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爭辯
公孫敬聲剛回到家，就見一名小黃門焦急的在等待。
「公孫太僕呀！你終於回來了！」
公孫敬聲擺手道：「請注意你的言辭，我不是太僕，不要瞎叫，幹啥？」
「陛下召你入未央宮呢。」
「哦？他召我做什麼？」公孫敬聲意識到自己失言，憤怒的道：「那你還不帶路？讓姨夫久等了，這罪過誰來擔？」
小黃門：「……」
一路上，公孫敬聲都在想老爺子召自己入宮為了什麼事。
剛到未央宮門，就看到韓說沮喪的走了出來。
公孫敬聲笑著打招呼道：「韓叔，瞧著你好像不太開心啊，入獄否？」
什麼叫入獄否？哪有這麼與人打招呼的……額！
韓說猛地反應過來，憤怒的道：「好啊！我知道了！你早就知道徭役會讓陛下震怒，你早就看穿了我在差遣徭役百姓，你為什麼不早和我說？」
看來老爺子收拾過他了，不過瞧他如喪考妣的模樣，應該不是被下獄了。
公孫敬聲略有些惋惜，問道：「陛下怎麼處理你的？」
韓說道：「賠了兩百萬錢……你這叫什麼話？我是和你說這個的嗎？你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你故意的！」
看來姨夫對兩百萬錢這個數字很有執念啊，難怪韓說這麼沮喪，這個傢伙視財如命，給朝廷的助祭金都能混點銅進去，現在失了兩百萬錢，這簡直比讓他下獄還難受。
他寧願下獄，可漢武帝並沒有這麼處理他。
公孫敬聲正色道：「韓叔！你怎能血口噴人？我可是讓你收手的吧，你又是對我說你這個人就是好心不是驢肝肺，又是對我說你就是不識抬舉，你讓我怎麼勸你？」
「我勸你了，你聽了嗎？」
「有時候要多想想自己的問題，這些年你認真聽我說話了嗎？有沒有好好努力提高自己的智慧？」
「算了，我趕時間，陛下召我呢，你好好反思吧。」
他對韓說招了招手，然後囂張的邁著步伐離去，隱約還能聽到一陣肆無忌憚的嘲笑聲，好似還說了『怎麼不賠死這智障』一類的話。
韓說呆愣在原地，嘴角輕輕扯了扯，他罵我，他罵大漢的侯爵啊，我要舉報他，我要舉報他傾家蕩產啊！
麒麟殿。
百官齊聚，等公孫敬聲來的時候，無數道目光朝他射來。
有些人帶著善意，有些人帶著憤怒，善意的人大概有兩三個，包括自己的丞相父親。
看來我這個太僕做的很優秀啊，所謂木秀於林風必吹之，這群狗東西肯定就是因為我太優秀了，都妒忌！
「正主來了，讓他說說吧。」
漢武帝看了一眼公孫敬聲，開口道。
「？」
什麼意思？
我怎麼感覺這個狗屎姨夫又沒安什麼好心？
漢武帝對百官道：「敬聲雖辭了太僕職，但依舊心系朝廷，提出建議以考試擇取官吏。」
「敬聲，你與百官說說具體的細節策略。」
公孫敬聲：「？」
我說個什麼呀說！我那就是隨口一提，主要的目的是讓你們父子多交談交談，給你們提供一個對話的契機。
我踏馬可沒想過要給你大漢朝廷添磚加瓦，你都把我的太僕位置給擼了，還要讓我給你當牛做馬？
你別以為你是皇帝就覺得我好欺負！
「好的，陛下。」
公孫敬聲拱手，然後緩緩走到大殿前方，微微掃了一眼百官，狠狠瞪了幾名官吏，倒是將他們嚇得不輕。
「眾所周知，當下大漢的官僚隊伍中渣滓很多。」
「你看本官做什麼？」一名官吏伸著脖頸問公孫敬聲。
公孫敬聲道：「陛下你看，這有人跳出來承認了。」
「你！」
公孫敬聲繼續道：「許多商人們只要交錢，便能買到心儀的官位，這些商人甚至連基本的治國思想都沒有，更有甚者目不識丁，依舊能成為大漢的官。」
「這種情況很多，還不是個例，這樣長久下去，中央和地方的官吏隊伍只會越來越無能，官吏無能，百姓則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大漢取仕，無外乎兩種方式，太學和舉薦。」
