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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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

  安迪被一陣敲玻璃的聲音吵醒,一睜眼就發現昨天那個賈斯丁說的派過來和他一起去黑足的使者在貼著玻璃看他。

  不得不說,早上起來第一眼看到他和看到狂屍鬼的感受是差不多的。

  打開車窗,安迪看見跟在那個傢伙後面的一群馬仔們提著大包小裹,裡面的東西從形狀判斷毫無疑問都是卡賓槍。

  下車隨便從一個人手裡抓了一包在引擎蓋上打開看,確實都是說好的東西。

  熟練的上膛,安迪一把舉起槍對準那個早上給他精神驚嚇的傢伙的腦殼。

  這沒有嚇到他,對方只是再次露出那種猙獰的微笑,實在是搞不明白他的這個表情究竟有什麼含義,其實他面無表情就已經夠嚇人了。

  調轉槍頭,一發子彈擊碎了不遠處的一塊磚頭,把它打得粉碎。

  「行,你們把貨都扔我車裡去。」

  安迪對著那些馬仔揮了揮手,靠在車上屈起來一條腿。

  那個被賈斯丁派過來的討人厭的傢伙隨手把幾袋子槍胡亂塞進後備箱裡,過程粗暴又笨拙,看的安迪直搖頭。

  「嗨,你,你叫什麼?」

  安迪伸出一隻手指向那個至今他還搞不明白名字卻要在之後伴隨他一路的人。

  對方回應了,嗓子粗糙的像是含了沙子。

  「你可以叫我....絞刑人。」

  安迪挑了挑眉毛。

  「你這名號有意思哈?啥意思?你當過很久的劊子手麼?」

  滿臉傷疤的黝黑皮膚男人笑笑,卻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看天,一隻手指向他的脖子。

  那裡有一條非常明顯的勒痕,已經成為傷疤的勒痕。

  隨後他低下頭,整理了一下自己又長又亂的頭髮,耳朵上戴著的那個黃金耳環隨著他的晃動反射光線,看的安迪眼睛酸。

  「....原來是你被絞刑過,所以你就給自己起這個外號?為啥不乾脆叫吊死鬼得了。」

  安迪一邊吐槽一邊轉身準備上車,誰想到腦後傳來一陣勁風。

  頭皮發麻的安迪開啟了V模式,結果看到那個傢伙悄無聲息的就準備對著他的後腦來一發狠的。

  「臥槽?!!什麼脾氣?」

  利用V模式的反應機制,安迪扭身躲開絞刑人打出來的一記勾拳,反手給了他一拳。

  「嘿...這都能被你反應過來...我的運氣還是不怎樣啊....」

  絞刑人甩了甩頭髮,像是沒事人一樣站在原地。

  安迪皺著眉毛看著他,他本來就對賈斯丁這群人沒啥好感,現在對方這一手讓他本就不高的好感度直線下降。

  「你是有什麼毛病麼?還是說這就是賈斯丁交代你的?」

  絞刑人左右活動了幾下脖子,又伸出雙臂扭動幾下,將手指掰的咔吧作響,很明顯是不準備就這麼善罷甘休。

  「我實話跟你說吧安迪....我這個人就是這個脾氣...所以既然咱們兩個接下來要走這麼一遭,現在咱們就得需要確立一下誰才是有領導地位的人,不然的話,後面可能會發生更嚴重的事情也說不定呢。」

  安迪看著對方那雙如同墨汁一樣漆黑的雙眼和臉上那不明所以的呆滯又殘忍的笑容,心裡知道這是一種麻煩的人。這種傢伙就是瘋狗,在狼和狗之間來回徘徊,時刻根據周圍的環境情況來決定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獸。

  「行啊....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我以為你們這幫子黑幫都是會聽到一個不切實際的傳聞就退縮的軟蛋呢?」

  一念至此,安迪也來了鬥志,擺開架勢就準備來一場野地鬥毆。

  絞刑人一把甩開自己的上身西裝,露出遍布各種亂七八糟傷疤的上半身,稜角分明的肌肉夾雜在其中,渾然透露出蠻荒的氣息。

  「你說他們說的你殺了二百多個掠奪者的傳聞?呵呵....不管你信不信,我殺過的那種劣等貨的數量比你多十倍不止呢...讓我來看看,你究竟如何呢?」

  話音未落,一記兇狠的前踢就帶著勁風擦過安迪的鼻尖,把他嚇得一身冷汗。

  兩個人就這麼在原子悍馬的旁邊開始拳腳相加,沒過幾招,兩人的額角和鼻子就已經被鮮血覆蓋。


  絞刑人被一拳打在臉上,卻沒有退後半步,只是抬起膝蓋朝著安迪的腹部重擊。

  安迪只感覺自己的腹部一陣劇烈的鈍痛,對方的攻擊勢大力沉,在自己裝備占優勢的情況下竟然還是可以把自己打得內傷,反觀自己的拳頭,明明已經打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對方卻好像痛覺不敏感一樣沒什反應。

  絞刑人甩了甩自己臉上的鼻血,朝著安迪笑笑,忽然從褲子的皮帶內側抽出來一根奇特的藤繩,他拎著這根藤繩甩了甩,在空氣里打出如同鞭炮一樣的脆響。

  越發猙獰的笑容映襯著他的鮮血和閃爍著金光的耳環,這場格鬥讓他越發興奮。

  「這麼打沒什麼意思....上武器吧,玩點真格的?」

  不等安迪回應,他就好像甩鞭子一樣將粗長的藤繩一甩手打過來,安迪躲閃不及,右側的側臉慘遭擊中,頓時一陣劇烈的痛苦翻湧而出,疼得他呲牙咧嘴,一隻眼睛都睜不開。

  「......我要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怒氣上頭的他隨手取來克雷格給的砍刀,一把抽出,朝著絞刑人就猛衝過去。

  瘋狂四處抽打的藤繩在地上激起土煙,碎石飛濺,銀灰色的砍刀在空氣里發出寒芒,不出一會,絞刑人的胳膊就多了幾道刀傷,而安迪則被抽的渾身劇痛。

  砍刀朝著那個混球的腦袋劈過去,卻只是徒勞的把旁邊的一個蔬果店放在門口的GG牌連著一顆碩大的龍舌蘭一分為二,店主嚇得一個哆嗦,縮在櫃檯後面沒敢吱聲。

  早就上了頭的安迪毫不留手的一頓亂砍,對方此時卻忽然如同泥鰍一樣靈活。

  雖然明顯陷入了劣勢,但絞刑人完全不見膽怯,繼續一邊左躲右閃安迪的劈砍一邊尋找破綻,在安迪砍空一刀之後,他猛地欺身貼入了安迪的內圈,隨後從腋下鑽入安迪身後,不等安迪轉身,一個被他不知何時悄然編制出來的繩套已經被他輕巧的甩到了安迪的脖子上。

  「嘿...」

  貼在安迪背後的絞刑人發出一聲輕笑,這讓安迪雙目緊縮渾身冷汗,套在脖子上的粗糙繩套瞬間爆發出可怕的力量,他知道,如果下一秒他沒能妥善應對這個殺招,他就會被吊死在身後人的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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