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蘇憐雪
兩個時辰後。
兩道不同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大罵一個輕笑。
少年語氣帶著幾分逗弄。
「快點嗷，這可關係到你今晚能否睡覺以及你後面是否有繼續跟著我躲避仇家的可能。」
女聲本該動聽，卻因為這句話抓狂到險些破音。
「黑心的蛆！掉進錢眼裡的狗東西！錢是你爹還是你娘啊！你居然威脅我！」
「去死去死去死！！！！」
「錢不是我爹娘，卻是我的衣食父母。而且我會不會死不知道，某妖肯定先氣死。」
少年賤兮兮的笑：「另外，提醒你一句，再有三個時辰就要天明了，你不想吃早飯的話大可以繼續在那裡罵我。」
小狐狸徹底氣瘋了，「啊！！死東西！你怎麼不去死啊！」
「老娘跟你拼了！！」
月無執瞥它一眼，指了指大火包裹著的丹爐，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你！！」
「算你厲害…」
小狐狸一氣之下氣了一下。身體慫的那叫一個快，小嘴還不忘叭叭個不停。
「死東西！檢就檢，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是怕你把我丟進丹爐練成丹藥，我只是不想跟你這個沒有修為的垃圾計較而已！免得日後被人知道，說我恃強凌弱，損了名聲。」
「你別不信，要不是本狐一時大意中了那些混蛋的封印法陣，短時間沒法恢復實力，就你這樣的，我一個眼神都能滅殺一大堆。」
「不行，越想越氣！」
「死東西臭東西，等我恢復了傷勢，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丟進茅廁里鎮壓個幾十年！」
「啊！！！怎麼還有這麼多破石頭啊！！」
「……………」
月無執搖搖頭，無視了它的碎碎罵。自己倒也不是真要它怎麼樣，只是讓這狐狸有點事做省的老打自己藥材的主意。況且阿姐能夠第一眼看中它，說明兩人自有大氣運牽引，帶著這小東西，說不定也能起到個驅凶避害，逢凶化吉的作用。再不濟，危機時刻當暗器祭出去，還能充個誘餌吸引仇恨。
更何況能夠於血脈之中覺醒神藏的天妖，其資質足以比擬人族特殊體質。自己何不利用她不俗的身份背景，從天妖狐族那取得些許應得的利益。
雖然帶著她可能有些麻煩，可兩相比較，利大於弊的事情，他還是樂意冒險一試。
「眼下要做的，便是習得小狐狸的秘法，藉助洗滌神魂的地藥將神魂提升。」
事不宜遲，月無執向小狐狸索要來她刻錄下的秘法，一番查看確認無誤後，仍是不放心。
「你先將刻錄下的秘法運轉一周施展與我看。」
小狐狸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不相信我？」
「是。我不相信你。」月無執也不否認，「坦白說，我還害怕你加害於我。在修行界只有爾虞我詐，莫說救命之恩，就是至親血脈，也可為了一份機緣拋棄。」
「所以謹慎起見，我還需要你以道心為誓，不可在此秘法中設下禁制害我。」
小狐狸耷拉著耳朵，有些不開心，卻也知道對方說的沒錯。罕見的沒有與月無執鬥嘴，小爪子舉起，立下了道誓。
「我，蘇憐雪，以道心起誓，絕不會在此秘法中設立任何禁制害月無執，若有違背，此生無緣大道。」
言畢，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莫名的力量以這番誓言為因，連結彼此。
道誓已成，此後若種因之人違背誓言，便要承受這後果。
「好啦，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蘇…憐…雪…」
月無執出神，嘴裡反覆呢喃著三個字，「蘇憐雪…」
「喂！死東西！我跟你說話呢！」
「嗯？嗯，這樣就可以了。」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有什麼問題嘛，你為何一直念我名字？」小狐狸兩隻爪爪抱住自己，往後挪了兩步，「你不會是知道了我的名字以後打算將我變成你的妖奴吧？」
月無執搖搖頭，懶得理會它的後半句話，只是扯起一個笑容，「沒什麼問題，好名字。」
「切，我名字好聽用你說，本狐告訴你，在我們天妖狐族，名字是與樣貌對等的，名字越好聽，妖長的就越好看。怎麼樣，知道自己身邊有我這麼一個大美女，是不是高興壞了！」
