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路
巨大的壓力帶飛了近半箱水。
「59，用最快的速度把水帶回家。」
「01，確定用最快速度嗎？」
「確定，不然水一會就都蒸發了。」
「好的，01，請稍等。飛行模式啟動中。」
59後背的兩隻手伸出，展開了充電用的帆板。
帆板除了作為波動聚能板外，也兼有翅膀的效果。
「59你能飛多久？」
「空飛半小時，帶上當前水箱的話，約為五分鐘。」
「五分鐘能飛到家嗎？」
「固體可以，液體的情況有些複雜，需要計算流動情況。」
「不用計算了，直接飛吧。」
59前面兩手抓住水箱兩邊，便開始飛了起來。為了保持水箱穩定，飛行高度大約只有一米。
「電量低於20%，請注意充電。」
「電量低於10%，系統將強制關閉飛行模式。」
「電量……」
「59，繼續保持飛行模式！」
「電量低於5%，嚴重警報……」
「59，電量1%時降落，關閉飛行模式。」
離家還有幾十米。
若說好消息的話，恐怕是水分蒸發了一些，重量減輕，耗電量減少了一點點。
「59，你聽說過「堅持就是勝利」嗎？現在就用全力將水箱拖回家裡吧。」
在跨入家門前，59電池耗盡了。
自然，我也隨之沉睡了。
「當前電量5%，請充電。請充電……」
醒來已是兩天後。
火山即將噴發，地底的震動讓59充到了5%的電。等火山噴發完成後，至少能恢復到50%左右。
我低頭看了一眼容量9立方的水箱，如今只剩下約1立方了。
玻璃門上凝聚著一點點水珠。
「59，快把水箱拖入家中。不對，拖入地窖，然後投一塊乾冰。」
5%的電，不飛行的話，還能做不少普通的事。
「01，有大量菌群產生了。」
如果機器人有表情的話，那此刻的59一定是激動的。
昏迷的這兩天，水箱中的水蒸發過程中，不少也滲入到了地窖中，使得菌群更加穩定增殖了。
之前只有幾十粒米那麼大，如今連成了一片，大約有A4紙那麼大了。
「59，先用乾冰把水降溫，再在菌群周圍澆上水。」
火山噴髮帶來震動將地窖周圍的泥土震落不少，地窖內充斥著灰塵，還有水汽。
「如果有更多水，更多液氮就好了……」
我的「心聲」似乎59也知道了。
剛產生的「心聲」在緩存中，在保存到硬碟之前，59通常都是當垃圾信息清理的，不會去讀取或識別是否有用。
59開始自主行動，尋找下一個箱子去了。
第三個箱子和第四個在四十多公里處，59朝著稍遠的一個走了過去。
「59，這個箱子是什麼？」
「這個是泥土。」
「泥土？太好了。你要那個？那個是什麼？」
「那個是水。」
「59，我們現在不需要水，需要泥土。」
「01，我感覺你好像需要水。」
「59，現在我們沒法將水完整帶回，如果像上次那樣，不到半路就會都沒了。只有泥土，能夠讓菌群繁殖更迅速，而且說不定裡面含有什麼還未碳化的種子，用現在剩下的水，也能夠培育出幼苗。」
59猶豫了一會。
菌群需要水。但目前不具備將水完整帶回的能力。
「01，可以讓水箱飛回去嗎？」
「飛？對啊。如果只鑽一個小孔的話，確實可能利用箱子內的壓力將水箱推行，但也不會太遠。」
「59，你的想法很好，但目前我們還需要更詳細的設計方案，先把泥土帶回去吧，泥土對菌群的成長也是至關重要的。」
「好的，01。」59轉向泥土箱，伸手便抱。
「哐。」
泥土箱散架了，發黑的泥土瞬間散落開來。
裝泥土箱子跟食品和水不一樣，沒有使用高等級的PEEK混合材料製作，在硫化至今三個多月的時間，變得像風化一般，一碰就散。
「01，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我感受到了59的CPU和內存在發熱。
「這是泥土，箱子不重要，取中間部分帶回去吧。」
59自身機體內有四個隔斷空間，一般用於儲存立體列印輔料，工具等。
