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水墨巒
不怪吳尚品如此震撼...
實在是，明明是四級符丹，卻一級丹毒，太過稀有！
他在確定上任符丹店鋪掌柜後...
便系統性的學習，辨認了一番符丹知識。
其中一個鐵律，便是...
——越高級的符丹，丹毒越高，耐藥性出現的越早！
理論上，是沒有高等級符丹，低等級丹毒的情況誕生的！
除非...
是妙手偶得之，碰巧在機遇下誕生。
亦或是...
用專門的『秘法』，祛除了丹毒！
因為稀少，且耐藥性出現晚的緣故，這類符丹的價值，會大幅度增長！
而在這整整三十枚的數量下...
又基本排除了妙手偶得之的情況！
那擁有專門的秘法祛除丹毒，且在墨符坊市開市當天，將符丹拿到坊市售賣...
眼前這『桃枝』，真的是散修嗎？
他的目的，僅僅是售賣符丹那麼簡單嗎？
出身商賈之家，吳尚品敏銳的從中嗅到了反常的氣息。
這些種種因素疊加之下...
發生此事，實在是太過反常！
他深深吸了口氣...
神情一肅，道：
「桃枝道友，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
我無法靠肉眼鑑定這聚靈符丹中的丹毒。
不知可否讓我取出其中一顆符丹，先去檢驗？」
「自然可以。」
李九頷首，隨後微微闔目，靜候吐息。
吳尚品也立即在拿取其中一枚符丹後，神情嚴肅地退了出來。
「符饕，裡面的符丹難不成是假貨？」
見吳尚品如此神情，等候在外的貪財眼露狐疑，輕聲問道。
吳尚品搖了搖頭：
「比假貨更嚴重，亦更珍貴...」
這番話落在貪財耳中，使得他愣了愣，臉龐神情疑惑不解。
他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嚴重和珍貴，這兩個詞，可以組合在一起。
但吳尚品，顯然沒有再和他解釋的心思了。
匆匆下了紫衫木梯，經過大堂，出了聚丹閣。
他必須儘快找到一個夠分量的人，來決斷此事。
...
墨符坊市偏僻角落，矗立著一棟奢華樓宇。
飛檐斗拱間盡顯精巧，琉璃瓦熠熠生輝。
此刻，內部。
「符饕賢侄，今日墨符坊市剛剛開市，你因是百忙脫不開身之際，怎有空來我這？」
乾心道人手持順滑拂塵，眯著眼淺笑，神態和藹。
「稟告三長老，因此而來。」
吳尚品胸脯起伏，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隨後穩穩托著符丹遞出。
乾心道人接過符丹仔細端詳後，臉色一變：
「符饕，你這是哪裡得來的？」
吳尚品將之前所發生情況，如實說明。
乾心道人閉目養神，神情凝重。
「三長老，我猜測，他應當自身便是符丹師，用秘法輔佐...」
吳尚品在旁，輕聲提出自身的見解。
因為靈素是乾心道人孫女的緣故，他與乾心道人比其他宗門子弟更加親近，這才敢在此時提出己見。
「不！
遠遠不止！
你所見者，至少是一位七級符丹師！」
乾心道人猛地睜開眼睛，目光如炬，斷然道。
此刻，他的臉龐緊繃著，肌肉微微抽搐，再也不見一絲笑意。
「什麼？七級符丹師？
可他明明僅有練氣二層...」
吳尚品被乾心道人話語所震，雙眸圓睜。
「你看見練氣二層，就是練氣二層了嗎？
修改容貌和體態，可以用幻顏符。
遮掩自身靈氣波動，可以用遮靈符。
你看見的，只是別人想讓你看見的罷了。
符饕，你什麼都好...
就是修仙界，與人接觸的經驗，太少了...」
乾心道人幽幽一嘆，氣息中滿是悵惘。
「請三長老教我。」
吳尚品也慢慢理清其中關要，神情一正。
「很簡單...
你以為，專門的秘法祛除丹毒，很好祛除嗎？
別說同級符丹...
就連下一級，下兩級，都無法祛除！
至少...
得整整三級！
四級的完美聚靈符丹，丹毒卻祛除至最少的一級...
