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父子對談
「表哥啊，這些話你沒事的時候可以和姨夫多聊一聊。」
「他是皇帝，他懂得多，或許裡面還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讓姨夫給你指點指點。」
得給他們找到一座溝通的橋樑，讓他們父子彼此多說說話，多了解了解，畢竟幼時的博望寄期，漢武帝一直對劉據的期望很高。
之所以走到今天的地步，恐怕就是少溝通又加上劉據和漢武帝執政理念不同導致的結果。
具體原因公孫敬聲其實也不太清楚，但他認為應該是少溝通才導致他們父子關係漸漸疏遠。
這樣無論如何都不行的。
治吏考試什麼的，公孫敬聲其實都不怎麼在乎，他在乎的是劉據和漢武帝之間的父子關係改善。
劉據微笑著道：「表弟這個建議極好，孤會和父皇上書。」
「不是上書，是你親自去說……表哥，你多去和姨夫說說話，聽聽他的意見，畢竟他執政這麼多年，肯定會有其他的看法，你多學著點。」
劉據嗯了一聲道：「那孤明日就去找父皇。」
「就現在。」
「啊？可是孤還要看書呢。」
你看個雞兒看，看書重要還是皇位重要？
「來人！表哥要去未央宮，帶路！」
公孫敬聲也不管那麼多，推著劉據便朝外走。
「好啦好啦，表弟莫要推孤，孤這就去還不成嗎？」
親自目送劉據去了未央宮，公孫敬聲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
麒麟殿，桑弘羊和暴勝之等幾名朝廷高官恭敬的站在漢武帝面前。
這次旱災，地方上貪污朝廷經費的事多不勝數，細查才知這些官吏全部都是賣官鬻爵之輩。
買官就買官吧，朝廷也需要這一筆收入，但一群大字不識的人都能當大漢的官，多少有點讓漢武帝面子上過不去！
指望這群狗東西治國，能治出什麼盛世出來？
漢武帝也早就想整改官吏隊伍，這次召了這麼多高官，就是在商議此事。
只是群策群力想出來的結果也不過只是派御史一個個去查，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麼查終究不是個辦法。
「丞相，你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公孫賀急忙出列，拱手道：「回陛下，臣認為陛下所言派御史去地方查，實乃良策！」
漢武帝捂著額頭，一臉不耐煩，本就對他不抱希望，為什麼還要多此一問？
環顧了一群臣僚，竟無一人敢上前說話，老爺子深感無力。
就在此時，小黃門稟告說太子求見。
漢武帝心煩意亂，道：「宣吧。」
少頃，劉據恭敬走進大殿，拱手對漢武帝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不要多禮，站一旁聽政吧。」
「喏。」
「都說說，不要愣著，你們都是大漢的肱股之臣，不要像牛一樣，朕抽你一門一鞭子你們才去幹活。」
「就沒有主動說說怎麼才能從根源上杜絕那些渣滓官吏嗎？」
「這個田大有，還有這個吳棟樑……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幾個商人花了錢就能去治百姓了？」
「朝廷下放的國策他們看得懂嗎？字都不認識，朝廷做出什麼決策，你指望下面的人怎麼踐行？」
「還有這幾個官吏，他們都是太學生吧？太學生居然不認識字？！」
「你是丞相，朕把國家交給你，你總該給朕分憂吧？」
公孫賀低頭不敢言語，心道這不都是你和桑弘羊這臭狗屎幹的事嗎？官可以買，爵可以買，是，是弄了不少錢，可後果卻從不考慮是吧？
自己干出來的事讓我給你擦屁股，我哪有這麼大能力？
眾人大氣不敢喘。
卻偏偏，劉據出列，拱手道：「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漢武帝淡淡看了一眼劉據，神色不善，他知道這傢伙又要唱反調了！
「說！」漢武帝沒好氣的開口。
劉據心裡也很抗拒，若不是這麼多臣僚在這，他都不打算開口。
這叫什麼態度？我這個兒子給你分憂，你從來不將我的話當一回事，當初我是不是勸諫過你不要賣官鬻爵，不要在意眼前蠅頭小利而造成後患無窮？
你聽了嗎？
你要聽了現在大漢的官僚隊伍能變成這樣嗎？
他拱手道：「父皇，當下要徹底杜絕這個現象實在困難，但日後卻可以一點點避免。」
