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無趣【3k,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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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殺鬼物,獎天地功德:九錢】

  耳畔神音滾滾,傴僂老者消失無蹤。

  清雲觀中一切恢復原樣,黃犬蹲立在年輕道士腿邊,看著老鬼消失雙眸極為平靜毫無波瀾,院外老槐朝風,緩緩搖曳。

  老鬼留下的鮮血腳印逐漸虛無。

  這一切都是呂沉特意準備的,怕老鬼不敢前來,所以才特意掩蓋住清雲觀中的神威。

  呂沉立在院中,眺望北方,丹鳳眸子微微眯起。

  「你等守好山門,我去去便回。」

  清冷嗓音落下,年輕道士身形消失在清雲觀中。

  「唔……」

  看著呂沉消失,黃犬低鳴一聲,默默將山門閉合,院外老槐風中搖曳,無比靜謐。

  ——

  江畔木屋。

  往日裡靜謐的江畔木屋此刻到了深夜卻喧囂了起來。

  樹影縫隙間,可以望見搖曳的火光,隱約可聽聞談笑聲。

  木屋前,十餘人圍坐火堆,手持著骷髏頭骨打磨成的酒碗,談笑風生。

  房間後也有一小堆篝火,黑衣老人蔣壽正不斷翻動火堆上的肉食,很顯然以蔣壽的身份入不了席。

  不遠處樹下吊著一具不知名的動物軀體,似是羊又似狗,在月色下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普厲坐在下垂手位置,隨著談笑,但笑容隱約有些僵硬。

  作為客人反倒坐在主位的滿頭白髮留著山羊鬍的老者神采奕奕,似乎對普厲這臉敗相極為受用。

  山羊鬍老者撫須大笑,神情中流露出一股趾高氣揚的勁頭:「普厲大師這藏身之所尋得極佳,又有陰脈可滋養鬼卒,不錯,不錯。」

  這哪有家長里短的敘舊,分明是居高臨下的審視,蔑視之意清晰可見。

  魁梧和尚乾笑一聲:「方老謬讚了。」

  人群中有一白衣青年站起身,捧著頭骨酒碗走到普厲面前,朗聲道:「普厲大師不必謙虛,大師之名在我聖教如雷貫耳啊。」

  青年三十出頭,儀表堂堂身形健壯,雖說話語恭敬,但眼中神色極為桀驁不馴。

  「這是犬子方程。」

  山羊鬍老者方和義眉目含笑道:「程兒資質平平無奇,這次承蒙我聖教厚愛擢升高位,慚愧,慚愧啊。」

  嘴上說是慚愧,可方和義眼中卻全是傲然。

  方程神色更凜。

  普厲皮笑肉不笑的誇讚了幾句,看著藉機耀武揚威的老賊心中極其憤懣不平。

  饒了這麼大個的彎子不就為了吹噓自家兒子嗎?

  平平無奇?

  被譽為聖教北方外埠中最年輕的洞府境大宗師,這也叫平平無奇?

  奪了他陰宗的地位不說,如今還要來落井下石。

  殺人還要誅心……

  普厲心中越發森冷。

  「嘭。」

  兩隻骷髏酒碗碰在一起,二人將骷髏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山羊鬍老者欣慰的點了點頭,一臉深邃笑意,低聲開口:「普厲大師,我聖教四脈中,你陰宗與我血宗淵源最深,這種情況老夫本來不願看到,可無奈,如今教令已下。」

  「我等自草原前來,你看是不是……」

  山羊鬍老者越說,普厲臉色便越難看。

  ——

  「踏……」

  樹林中,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五六名面有倦色的黑衣大漢躍上樹梢,隱藏在樹蔭之中,打量著遠處的火光,眼神陰沉。

  特別是看見那具倒吊著的動物軀體時,幾人更是咬牙切齒。

  「這幫畜生!」

  幾人中有人咬牙道:「隊長,我們要不要……」

  為首的中年大漢緊了緊拳頭,強行忍住自己胸中的怒火,低聲道:「把位置反饋給總部,讓總部聯繫羽水市官府,呼叫支援。」

  「是!」

  一名漢子不斷調整通訊器上的頻道,深深按了下去。

  「其餘人,加緊戒備!」


  為首壯漢吩咐道。

  「是!」

  他們小隊從草原追到了羽水,一路上不眠不休為的就是要將這些邪修一網打盡,如今到了最後一步,更是要百般謹慎。

  ——

  「哈哈哈,好!」

  方和義撫掌大笑:「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普厲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隨行的十餘人也是面露喜色。