說此人是七級符丹師，已是保守估算！
很有可能...
他符丹師的等級，能抵達到八級！」
符心道人並未藏私，將其中因果娓娓道來。
只是...
臉上始終掛著凝重的憂愁。
「一個散修...符丹師八級？
還來賣對他而言杯水車薪的四級符丹？」
吳尚品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遠超他之前所預估，喃喃自語。
「你是不是說...
他對你說的道號，是『桃枝』？」
乾心道人忽有靈犀一點通於心間，雙眸之中綻放精光，直勾勾的望著吳尚品。
「不錯...三長老...」
吳尚品解答的話還未完，便被乾心道人斷然打斷，自言自語：
「是了...
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這，其實是一個警告！」
「警告？」
乍聽乾心道人陡然吐出此詞，吳尚品面上閃過一絲茫然，眼神中儘是不解，感到有些跟不上三長老的腦迴路。
乾心道人長嘆一聲，神色戚然，悠悠道：
「不錯...
我已經全想清楚了。
水墨巒，便正擅符丹之道，且有一脈，專精祛除丹毒。
有一築基種子，道號便是柳枝，最喜草木。
不僅修為高達練氣八層，還正是八級符丹師！
這所謂的『桃枝』，不過是柳枝所化，故意來此罷了。」
「竟是如此...」
聽到這番言語，吳尚品臉上的茫然瞬間瓦解，須臾間，神色轉變為凝重，猶如陰雲密布。
當年同去赴宴十人，他卻以最低修為，取得掌柜身份之一。
所被看重的，便是精明。
剛才...
只不過是信息缺失罷了。
在補全信息後，他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要。
水墨巒只是用隱藏的手法，來告訴微符山，他們來了！
他們現在接觸的是微符山...
那明日，能不能接觸篆墨山呢？
現在售賣的是四級符丹...
明日，能不能直接售賣八級符丹呢？
如今符丹賣的是微符山...
明日，能否直接賣給篆墨山，甚至令篆墨山騰空一家符靈店鋪，用來售賣符丹？
符靈店鋪才是篆墨山的命門，盈利之所...
他們完完全全可以不賺錢，來將微符山擠出市場！
墨符坊市，作為雙山爭鬥的第一戰場...
很有可能，在未直接開始時，便因水墨巒的一個舉動，局勢徹底改變！
「三長老...
我還有一點比較疑惑...
水墨巒的那『柳枝』完全可以直說，我們壓根拒絕不了他們，為什麼要做這暗示警告呢？」
符饕之言落於耳畔，乾心道人眼瞼輕垂，輕聲反問：
「符饕，你是商賈子，你覺得呢？」
吳尚品瞬時陷入良久的默然，神色間似有諸多思量，而後緩緩嘆聲道：
「待價而沽！」
「不錯！
若水墨巒第一時間便直接在明面上出手，拿到的價值，又有多少呢？
倒不如待價而沽，兩頭下注...
提醒雙方注意自身的價值。
我敢保證，這種警告，絕對不止我們微符山收到了，篆墨山亦是如此。
現在...
就是給出第一輪誠意的時候了。」
乾心道人面上緩緩浮現出一抹欣慰神色，眼中滿是孺子可教的讚賞之意，隨後，他微微頷首，輕聲開口道。
「我該怎麼做？」
吳尚品亦是神情緊繃，眉頭擰成死結，沉聲道。
「這樣吧...
雖然這應當便是真相，八九不離十...
但為了以防萬一，你先邀請他參加七天後的拍賣會。
我們是給水墨巒和篆星巒，都發送過拍賣會邀請函的。
若他真是那『柳枝』，定會明示你，已收到邀請。
若是如此...
你便每枚符丹，出價四百貢獻點！
且與他預約下次見面時間...
屆時，我親自見他一面。」
乾心道人眉頭微蹙，眼神深邃難測，稍作沉吟後，淡淡沉聲道。
吳尚品瞳孔微縮，被其出價震驚。
要知道...
縱使是珍惜異常的一級丹毒...
他也只不過是四級符丹而已！
哪怕是市場價...
也不過250—300貢獻點浮動！
這一下...