「源頭無非是為官的渠道問題，想要辨明真賢明之人，這本就很困難，雖然朝廷設立了太學，但太學生們也良莠不齊，只要進入太學，日後畢業就註定能為官，這樣篩選出來的人員難以入目。可若是朝廷組織考試呢？無論太學生還是民間有才學之人，都能參與大漢官吏選拔考試，以此來測試是人員否賢明是否有資格為官，若是考試合格，父皇滿意，這樣的人才入朝為官，是不是可以杜絕未來的庸才為官問題？」
嗯？
漢武帝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太子劉據，他這個想法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這小子，終於不是開口反駁朕了，他真的開始替朕考慮了？
那天公孫敬聲的鞭策，他聽進去了？
「你細說。」漢武帝開口。
公孫賀也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太子，今天太子表現很不錯啊，這話說的很有深意！
不錯，是個未曾想過的方向，國家舉辦考試，那就杜絕了目不識丁的庸才廢物入朝為官。
好好好！太子果然是龍子，此言堪稱神來之筆！
劉據從容的道：「細說不了。」
漢武帝眉宇高高蹙起：「？」
劉據不會說謊，這不是自己想出來的，他老老實實的道：「回父皇，這是表弟給我建議的，兒臣以為不錯，所以特意來問問父皇，是否可行，請父皇斧正指點。」
不對啊……起初他以為這事是丞相通過表弟的口傳給自己的。
可丞相不是就在未央宮嗎？
嘶！不會吧？該不會真是表弟自己想出來的妙策吧？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表弟開竅了嗎？
漢武帝也震驚了……就他？就那個叼人？他還能想到這些？
看了一眼群臣，漢武帝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
「太子留下。」
公孫賀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劉據和漢武帝，又想到自家兒子，不由感到詫異。
那小子居然還能想到這些？此子類我，果然是我的兒子，真可謂虎父無犬子，善！
老爺子破天荒的留下劉據，父子兩人好久沒有獨自聊天了，這是個好現象啊！
好好好！公孫賀心中十分激動，只要你們父子關係能改善，這比啥都強！
「他是皇帝，他懂得多，或許裡面還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讓姨夫給你指點指點。」
得給他們找到一座溝通的橋樑，讓他們父子彼此多說說話，多了解了解，畢竟幼時的博望寄期，漢武帝一直對劉據的期望很高。
之所以走到今天的地步，恐怕就是少溝通又加上劉據和漢武帝執政理念不同導致的結果。
具體原因公孫敬聲其實也不太清楚，但他認為應該是少溝通才導致他們父子關係漸漸疏遠。
這樣無論如何都不行的。
治吏考試什麼的，公孫敬聲其實都不怎麼在乎，他在乎的是劉據和漢武帝之間的父子關係改善。
劉據微笑著道：「表弟這個建議極好，孤會和父皇上書。」
「不是上書，是你親自去說……表哥，你多去和姨夫說說話，聽聽他的意見，畢竟他執政這麼多年，肯定會有其他的看法，你多學著點。」
劉據嗯了一聲道：「那孤明日就去找父皇。」
「就現在。」
「啊？可是孤還要看書呢。」
你看個雞兒看，看書重要還是皇位重要？
「來人！表哥要去未央宮，帶路！」
公孫敬聲也不管那麼多，推著劉據便朝外走。
「好啦好啦，表弟莫要推孤，孤這就去還不成嗎？」
親自目送劉據去了未央宮，公孫敬聲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
麒麟殿，桑弘羊和暴勝之等幾名朝廷高官恭敬的站在漢武帝面前。
這次旱災，地方上貪污朝廷經費的事多不勝數，細查才知這些官吏全部都是賣官鬻爵之輩。
買官就買官吧，朝廷也需要這一筆收入，但一群大字不識的人都能當大漢的官，多少有點讓漢武帝面子上過不去！
指望這群狗東西治國，能治出什麼盛世出來？
漢武帝也早就想整改官吏隊伍，這次召了這麼多高官，就是在商議此事。
只是群策群力想出來的結果也不過只是派御史一個個去查，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麼查終究不是個辦法。
「丞相，你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公孫賀急忙出列，拱手道：「回陛下，臣認為陛下所言派御史去地方查，實乃良策！」
