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呂沉,一個普通道士罷了【3k,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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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雲觀內,一道雷光閃過,孤山野觀再度安靜。

  「唔……」

  趴在一旁的黃犬只是翹起眼皮瞄了一眼,覺得無趣,便重新趴下。

  李崢消失的厲鬼,砸了砸舌:「她一直都這麼勇敢的麼?」

  呂沉搖頭苦笑,「你深夜前來就為了這事?」

  乾瘦少年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一副苦口婆心的無奈表情:「主要是她太不聽勸,我都勸她走了……」

  李崢雖然現在不懼妖鬼,但是對於誅鬼之事還是一竅不通,所以只好來找呂沉。

  秘境裡薅資本羊毛,秘境外坑鬼。

  乾瘦少年的腦洞總能在不經意間給人玩出點驚喜……

  「進來吧。」

  呂沉啞然失笑,轉身回了內室。

  李崢看著女鬼之前站的地方,微微聳肩:「我都說了,你隻身一鬼不安全……」

  「羽水市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啊鬼……」

  一番長吁短嘆之後少年這才屁顛屁顛的跟著呂沉進了內室。

  ……

  靜室內,桌上擺放著紙硯和待抄錄的道經,煮茶的炭火仍在升騰,瓷壺騰著熱氣。

  雖是深夜,但是也仍是一派出塵氣象。

  呂沉立在紙硯前,一手扶著道袍衣袖,一手持筆留下一行行矯若驚龍的楷書。

  客座上,擺著一隻茶盞和一枚摺疊後的黃符。

  「呂神這個時間還在抄經?」

  走進靜室,乾瘦少年有些詫異。

  「隨意坐吧。」

  呂沉淡淡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經過淬體丹和無為經的加持,已經幾乎不用休憩,也可以精神清明了。

  反正深夜無眠,不如借著抄錄經文醇熟一下字跡,好歹不論也要代羽水城隍撰寫羽水志,字跡要是太過潦草有失威嚴。

  剛剛坐下,輕緩的茶香便湧向李崢口鼻,乾瘦少年眸光一震:「好香啊。」

  李崢也不客套,捻起杯子淺淺嘗了一口,頓時滿臉異彩,驚聲問道:「呂神,這什麼茶?」

  「安魂茶。」

  呂沉依舊專注的抄錄著經文,淡笑道:「免得你遭遇鬼物後落下什麼驚嚇病根。」

  「哪能啊,就她?」

  李崢將杯中的安魂茶一飲而盡,大大咧咧的撇了撇嘴:「比咱們在秘境裡見得弱爆了都。」

  乾瘦少年見呂沉沒什麼可拘謹的,反倒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雖說相識時間不長,但西郊秘境這一路,同生共死,這份厚重不可言喻。

  「把那枚護身符戴上吧,」呂沉手中仍在筆走龍蛇,話鋒稍頓了頓,輕笑道:「也省著深夜折騰了。」

  李崢撓了撓頭,稍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對了。」

  年輕道士停下手中的筆,抬頭打量著乾瘦少年,疑惑著開口:「我觀你三魂七魄均安好,陽氣也旺盛,怎麼就惹上這厲鬼了?」

  ……

  送著乾瘦少年出了清雲觀,回到靜室的呂沉神思深沉。

  按正理說以李崢的狀態來說,不應該招惹上厲鬼。

  平白無故就會沾染上的厲鬼、假扮城隍的狐妖……

  呂沉有種錯覺,現如今羽水市內,妖魔鬼怪出沒的頻率越來越高,而妖魔的勢頭越發洶湧。

  沉思的光景,呂沉體內的太清無為經仍在運轉,牽動著清雲觀上空的靈力宛若旋渦般沖入丹田,滋長修為。

  看著身前宛若實質的旋渦,年輕道士突然回神,遏制住了入體的靈力旋渦,天眼隱現將方圓幾里的氣息盡收眼底。

  靈力比起前往西郊秘境明顯濃郁了很多。

  「難道是……」

  呂沉眼放異彩,蹙眉道:「天威增長了靈力?」

  「間接推動了靈力復甦的進度?」

  片刻後,神色恍然的年輕道士破舊道袍衣袖揮舞,將厚重的羽水志托在手中。

  記錄這羽水變遷的古籍自動翻到新頁。

  玉筆握在手中,呂沉眼中神光撲朔,腦海中天師法印隱隱放光。


  【公元2409年,夏,羽水市西郊出現秘境,秘境出萬年妖王,九霄雷劫降世,天威浩蕩後羽水妖鬼漸增……】

  ——

  市區邊緣。

  胸前佩戴著護身符的乾瘦少年走出暗淡夜色。

  清瑤山有些偏遠,這個時間基本上打不到車,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才算搭上市區的邊。

  但好在李崢不懼鬼神,又有修為在身,也就當是閒逛了。

  乾瘦少年剛剛路過的一個漆黑角落中,閃現出一個老者身形。

  老者枯瘦蒼老,背脊傴僂,頭髮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身穿一件印滿松鶴圖案的棉衣,身形可以看出來的緊繃。

