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道
因為很在意劉主管曾經被奪舍的事情，姜蘺驅車跟救護車一起離開了。
雖然吳瑕認為這種超自然的問題醫院並不能解決，但是有姜蘺在一邊照看，該得到的情報和線索以他的能力應該不會白白丟失。
突然之間，吳瑕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的力量是在駕車從長江大橋旁邊的滑坡山體飛出之後覺醒，然後立刻受到暗中勢力的關注，那麼線索除了在醫院現身的假道人以外，還有一條暗線存在。
吳瑕立刻動身前往長江大橋。
酆都長江大橋位置並不在主城區，而是在郊外。它作為連接縣城和下級村鎮的主要道路，每天的車流量來往極大，橋下即是一條清澈透明的長江支流。
站在山上，感受著微風吹拂，山水如畫，恍若人間仙境。
這裡是真正意義上的藏風聚水之地。
除了道護欄已經損壞的懸崖之外，旁邊還有一條山路可以下到江邊。
吳瑕行走在山間，見到相與歸還巢穴的飛鳥，體表感受著溫度正佳的蒸騰的山氣，也許他所追求的生命的真意就潛藏其中。炊煙在山中飄散，預示這裡存在著人家。鬱鬱蔥蔥的樹林遮掩著，明明是在白日，卻感覺已經到傍晚了。
「行氣導引，俯仰屈伸，服食草木，可得延年。」
一名白髮老叟正在山間行走著，右手臂彎勾著一隻竹籃，低頭採藥，口中朗朗吟誦著。見吳瑕從山上走來，他笑著點頭致意。
「滌濯神魂醒，幽懷舒以暢。以吾觀之，汝神完氣足，龍行虎步，也似蛇之新蛻，銳不可當。且須知，過剛則易折啊。」
吳瑕沉默地注視著他。
你這老頭兒什麼毛病，故作高深，一上來就對別人指指點點，小心你在公園下象棋別人也對你指指點點啊！
但這也不是吳瑕的台詞。
「爺爺，原來你在這，時辰不早了，回家用飯吧。」
一白衣小童從樹林中竄出，嬉笑跳躍著說。
「年輕人與吾有緣，且一同家去，用晚食如何？」
見爺爺這樣說，那小童便上來拉吳瑕衣袖。若是以往，吳瑕如何肯讓人拉拉扯扯。但那小童上來用手一拉，吳瑕便感到與他同去，是理所應當、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長生，今日所授課業，你可有好好完成？」
那小童聞言，原地連續做了三個後空翻，雙手作氣沉丹田之勢，向老叟諂媚地笑，意思是說這樣就算完成了。
老叟搖頭不語。
三人行至一翠綠竹屋之旁，老叟與吳瑕安坐石墩之上。
清泉流響，歲月靜好。
小童從屋內盤出一壺茶來，為兩人面前的竹杯倒上。白髮老叟笑著說請，吳瑕這時發現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了，他端起面前的茶一飲而盡。
「年輕人，此茗味美，且勿貪杯。茶葉雖是山間凡品，然三沸之水卻采自光陰長河。」
吳瑕怔怔無言。
山間年歲在他的眼前飛逝著。
小童長成了白衣秀士，又有十一人前來拜師。
他們每日在山中種田度日，閒則習武強身，樂此不疲。就這樣又度過了許多年歲。夜間，其中一人叩響了老叟的房門，向其磕頭獻禮，孜孜求道，老叟只是搖頭不語，
那人長袖一甩，揮之而去。
餘下之人更加勤勉了，習武種田之餘，他們以奴僕之禮侍奉老叟。那夜發生的事情不斷地重複著，漸漸的，山中只餘下那最初的小童一人。
他們整日談論耕種，務農務桑，也不厭倦。秀士白天耕罷田地便去準備飯食，烹煮茶茗，低眉侍奉；晚間為其掃地脫鞋，陪侍一旁。
春去秋來已歷十世。
終於有一日，白衣老叟對他說：
「子真能得道矣。」
於是老叟將白衣秀士帶到了蜀地的青城山，將黃土變成黃金給他看。在那座青城山上，老叟立於神壇，將手中之卷交於白衣秀士。
「太清神丹經。」
那白衣秀士得了丹經，立刻棄老叟而去。他雲遊天下廣集材料，終於煉成了仙丹，只吃了半付就成仙得道了，從此高高在上，他與妻子延年益壽，咸享無極。他揮揮手就能產生黃金白銀，還能使役鬼神，玉女為他立侍一側。盡情享受那神丹之力。
那老叟在虛無之中凝視著白衣秀士，搖頭苦笑。
哪有什麼狗屁神丹，吳瑕在心中嗤笑。
千年前的老叟忽然自虛空中目光洞穿而來。隨後，他以一指點碎虛空，白衣小童正在山間呼呼大睡著。
夢，夢中之夢。
瞬時光陰倒轉，吳瑕原本離體的神魂，穿過千年的光陰對著他坐於石墩之上的軀體倒灌而入。
哪裡還有什麼竹屋，哪裡還有什麼老叟小童？
面前確有一竹杯，吳瑕正欲去拿，只見那竹杯卻自行傾倒了。杯中之水流淌到石桌上，浮現出令人神魂搖晃的字眼：
滌濯、聚神、知命、蹈虛者，誰人能知神丹之境。陰長生題。
但他既不相信什麼神丹，也鄙夷那名白衣秀士，更厭惡白髮老叟。
......
