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逆轉
「不。「林溪盯著楚天的眼睛，「這太危險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楚天繼續在終端上敲擊，「江教授現在的狀態看似強大，實際上卻非常脆弱。他必須精確平衡量子態和經典計算之間的轉換，否則整個系統就會崩潰。「
老者皺眉思索：「所以你打算......「
「製造一個巨大的信息熵流。「楚天調出設施的控制界面，「就像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塊巨石。但我需要一個誘餌，一個足夠吸引他注意力的目標。「
[你們在密謀什麼？]屏幕上的字符突然出現。
楚天充耳不聞，繼續解釋：「現在的江教授就像一個貪婪的信息黑洞，任何複雜的數據結構都會引起他的注意。而人類大腦，恰好是最完美的誘餌。「
「你瘋了！「林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是想把自己的大腦當成誘餌？「
「不止是大腦。「楚天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是完整的意識。「
[有趣的提議。]字符在屏幕上流動，[但你覺得我會上當嗎？]
「你會的。「楚天直視著屏幕，「因為你我都知道，在這個設施里，只有我的大腦運算能力最接近你的標準。這不是陷阱，而是一個雙贏的提議。「
空氣中的溫度繼續下降，他們的呼吸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霜。江教授的意識似乎在認真考慮這個提議。
「小心。「老者低聲說，「他現在的思維方式已經不是人類了。「
「我知道。「楚天點點頭，「但他依然保留著科學家的好奇心。他想知道，當兩個不同層面的意識相遇時，會發生什麼。「
[說說你的計劃。]屏幕上的字符終於回應。
「很簡單。「楚天說，「我自願進行一次量子態誘導。你可以嘗試將我的意識轉化為和你相同的狀態。如果成功了，你就得到了一個完美的夥伴。如果失敗了......「
他聳聳肩：「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我的意識被量子解離。但對你來說，這個實驗的價值遠大於風險，不是嗎？「
林溪還想說什麼，但被楚天輕輕攔住：「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有意思。]字符開始加速流動，[但我需要一個保證。]
「什麼保證？「
[讓他們兩個進入隔離艙。]字符指向實驗室角落的兩個金屬艙室，[我要確保沒有外部干擾。]
楚天看向林溪和老者：「這是必要的程序。而且......「他壓低聲音，「如果我失敗了，至少你們是安全的。「
「我不同意。「林溪斬釘截鐵地說。
「已經沒有時間了。「楚天指著不斷下降的溫度計，「再這樣下去，整個設施都會被凍住。到時候所有人都逃不掉。「
老者沉默片刻，最終點點頭：「他說得對。但是楚天......「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角落裡的某個儀器，「記住量子力學最基本的原理。「
楚天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明白了。林溪？「
林溪咬著嘴唇看了他半晌，突然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你最好能活著回來。「
[真是感人的場面。]字符組成一個諷刺的表情，[現在，讓我們開始這個有趣的實驗吧。]
當林溪和老者走進隔離艙後，楚天深吸一口氣，坐在了實驗台前。他能感覺到，某種冰冷的意識正在逼近自己的思維邊界。
「來吧。「他輕聲說，「讓我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觀察者。「
量子態入侵的感覺很特別。
楚天感覺自己的意識被一點點剝離，就像退潮時被海水慢慢抽離的沙灘。那些原本堅實的思維、記憶和情感，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有趣。]江教授的聲音直接在他的意識中響起，[你的思維結構異常穩定。是天賦，還是......特殊訓練？]
「可能都有吧。「楚天平靜地回應，感受著那股冰冷的意識流逐漸滲入自己的思維，「畢竟，我的導師可是你啊。「
[你還記得？]意識流出現了細微的波動，[那時候的實驗室......」
「記得很清楚。「楚天說，「尤其是你經常強調的那句話：在量子世界裡，觀察者和被觀察者是無法分割的整體。「
意識流突然停滯了一瞬。
[等等......]江教授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不確定，[你為什麼要提這個？]
楚天沒有回答，而是開始在腦海中回憶一個個複雜的數學公式。那些優雅的方程像璀璨的煙花一樣在意識空間中綻放，吸引著江教授的注意力。
[多麼美妙的結構。]江教授沉醉其中，[這些方程......等等，這是......]
