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君無戲言
夕陽如血，斜掛在天邊。
為殘垣斷壁的戰場披上了一層悲壯的紅紗。
岳家軍與金兵剛剛在朱仙鎮激戰。
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每一寸都銘記著英雄的血與淚。
如今，戰場上只剩下灰燼與殘骸，一片荒蕪。
遠處的山丘上，幾隻烏鴉盤旋，發出悽厲的叫聲。
為這片戰場增添了幾分淒涼。
夜幕降臨，岳飛望著行軍一天的岳家軍。
他們正在就地煮飯，裊裊炊煙在月色下飄散。
遠處的山樑、溝底、前方、後方，都有軍卒在巡邏。
岳飛心中湧起一陣感動，想起這些天的經歷，仿佛若夢若醒。
他親自為千里驌驦駒填了草料。
又從旁邊的小河裡打了一桶水。
這些事岳飛總是親力親為，尤其在行軍中，士兵們更加疲勞，而他作為將領，騎馬行軍已屬輕鬆。
將一桶水放在馬頭前，驌驦駒用頭蹭了蹭岳飛的手臂，仿佛是老戰友一般。
岳飛輕輕撫摸著馬的腦袋，輕聲說道：「我去那邊巡視一下，你先吃吧。」
夜風淒涼，岳飛不由得想起了曹操。
瞬間覺得曹操並非白臉的奸臣，如果他愚忠，或許早已死無葬身之地。
站在溝壑之上，岳飛感慨萬千，吟誦起《邃壑吟》。
《邃壑吟》
京畿起豪雄，揮戈向蒼穹。
初誓盟瀚海，志在定寰中。
軍威難齊一，蹉跎成孤鴻。
權謀致人斗，骨肉自相攻。
河北烽煙起，璽印逃江東。
鐵衣生蟣蝱，蒼生泣途窮。
骸骨曝曠野，遐邇無雉鳴。
生靈存百一，哀號動蒼穹。
阡陌荒蕪盡，村落人煙空。
血戰余焦土，戰魂泣霜風。
……（岳飛的一生，詩詞一直伴隨，有太多大作失傳，這是我杜撰的他的詩詞，就當看著玩吧，哈哈！）
他抱著蟠龍槍，靠在馬車前蜷縮而睡，與士兵們擠在一起。
夜風吹得他脖頸涼颼颼的，岳飛緊了緊圍脖，很快便鼾聲如雷。
突然，旁邊一個士兵猛地踹了岳飛一腳，低聲吼道：「你打呼嚕去別處打去，在我耳邊響個不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自從岳飛做了那個和趙構一起進書房、看他填詞《劉禪·奮志表》的夢後，他睡覺便再不做夢了。
如今，被人一腳踹醒，他猛地驚醒，黑暗中的士兵早已扭頭到另一邊繼續酣睡。
岳飛知道自己打鼾聲大，便抱起蟠龍槍，正了正腰間的湛盧劍，骨碌碌地滾到遠處席地而睡。
軍中敲棒子的聲音響起，眾將士紛紛站起，撿起兵器、整理弓箭和衣著。
岳飛也如此這般準備妥當。
他的親兵衛隊在四處尋找他，見他從旁邊的運輸板車旁站起，都顯得有些失職的慌張。
這時，一個吃驚的軍卒看著岳飛，懷疑地問：「大帥，昨晚是你在我耳邊打呼嚕了？？」
岳飛嗯了一聲，說：「你還踹了我一腳，把我踹到這睡著了。」
這士兵有些慌張，岳飛卻呵呵一笑：「趕緊去提水、飲馬、燒水，喝些熱水、吃些餅子，咱們趕路要緊。」
「是！」士卒提起木桶一溜煙跑向小河邊。
岳飛用「奸細」祭旗的消息傳到臨安，眾多文官都心驚膽戰，覺得大宋要變天了。
宋高宗趙構在福寧殿內背著手轉來轉去，心中大喜：「看樣子岳帥是收到我的夢境提醒了，太好了！」
可轉念一想，他又發愁了。
想到秦檜、万俟卨、張俊等人把持朝綱，一定會再出么蛾子整治岳飛、阻止他繼續北伐。
趙構來回背手溜達，心想：「我該怎麼應對這些奸臣呢？我身邊沒有貼心的軍隊，要是有的話，直接對這些奸臣斬盡殺絕該多好。」