「我跟你說啊，你以後對本狐好點，說不定等我恢復實力以後，讓你瞧瞧我的人形，開開眼界……」
小狐狸依舊喋喋不休，月無執已經將刻印的秘法牢牢記住，盤坐床上準備修習。
「好沒耐心的傢伙…」
見月無執不理自己，小狐狸輕哼一聲繼續當牛馬去了。
「對了…」
月無執忽的想起什麼，有些不確定的詢問：「你方才立道誓之時，是不是還說了什麼？」
聞言。
小狐狸身子微不可查的顫抖卻很快恢復原狀，背對著月無執冷哼道：「死東西，我說你是不是謹慎過頭了，哪個字不是當你面說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要不我再起個更毒的誓？」
「不必。是我錯怪你了。」
「我可提醒你，這秘法雖然對修為沒什麼要求，可終歸不適你們人族，若是不想神魂受損，我勸你還是不要急於求成。」
「多謝提點，我自有分寸。」
言畢。
一人一狐不再交談，小狐狸興致不高檢驗著面前的石頭，時不時瞟一眼沉神修習秘法的月無執，許是燈光昏迷瞧不真切，一雙黑寶石般水潤明亮的眸子，竟顯出幾分眷念。
神魂空間內。
此方世界以深黑為底色，點點星芒散布其間，浩瀚，混沌卻又自成順序，數點星芒中央一顆金燦燦的明星格外耀眼。
拉近視角。
那顆明星乃是一尊體表如璞玉般的光溜小人，此刻正盤坐在一段段古老文字面前。伴隨著小人呼吸吐納，那些古老文字也如同擁有了生命般活躍跳動在小人周圍。
「這是天妖一族特有的文字，好生玄奧的秘法，小狐狸果然沒有騙我。」
這小人便是月無執的神魂，按照常理來說在沒有修為做根基的情況下，是絕無可能擁有如此廣闊無垠的神魂空間。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的伴生仙藏，如同月無念的仙鳳體，名為生逆仙眸。是他如今最大的底牌，不僅賦予了他強如蠻凶的肉身，也造就這無與倫比的強大神魂。
然而即使到了如今這般，卻仍舊無法修煉生逆仙眸的瞳術，不論是肉身還是神魂，都只是修煉此瞳術的前提條件，只有二者同時到達一個平衡點，才有可能修習此術。多年來的錘鍊與藥浴使得他的肉身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可神魂卻始終難以寸進，一方面是人道城內部資源傾斜難以尋得合適的神魂蛻變之法；另一方面，各少主間爭鬥越發激烈，自己勢單力薄，難以安身。這才決心逃離人道城尋回母親留給自己的力量。
如今洗滌神魂的諸多靈藥、地藥皆已齊全，再加上蘇憐雪的秘法，若是順利，自己便可以真正修習《生逆》瞳術。
念及於此，月無執連忙壓抑心底的情緒，專心參悟秘法。
全身心投入修煉，時間總是過的格外快。
天色破曉。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自窗間映入房內，少年俊秀的面龐在暖色襯托下更顯幾分朝氣。
蘇憐雪舒展一番腰身，眼神奇怪的看向床上如同老僧入定般的月無執，「自他開始修習秘法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不應該啊，即使是人族天驕，第一次接觸妖族秘法也會因種族間的隔閡而神魂衰弱，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能夠堅持這麼久。」
「嘶…不會是被秘法衝破神魂，已經死了吧…」
「不是……他要是真死了那道誓該怎麼算？總不能他自己把自己玩死了也算在我頭上吧！」
蘇憐雪越想越後怕，兩隻後腳一蹬跳到床上，順著月無執身子爬上肩頭，前身微側，將爪子探向鼻間。
「呼……」
月無執突然呼出一口濁氣，把蘇憐雪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哎喲一聲跌下床去。
「好精妙的秘法，僅是參悟十之一二，竟然就讓我的神魂有了質的改變！」
「這下我可真得好好謝謝小狐狸，若是沒有它，不知何時我這神魂才能有所寸進。」
「說起小狐狸，它妖嘞？」
「我靠！哪來的大耗子死我鞋上！」
「你大爺的！眼瞎嘛？！哪來的耗子，是本狐！美勝天仙的本狐！」
月無執彎腰撈起罵罵咧咧的小狐狸，「你沒事幹嘛趴我鞋子上，沒看出來，你們天妖狐族還有這愛好。」
「我愛你*！」蘇憐雪氣的一口咬在他手上，差點沒給自己牙齒崩掉。「死東西，皮真厚！」