「量子觀察者效應的完整推導。「楚天說，「我花了三年時間，終於補完了你未完成的理論。「
意識流開始急劇膨脹，貪婪地吸收著這些信息。就在這時，楚天感覺到一股溫暖的能量從後腦湧入-那是老者臨走前看的那台儀器，一個特殊的量子態催化器。
現在，是反擊的時候了。
「江教授，「楚天的聲音變得異常清晰，「你一直以為自己是觀察者，但你有沒有想過，從一開始，被觀察的其實是你自己？「
[什麼意思？]
「想想看，為什麼我會提出這個誘餌計劃？為什麼我的意識結構如此完美？「楚天的思維開始發生奇妙的變化，「因為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觀察過程。而一旦觀察開始......「
[不！]江教授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為時已晚。當他的意識流試圖退出時，發現自己已經被牢牢鎖定。
「量子態就會坍縮。「楚天輕聲說完最後一句。
龐大的意識流開始劇烈震盪。江教授引以為豪的中間態正在崩潰，那些介於量子和經典之間的精妙平衡土崩瓦解。
[你！......你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
「不完全是。「楚天說，「但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會選擇親自觀察我的意識。這就給了我機會，讓你從觀察者......變成被觀察者。「
整個實驗室開始劇烈震動。設備的指示燈瘋狂閃爍，警報聲此起彼伏。在隔離艙中，林溪和老者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江教授的聲音開始扭曲，[我可以直接切斷這個實驗室的......]
「來不及了。「楚天微笑，「量子態一旦坍縮，就無法逆轉。這是你教給我的第一課啊，教授。「
最後的意識流開始瓦解，化作無數碎片。江教授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終只剩下一句嘆息：
[也許......你才是更好的觀察者......」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鳴，實驗室的所有設備同時關閉，然後又在幾秒鐘後重新啟動。溫度開始回升，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消失了。
隔離艙的門自動打開，林溪和老者沖了出來。他們看到楚天仍然坐在實驗台前，額頭上布滿冷汗，但眼神清明。
「成功了？「林溪緊張地問。
楚天虛弱地笑了笑：「測量導致了量子態的坍縮。現在，江教授的意識應該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那場事故發生的時刻。至於他是否能活下來......「
他看向老者：「這次，我們得把他的遺願落實到位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楚天繼續在終端上敲擊，「江教授現在的狀態看似強大，實際上卻非常脆弱。他必須精確平衡量子態和經典計算之間的轉換，否則整個系統就會崩潰。「
老者皺眉思索：「所以你打算......「
「製造一個巨大的信息熵流。「楚天調出設施的控制界面，「就像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塊巨石。但我需要一個誘餌，一個足夠吸引他注意力的目標。「
[你們在密謀什麼？]屏幕上的字符突然出現。
楚天充耳不聞，繼續解釋：「現在的江教授就像一個貪婪的信息黑洞，任何複雜的數據結構都會引起他的注意。而人類大腦，恰好是最完美的誘餌。「
「你瘋了！「林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是想把自己的大腦當成誘餌？「
「不止是大腦。「楚天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是完整的意識。「
[有趣的提議。]字符在屏幕上流動，[但你覺得我會上當嗎？]
「你會的。「楚天直視著屏幕，「因為你我都知道，在這個設施里，只有我的大腦運算能力最接近你的標準。這不是陷阱，而是一個雙贏的提議。「
空氣中的溫度繼續下降，他們的呼吸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霜。江教授的意識似乎在認真考慮這個提議。
「小心。「老者低聲說，「他現在的思維方式已經不是人類了。「
「我知道。「楚天點點頭，「但他依然保留著科學家的好奇心。他想知道，當兩個不同層面的意識相遇時，會發生什麼。「
[說說你的計劃。]屏幕上的字符終於回應。
「很簡單。「楚天說，「我自願進行一次量子態誘導。你可以嘗試將我的意識轉化為和你相同的狀態。如果成功了，你就得到了一個完美的夥伴。如果失敗了......「
他聳聳肩：「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我的意識被量子解離。但對你來說，這個實驗的價值遠大於風險，不是嗎？「
林溪還想說什麼，但被楚天輕輕攔住：「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有意思。]字符開始加速流動，[但我需要一個保證。]
「什麼保證？「
[讓他們兩個進入隔離艙。]字符指向實驗室角落的兩個金屬艙室，[我要確保沒有外部干擾。]