便直接硬生生騰空多了一百貢獻點！
三十枚的話，便是整整一萬兩千貢獻點啊...
但...
終究，吳尚品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微微頷首：
「是，三長老。」
...
聚丹閣，密室。
李九閉目，等候良久，表面神色卻始終平靜，不急不躁。
只是心中，卻在思索。
『這一級丹毒的符丹...
難道價值，比我想像中還要高上些許嗎？
居然等候了如此久...』
他自然知曉，吳尚品所謂拿出去檢驗是託詞。
實際上，是用來申請價格。
畢竟...
儘管他是聚丹閣的掌柜。
本身也就是一個練氣二層的修士而已。
閣內許多符丹的價值，都早已超過他身家了。
今日更是第一次收購符丹，且價值如此巨大...
去進行問詢，也是應有之理。
正當李九思索之際，傳送陣再次閃爍幽光。
消失良久的吳尚品，終於去而復返。
他臉頰攜著淺淺微笑，爽朗開口：
「桃枝道友，等久了吧？
檢測結果出來了，果然是一級丹毒的完美聚靈符丹！
真是好寶貝啊...」
「你滿意便好。」
李九微微頷首，神色從容，薄唇輕啟，淡聲道。
「能拿的出如此寶貝...
想必道友底蘊頗豐。
七日後，我們墨符坊市將舉辦首次拍賣會。
不知...
道友是否有意參加？」
吳尚品言辭戛然而止，話鋒陡然一轉，眸光如隼，瞬間緊緊鎖在李九身上。
「不錯。
我自然會參加。
早在幾日前，我便得到邀請。
靈珠隱曜尋佳主，寶器含光待有緣。」
李九神色泰然，微微點頭，聲線平穩。
售賣如此價值龐大的符丹，作為散修，還是太過危險。
此時拿符饕信中所致切口，來為自身增添一層神秘面紗，讓人不可輕舉妄動，方為正理。
吳尚品瞳孔遽然收縮放大...
心猛地一縮，恰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但臉龐上，卻瞬間綻出一抹笑意，格外燦爛：
「如此，也好。
那我們...
談談價格？」
實在是，明明是四級符丹，卻一級丹毒，太過稀有！
他在確定上任符丹店鋪掌柜後...
便系統性的學習，辨認了一番符丹知識。
其中一個鐵律，便是...
——越高級的符丹，丹毒越高，耐藥性出現的越早！
理論上，是沒有高等級符丹，低等級丹毒的情況誕生的！
除非...
是妙手偶得之，碰巧在機遇下誕生。
亦或是...
用專門的『秘法』，祛除了丹毒！
因為稀少，且耐藥性出現晚的緣故，這類符丹的價值，會大幅度增長！
而在這整整三十枚的數量下...
又基本排除了妙手偶得之的情況！
那擁有專門的秘法祛除丹毒，且在墨符坊市開市當天，將符丹拿到坊市售賣...
眼前這『桃枝』，真的是散修嗎？
他的目的，僅僅是售賣符丹那麼簡單嗎？
出身商賈之家，吳尚品敏銳的從中嗅到了反常的氣息。
這些種種因素疊加之下...
發生此事，實在是太過反常！
他深深吸了口氣...
神情一肅，道：
「桃枝道友，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
我無法靠肉眼鑑定這聚靈符丹中的丹毒。
不知可否讓我取出其中一顆符丹，先去檢驗？」
「自然可以。」
李九頷首，隨後微微闔目，靜候吐息。
吳尚品也立即在拿取其中一枚符丹後，神情嚴肅地退了出來。
「符饕，裡面的符丹難不成是假貨？」
見吳尚品如此神情，等候在外的貪財眼露狐疑，輕聲問道。
吳尚品搖了搖頭：
「比假貨更嚴重，亦更珍貴...」
這番話落在貪財耳中，使得他愣了愣，臉龐神情疑惑不解。
他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嚴重和珍貴，這兩個詞，可以組合在一起。
但吳尚品，顯然沒有再和他解釋的心思了。
匆匆下了紫衫木梯，經過大堂，出了聚丹閣。
他必須儘快找到一個夠分量的人，來決斷此事。
...