「岳鵬舉啊岳鵬舉，趕緊收復汴梁，快點帶兵回臨安，幫我誅殺這些亂臣賊子。」
趙構心想，演戲還得繼續演下去，否則自己就有危險了。
大殿之上，趙構看著岳飛用皇家驛卒祭旗的奏摺，猛地拍桌子怒道：「岳飛這是想幹什麼？他這是要造反嗎？我就不信他不知道這是皇旨！還叫什麼金國奸細？」
他指著秦檜大喊：「你是金國奸細嗎？」
又指著万俟卨：「你是金國奸細嗎？朕的李公公也是金國奸細？豈有此理！」
這一番指桑罵槐嚇得秦檜後背滲出冷汗，他本就是金國奸細，於是趕緊出列參奏：
「吾皇萬歲，岳飛手握重兵在外，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以臣之見，應該快速拿下他的家人，斬草除根，免得再有裡應外合之事發生。」
万俟卨附和道：「臣以為丞相所言極是。」
宗穎（宗澤之子）馬上站出來怒道：「吾皇不可！岳飛在外北伐，岳家軍兵圍故都汴梁。金兀朮和三川六國的殘兵全在汴梁，尤其是契丹遼國的兵馬一直在汴梁並未參與朱仙鎮之戰，依舊兵強馬壯。
如果現在逼迫岳家軍撤軍或動抗金將領的家人，他們若放棄抵抗退兵，就會給汴梁的金軍打開通道。
金軍要是殺過黃河直逼臨安，我們該如何抵抗？天下百姓都看到了，如果抗金要被皇帝屠殺家人，誰還願意抵抗？難道我皇忘了靖康之恥了嗎？」
宗穎加重語氣道：「我們不但不能撤軍，而且必須支持岳家軍收復失地，只有支持，才有我們的活路。
金國不論勝敗都不會放過我們，而岳家軍在打不會放過我們的敵人，而且打敗了他們，難道我們不支持是全糊塗了嗎？」
趙構啪一下猛拍桌子，大聲對宗穎說：「老將軍說的好，說的好，靖康之恥猶在眼前，只有抵抗才有出路，命老將軍馬上押送糧餉支援岳家軍，同時，到了前線要盡到督戰之責。」
秦檜，万俟卨，一大幫子人馬上站出來，大喊：「吾皇不可……」
趙構又為難道：「君無戲言！老將軍領旨退朝……」
滿堂文武無不駭然、無語……
三天後下午，岳家軍便到了汴梁城下。
只見汴梁城被岳家軍圍得水泄不通，金兀朮率領三川六國的軍馬龜縮在城裡。
大刀關玲的營地最先接觸到岳飛的部隊。
士兵報至關玲：「報將軍！大帥率大本營部隊趕到！」
「呀！岳帥來了！可算是把大帥盼來了！傳令全營列隊迎接！」
關玲列隊後，一路小跑到岳飛馬前單膝跪地行禮：「末將關玲迎接岳帥來遲！請大帥進營！」
岳飛望著遠處的汴梁城——北宋的故都，心中一陣酸楚。
他問：「金兀朮沒有跑掉吧？」
「回大帥！汴梁被我們岳家軍圍得水泄不通！牛二爺傳令說金兀朮要是從哪個將軍的營地逃走就提頭來見！」
岳飛聽完用蟠龍槍指著汴梁的方向對親兵衛隊說道：「傳我軍令！全軍將士大喊『活捉金兀朮』！」
「大帥有令！全軍齊喊『活捉金兀朮』！」
「大帥有令！全軍齊喊『活捉金兀朮』！」
……
片刻之後全軍上下一起大喊：「活捉金兀朮！」
一聲高過一聲，整個汴梁城在這呼喊聲中顫抖……
岳飛軍進駐了關玲的營地，將糧草輜重安置妥當後，岳飛沐浴更衣、擦洗戰甲。
稍息片刻後，他頂盔掛甲、手持蟠龍槍、騎上千里驌驦駒、腰胯湛盧劍，率領親兵衛隊圍著汴梁城巡視各營地。
岳雲、嚴成方、何元慶、狄雷四人最為興奮。
這次朱仙鎮打了這麼大勝仗，他們一路追到汴梁城下，就盼著岳帥來論功行賞呢。
「參見大帥！」
岳飛下馬看著這四員小將軍。
他們馬背上掛著大錘，戰馬威風凜凜，人精神抖擻，軍卒列隊整齊，旗幡招展。