「最初舉薦的人才可圈可點，但後來只要給錢就能舉薦為官，舉薦制度諸多弊端不必多說。」
「太學呢？」
咦，我的丞相父親為何對我擠眉弄眼？
公孫敬聲忽然反應過來了，渾身不由得打個冷顫！
我中計了！好啊，我的狗屎姨夫他算計我！
難怪他讓我說這些事，他在轉移矛盾，他其實也打算開考取仕，但他要說了，百官肯定會反對！
因為現在是武人的天下，武人的位置被抬的很高，如果以後開考取仕了，武人位置會直線降低。
我再說下去，不就等於和這群人樹敵了嗎？
我的丞相父親早就想清楚了這些，所以才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可是轉念一想，我又不能不說，儘管我知道這是被老爺子利用了，可誰讓他是皇帝呢。
我不站在他這條船上，他肯定要收拾我們公孫家。
再說了，以後我的表哥要不登基，公孫家也完蛋，表哥要登基了，以後治國的方向肯定是以文治國。
想通了這點，公孫敬聲便裝做看不懂丞相父親的表情樣子，繼續侃侃而談。
「太學嘛，也不用說了，當初建設太學的目的是好的，從太學擇取人才，可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太學現在已經是恩蔭權貴的一種形式了，能培養出來什麼人才？」
內史臧宣立刻出列反對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學為何培養不出人才？」
「太學博士孔寬乃是山東孔門旁系支脈，當世之大儒，治學嚴格，監督言明，凡能在他手中畢業之人，誰不是棟樑之才？」
至征和元年，太學生王義狀孔寬受賄，蓋其未能擇儀官。
資治通鑑上記錄了太學生王義狀告孔寬，因為他給孔寬錢了，想要京畿右扶風的官位，最後孔寬沒給安排到位。
就這個傢伙，還是當世大儒的嗎？
公孫敬聲嗤笑了一下，淡淡的道：「蠅營狗苟之輩罷了。」
這下子，整個麒麟殿炸鍋了！
「公孫太僕呀！你終於回來了！」
公孫敬聲擺手道：「請注意你的言辭，我不是太僕，不要瞎叫，幹啥？」
「陛下召你入未央宮呢。」
「哦？他召我做什麼？」公孫敬聲意識到自己失言，憤怒的道：「那你還不帶路？讓姨夫久等了，這罪過誰來擔？」
小黃門：「……」
一路上，公孫敬聲都在想老爺子召自己入宮為了什麼事。
剛到未央宮門，就看到韓說沮喪的走了出來。
公孫敬聲笑著打招呼道：「韓叔，瞧著你好像不太開心啊，入獄否？」
什麼叫入獄否？哪有這麼與人打招呼的……額！
韓說猛地反應過來，憤怒的道：「好啊！我知道了！你早就知道徭役會讓陛下震怒，你早就看穿了我在差遣徭役百姓，你為什麼不早和我說？」
看來老爺子收拾過他了，不過瞧他如喪考妣的模樣，應該不是被下獄了。
公孫敬聲略有些惋惜，問道：「陛下怎麼處理你的？」
韓說道：「賠了兩百萬錢……你這叫什麼話？我是和你說這個的嗎？你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你故意的！」
看來姨夫對兩百萬錢這個數字很有執念啊，難怪韓說這麼沮喪，這個傢伙視財如命，給朝廷的助祭金都能混點銅進去，現在失了兩百萬錢，這簡直比讓他下獄還難受。
他寧願下獄，可漢武帝並沒有這麼處理他。
公孫敬聲正色道：「韓叔！你怎能血口噴人？我可是讓你收手的吧，你又是對我說你這個人就是好心不是驢肝肺，又是對我說你就是不識抬舉，你讓我怎麼勸你？」
「我勸你了，你聽了嗎？」
「有時候要多想想自己的問題，這些年你認真聽我說話了嗎？有沒有好好努力提高自己的智慧？」
「算了，我趕時間，陛下召我呢，你好好反思吧。」
他對韓說招了招手，然後囂張的邁著步伐離去，隱約還能聽到一陣肆無忌憚的嘲笑聲，好似還說了『怎麼不賠死這智障』一類的話。