  臉色鐵青,裸露在外的皮膚爬滿了黑褐色的屍斑,眸子漆黑,沒有瞳孔和生機,一望無際的死氣。

  老鬼死死盯著那胸前綻放危險光芒的乾瘦少年上了計程車揚長而去,緊繃的身軀才算舒緩。

  老鬼收回目光,從棉衣口袋中掏出厚厚一沓紙錢,每一張上都印著一個鮮活的血手印。

  還有斑斑血跡順著手印的縫隙不斷滑落,濺落在地上。

  老鬼,隨手一拋,一沓紙錢在空中四散飛出,落在一個個或隱蔽或明顯的角落。

  而紙錢飄落在地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一張張嶄新的現金,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老鬼看著嶄新的現金,嘴角揚起滲人的笑容,聲音無比沙啞:

  「拿我錢財,還我性命……」

  在沙啞笑聲中,身形傴僂的老鬼身影逐漸消失。

  ——

  私立醫院。

  一目五躲在陰暗的花池角落,頭鬼偷偷伸獨目,眼睜睜看著胸前綻放光芒的乾瘦少年進了醫院大廳,五名鬼物這才敢喘氣。

  「這傢伙身上的味道越來越難聞了。」

  頭鬼長出一口氣,大眼有些搖晃。

  「是啊。」

  「該怎麼辦?!」

  「去通報大人吧!」

  「行!」

  「快走快走!」

  ……

  幾隻鬼物竊竊私語,在頭鬼的帶領下,朝著醫院後一排廢棄的地下室飄去。

  ——

  黑夜散盡,金陽東升。

  羽水市特別行動組。

  「呂沉沒有避諱?」

  南懷欽放下中的報告單,蹙眉問道。

  「沒有。」凌琳兒輕輕搖頭。

  花甲老人將身體倚靠在椅背上,緩緩閉合雙眼。

  這答案在老人的意料之中。

  南懷欽能在一座巨大城市做到現在這個高度,見識肯定超乎常人,可任憑老者見過如此多天驕俊逸,唯有呂沉可能會做到。

  說實話,呂沉的出現已經顛覆了他對於靈力復甦的認知。

  這個年輕男人,太過神秘。

  他所展現的一切,也同樣神秘。

  南懷欽甚至有些錯覺。

  或許,哪些只活在傳說中的事物,就在人們的身邊不遠處……

  「沈然怎麼樣?」南懷欽又問。

  「已經出發了。」

  凌琳兒看著手中最新的情報:「根據前方發回的消息,這次山裡的情況,可能有些棘手。」

  「妖,又是妖。」

  南懷欽雙目依舊緊閉,揉著鼻樑,臉色稍有低沉。

  半晌,花甲老人霍然睜眼,眼中精光四射:「通知市內所有特別行動組成員、編外成員,全力追查呂沉要的信息,一有發現及時向我匯報!」

  「是!」

  桌前幾人挺直腰脊,齊聲答道。

  齊聲後,迷彩漢子猶豫的開口道:「組長,呂沉所說的和尚跟十五年前叛出佛門的白羽妖僧有相似之處……」

  南懷欽微微抬頭,眉頭緊蹙:「妖僧,白羽?」

  花甲老人愣神的光景,凌琳兒按住耳邊的通訊器,連說了好幾個嗯。


  片刻,冰山少女臉色冰寒,聲音低沉:「老師,上級安全部門的約談。」

  約談……

  霎時,整間辦公室內的目光同時一震。

  ……

  日落月明,陽升月歇。

  三五天時間彈指既過。

  孤山野觀的清雲觀也逐漸步入正軌。

  在馬老太太等熱心香客的宣傳下,周遭流傳出了幾條不成文的規矩。

  不售香火,不擺功德箱,不售信物……

  總而言之一句話,淡薄錢財。

  無論是香火還是問卦,呂觀主都是一樣分文不取,但只因緣開口。

  一來二去之間,清雲觀香火旺盛了,呂沉要操心的事也少了。

  特別黃犬到來之後,整座清雲觀規整了不少。

  有些老槐照顧不到的角落,黃犬自然會替呂沉解憂,更省去了年輕道士不少手腳。

  恍惚間,呂沉有種錯覺。

  感覺自己只是個普通道士。

  不過是守著一間野觀,種了一棵老槐樹,養了一條狗。

  白天迎八方香客,入了夜記一記世態變遷。

  僅此而已。

  ……

  日暮西陲。

  漫山香客逐漸退去。

  呂沉整理著觀內的諸事,老槐的枝椏與黃犬一前一後規整庭院內的喧囂,在觀內追逐也算是自成樂趣。

  整理著香爐中的香腳,年輕道士被蒲團邊裸露的紅色吸引去了目光。

  移開蒲團,十餘張鮮艷的百元現金散落一地。

  呂沉無奈苦笑,為了不談錢財,他將原本無人問津的功德箱也收了去。

  香客們往功德箱裡放錢,多半是為了觀里的常住道長,最重的是發心,不在錢數的多少。

  呂沉如今的心態並不在意這些,索性便撤了。

  無可奈何的年輕道士將現金斂起,雖然說不收,但也不能如此散亂著。

  可現金剛一入手,呂沉眼神陡然一變。

  低頭望去,手中鮮艷的現金不斷蒼白,不斷單薄。

  最後化成一沓紙錢。

  其上還印著一個個猩紅的掌印……

  ——

  彥祖,給我德剛一個面子,來張推薦票吧(眼淚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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