「59，就裝3號櫃吧。」
3號櫃是一些備用工具和常用機體耗材在內，沒有裝滿，這些東西也不能丟，只能裝工具箱內了。
中間部分的泥土沒有被完全碳化。混合碳化的肉塊和火山灰後，撒在了菌群周圍，然後又澆了水。
「眼下重要的是水，如果還像之前那樣的話，沒法完整的將水帶回。等等，我為什麼要一次性帶回呢？分批不就好了。」
「59，先將電池充滿吧。」
「然後到水箱頂部鑽兩個小孔，將內部壓力釋放了。拖著慢慢走就行。」
「01，拖行的話，需要兩天時間，是否確認？」
「確認。」
第二箱水完整帶回家了。
不過方圓百里之內，已經找不到其他箱子了。
一個月後，菌群擴展有點像水面的綠藻那般，只不過顏色是黃的，面積也擴展到一張八仙桌那麼大了。
「59，你有每天呼叫人工服務嗎？」
「有的，01，但是受到金星大氣干擾，沒有延展金屬天線的話，信息最多只能傳至星球表面那麼遠，除非有超近的金星探測器經過，不然沒人能接收到我們的信息。」
「那可不行啊。為今之計只能壯士斷腕了。」
「59，你會醫療嗎？」
「不會，但資料庫中有部分信息。」
「整理學習一下截肢手術。」
「好的，01。」
「01，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確定，開始吧。」
家裡放置了八塊乾冰，將家中溫度臨時壓制到了九十度。
59打開生命艙，雷射開始切割我的左手臂。
「疼嗎？好像沒有感覺。」
「是還沒甦醒的緣故嗎？」
「我的靈魂，還能再回去嗎？」
「如果不能的話，那我在這副機體中能存活多久呢？」
「如果被救，這副機體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十分鐘不到，手術完成了，59取出手臂迅速蓋上生命艙。
菌群吸收了有機物後，開始有了明顯的生長變化，幾天後便像青苔一般。
「59，以後五天放一次乾冰。」
「59，用最快的速度把水帶回家。」
「01，確定用最快速度嗎？」
「確定，不然水一會就都蒸發了。」
「好的，01，請稍等。飛行模式啟動中。」
59後背的兩隻手伸出，展開了充電用的帆板。
帆板除了作為波動聚能板外，也兼有翅膀的效果。
「59你能飛多久？」
「空飛半小時，帶上當前水箱的話，約為五分鐘。」
「五分鐘能飛到家嗎？」
「固體可以，液體的情況有些複雜，需要計算流動情況。」
「不用計算了，直接飛吧。」
59前面兩手抓住水箱兩邊，便開始飛了起來。為了保持水箱穩定，飛行高度大約只有一米。
「電量低於20%，請注意充電。」
「電量低於10%，系統將強制關閉飛行模式。」
「電量……」
「59，繼續保持飛行模式！」
「電量低於5%，嚴重警報……」
「59，電量1%時降落，關閉飛行模式。」
離家還有幾十米。
若說好消息的話，恐怕是水分蒸發了一些，重量減輕，耗電量減少了一點點。
「59，你聽說過「堅持就是勝利」嗎？現在就用全力將水箱拖回家裡吧。」
在跨入家門前，59電池耗盡了。
自然，我也隨之沉睡了。
「當前電量5%，請充電。請充電……」
醒來已是兩天後。
火山即將噴發，地底的震動讓59充到了5%的電。等火山噴發完成後，至少能恢復到50%左右。
我低頭看了一眼容量9立方的水箱，如今只剩下約1立方了。
玻璃門上凝聚著一點點水珠。
「59，快把水箱拖入家中。不對，拖入地窖，然後投一塊乾冰。」
5%的電，不飛行的話，還能做不少普通的事。
「01，有大量菌群產生了。」
如果機器人有表情的話，那此刻的59一定是激動的。
昏迷的這兩天，水箱中的水蒸發過程中，不少也滲入到了地窖中，使得菌群更加穩定增殖了。
之前只有幾十粒米那麼大，如今連成了一片，大約有A4紙那麼大了。
「59，先用乾冰把水降溫，再在菌群周圍澆上水。」
