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兩個皇帝
湯和看著湯軏，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道：「軏兒，接下來我和你說的話，一句都不要往外說，明白嗎？」
湯軏神情一怔，而後重重點頭：「好！」
「呼...」
湯和呼出一口氣，神情稍微放鬆一些，道：「軏兒，你知道剛剛蔣瓛帶我去見誰了嗎？」
湯軏想了想，道：「應該是入宮去見陛下了吧？」
整個大明，能夠指揮動蔣瓛這條惡犬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皇帝。
湯和面上露出一抹苦笑，道：「我是去見陛下了，但是卻並沒有去宮中。」
「沒有去宮中？」湯軏抬起頭，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是啊！」湯和點點頭，苦笑道：「而且，我見到的陛下，並非你心中所想的那一位。」
「啊？」湯軏神情一愣，眼中露出一抹不解，遲疑道：「爹，你說的話我怎麼有點聽不太懂，咱們大明難道還有第二位陛下嗎？」
皇帝有且只有一位，這是常識，可現在聽他爹話中的意思，大明竟然有兩個皇帝，這是什麼情況？
他有些搞不懂。
湯和搖搖頭，苦澀道：「原本是沒有的，但現在有了...洪武皇帝沒有死，我剛剛見到的陛下，並非坐皇位的建文帝，而是洪武帝。」
「什麼！」
「洪武帝！」
湯軏大驚失色，整個人直接懵了。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了。
洪武帝沒死？
這怎麼可能呢？
朱元璋下葬的時候，他還去了呢，更是親眼看著朱元璋的棺槨下葬。
怎麼會沒有死呢？
若是沒死，幹嘛要整這一出？
想將皇位給朱允炆？
直接禪讓就好了啊，也不用假死啊！
湯和沒有繼續開口，他也知道這個事情過於駭人，所以，留給湯軏足夠的時間消化。
好半晌。
湯軏心神慢慢穩定了下來，看著湯和，道：「爹，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洪武帝明明已經死了，而且下葬的時候，咱們還去了呢...」
「那是假象，做給外人看的。」湯和將湯軏的話打斷。
湯軏一陣沉默，皺起眉頭：「可是，洪武帝若是沒死的話，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完全沒理由啊。」
湯和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唏噓道：「洪武帝想要看看建文帝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所以，搞了一出假死的戲碼。」
不得不說，朱元璋很有想法，但現在的結果，恐怕心中也是非常失望。
雖然朱元璋口口聲聲朱允熥是受害者，將所有的責任都丟到了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身上，但他真的不相信，朱元璋心中對朱允炆一點想法沒有。
家醜不外傳罷了。
而且，正如他之前所說，現在朱允炆已經坐上了皇位，貿然將其給廢了，很容易引起大明亂起來。
一個混亂的大明，這絕對不是朱元璋想要看到的。
所以，削藩的背鍋，必須要讓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來背。
「這...」
湯軏張大嘴巴，滿臉難以置信，好一會兒，才幽幽道：「現在陛下心中，應該十分失望吧？」
他想到了朱允炆登基之後的所作所為，朱元璋若是知道，心中肯定無比的難受，畢竟，整個大明都知道，朱元璋十分護短，對家人無比的在乎。
「或許吧，但即便是失望，陛下也不會說出來，更不會對你我講。」湯和道。
湯軏想了想，抬頭問道：「爹，陛下現在打算怎麼辦呢？要廢了建文帝嗎？」
「怎麼可能！」湯和搖搖頭，道：「陛下將一切的責任，全都歸咎到了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身上，說是他們帶壞了建文帝。」
「這...」湯軏眼神有些古怪。
很明顯，朱元璋這是要讓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背鍋了。
湯和猶豫一陣，道：「軏兒，你離開京師吧，現在陛下要現身，為了確保不出事，讓我將京營掌控住，但我擔心陛下事後會盯上我，讓我去輔佐建文帝。」
他生性謹慎，走一步看三步。
雖然現在朱元璋只是讓他掌控京營，其他什麼也沒說，但他太了解朱元璋了，朱元璋殺了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後，有很大概率會選擇讓他來輔佐朱允炆。
畢竟，朱允炆總要讓人輔佐不是。
朱允炆的性格他清楚。
削藩之事，將來肯定也會重新啟動，當然，這件事本身也沒有錯，但問題是這樣的話，他極有可能會走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的老路，最後成為背鍋之人。
皇命難違，他無力反抗，但不能讓家人遭受連累。
湯軏滿臉擔憂，道：「爹，現在事情已經如此嚴重了嗎？」
湯和上前拍拍湯軏的肩膀，臉上擠出笑容，道：「別多想，我只是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罷了，或許一切都是我多慮了。」
「哦！」湯軏點點頭。
......