雖然對於追逐神丹的人感到嗤之以鼻，但是這裡確實是一塊風水寶地，以至於什么小貓小狗都要成精了，吳瑕想到。
原因無它：遠處七零八落地散落著汽車零件，一披頭散髮的靈體正盤踞其上，貪婪地吞吃著山間的孤魂野鬼。
原本赤色的頭髮看上去一片血紅，見到吳瑕從山間下下來，他更是狀若瘋魔。
「恭喜你，你現在是真正的赤發鬼劉唐。」
這卻是吳瑕的台詞。
那赤發鬼正張牙舞爪地向著吳瑕奔襲而來，吳瑕頓覺可笑荒誕至極。他掌心生出黑炎，卻不出擊，陰陽纏絲激射而出，將其緊緊纏繞捆綁。
「我已得仙人之力，臻至聚神之境，絕不可能再被你，再被你」
劉唐嘶聲厲吼，卻改變不了被吞吃一空的命運。這句滑稽可笑，痴人說夢的言語就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了。
吳瑕聽得有趣，聚神之境？是指那石桌之上所寫的五境之一嗎？
他感受著陰陽纏絲中傳來充盈的力量，悲哀、憤怒、絕望的情緒也隨之而來。吳瑕即刻雙手掌心猛烈地噴射出滔天的幽黑烈火，映得他宛如一尊魔神。
一直到將未知的力量耗盡，那不適的感覺消失為止。
我絕不信什麼仙人鬼神，也不屑於借來的力量，我只走我自己的道。
吳瑕走到山下江邊，看著江水之上自己清晰可見的倒影。
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
雖然吳瑕認為這種超自然的問題醫院並不能解決，但是有姜蘺在一邊照看，該得到的情報和線索以他的能力應該不會白白丟失。
突然之間，吳瑕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的力量是在駕車從長江大橋旁邊的滑坡山體飛出之後覺醒，然後立刻受到暗中勢力的關注，那麼線索除了在醫院現身的假道人以外，還有一條暗線存在。
吳瑕立刻動身前往長江大橋。
酆都長江大橋位置並不在主城區，而是在郊外。它作為連接縣城和下級村鎮的主要道路，每天的車流量來往極大，橋下即是一條清澈透明的長江支流。
站在山上，感受著微風吹拂，山水如畫，恍若人間仙境。
這裡是真正意義上的藏風聚水之地。
除了道護欄已經損壞的懸崖之外，旁邊還有一條山路可以下到江邊。
吳瑕行走在山間，見到相與歸還巢穴的飛鳥，體表感受著溫度正佳的蒸騰的山氣，也許他所追求的生命的真意就潛藏其中。炊煙在山中飄散，預示這裡存在著人家。鬱鬱蔥蔥的樹林遮掩著，明明是在白日，卻感覺已經到傍晚了。
「行氣導引，俯仰屈伸，服食草木，可得延年。」
一名白髮老叟正在山間行走著，右手臂彎勾著一隻竹籃，低頭採藥，口中朗朗吟誦著。見吳瑕從山上走來，他笑著點頭致意。
「滌濯神魂醒，幽懷舒以暢。以吾觀之，汝神完氣足，龍行虎步，也似蛇之新蛻，銳不可當。且須知，過剛則易折啊。」
吳瑕沉默地注視著他。
你這老頭兒什麼毛病，故作高深，一上來就對別人指指點點，小心你在公園下象棋別人也對你指指點點啊！
但這也不是吳瑕的台詞。
「爺爺，原來你在這，時辰不早了，回家用飯吧。」
一白衣小童從樹林中竄出，嬉笑跳躍著說。
「年輕人與吾有緣，且一同家去，用晚食如何？」
見爺爺這樣說，那小童便上來拉吳瑕衣袖。若是以往，吳瑕如何肯讓人拉拉扯扯。但那小童上來用手一拉，吳瑕便感到與他同去，是理所應當、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長生，今日所授課業，你可有好好完成？」