「放開本狐，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沒有邊界的死東西！」
「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求原諒。」
蘇憐雪拍拍爪子嫌棄不已，「黑心的蛆，我以為你真變成死東西了。」
「嘶……」
「你剛剛說，你已經參悟了十之一二？」
「差不多吧。」
月無執閉目感受著神魂質變那無法言說的舒服，心情大好，「多虧了你，否則也不知何年何月我才能走到這一步。」
蘇憐雪反應過來，頓時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這才三個多時辰吧，你就已經參悟十之一二？」
「三個時辰十之一二，很快嗎？」
「…………」蘇憐雪眼珠子都快翻上天了，好半晌才嘴硬擠出一句，「不快，一點也不快…想當初我也就用了幾息的時間，你簡直太沒用！」
是的沒錯，的確是幾息之間，只不過，為了抵達這幾息，用了整整幾十年的時間修煉而已。但是自己參悟秘法的確是只用幾息的時間，這怎麼能不算是事實呢。
小狐狸梗著脖頸自我洗腦，堅決不內耗自己，卻把一旁的月無執唬的一愣一愣的。
要知道參悟此秘法在小狐狸嘴裡看似簡單，可這是因為自己本就神魂強大加之仙眸本身的力量供給，才使得他能夠在三個時辰的時間裡不間斷的參悟秘法。這就相當於在充分準備以及開了掛的情況，依舊被人完爆。
月無執嘆氣道：「古人誠不欺我，果然努力在天賦面前不值一提。」
「小弟佩服！」
「哼，現在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了吧。」蘇憐雪頗為傲嬌，臉皮也甚厚，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她就從震驚嫉妒轉變到了驕傲自信。
所謂得人手短。
月無執又奉承小狐狸幾句，直夸的她仰著小腦袋哼哼唧唧表示滿意，方才起身活動一番。自己尚未修行，固然肉身強悍可以數月不進食，但若是條件允許，卻也不會苦了口腹之慾。於是帶上小狐狸一起出門覓食去了。
兩道不同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大罵一個輕笑。
少年語氣帶著幾分逗弄。
「快點嗷，這可關係到你今晚能否睡覺以及你後面是否有繼續跟著我躲避仇家的可能。」
女聲本該動聽，卻因為這句話抓狂到險些破音。
「黑心的蛆！掉進錢眼裡的狗東西！錢是你爹還是你娘啊！你居然威脅我！」
「去死去死去死！！！！」
「錢不是我爹娘，卻是我的衣食父母。而且我會不會死不知道，某妖肯定先氣死。」
少年賤兮兮的笑：「另外，提醒你一句，再有三個時辰就要天明了，你不想吃早飯的話大可以繼續在那裡罵我。」
小狐狸徹底氣瘋了，「啊！！死東西！你怎麼不去死啊！」
「老娘跟你拼了！！」
月無執瞥它一眼，指了指大火包裹著的丹爐，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你！！」
「算你厲害…」
小狐狸一氣之下氣了一下。身體慫的那叫一個快，小嘴還不忘叭叭個不停。
「死東西！檢就檢，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是怕你把我丟進丹爐練成丹藥，我只是不想跟你這個沒有修為的垃圾計較而已！免得日後被人知道，說我恃強凌弱，損了名聲。」
「你別不信，要不是本狐一時大意中了那些混蛋的封印法陣，短時間沒法恢復實力，就你這樣的，我一個眼神都能滅殺一大堆。」
「不行，越想越氣！」
「死東西臭東西，等我恢復了傷勢，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丟進茅廁里鎮壓個幾十年！」
「啊！！！怎麼還有這麼多破石頭啊！！」
「……………」
月無執搖搖頭，無視了它的碎碎罵。自己倒也不是真要它怎麼樣，只是讓這狐狸有點事做省的老打自己藥材的主意。況且阿姐能夠第一眼看中它，說明兩人自有大氣運牽引，帶著這小東西，說不定也能起到個驅凶避害，逢凶化吉的作用。再不濟，危機時刻當暗器祭出去，還能充個誘餌吸引仇恨。
更何況能夠於血脈之中覺醒神藏的天妖，其資質足以比擬人族特殊體質。自己何不利用她不俗的身份背景，從天妖狐族那取得些許應得的利益。