火山噴髮帶來震動將地窖周圍的泥土震落不少，地窖內充斥著灰塵，還有水汽。
「如果有更多水，更多液氮就好了……」
我的「心聲」似乎59也知道了。
剛產生的「心聲」在緩存中，在保存到硬碟之前，59通常都是當垃圾信息清理的，不會去讀取或識別是否有用。
59開始自主行動，尋找下一個箱子去了。
第三個箱子和第四個在四十多公里處，59朝著稍遠的一個走了過去。
「59，這個箱子是什麼？」
「這個是泥土。」
「泥土？太好了。你要那個？那個是什麼？」
「那個是水。」
「59，我們現在不需要水，需要泥土。」
「01，我感覺你好像需要水。」
「59，現在我們沒法將水完整帶回，如果像上次那樣，不到半路就會都沒了。只有泥土，能夠讓菌群繁殖更迅速，而且說不定裡面含有什麼還未碳化的種子，用現在剩下的水，也能夠培育出幼苗。」
59猶豫了一會。
菌群需要水。但目前不具備將水完整帶回的能力。
「01，可以讓水箱飛回去嗎？」
「飛？對啊。如果只鑽一個小孔的話，確實可能利用箱子內的壓力將水箱推行，但也不會太遠。」
「59，你的想法很好，但目前我們還需要更詳細的設計方案，先把泥土帶回去吧，泥土對菌群的成長也是至關重要的。」
「好的，01。」59轉向泥土箱，伸手便抱。
「哐。」
泥土箱散架了，發黑的泥土瞬間散落開來。
裝泥土箱子跟食品和水不一樣，沒有使用高等級的PEEK混合材料製作，在硫化至今三個多月的時間，變得像風化一般，一碰就散。
「01，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我感受到了59的CPU和內存在發熱。
「這是泥土，箱子不重要，取中間部分帶回去吧。」
59自身機體內有四個隔斷空間，一般用於儲存立體列印輔料，工具等。
「59，就裝3號櫃吧。」
3號櫃是一些備用工具和常用機體耗材在內，沒有裝滿，這些東西也不能丟，只能裝工具箱內了。
中間部分的泥土沒有被完全碳化。混合碳化的肉塊和火山灰後，撒在了菌群周圍，然後又澆了水。
「眼下重要的是水，如果還像之前那樣的話，沒法完整的將水帶回。等等，我為什麼要一次性帶回呢？分批不就好了。」
「59，先將電池充滿吧。」
「然後到水箱頂部鑽兩個小孔，將內部壓力釋放了。拖著慢慢走就行。」
「01，拖行的話，需要兩天時間，是否確認？」
「確認。」
第二箱水完整帶回家了。
不過方圓百里之內，已經找不到其他箱子了。
一個月後，菌群擴展有點像水面的綠藻那般，只不過顏色是黃的，面積也擴展到一張八仙桌那麼大了。
「59，你有每天呼叫人工服務嗎？」
「有的，01，但是受到金星大氣干擾，沒有延展金屬天線的話，信息最多只能傳至星球表面那麼遠，除非有超近的金星探測器經過，不然沒人能接收到我們的信息。」
「那可不行啊。為今之計只能壯士斷腕了。」
「59，你會醫療嗎？」
「不會，但資料庫中有部分信息。」
「整理學習一下截肢手術。」
「好的，01。」
「01，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確定，開始吧。」
家裡放置了八塊乾冰，將家中溫度臨時壓制到了九十度。
59打開生命艙，雷射開始切割我的左手臂。
「疼嗎？好像沒有感覺。」
「是還沒甦醒的緣故嗎？」
「我的靈魂，還能再回去嗎？」
「如果不能的話，那我在這副機體中能存活多久呢？」
「如果被救，這副機體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十分鐘不到，手術完成了，59取出手臂迅速蓋上生命艙。
菌群吸收了有機物後，開始有了明顯的生長變化，幾天後便像青苔一般。
「59，以後五天放一次乾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