乾清宮！
徐輝祖拖著滿身血污的徐增壽，來到朱允炆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道：「臣教弟無方，請陛下責罰！」
「這...魏國公，你這是幹什麼？」朱允炆神情愕然，看著徐輝祖，旋即搖搖頭，上前將徐輝祖扶起：「起來說話。」
徐輝祖站起身，狠狠踹了一腳身旁昏迷過去的徐增壽，咬牙切齒道：「陛下，經過我的一番查證，老三他確實與燕王有所勾結，現在我將他給帶了過來，要殺要剮，任憑陛下處置。」
「這是增壽？」朱允炆滿臉驚訝。
徐輝祖點點頭，道：「是，請陛下原諒，臣實在是無法壓制心中的怒火，這個混帳，我恨不得打死他。」
朱允炆嘴角一陣抽搐，對著一旁的蔣瓛擺擺手，道：「你去一趟太醫院，讓孫御醫來一趟。」
「是，陛下！」
蔣瓛點點頭，轉身離開。
徐輝祖皺起眉頭，滿臉不解：「陛下，您這是...」
朱允炆拍拍徐輝祖的肩膀，笑著道：「魏國公，你的忠心朕看到了，增壽他雖然做錯了事，但也罪不至死。」
徐輝祖神色有些焦急：「陛下...」
「好了，魏國公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朱允炆揮揮手，將徐輝祖的話打斷。
緊接著，不等徐輝祖接話，旋即又道：「不過，機會只有這一次，今後魏國公你要將增壽看好，別再讓他和四叔糾纏在一起了。」
湯軏神情一怔，而後重重點頭：「好！」
「呼...」
湯和呼出一口氣，神情稍微放鬆一些，道：「軏兒，你知道剛剛蔣瓛帶我去見誰了嗎？」
湯軏想了想，道：「應該是入宮去見陛下了吧？」
整個大明，能夠指揮動蔣瓛這條惡犬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皇帝。
湯和面上露出一抹苦笑，道：「我是去見陛下了，但是卻並沒有去宮中。」
「沒有去宮中？」湯軏抬起頭，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是啊！」湯和點點頭，苦笑道：「而且，我見到的陛下，並非你心中所想的那一位。」
「啊？」湯軏神情一愣，眼中露出一抹不解，遲疑道：「爹，你說的話我怎麼有點聽不太懂，咱們大明難道還有第二位陛下嗎？」
皇帝有且只有一位，這是常識，可現在聽他爹話中的意思，大明竟然有兩個皇帝，這是什麼情況？
他有些搞不懂。
湯和搖搖頭，苦澀道：「原本是沒有的，但現在有了...洪武皇帝沒有死，我剛剛見到的陛下，並非坐皇位的建文帝，而是洪武帝。」
「什麼！」
「洪武帝！」
湯軏大驚失色，整個人直接懵了。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了。
洪武帝沒死？
這怎麼可能呢？
朱元璋下葬的時候，他還去了呢，更是親眼看著朱元璋的棺槨下葬。
怎麼會沒有死呢？
若是沒死，幹嘛要整這一出？
想將皇位給朱允炆？
直接禪讓就好了啊，也不用假死啊！
湯和沒有繼續開口，他也知道這個事情過於駭人，所以，留給湯軏足夠的時間消化。
好半晌。
湯軏心神慢慢穩定了下來，看著湯和，道：「爹，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洪武帝明明已經死了，而且下葬的時候，咱們還去了呢...」
「那是假象，做給外人看的。」湯和將湯軏的話打斷。
湯軏一陣沉默，皺起眉頭：「可是，洪武帝若是沒死的話，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完全沒理由啊。」
湯和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唏噓道：「洪武帝想要看看建文帝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所以，搞了一出假死的戲碼。」
不得不說，朱元璋很有想法，但現在的結果，恐怕心中也是非常失望。