雖然帶著她可能有些麻煩，可兩相比較，利大於弊的事情，他還是樂意冒險一試。
「眼下要做的，便是習得小狐狸的秘法，藉助洗滌神魂的地藥將神魂提升。」
事不宜遲，月無執向小狐狸索要來她刻錄下的秘法，一番查看確認無誤後，仍是不放心。
「你先將刻錄下的秘法運轉一周施展與我看。」
小狐狸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不相信我？」
「是。我不相信你。」月無執也不否認，「坦白說，我還害怕你加害於我。在修行界只有爾虞我詐，莫說救命之恩，就是至親血脈，也可為了一份機緣拋棄。」
「所以謹慎起見，我還需要你以道心為誓，不可在此秘法中設下禁制害我。」
小狐狸耷拉著耳朵，有些不開心，卻也知道對方說的沒錯。罕見的沒有與月無執鬥嘴，小爪子舉起，立下了道誓。
「我，蘇憐雪，以道心起誓，絕不會在此秘法中設立任何禁制害月無執，若有違背，此生無緣大道。」
言畢，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莫名的力量以這番誓言為因，連結彼此。
道誓已成，此後若種因之人違背誓言，便要承受這後果。
「好啦，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蘇…憐…雪…」
月無執出神，嘴裡反覆呢喃著三個字，「蘇憐雪…」
「喂！死東西！我跟你說話呢！」
「嗯？嗯，這樣就可以了。」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有什麼問題嘛，你為何一直念我名字？」小狐狸兩隻爪爪抱住自己，往後挪了兩步，「你不會是知道了我的名字以後打算將我變成你的妖奴吧？」
月無執搖搖頭，懶得理會它的後半句話，只是扯起一個笑容，「沒什麼問題，好名字。」
「切，我名字好聽用你說，本狐告訴你，在我們天妖狐族，名字是與樣貌對等的，名字越好聽，妖長的就越好看。怎麼樣，知道自己身邊有我這麼一個大美女，是不是高興壞了！」
「我跟你說啊，你以後對本狐好點，說不定等我恢復實力以後，讓你瞧瞧我的人形，開開眼界……」
小狐狸依舊喋喋不休，月無執已經將刻印的秘法牢牢記住，盤坐床上準備修習。
「好沒耐心的傢伙…」
見月無執不理自己，小狐狸輕哼一聲繼續當牛馬去了。
「對了…」
月無執忽的想起什麼，有些不確定的詢問：「你方才立道誓之時，是不是還說了什麼？」
聞言。
小狐狸身子微不可查的顫抖卻很快恢復原狀，背對著月無執冷哼道：「死東西，我說你是不是謹慎過頭了，哪個字不是當你面說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要不我再起個更毒的誓？」
「不必。是我錯怪你了。」
「我可提醒你，這秘法雖然對修為沒什麼要求，可終歸不適你們人族，若是不想神魂受損，我勸你還是不要急於求成。」
「多謝提點，我自有分寸。」
言畢。
一人一狐不再交談，小狐狸興致不高檢驗著面前的石頭，時不時瞟一眼沉神修習秘法的月無執，許是燈光昏迷瞧不真切，一雙黑寶石般水潤明亮的眸子，竟顯出幾分眷念。
神魂空間內。
此方世界以深黑為底色，點點星芒散布其間，浩瀚，混沌卻又自成順序，數點星芒中央一顆金燦燦的明星格外耀眼。
拉近視角。
那顆明星乃是一尊體表如璞玉般的光溜小人，此刻正盤坐在一段段古老文字面前。伴隨著小人呼吸吐納，那些古老文字也如同擁有了生命般活躍跳動在小人周圍。
「這是天妖一族特有的文字，好生玄奧的秘法，小狐狸果然沒有騙我。」
這小人便是月無執的神魂，按照常理來說在沒有修為做根基的情況下，是絕無可能擁有如此廣闊無垠的神魂空間。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的伴生仙藏，如同月無念的仙鳳體，名為生逆仙眸。是他如今最大的底牌，不僅賦予了他強如蠻凶的肉身，也造就這無與倫比的強大神魂。
然而即使到了如今這般，卻仍舊無法修煉生逆仙眸的瞳術，不論是肉身還是神魂，都只是修煉此瞳術的前提條件，只有二者同時到達一個平衡點，才有可能修習此術。多年來的錘鍊與藥浴使得他的肉身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可神魂卻始終難以寸進，一方面是人道城內部資源傾斜難以尋得合適的神魂蛻變之法；另一方面，各少主間爭鬥越發激烈，自己勢單力薄，難以安身。這才決心逃離人道城尋回母親留給自己的力量。