漢武帝捂著額頭，一臉不耐煩，本就對他不抱希望，為什麼還要多此一問？
環顧了一群臣僚，竟無一人敢上前說話，老爺子深感無力。
就在此時，小黃門稟告說太子求見。
漢武帝心煩意亂，道：「宣吧。」
少頃，劉據恭敬走進大殿，拱手對漢武帝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不要多禮，站一旁聽政吧。」
「喏。」
「都說說，不要愣著，你們都是大漢的肱股之臣，不要像牛一樣，朕抽你一門一鞭子你們才去幹活。」
「就沒有主動說說怎麼才能從根源上杜絕那些渣滓官吏嗎？」
「這個田大有，還有這個吳棟樑……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幾個商人花了錢就能去治百姓了？」
「朝廷下放的國策他們看得懂嗎？字都不認識，朝廷做出什麼決策，你指望下面的人怎麼踐行？」
「還有這幾個官吏，他們都是太學生吧？太學生居然不認識字？！」
「你是丞相，朕把國家交給你，你總該給朕分憂吧？」
公孫賀低頭不敢言語，心道這不都是你和桑弘羊這臭狗屎幹的事嗎？官可以買，爵可以買，是，是弄了不少錢，可後果卻從不考慮是吧？
自己干出來的事讓我給你擦屁股，我哪有這麼大能力？
眾人大氣不敢喘。
卻偏偏，劉據出列，拱手道：「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漢武帝淡淡看了一眼劉據，神色不善，他知道這傢伙又要唱反調了！
「說！」漢武帝沒好氣的開口。
劉據心裡也很抗拒，若不是這麼多臣僚在這，他都不打算開口。
這叫什麼態度？我這個兒子給你分憂，你從來不將我的話當一回事，當初我是不是勸諫過你不要賣官鬻爵，不要在意眼前蠅頭小利而造成後患無窮？
你聽了嗎？
你要聽了現在大漢的官僚隊伍能變成這樣嗎？
他拱手道：「父皇，當下要徹底杜絕這個現象實在困難，但日後卻可以一點點避免。」
「源頭無非是為官的渠道問題，想要辨明真賢明之人，這本就很困難，雖然朝廷設立了太學，但太學生們也良莠不齊，只要進入太學，日後畢業就註定能為官，這樣篩選出來的人員難以入目。可若是朝廷組織考試呢？無論太學生還是民間有才學之人，都能參與大漢官吏選拔考試，以此來測試是人員否賢明是否有資格為官，若是考試合格，父皇滿意，這樣的人才入朝為官，是不是可以杜絕未來的庸才為官問題？」
嗯？
漢武帝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太子劉據，他這個想法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這小子，終於不是開口反駁朕了，他真的開始替朕考慮了？
那天公孫敬聲的鞭策，他聽進去了？
「你細說。」漢武帝開口。
公孫賀也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太子，今天太子表現很不錯啊，這話說的很有深意！
不錯，是個未曾想過的方向，國家舉辦考試，那就杜絕了目不識丁的庸才廢物入朝為官。
好好好！太子果然是龍子，此言堪稱神來之筆！
劉據從容的道：「細說不了。」
漢武帝眉宇高高蹙起：「？」
劉據不會說謊，這不是自己想出來的，他老老實實的道：「回父皇，這是表弟給我建議的，兒臣以為不錯，所以特意來問問父皇，是否可行，請父皇斧正指點。」
不對啊……起初他以為這事是丞相通過表弟的口傳給自己的。
可丞相不是就在未央宮嗎？
嘶！不會吧？該不會真是表弟自己想出來的妙策吧？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表弟開竅了嗎？
漢武帝也震驚了……就他？就那個叼人？他還能想到這些？
看了一眼群臣，漢武帝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
「太子留下。」
公孫賀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劉據和漢武帝，又想到自家兒子，不由感到詫異。
那小子居然還能想到這些？此子類我，果然是我的兒子，真可謂虎父無犬子，善！
老爺子破天荒的留下劉據，父子兩人好久沒有獨自聊天了，這是個好現象啊！
好好好！公孫賀心中十分激動，只要你們父子關係能改善，這比啥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