為殘垣斷壁的戰場披上了一層悲壯的紅紗。
岳家軍與金兵剛剛在朱仙鎮激戰。
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每一寸都銘記著英雄的血與淚。
如今，戰場上只剩下灰燼與殘骸，一片荒蕪。
遠處的山丘上，幾隻烏鴉盤旋，發出悽厲的叫聲。
為這片戰場增添了幾分淒涼。
夜幕降臨，岳飛望著行軍一天的岳家軍。
他們正在就地煮飯，裊裊炊煙在月色下飄散。
遠處的山樑、溝底、前方、後方，都有軍卒在巡邏。
岳飛心中湧起一陣感動，想起這些天的經歷，仿佛若夢若醒。
他親自為千里驌驦駒填了草料。
又從旁邊的小河裡打了一桶水。
這些事岳飛總是親力親為，尤其在行軍中，士兵們更加疲勞，而他作為將領，騎馬行軍已屬輕鬆。
將一桶水放在馬頭前，驌驦駒用頭蹭了蹭岳飛的手臂，仿佛是老戰友一般。
岳飛輕輕撫摸著馬的腦袋，輕聲說道：「我去那邊巡視一下，你先吃吧。」
夜風淒涼，岳飛不由得想起了曹操。
瞬間覺得曹操並非白臉的奸臣，如果他愚忠，或許早已死無葬身之地。
站在溝壑之上，岳飛感慨萬千，吟誦起《邃壑吟》。
《邃壑吟》
京畿起豪雄，揮戈向蒼穹。
初誓盟瀚海，志在定寰中。
軍威難齊一，蹉跎成孤鴻。
權謀致人斗，骨肉自相攻。
河北烽煙起，璽印逃江東。
鐵衣生蟣蝱，蒼生泣途窮。
骸骨曝曠野，遐邇無雉鳴。
生靈存百一，哀號動蒼穹。
阡陌荒蕪盡，村落人煙空。
血戰余焦土，戰魂泣霜風。
……（岳飛的一生，詩詞一直伴隨，有太多大作失傳，這是我杜撰的他的詩詞，就當看著玩吧，哈哈！）
他抱著蟠龍槍，靠在馬車前蜷縮而睡，與士兵們擠在一起。
夜風吹得他脖頸涼颼颼的，岳飛緊了緊圍脖，很快便鼾聲如雷。
突然，旁邊一個士兵猛地踹了岳飛一腳，低聲吼道：「你打呼嚕去別處打去，在我耳邊響個不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自從岳飛做了那個和趙構一起進書房、看他填詞《劉禪·奮志表》的夢後，他睡覺便再不做夢了。
如今，被人一腳踹醒，他猛地驚醒，黑暗中的士兵早已扭頭到另一邊繼續酣睡。
岳飛知道自己打鼾聲大，便抱起蟠龍槍，正了正腰間的湛盧劍，骨碌碌地滾到遠處席地而睡。
軍中敲棒子的聲音響起，眾將士紛紛站起，撿起兵器、整理弓箭和衣著。
岳飛也如此這般準備妥當。
他的親兵衛隊在四處尋找他，見他從旁邊的運輸板車旁站起，都顯得有些失職的慌張。
這時，一個吃驚的軍卒看著岳飛，懷疑地問：「大帥，昨晚是你在我耳邊打呼嚕了？？」
岳飛嗯了一聲，說：「你還踹了我一腳，把我踹到這睡著了。」
這士兵有些慌張，岳飛卻呵呵一笑：「趕緊去提水、飲馬、燒水，喝些熱水、吃些餅子，咱們趕路要緊。」
「是！」士卒提起木桶一溜煙跑向小河邊。
岳飛用「奸細」祭旗的消息傳到臨安，眾多文官都心驚膽戰，覺得大宋要變天了。
宋高宗趙構在福寧殿內背著手轉來轉去，心中大喜：「看樣子岳帥是收到我的夢境提醒了，太好了！」
可轉念一想，他又發愁了。
想到秦檜、万俟卨、張俊等人把持朝綱，一定會再出么蛾子整治岳飛、阻止他繼續北伐。
趙構來回背手溜達，心想：「我該怎麼應對這些奸臣呢？我身邊沒有貼心的軍隊，要是有的話，直接對這些奸臣斬盡殺絕該多好。」
「岳鵬舉啊岳鵬舉，趕緊收復汴梁，快點帶兵回臨安，幫我誅殺這些亂臣賊子。」