雖然朱元璋口口聲聲朱允熥是受害者，將所有的責任都丟到了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身上，但他真的不相信，朱元璋心中對朱允炆一點想法沒有。
家醜不外傳罷了。
而且，正如他之前所說，現在朱允炆已經坐上了皇位，貿然將其給廢了，很容易引起大明亂起來。
一個混亂的大明，這絕對不是朱元璋想要看到的。
所以，削藩的背鍋，必須要讓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來背。
「這...」
湯軏張大嘴巴，滿臉難以置信，好一會兒，才幽幽道：「現在陛下心中，應該十分失望吧？」
他想到了朱允炆登基之後的所作所為，朱元璋若是知道，心中肯定無比的難受，畢竟，整個大明都知道，朱元璋十分護短，對家人無比的在乎。
「或許吧，但即便是失望，陛下也不會說出來，更不會對你我講。」湯和道。
湯軏想了想，抬頭問道：「爹，陛下現在打算怎麼辦呢？要廢了建文帝嗎？」
「怎麼可能！」湯和搖搖頭，道：「陛下將一切的責任，全都歸咎到了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身上，說是他們帶壞了建文帝。」
「這...」湯軏眼神有些古怪。
很明顯，朱元璋這是要讓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背鍋了。
湯和猶豫一陣，道：「軏兒，你離開京師吧，現在陛下要現身，為了確保不出事，讓我將京營掌控住，但我擔心陛下事後會盯上我，讓我去輔佐建文帝。」
他生性謹慎，走一步看三步。
雖然現在朱元璋只是讓他掌控京營，其他什麼也沒說，但他太了解朱元璋了，朱元璋殺了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後，有很大概率會選擇讓他來輔佐朱允炆。
畢竟，朱允炆總要讓人輔佐不是。
朱允炆的性格他清楚。
削藩之事，將來肯定也會重新啟動，當然，這件事本身也沒有錯，但問題是這樣的話，他極有可能會走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人的老路，最後成為背鍋之人。
皇命難違，他無力反抗，但不能讓家人遭受連累。
湯軏滿臉擔憂，道：「爹，現在事情已經如此嚴重了嗎？」
湯和上前拍拍湯軏的肩膀，臉上擠出笑容，道：「別多想，我只是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罷了，或許一切都是我多慮了。」
「哦！」湯軏點點頭。
......
乾清宮！
徐輝祖拖著滿身血污的徐增壽，來到朱允炆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道：「臣教弟無方，請陛下責罰！」
「這...魏國公，你這是幹什麼？」朱允炆神情愕然，看著徐輝祖，旋即搖搖頭，上前將徐輝祖扶起：「起來說話。」
徐輝祖站起身，狠狠踹了一腳身旁昏迷過去的徐增壽，咬牙切齒道：「陛下，經過我的一番查證，老三他確實與燕王有所勾結，現在我將他給帶了過來，要殺要剮，任憑陛下處置。」
「這是增壽？」朱允炆滿臉驚訝。
徐輝祖點點頭，道：「是，請陛下原諒，臣實在是無法壓制心中的怒火，這個混帳，我恨不得打死他。」
朱允炆嘴角一陣抽搐，對著一旁的蔣瓛擺擺手，道：「你去一趟太醫院，讓孫御醫來一趟。」
「是，陛下！」
蔣瓛點點頭，轉身離開。
徐輝祖皺起眉頭，滿臉不解：「陛下，您這是...」
朱允炆拍拍徐輝祖的肩膀，笑著道：「魏國公，你的忠心朕看到了，增壽他雖然做錯了事，但也罪不至死。」
徐輝祖神色有些焦急：「陛下...」
「好了，魏國公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朱允炆揮揮手，將徐輝祖的話打斷。
緊接著，不等徐輝祖接話，旋即又道：「不過，機會只有這一次，今後魏國公你要將增壽看好，別再讓他和四叔糾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