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斗詩遇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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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夫子本名王安,『夫子』是一種稱謂,相當於老師。他是當地有名的儒士,為人古板,但對自己的學生卻極為關心。他一生無子,把學生都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他之所以看不慣葉少塵的輕浮作風,也是因為他擔心葉少塵的行為會影響其他年輕學子,內心其實是希望葉少塵能夠收斂一些,走上正途。

  「王夫子...王安?」葉少塵眼眸微眯一掃,這人正是與他素來不和的王安。而這蘇文軒也一向嫉妒他,看來他們早有預謀,王安定會出些刁鑽的題目來為難他。

  「咳咳,」王夫子清了清嗓子,說道:「剛才李墨白以『花月』作的對子,那今日的題目,便以『風月』為題各自作詩,限時一刻。」說罷,便閉目養神,不再理會眾人。

  一刻鐘,對於吟詩作對來說,時間極為緊迫。周圍看熱鬧的文人雅士們都屏住了呼吸,都不禁在埋頭思索,雖未進入決賽但也想著在這醉仙樓里一展才華,頓時鴉雀無聲。

  突然一副洪亮的聲音響起:「清風拂夜意綿綿,月色傾輝灑萬千。自古風流多少事,皆隨月落化雲煙。風月無邊終有限,空餘墨客憶千重。」吟詩的正是洋洋得意的蘇文軒。他為何如此之快就能作出來?因為他早已知曉題目了,這首詩他已經想了有半個月了,所以比在場的人都要作答得快。

  「清風在夜晚輕柔吹拂,月色將光輝盡情灑下的美好靜謐之景,墨客心中那重重的回憶......老夫也作不出這麼有意境的詩詞啊。」王夫子點評後感嘆不已。眾人也紛紛拍手稱讚。

  此時葉少塵卻依舊神情自若,他輕搖摺扇:「風月……」葉少塵喃喃自語,腦海中閃過無數詩句,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表達。他感覺到,這不僅僅是一場斗詩,更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周圍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同時時間也在一滴一滴地流逝。

  「葉少塵,你若再不作詩,時間一到這局便算你輸!」蘇文軒的聲音尖銳刺耳,迴蕩在煙霧繚繞的醉仙樓之中。周圍的文人雅士們紛紛附和,眼神里充滿了戲謔。

  「哦?蘇公子如此心急,莫非是怕了我?」葉少塵輕搖摺扇,揚唇一笑。他明白,今日這詩會,並非普通的文人雅集,而是一場精心策劃會使他身敗名裂的陰謀。

  「葉公子,時間快到了。」蘇文軒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得意,似乎故意在打亂他的節奏。

  葉少塵深吸一口氣,將摺扇合上,「蘇公子莫急,好詩也需慢慢醞釀。」他略一思索,嘴角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然後緩緩開口,聲音清朗,如同春風拂柳,帶著幾分慵懶的韻味:

  「風月無邊入畫來,一壺濁酒醉塵埃。紅塵過客皆痴夢,醒時方知鏡花開。」

  他的聲音如同一隻靈動的蝴蝶,在醉仙樓的大廳中翩翩起舞。周圍的燭光仿佛也被這詩句所吸引,搖曳得更加歡快,那原本瀰漫在大廳中的緊張氣氛,被這詩句如同清風般吹散。

  眾人皆被這詩句中的意境所吸引,仿佛置身於那迷離的畫卷之中,一時之間竟忘了呼吸。

  然而,就在葉少塵準備吟出下一句時,大廳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一個身材粗壯的夥計,手持著幾個銅盆,故意在走廊上來回敲打,發出震耳欲聾的噪音。周圍的文人雅士紛紛皺起眉頭,捂住耳朵,臉上露出不悅之色。他們都知道,這是趙虎買通夥計故意搗亂,想以此來擾亂葉少塵的思緒。

  葉少塵目光一凜,心中燃起一股驕傲不滿的火焰,他暗暗告訴自己:「哼!趙虎,一個市井混混也這麼囂張,日後再收拾你。今日定要讓你們這些小人知道,他們的陰謀不會得逞。」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將周圍的喧囂都吸入腹中,然後將之轉化為力量,那股力量順著他的喉嚨,化作一句句震人心魄的詩句。

  他沉穩而有力地吟道:「月下獨酌影成三,杯中乾坤任我探。風過殘荷聽雨落,一曲離歌斷腸聲。」他的聲音如同磐石般堅定,絲毫沒有被噪音所影響。他神情自若,仿佛這喧囂的世界與他無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詩意之中。他的聲音,如同清泉般流淌,穿透了噪音,直擊人心。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於葉少塵的身上,連王夫子也微微點頭,蘇文軒的臉色一下變得陰沉起來,他咬緊牙關,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打斷葉少塵的吟誦。

  「好詩!」一位頭頂銀髮的老人忍不住高聲讚嘆,打破了醉仙樓的寂靜。

  葉少塵不慌不忙,繼續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饈值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吟完最後一句詩,那聲音仿佛還在大廳中迴蕩,久久不散。眾人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蘇文軒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指甲幾乎要嵌入手心。他沒想到葉少塵竟如此輕易地便作了一首充滿意境的詩,而自己卻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而且還不如他,心中的嫉妒如毒蛇般啃噬著他的理智。

  王夫子原本緊閉的雙眼也瞬間張開,不覺地說道:「美妙動人的自然風月景致仿佛能走進畫卷一般,從那沉醉、痴夢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才發覺曾經執著追求的很多東西就如同鏡中花一樣,看似絢麗卻無法真正觸及,充滿了對人生如夢、世事無常的喟嘆與徹悟...這詩簡直是空前絕後啊。」

  王夫子稍微平復一下心情:「我宣布,第一局葉少塵......獲勝!」

  未等獲勝兩字出口掌聲已經響遍整個醉仙樓了。蘇瑤更是激動得站起身來,手中的琴弦還在微微顫動,仿佛也在為這勝利歡呼。而葉少塵享受著眾人的讚賞,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輕搖摺扇,風度翩翩,宛若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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