韓說呆愣在原地，嘴角輕輕扯了扯，他罵我，他罵大漢的侯爵啊，我要舉報他，我要舉報他傾家蕩產啊！
麒麟殿。
百官齊聚，等公孫敬聲來的時候，無數道目光朝他射來。
有些人帶著善意，有些人帶著憤怒，善意的人大概有兩三個，包括自己的丞相父親。
看來我這個太僕做的很優秀啊，所謂木秀於林風必吹之，這群狗東西肯定就是因為我太優秀了，都妒忌！
「正主來了，讓他說說吧。」
漢武帝看了一眼公孫敬聲，開口道。
「？」
什麼意思？
我怎麼感覺這個狗屎姨夫又沒安什麼好心？
漢武帝對百官道：「敬聲雖辭了太僕職，但依舊心系朝廷，提出建議以考試擇取官吏。」
「敬聲，你與百官說說具體的細節策略。」
公孫敬聲：「？」
我說個什麼呀說！我那就是隨口一提，主要的目的是讓你們父子多交談交談，給你們提供一個對話的契機。
我踏馬可沒想過要給你大漢朝廷添磚加瓦，你都把我的太僕位置給擼了，還要讓我給你當牛做馬？
你別以為你是皇帝就覺得我好欺負！
「好的，陛下。」
公孫敬聲拱手，然後緩緩走到大殿前方，微微掃了一眼百官，狠狠瞪了幾名官吏，倒是將他們嚇得不輕。
「眾所周知，當下大漢的官僚隊伍中渣滓很多。」
「你看本官做什麼？」一名官吏伸著脖頸問公孫敬聲。
公孫敬聲道：「陛下你看，這有人跳出來承認了。」
「你！」
公孫敬聲繼續道：「許多商人們只要交錢，便能買到心儀的官位，這些商人甚至連基本的治國思想都沒有，更有甚者目不識丁，依舊能成為大漢的官。」
「這種情況很多，還不是個例，這樣長久下去，中央和地方的官吏隊伍只會越來越無能，官吏無能，百姓則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大漢取仕，無外乎兩種方式，太學和舉薦。」
「最初舉薦的人才可圈可點，但後來只要給錢就能舉薦為官，舉薦制度諸多弊端不必多說。」
「太學呢？」
咦，我的丞相父親為何對我擠眉弄眼？
公孫敬聲忽然反應過來了，渾身不由得打個冷顫！
我中計了！好啊，我的狗屎姨夫他算計我！
難怪他讓我說這些事，他在轉移矛盾，他其實也打算開考取仕，但他要說了，百官肯定會反對！
因為現在是武人的天下，武人的位置被抬的很高，如果以後開考取仕了，武人位置會直線降低。
我再說下去，不就等於和這群人樹敵了嗎？
我的丞相父親早就想清楚了這些，所以才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可是轉念一想，我又不能不說，儘管我知道這是被老爺子利用了，可誰讓他是皇帝呢。
我不站在他這條船上，他肯定要收拾我們公孫家。
再說了，以後我的表哥要不登基，公孫家也完蛋，表哥要登基了，以後治國的方向肯定是以文治國。
想通了這點，公孫敬聲便裝做看不懂丞相父親的表情樣子，繼續侃侃而談。
「太學嘛，也不用說了，當初建設太學的目的是好的，從太學擇取人才，可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太學現在已經是恩蔭權貴的一種形式了，能培養出來什麼人才？」
內史臧宣立刻出列反對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學為何培養不出人才？」
「太學博士孔寬乃是山東孔門旁系支脈，當世之大儒，治學嚴格，監督言明，凡能在他手中畢業之人，誰不是棟樑之才？」
至征和元年，太學生王義狀孔寬受賄，蓋其未能擇儀官。
資治通鑑上記錄了太學生王義狀告孔寬，因為他給孔寬錢了，想要京畿右扶風的官位，最後孔寬沒給安排到位。
就這個傢伙，還是當世大儒的嗎？
公孫敬聲嗤笑了一下，淡淡的道：「蠅營狗苟之輩罷了。」
這下子，整個麒麟殿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