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深淵
量子轉移的感覺比上次要溫和許多。
當視野重新清晰時，楚天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周圍是天然形成的岩壁，但表面覆蓋著一層奇特的金屬塗層，在幽暗中泛著淡淡的磷光。空氣中飄蕩著潮濕的氣息，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臭氧味。
「深淵基地。「軒轅子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的手腕上那個古老的印記還在發著微弱的光，「蜂巢之外的最後保險。「
「比起技術中心，這裡更像個藏身之所。「林溪說著，扶著還在微微發顫的楚天，「就連時間管理局也未必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四周的岩壁突然亮起，一圈圈螢光般的紋路浮現出來，像是某種遠古的符文。但仔細看去，那些紋路其實是由無數微型的量子感應器組成的，正在對整個空間進行持續的掃描。
一個身材瘦削的女孩從岩壁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左眼是機械義體，閃爍著淡淡的紅光。「又一次沒打招呼就傳送過來。「她說著，手指在虛空中快速划動，調整著什麼參數，「你們是嫌這裡太安全了嗎？「
「抱歉，小七。「軒轅子點點頭，「情況有點特殊。能幫我們清理一下痕跡嗎？「
小七的機械眼轉向楚天，紅光閃爍了幾下：「這就是引起那麼大動靜的原因？「她露出一絲不屑，「看起來也不怎麼樣。「
楚天正要說話，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適。他的量子紋身劇烈閃爍，像是要掙脫某種束縛。大量陌生的數據流在視網膜上閃過，快得讓人頭暈目眩。
「正常反應。「軒轅子按住他的肩膀，「深淵的量子場結構和外界完全不同。這裡的每一寸空間都被重新編碼過，就是為了避開標準追蹤。「
小七的機械眼轉動了一下，發出細微的機械聲：「有意思。他的量子態模式很古怪，不是我見過的任何一種標準波形。「她歪著頭，「你們從哪裡撿來這麼個異常數據點？「
就在這時，深洞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震動。岩壁上的感應紋路突然變得紊亂，像是受到了某種干擾。小七快速退回到一個隱藏的控制台前：「見鬼！有人在嘗試定位信號源。「
「這麼快？「軒轅子皺眉，「時間管理局的系統什麼時候升級的？「
「不。「小七的雙手在全息鍵盤上飛速移動，「這不是標準的追蹤協議。信號特徵完全陌生，就像是......「她突然停住，機械眼中的紅光變得更加明亮，「像是某種更古老的系統在甦醒。「
楚天感覺到手中的穩定器突然變得冰冷。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像在那個實驗室里，面對信息核心時的那一刻。
「關閉所有外部連接！「軒轅子快步走向控制台，「啟動深層隔離。「
岩壁上的感應紋路突然變得更加明亮，那些螢光般的線條開始重組，形成一個個複雜的防護陣列。整個溶洞的空間都在微微震動，仿佛某種龐大的機器正在啟動。
「來不及了。「小七盯著數據流，「對方的入侵速度太快，像是提前知道了所有防護節點。「
林溪扶著楚天退到一處凹陷的岩壁邊：「這不可能。深淵的防護系統是完全獨立的，就連蜂巢那邊都沒有完整權限。「
「除非......「軒轅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凝重，「是那個。「
楚天感覺到手中穩定器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體內的量子態開始失控，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信號的干擾。零星的代碼片段在視網膜上閃現：
[警告：檢測到原始碼級入侵]
[防護等級：不足]
[建議：立即斷開...]