趙構心想，演戲還得繼續演下去，否則自己就有危險了。
大殿之上，趙構看著岳飛用皇家驛卒祭旗的奏摺，猛地拍桌子怒道：「岳飛這是想幹什麼？他這是要造反嗎？我就不信他不知道這是皇旨！還叫什麼金國奸細？」
他指著秦檜大喊：「你是金國奸細嗎？」
又指著万俟卨：「你是金國奸細嗎？朕的李公公也是金國奸細？豈有此理！」
這一番指桑罵槐嚇得秦檜後背滲出冷汗，他本就是金國奸細，於是趕緊出列參奏：
「吾皇萬歲，岳飛手握重兵在外，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以臣之見，應該快速拿下他的家人，斬草除根，免得再有裡應外合之事發生。」
万俟卨附和道：「臣以為丞相所言極是。」
宗穎（宗澤之子）馬上站出來怒道：「吾皇不可！岳飛在外北伐，岳家軍兵圍故都汴梁。金兀朮和三川六國的殘兵全在汴梁，尤其是契丹遼國的兵馬一直在汴梁並未參與朱仙鎮之戰，依舊兵強馬壯。
如果現在逼迫岳家軍撤軍或動抗金將領的家人，他們若放棄抵抗退兵，就會給汴梁的金軍打開通道。
金軍要是殺過黃河直逼臨安，我們該如何抵抗？天下百姓都看到了，如果抗金要被皇帝屠殺家人，誰還願意抵抗？難道我皇忘了靖康之恥了嗎？」
宗穎加重語氣道：「我們不但不能撤軍，而且必須支持岳家軍收復失地，只有支持，才有我們的活路。
金國不論勝敗都不會放過我們，而岳家軍在打不會放過我們的敵人，而且打敗了他們，難道我們不支持是全糊塗了嗎？」
趙構啪一下猛拍桌子，大聲對宗穎說：「老將軍說的好，說的好，靖康之恥猶在眼前，只有抵抗才有出路，命老將軍馬上押送糧餉支援岳家軍，同時，到了前線要盡到督戰之責。」
秦檜，万俟卨，一大幫子人馬上站出來，大喊：「吾皇不可……」
趙構又為難道：「君無戲言！老將軍領旨退朝……」
滿堂文武無不駭然、無語……
三天後下午，岳家軍便到了汴梁城下。
只見汴梁城被岳家軍圍得水泄不通，金兀朮率領三川六國的軍馬龜縮在城裡。
大刀關玲的營地最先接觸到岳飛的部隊。
士兵報至關玲：「報將軍！大帥率大本營部隊趕到！」
「呀！岳帥來了！可算是把大帥盼來了！傳令全營列隊迎接！」
關玲列隊後，一路小跑到岳飛馬前單膝跪地行禮：「末將關玲迎接岳帥來遲！請大帥進營！」
岳飛望著遠處的汴梁城——北宋的故都，心中一陣酸楚。
他問：「金兀朮沒有跑掉吧？」
「回大帥！汴梁被我們岳家軍圍得水泄不通！牛二爺傳令說金兀朮要是從哪個將軍的營地逃走就提頭來見！」
岳飛聽完用蟠龍槍指著汴梁的方向對親兵衛隊說道：「傳我軍令！全軍將士大喊『活捉金兀朮』！」
「大帥有令！全軍齊喊『活捉金兀朮』！」
「大帥有令！全軍齊喊『活捉金兀朮』！」
……
片刻之後全軍上下一起大喊：「活捉金兀朮！」
一聲高過一聲，整個汴梁城在這呼喊聲中顫抖……
岳飛軍進駐了關玲的營地，將糧草輜重安置妥當後，岳飛沐浴更衣、擦洗戰甲。
稍息片刻後，他頂盔掛甲、手持蟠龍槍、騎上千里驌驦駒、腰胯湛盧劍，率領親兵衛隊圍著汴梁城巡視各營地。
岳雲、嚴成方、何元慶、狄雷四人最為興奮。
這次朱仙鎮打了這麼大勝仗，他們一路追到汴梁城下，就盼著岳帥來論功行賞呢。
「參見大帥！」
岳飛下馬看著這四員小將軍。
他們馬背上掛著大錘，戰馬威風凜凜，人精神抖擻，軍卒列隊整齊，旗幡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