如今洗滌神魂的諸多靈藥、地藥皆已齊全，再加上蘇憐雪的秘法，若是順利，自己便可以真正修習《生逆》瞳術。
念及於此，月無執連忙壓抑心底的情緒，專心參悟秘法。
全身心投入修煉，時間總是過的格外快。
天色破曉。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自窗間映入房內，少年俊秀的面龐在暖色襯托下更顯幾分朝氣。
蘇憐雪舒展一番腰身，眼神奇怪的看向床上如同老僧入定般的月無執，「自他開始修習秘法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不應該啊，即使是人族天驕，第一次接觸妖族秘法也會因種族間的隔閡而神魂衰弱，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能夠堅持這麼久。」
「嘶…不會是被秘法衝破神魂，已經死了吧…」
「不是……他要是真死了那道誓該怎麼算？總不能他自己把自己玩死了也算在我頭上吧！」
蘇憐雪越想越後怕，兩隻後腳一蹬跳到床上，順著月無執身子爬上肩頭，前身微側，將爪子探向鼻間。
「呼……」
月無執突然呼出一口濁氣，把蘇憐雪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哎喲一聲跌下床去。
「好精妙的秘法，僅是參悟十之一二，竟然就讓我的神魂有了質的改變！」
「這下我可真得好好謝謝小狐狸，若是沒有它，不知何時我這神魂才能有所寸進。」
「說起小狐狸，它妖嘞？」
「我靠！哪來的大耗子死我鞋上！」
「你大爺的！眼瞎嘛？！哪來的耗子，是本狐！美勝天仙的本狐！」
月無執彎腰撈起罵罵咧咧的小狐狸，「你沒事幹嘛趴我鞋子上，沒看出來，你們天妖狐族還有這愛好。」
「我愛你*！」蘇憐雪氣的一口咬在他手上，差點沒給自己牙齒崩掉。「死東西，皮真厚！」
「放開本狐，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沒有邊界的死東西！」
「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求原諒。」
蘇憐雪拍拍爪子嫌棄不已，「黑心的蛆，我以為你真變成死東西了。」
「嘶……」
「你剛剛說，你已經參悟了十之一二？」
「差不多吧。」
月無執閉目感受著神魂質變那無法言說的舒服，心情大好，「多虧了你，否則也不知何年何月我才能走到這一步。」
蘇憐雪反應過來，頓時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這才三個多時辰吧，你就已經參悟十之一二？」
「三個時辰十之一二，很快嗎？」
「…………」蘇憐雪眼珠子都快翻上天了，好半晌才嘴硬擠出一句，「不快，一點也不快…想當初我也就用了幾息的時間，你簡直太沒用！」
是的沒錯，的確是幾息之間，只不過，為了抵達這幾息，用了整整幾十年的時間修煉而已。但是自己參悟秘法的確是只用幾息的時間，這怎麼能不算是事實呢。
小狐狸梗著脖頸自我洗腦，堅決不內耗自己，卻把一旁的月無執唬的一愣一愣的。
要知道參悟此秘法在小狐狸嘴裡看似簡單，可這是因為自己本就神魂強大加之仙眸本身的力量供給，才使得他能夠在三個時辰的時間裡不間斷的參悟秘法。這就相當於在充分準備以及開了掛的情況，依舊被人完爆。
月無執嘆氣道：「古人誠不欺我，果然努力在天賦面前不值一提。」
「小弟佩服！」
「哼，現在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了吧。」蘇憐雪頗為傲嬌，臉皮也甚厚，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她就從震驚嫉妒轉變到了驕傲自信。
所謂得人手短。
月無執又奉承小狐狸幾句，直夸的她仰著小腦袋哼哼唧唧表示滿意，方才起身活動一番。自己尚未修行，固然肉身強悍可以數月不進食，但若是條件允許，卻也不會苦了口腹之慾。於是帶上小狐狸一起出門覓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