「等等！「小七突然喊道，「你們看這個。「
全息屏幕上顯示出一串奇特的數據流。那不是現代的量子編碼，而是一種更加原始的信號。每一個數據包都帶著某種古老的特徵，就像是來自遙遠過去的迴響。
「赤縣的源頭程序？「軒轅子盯著那些跳動的數字，「不，比那還要早。這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深淵基地的系統突然陷入了短暫的混亂。所有的設備同時發出刺耳的警報，岩壁上的感應紋路開始瘋狂閃爍。
「有什么正在突破最後的防線。「小七的機械眼射出一道紅光，在虛空中投射出更多數據，「但方向是......內部？「
楚天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眩暈。他的量子紋身突然變得熾熱，與手中的穩定器產生了某種詭異的共振。在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什麼。
幽深的地下，遠比這個溶洞更加深邃的地方，某種古老的存在正在甦醒。那裡埋藏著一台超越時代的計算機，正在執行一個塵封已久的程序。
「關閉所有系統！「軒轅子突然喊道，「包括生命維持！「
「你瘋了嗎？「小七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在這個深度，沒有系統支持我們撐不過三分鐘。「
「相信我。「軒轅子已經開始動手，「否則它會順著能量網絡找到我們。「
林溪立刻明白了什麼，快速協助關閉各個系統。隨著一個個設備的關閉，整個空間逐漸陷入黑暗。最後連岩壁上的感應紋路也熄滅了，只剩下小七的機械眼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紅光。
寂靜。
窒息般的寂靜。
就在所有人以為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時，楚天的量子紋身突然在黑暗中亮起。那道藍光不受控制地變得越來越明亮，照亮了整個溶洞。
「該死......「軒轅子低聲說，「它找到了信標。「
在紋身的藍光照耀下，楚天看到岩壁上浮現出一道道奇異的紋路。那不是基地原有的感應器，而是某種更加原始的迴路，像是被刻進了石頭本身。
「這不是普通的地下溶洞。「軒轅子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沉重，「這裡曾經是更古老的設施。「
小七的機械眼快速掃描著那些紋路：「信號結構......完全陌生。但構建方式和赤縣早期的量子迴路有些相似。「
突然，楚天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頭痛。大量破碎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地下的巨大機器，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還有那個神秘的信息核心。
「有東西在靠近。「林溪警覺地說，「我能感覺到量子場的波動。「
整個溶洞開始輕微震動。深處傳來某種機械運轉的聲響，像是沉睡多年的齒輪重新開始轉動。那些古老的紋路開始發光，不是現代設備的冰冷光芒，而是一種帶著金屬質感的暖光。
「它在啟動......「軒轅子喃喃道。
「什麼在啟動？「小七問。
回答她的是一聲低沉的轟鳴。溶洞的一面牆壁突然裂開，露出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深處隱約有光，不是他們熟悉的任何一種能量波動。
楚天手中的穩定器突然碎裂，化作一地晶體碎片。他的量子紋身光芒更盛，與通道深處的光源產生某種奇異的共振。
「它在呼喚你。「軒轅子看著楚天，「就像當初呼喚我一樣。「
「你早就知道這裡有什麼？「林溪問。
「只是猜測。「軒轅子搖頭，「在赤縣的資料里，提到過一個被廢棄的原型機實驗場。但具體位置......「
「等等。「小七突然打斷他們，「有什麼東西正在往上浮。「
地面開始劇烈震動。通道深處的光芒越來越強，伴隨著一種奇異的嗡鳴。那聲音不是來自任何機械裝置，而是直接在每個人的腦海中響起。
楚天覺得那聲音莫名地熟悉，就像是某種古老的程序正在他體內運行。他不由自主地向通道走去。
「別過去！「林溪想要攔住他，但一股無形的力場將她推開。
「來不及了。「軒轅子說，「連結已經建立。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能挺過去。「
楚天走進通道，藍色的光芒漸漸將他吞沒。在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他聽到一個古老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歡迎回來，觀察者]
當視野重新清晰時，楚天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周圍是天然形成的岩壁，但表面覆蓋著一層奇特的金屬塗層，在幽暗中泛著淡淡的磷光。空氣中飄蕩著潮濕的氣息，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臭氧味。
「深淵基地。「軒轅子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的手腕上那個古老的印記還在發著微弱的光，「蜂巢之外的最後保險。「
「比起技術中心，這裡更像個藏身之所。「林溪說著，扶著還在微微發顫的楚天，「就連時間管理局也未必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四周的岩壁突然亮起，一圈圈螢光般的紋路浮現出來，像是某種遠古的符文。但仔細看去，那些紋路其實是由無數微型的量子感應器組成的，正在對整個空間進行持續的掃描。
一個身材瘦削的女孩從岩壁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左眼是機械義體，閃爍著淡淡的紅光。「又一次沒打招呼就傳送過來。「她說著，手指在虛空中快速划動，調整著什麼參數，「你們是嫌這裡太安全了嗎？「
「抱歉，小七。「軒轅子點點頭，「情況有點特殊。能幫我們清理一下痕跡嗎？「
小七的機械眼轉向楚天，紅光閃爍了幾下：「這就是引起那麼大動靜的原因？「她露出一絲不屑，「看起來也不怎麼樣。「
楚天正要說話，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適。他的量子紋身劇烈閃爍，像是要掙脫某種束縛。大量陌生的數據流在視網膜上閃過，快得讓人頭暈目眩。
「正常反應。「軒轅子按住他的肩膀，「深淵的量子場結構和外界完全不同。這裡的每一寸空間都被重新編碼過，就是為了避開標準追蹤。「
小七的機械眼轉動了一下，發出細微的機械聲：「有意思。他的量子態模式很古怪，不是我見過的任何一種標準波形。「她歪著頭，「你們從哪裡撿來這麼個異常數據點？「
就在這時，深洞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震動。岩壁上的感應紋路突然變得紊亂，像是受到了某種干擾。小七快速退回到一個隱藏的控制台前：「見鬼！有人在嘗試定位信號源。「
「這麼快？「軒轅子皺眉，「時間管理局的系統什麼時候升級的？「
「不。「小七的雙手在全息鍵盤上飛速移動，「這不是標準的追蹤協議。信號特徵完全陌生，就像是......「她突然停住，機械眼中的紅光變得更加明亮，「像是某種更古老的系統在甦醒。「
楚天感覺到手中的穩定器突然變得冰冷。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像在那個實驗室里，面對信息核心時的那一刻。
「關閉所有外部連接！「軒轅子快步走向控制台，「啟動深層隔離。「
岩壁上的感應紋路突然變得更加明亮，那些螢光般的線條開始重組，形成一個個複雜的防護陣列。整個溶洞的空間都在微微震動，仿佛某種龐大的機器正在啟動。
「來不及了。「小七盯著數據流，「對方的入侵速度太快，像是提前知道了所有防護節點。「
林溪扶著楚天退到一處凹陷的岩壁邊：「這不可能。深淵的防護系統是完全獨立的，就連蜂巢那邊都沒有完整權限。「
「除非......「軒轅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凝重，「是那個。「
楚天感覺到手中穩定器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體內的量子態開始失控，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信號的干擾。零星的代碼片段在視網膜上閃現：
[警告：檢測到原始碼級入侵]
[防護等級：不足]
[建議：立即斷開...]