墨符坊市偏僻角落，矗立著一棟奢華樓宇。
飛檐斗拱間盡顯精巧，琉璃瓦熠熠生輝。
此刻，內部。
「符饕賢侄，今日墨符坊市剛剛開市，你因是百忙脫不開身之際，怎有空來我這？」
乾心道人手持順滑拂塵，眯著眼淺笑，神態和藹。
「稟告三長老，因此而來。」
吳尚品胸脯起伏，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隨後穩穩托著符丹遞出。
乾心道人接過符丹仔細端詳後，臉色一變：
「符饕，你這是哪裡得來的？」
吳尚品將之前所發生情況，如實說明。
乾心道人閉目養神，神情凝重。
「三長老，我猜測，他應當自身便是符丹師，用秘法輔佐...」
吳尚品在旁，輕聲提出自身的見解。
因為靈素是乾心道人孫女的緣故，他與乾心道人比其他宗門子弟更加親近，這才敢在此時提出己見。
「不！
遠遠不止！
你所見者，至少是一位七級符丹師！」
乾心道人猛地睜開眼睛，目光如炬，斷然道。
此刻，他的臉龐緊繃著，肌肉微微抽搐，再也不見一絲笑意。
「什麼？七級符丹師？
可他明明僅有練氣二層...」
吳尚品被乾心道人話語所震，雙眸圓睜。
「你看見練氣二層，就是練氣二層了嗎？
修改容貌和體態，可以用幻顏符。
遮掩自身靈氣波動，可以用遮靈符。
你看見的，只是別人想讓你看見的罷了。
符饕，你什麼都好...
就是修仙界，與人接觸的經驗，太少了...」
乾心道人幽幽一嘆，氣息中滿是悵惘。
「請三長老教我。」
吳尚品也慢慢理清其中關要，神情一正。
「很簡單...
你以為，專門的秘法祛除丹毒，很好祛除嗎？
別說同級符丹...
就連下一級，下兩級，都無法祛除！
至少...
得整整三級！
四級的完美聚靈符丹，丹毒卻祛除至最少的一級...
說此人是七級符丹師，已是保守估算！
很有可能...
他符丹師的等級，能抵達到八級！」
符心道人並未藏私，將其中因果娓娓道來。
只是...
臉上始終掛著凝重的憂愁。
「一個散修...符丹師八級？
還來賣對他而言杯水車薪的四級符丹？」
吳尚品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遠超他之前所預估，喃喃自語。
「你是不是說...
他對你說的道號，是『桃枝』？」
乾心道人忽有靈犀一點通於心間，雙眸之中綻放精光，直勾勾的望著吳尚品。
「不錯...三長老...」
吳尚品解答的話還未完，便被乾心道人斷然打斷，自言自語：
「是了...
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這，其實是一個警告！」
「警告？」
乍聽乾心道人陡然吐出此詞，吳尚品面上閃過一絲茫然，眼神中儘是不解，感到有些跟不上三長老的腦迴路。
乾心道人長嘆一聲，神色戚然，悠悠道：
「不錯...
我已經全想清楚了。
水墨巒，便正擅符丹之道，且有一脈，專精祛除丹毒。
有一築基種子，道號便是柳枝，最喜草木。
不僅修為高達練氣八層，還正是八級符丹師！
這所謂的『桃枝』，不過是柳枝所化，故意來此罷了。」
「竟是如此...」
聽到這番言語，吳尚品臉上的茫然瞬間瓦解，須臾間，神色轉變為凝重，猶如陰雲密布。
當年同去赴宴十人，他卻以最低修為，取得掌柜身份之一。
所被看重的，便是精明。
剛才...
只不過是信息缺失罷了。
在補全信息後，他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要。
水墨巒只是用隱藏的手法，來告訴微符山，他們來了！
他們現在接觸的是微符山...
那明日，能不能接觸篆墨山呢？
現在售賣的是四級符丹...
明日，能不能直接售賣八級符丹呢？
如今符丹賣的是微符山...
明日，能否直接賣給篆墨山，甚至令篆墨山騰空一家符靈店鋪，用來售賣符丹？
符靈店鋪才是篆墨山的命門，盈利之所...
