英雄傳》
大曌末年，皇權旁落，吏治昏暗，廟堂之上，世家大族輪流把持朝政，寒門庶族求一官而不得。加上天下官吏搜刮成風，不以安境富民為第一要務，常以結黨弄權、魚肉百姓為首要目標，更有權臣劍履上殿、入朝不趨，時刻想著廢君自立。臣視君如草芥，君視臣如寇讎。若不是天下未亂，北方異族強敵在側，高門大姓、外戚權宦之間又相互牽制，早在宰相魏志遠封王加九賜之時怕是早已改朝換代了。遙想當年，曌太祖秦炎朔束髮之年起兵，橫掃六合，劍破八荒，鐵騎過處，滅國無數，短短十五載，就勘定南北群雄，坐擁萬里河山。怎奈後世子孫生於溫柔錦繡之家，長於太監宮娥之手。除去三兩英明神武之主，多為守成昏聵之君。江山傳至末帝毅宗，土地兼併嚴重，流民遍野，北方草原部族連年進犯，朝廷很多時候連邊軍將士的軍餉都湊不出來，只能不斷賠款割地，靠著女子財帛買幾年平安。自毅宗—承平7年起，川陝、河洛連年大旱，莊稼顆粒無收。承平帝雖下旨賑災，可那用於賑災的錢糧物資還未出京城，就少了一半，加上州道府縣各級官吏層層剋扣，以此推算，到了災民手中自然也就寥寥無幾。川陝安定城地處要道，借著交通便利、客商雲集，百姓多為衣食富足之家。大旱初始，奸商哄抬米價，縣台收受賄賂自然也暗中施予推手。可憐一城百姓，在天災人禍面前，富者尚有餘力投親靠友，貧者就只能賣身為奴，只求一口飽飯。更有甚者，易子而食。這活生生的人間慘劇，在大瞾承平年間不斷上演。
保暖思淫慾，饑寒起盜心。自古以來，落魄書生、失意政客、頻死流民之中，多有人身負大才，胸懷吞食天地之志，腹有改朝換代之謀。明珠藏於瓦礫塵埃之間，只待風雲突變，大浪淘沙，光芒立顯。
承平十年，河洛小民張小二有妻王氏，年方二八，色絕。小二欠租銀二兩三錢，里長王善仁涎王氏美色，同縣丞彭光祖羈張於牢獄，辱其妻，王氏慚而自盡。兄張大獻祖地、妹典身錢10兩於彭王，小二方出。及家三日，聚少年夥伴十七人，殺彭王，宰縣台，開官倉、劫富戶之糧就食於民，自此嘯聚山林，鄉間從者甚多。自此，群雄並起，曌亡已成定局。——《晟書•瞾末英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