「等等！「小七突然喊道，「你們看這個。「
全息屏幕上顯示出一串奇特的數據流。那不是現代的量子編碼，而是一種更加原始的信號。每一個數據包都帶著某種古老的特徵，就像是來自遙遠過去的迴響。
「赤縣的源頭程序？「軒轅子盯著那些跳動的數字，「不，比那還要早。這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深淵基地的系統突然陷入了短暫的混亂。所有的設備同時發出刺耳的警報，岩壁上的感應紋路開始瘋狂閃爍。
「有什么正在突破最後的防線。「小七的機械眼射出一道紅光，在虛空中投射出更多數據，「但方向是......內部？「
楚天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眩暈。他的量子紋身突然變得熾熱，與手中的穩定器產生了某種詭異的共振。在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什麼。
幽深的地下，遠比這個溶洞更加深邃的地方，某種古老的存在正在甦醒。那裡埋藏著一台超越時代的計算機，正在執行一個塵封已久的程序。
「關閉所有系統！「軒轅子突然喊道，「包括生命維持！「
「你瘋了嗎？「小七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在這個深度，沒有系統支持我們撐不過三分鐘。「
「相信我。「軒轅子已經開始動手，「否則它會順著能量網絡找到我們。「
林溪立刻明白了什麼，快速協助關閉各個系統。隨著一個個設備的關閉，整個空間逐漸陷入黑暗。最後連岩壁上的感應紋路也熄滅了，只剩下小七的機械眼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紅光。
寂靜。
窒息般的寂靜。
就在所有人以為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時，楚天的量子紋身突然在黑暗中亮起。那道藍光不受控制地變得越來越明亮，照亮了整個溶洞。
「該死......「軒轅子低聲說，「它找到了信標。「
在紋身的藍光照耀下，楚天看到岩壁上浮現出一道道奇異的紋路。那不是基地原有的感應器，而是某種更加原始的迴路，像是被刻進了石頭本身。
「這不是普通的地下溶洞。「軒轅子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沉重，「這裡曾經是更古老的設施。「
小七的機械眼快速掃描著那些紋路：「信號結構......完全陌生。但構建方式和赤縣早期的量子迴路有些相似。「
突然，楚天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頭痛。大量破碎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地下的巨大機器，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還有那個神秘的信息核心。
「有東西在靠近。「林溪警覺地說，「我能感覺到量子場的波動。「
整個溶洞開始輕微震動。深處傳來某種機械運轉的聲響，像是沉睡多年的齒輪重新開始轉動。那些古老的紋路開始發光，不是現代設備的冰冷光芒，而是一種帶著金屬質感的暖光。
「它在啟動......「軒轅子喃喃道。
「什麼在啟動？「小七問。
回答她的是一聲低沉的轟鳴。溶洞的一面牆壁突然裂開，露出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深處隱約有光，不是他們熟悉的任何一種能量波動。
楚天手中的穩定器突然碎裂，化作一地晶體碎片。他的量子紋身光芒更盛，與通道深處的光源產生某種奇異的共振。
「它在呼喚你。「軒轅子看著楚天，「就像當初呼喚我一樣。「
「你早就知道這裡有什麼？「林溪問。
「只是猜測。「軒轅子搖頭，「在赤縣的資料里，提到過一個被廢棄的原型機實驗場。但具體位置......「
「等等。「小七突然打斷他們，「有什麼東西正在往上浮。「
地面開始劇烈震動。通道深處的光芒越來越強，伴隨著一種奇異的嗡鳴。那聲音不是來自任何機械裝置，而是直接在每個人的腦海中響起。
楚天覺得那聲音莫名地熟悉，就像是某種古老的程序正在他體內運行。他不由自主地向通道走去。
「別過去！「林溪想要攔住他，但一股無形的力場將她推開。
「來不及了。「軒轅子說，「連結已經建立。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能挺過去。「
楚天走進通道，藍色的光芒漸漸將他吞沒。在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他聽到一個古老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歡迎回來，觀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