  這場合普厲越發感覺芒刺在背,乾笑一聲:「方老,我先去看看肉食如何了,我那師弟毛糙,這可是方老自草原帶來的心意,可不能糟蹋了。」

  「大師自便就是。」

  方和義渾不在意的搖了搖手,一副東道主的模樣。

  看著魁梧和尚落寞的背影,幾人臉上喜色更重。

  「咦?」

  大喜之下,想要提杯痛飲的方程突然轉頭,看著天空幾隻飛起的烏鴉,沉吟了一聲。

  「程兒。」

  山羊鬍老者低聲問道。

  方程望著樹林方向,眉頭微蹙。

  ——

  「這老賊,欺人太甚。」

  木屋後,普厲死死攥著手中的佛珠,臉色鐵青。

  蔣壽看著盛怒的僧人,翻手掏出一個藥囊,指了指一堆已經烤好的肉食,望了普厲一眼。

  普厲神色猶疑了許久,還是緩緩搖頭:「兩名大宗師,這些把戲沒什麼效果。」

  「撲通、撲通……!」

  正在二人思考用不用絕戶計的時候,幾聲悶響從遠處傳來。

  轉頭望去,六名彪形大漢宛若死豬一般,被丟在地上。

  普厲神情一怔。

  ……

  竹屋前,普厲與蔣壽匆忙而來,看著地上的彪形大漢,眼有驚色:「方老,這是……」

  「官府的鷹犬罷了。」

  方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冷哼一聲,「父親,是周通。」

  方和義一手端著酒碗,一手負在身後,冷聲道:「喚醒。」

  方程一抖手,一陣暗淡的藥霧灑出,雙目緊閉的隊長緩緩醒來,可身體卻一絲力氣都使不出。

  「居然跟了一路,周通你們這些走狗,果真是讓人厭煩。」

  方和義聲音寒涼。

  周通眼中怒火仿佛要吃人一般,咬牙道:「你們這些畜生……」

  「放肆!」

  年輕男人方程眼中閃過精光,重重一腳盪在漢子面門,周通鼻樑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塌下。

  看著地上的幾人,方程猶豫道:「父親,我們早些脫身吧。」

  「不急。」

  山羊鬍老者搖了搖頭,冷笑一聲:「羽水只有南懷欽那個老不死的,不足為懼。」

  「既然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前來,那我血宗也要告訴告訴這些鷹犬……」

  方和義眼中光芒大放:「羽水已不再是之前那個嚅嚅喏喏的羽水了。」

  「血宗威武!」

  十多人齊聲低喝,唯獨蔣壽與普厲神色尷尬。

  方和義將人頭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揮袖道:「用他六人祭旗!」

  「是!」

  十餘人齊聲答應,說著就要托起地上的幾人。

  「噗——!」

  蔣壽臉色突然一變,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黑紫。

  方和義冷眸掃了二人一眼,眼神再無之前的和煦。

  「我師弟的舊疾了。」

  普厲一把扶住黑衣老人,連忙解釋道。

  方和義收回目光,淡淡道:「下去吧。」

  「謝方老。」

  普厲拱手,將搖搖欲墜的蔣壽扶下。

  看著二人踉蹌離去,方和義冷哼一聲:「好好一座羽水市卻落在這樣的廢物手裡,好生可笑。」

  方程冷冷一笑:「想不到,那白羽竟教出了這等廢物。」


  餘下人忙著將周通等人吊起,褪去衣物。

  ——

  「你怎麼回事?!」

  竹屋後,普厲替蔣壽封住了氣血,低聲問道。

  「財、財鬼……」

  蔣壽胸膛劇烈起伏,艱難道:「財鬼出事了。」

  「啊?」

  魁梧和尚眼神一震,「出事了?」

  蔣壽強行壓下胸中翻湧的氣血,喘息道:「是呂沉……」

  普厲眼神飄忽不定。

  「師兄,快快離開吧,呂沉可能會順著氣息追來!」

  黑衣老人蔣壽抓著袈裟袖口,一臉驚恐。

  「離開……」

  魁梧和尚沉吟一聲,腦中靈光乍現,將目光投向身後不斷忙碌的方和義,眼皮微微垂下。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師兄!」

  蔣壽捂著胸口,劇烈喘息,似乎隨時都會昏闕過去。

  「呵……」

  可魁梧和尚竟然發出一連串笑聲:「不走。」

  蔣壽一臉驚恐:「不走?」

  普厲冷冷一笑,望著人群中最出色的俊朗青年,陰笑問道:「你說……將方程煉成鬼卒效果會怎麼樣?」

  面如金紙的蔣壽雙目圓瞪,喃喃道:「你是想……?!」

  ——

  很快,火堆周圍,豎立起六隻木架。

  六名只剩下短褲的彪形大漢被高高吊起,形狀與那具不知名的動物身軀幾乎一致。

  此刻六人都已經被喚醒,但不能說話不能動作,只能親眼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方程等十多人圍繞在木架周圍,正在進行一種極為詭異的祈禱儀式。

  有人從山羊鬍老者方和義手中接過一把剔骨尖刀,將尖刀高高舉過頭頂,邁著詭異的步伐蹦跳到周通身前。

  先是將手中尖刀衝著月亮高高托起,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字眼,而後倒持著尖刀,緩緩湊近周通前胸。

  魁梧漢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刀尖不斷逼近,卻做不出任何反應。

  周通已經可以感覺到剔骨刀的鋒利,眼看這刀尖就要割進自己皮肉。

  「嗖——!」

  魁梧漢子眼前一花,一道長虹劃破夜空,一把桃木劍帶著破空聲激射而出,徑直穿過持刀人的手腕,將其死死的釘在木架之上。

  在場幾人神色陡然一驚,只聽見淒迷夜色中傳出一陣陣空幽的腳步聲。

  踏、踏、踏……

  黑暗中,走出一名身著破舊道袍的瘦削身影,正面帶笑意的望著幾人。

  方程臉色瞬變,連鳥雀飛舞都能察覺出不對的大宗師,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人的出現……

  呂沉丹鳳眸子低垂,淡淡一笑:「幾位,光是飲酒拜月,多無趣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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