他們完完全全可以不賺錢，來將微符山擠出市場！
墨符坊市，作為雙山爭鬥的第一戰場...
很有可能，在未直接開始時，便因水墨巒的一個舉動，局勢徹底改變！
「三長老...
我還有一點比較疑惑...
水墨巒的那『柳枝』完全可以直說，我們壓根拒絕不了他們，為什麼要做這暗示警告呢？」
符饕之言落於耳畔，乾心道人眼瞼輕垂，輕聲反問：
「符饕，你是商賈子，你覺得呢？」
吳尚品瞬時陷入良久的默然，神色間似有諸多思量，而後緩緩嘆聲道：
「待價而沽！」
「不錯！
若水墨巒第一時間便直接在明面上出手，拿到的價值，又有多少呢？
倒不如待價而沽，兩頭下注...
提醒雙方注意自身的價值。
我敢保證，這種警告，絕對不止我們微符山收到了，篆墨山亦是如此。
現在...
就是給出第一輪誠意的時候了。」
乾心道人面上緩緩浮現出一抹欣慰神色，眼中滿是孺子可教的讚賞之意，隨後，他微微頷首，輕聲開口道。
「我該怎麼做？」
吳尚品亦是神情緊繃，眉頭擰成死結，沉聲道。
「這樣吧...
雖然這應當便是真相，八九不離十...
但為了以防萬一，你先邀請他參加七天後的拍賣會。
我們是給水墨巒和篆星巒，都發送過拍賣會邀請函的。
若他真是那『柳枝』，定會明示你，已收到邀請。
若是如此...
你便每枚符丹，出價四百貢獻點！
且與他預約下次見面時間...
屆時，我親自見他一面。」
乾心道人眉頭微蹙，眼神深邃難測，稍作沉吟後，淡淡沉聲道。
吳尚品瞳孔微縮，被其出價震驚。
要知道...
縱使是珍惜異常的一級丹毒...
他也只不過是四級符丹而已！
哪怕是市場價...
也不過250—300貢獻點浮動！
這一下...
便直接硬生生騰空多了一百貢獻點！
三十枚的話，便是整整一萬兩千貢獻點啊...
但...
終究，吳尚品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微微頷首：
「是，三長老。」
...
聚丹閣，密室。
李九閉目，等候良久，表面神色卻始終平靜，不急不躁。
只是心中，卻在思索。
『這一級丹毒的符丹...
難道價值，比我想像中還要高上些許嗎？
居然等候了如此久...』
他自然知曉，吳尚品所謂拿出去檢驗是託詞。
實際上，是用來申請價格。
畢竟...
儘管他是聚丹閣的掌柜。
本身也就是一個練氣二層的修士而已。
閣內許多符丹的價值，都早已超過他身家了。
今日更是第一次收購符丹，且價值如此巨大...
去進行問詢，也是應有之理。
正當李九思索之際，傳送陣再次閃爍幽光。
消失良久的吳尚品，終於去而復返。
他臉頰攜著淺淺微笑，爽朗開口：
「桃枝道友，等久了吧？
檢測結果出來了，果然是一級丹毒的完美聚靈符丹！
真是好寶貝啊...」
「你滿意便好。」
李九微微頷首，神色從容，薄唇輕啟，淡聲道。
「能拿的出如此寶貝...
想必道友底蘊頗豐。
七日後，我們墨符坊市將舉辦首次拍賣會。
不知...
道友是否有意參加？」
吳尚品言辭戛然而止，話鋒陡然一轉，眸光如隼，瞬間緊緊鎖在李九身上。
「不錯。
我自然會參加。
早在幾日前，我便得到邀請。
靈珠隱曜尋佳主，寶器含光待有緣。」
李九神色泰然，微微點頭，聲線平穩。
售賣如此價值龐大的符丹，作為散修，還是太過危險。
此時拿符饕信中所致切口，來為自身增添一層神秘面紗，讓人不可輕舉妄動，方為正理。
吳尚品瞳孔遽然收縮放大...
心猛地一縮，恰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但臉龐上，卻瞬間綻出一抹笑意，格外燦爛：
「如此，也好。
那我們...
談談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