楚天看向林溪和老者：「這是必要的程序。而且......「他壓低聲音，「如果我失敗了，至少你們是安全的。「
「我不同意。「林溪斬釘截鐵地說。
「已經沒有時間了。「楚天指著不斷下降的溫度計，「再這樣下去，整個設施都會被凍住。到時候所有人都逃不掉。「
老者沉默片刻，最終點點頭：「他說得對。但是楚天......「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角落裡的某個儀器，「記住量子力學最基本的原理。「
楚天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明白了。林溪？「
林溪咬著嘴唇看了他半晌，突然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你最好能活著回來。「
[真是感人的場面。]字符組成一個諷刺的表情，[現在，讓我們開始這個有趣的實驗吧。]
當林溪和老者走進隔離艙後，楚天深吸一口氣，坐在了實驗台前。他能感覺到，某種冰冷的意識正在逼近自己的思維邊界。
「來吧。「他輕聲說，「讓我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觀察者。「
量子態入侵的感覺很特別。
楚天感覺自己的意識被一點點剝離，就像退潮時被海水慢慢抽離的沙灘。那些原本堅實的思維、記憶和情感，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有趣。]江教授的聲音直接在他的意識中響起，[你的思維結構異常穩定。是天賦，還是......特殊訓練？]
「可能都有吧。「楚天平靜地回應，感受著那股冰冷的意識流逐漸滲入自己的思維，「畢竟，我的導師可是你啊。「
[你還記得？]意識流出現了細微的波動，[那時候的實驗室......」
「記得很清楚。「楚天說，「尤其是你經常強調的那句話：在量子世界裡，觀察者和被觀察者是無法分割的整體。「
意識流突然停滯了一瞬。
[等等......]江教授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不確定，[你為什麼要提這個？]
楚天沒有回答，而是開始在腦海中回憶一個個複雜的數學公式。那些優雅的方程像璀璨的煙花一樣在意識空間中綻放，吸引著江教授的注意力。
[多麼美妙的結構。]江教授沉醉其中，[這些方程......等等，這是......]
「量子觀察者效應的完整推導。「楚天說，「我花了三年時間，終於補完了你未完成的理論。「
意識流開始急劇膨脹，貪婪地吸收著這些信息。就在這時，楚天感覺到一股溫暖的能量從後腦湧入-那是老者臨走前看的那台儀器，一個特殊的量子態催化器。
現在，是反擊的時候了。
「江教授，「楚天的聲音變得異常清晰，「你一直以為自己是觀察者，但你有沒有想過，從一開始，被觀察的其實是你自己？「
[什麼意思？]
「想想看，為什麼我會提出這個誘餌計劃？為什麼我的意識結構如此完美？「楚天的思維開始發生奇妙的變化，「因為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觀察過程。而一旦觀察開始......「
[不！]江教授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為時已晚。當他的意識流試圖退出時，發現自己已經被牢牢鎖定。
「量子態就會坍縮。「楚天輕聲說完最後一句。
龐大的意識流開始劇烈震盪。江教授引以為豪的中間態正在崩潰，那些介於量子和經典之間的精妙平衡土崩瓦解。
[你！......你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
「不完全是。「楚天說，「但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會選擇親自觀察我的意識。這就給了我機會，讓你從觀察者......變成被觀察者。「
整個實驗室開始劇烈震動。設備的指示燈瘋狂閃爍，警報聲此起彼伏。在隔離艙中，林溪和老者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江教授的聲音開始扭曲，[我可以直接切斷這個實驗室的......]
「來不及了。「楚天微笑，「量子態一旦坍縮，就無法逆轉。這是你教給我的第一課啊，教授。「
最後的意識流開始瓦解，化作無數碎片。江教授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終只剩下一句嘆息：
[也許......你才是更好的觀察者......」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鳴，實驗室的所有設備同時關閉，然後又在幾秒鐘後重新啟動。溫度開始回升，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消失了。
隔離艙的門自動打開，林溪和老者沖了出來。他們看到楚天仍然坐在實驗台前，額頭上布滿冷汗，但眼神清明。
「成功了？「林溪緊張地問。
楚天虛弱地笑了笑：「測量導致了量子態的坍縮。現在，江教授的意識應該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那場事故發生的時刻。至於他是否能活下來......「
他看向老者：「這次，我們得把他的遺願落實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