那小童聞言，原地連續做了三個後空翻，雙手作氣沉丹田之勢，向老叟諂媚地笑，意思是說這樣就算完成了。
老叟搖頭不語。
三人行至一翠綠竹屋之旁，老叟與吳瑕安坐石墩之上。
清泉流響，歲月靜好。
小童從屋內盤出一壺茶來，為兩人面前的竹杯倒上。白髮老叟笑著說請，吳瑕這時發現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了，他端起面前的茶一飲而盡。
「年輕人，此茗味美，且勿貪杯。茶葉雖是山間凡品，然三沸之水卻采自光陰長河。」
吳瑕怔怔無言。
山間年歲在他的眼前飛逝著。
小童長成了白衣秀士，又有十一人前來拜師。
他們每日在山中種田度日，閒則習武強身，樂此不疲。就這樣又度過了許多年歲。夜間，其中一人叩響了老叟的房門，向其磕頭獻禮，孜孜求道，老叟只是搖頭不語，
那人長袖一甩，揮之而去。
餘下之人更加勤勉了，習武種田之餘，他們以奴僕之禮侍奉老叟。那夜發生的事情不斷地重複著，漸漸的，山中只餘下那最初的小童一人。
他們整日談論耕種，務農務桑，也不厭倦。秀士白天耕罷田地便去準備飯食，烹煮茶茗，低眉侍奉；晚間為其掃地脫鞋，陪侍一旁。
春去秋來已歷十世。
終於有一日，白衣老叟對他說：
「子真能得道矣。」
於是老叟將白衣秀士帶到了蜀地的青城山，將黃土變成黃金給他看。在那座青城山上，老叟立於神壇，將手中之卷交於白衣秀士。
「太清神丹經。」
那白衣秀士得了丹經，立刻棄老叟而去。他雲遊天下廣集材料，終於煉成了仙丹，只吃了半付就成仙得道了，從此高高在上，他與妻子延年益壽，咸享無極。他揮揮手就能產生黃金白銀，還能使役鬼神，玉女為他立侍一側。盡情享受那神丹之力。
那老叟在虛無之中凝視著白衣秀士，搖頭苦笑。
哪有什麼狗屁神丹，吳瑕在心中嗤笑。
千年前的老叟忽然自虛空中目光洞穿而來。隨後，他以一指點碎虛空，白衣小童正在山間呼呼大睡著。
夢，夢中之夢。
瞬時光陰倒轉，吳瑕原本離體的神魂，穿過千年的光陰對著他坐於石墩之上的軀體倒灌而入。
哪裡還有什麼竹屋，哪裡還有什麼老叟小童？
面前確有一竹杯，吳瑕正欲去拿，只見那竹杯卻自行傾倒了。杯中之水流淌到石桌上，浮現出令人神魂搖晃的字眼：
滌濯、聚神、知命、蹈虛者，誰人能知神丹之境。陰長生題。
但他既不相信什麼神丹，也鄙夷那名白衣秀士，更厭惡白髮老叟。
......
雖然對於追逐神丹的人感到嗤之以鼻，但是這裡確實是一塊風水寶地，以至於什么小貓小狗都要成精了，吳瑕想到。
原因無它：遠處七零八落地散落著汽車零件，一披頭散髮的靈體正盤踞其上，貪婪地吞吃著山間的孤魂野鬼。
原本赤色的頭髮看上去一片血紅，見到吳瑕從山間下下來，他更是狀若瘋魔。
「恭喜你，你現在是真正的赤發鬼劉唐。」
這卻是吳瑕的台詞。
那赤發鬼正張牙舞爪地向著吳瑕奔襲而來，吳瑕頓覺可笑荒誕至極。他掌心生出黑炎，卻不出擊，陰陽纏絲激射而出，將其緊緊纏繞捆綁。
「我已得仙人之力，臻至聚神之境，絕不可能再被你，再被你」
劉唐嘶聲厲吼，卻改變不了被吞吃一空的命運。這句滑稽可笑，痴人說夢的言語就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了。
吳瑕聽得有趣，聚神之境？是指那石桌之上所寫的五境之一嗎？
他感受著陰陽纏絲中傳來充盈的力量，悲哀、憤怒、絕望的情緒也隨之而來。吳瑕即刻雙手掌心猛烈地噴射出滔天的幽黑烈火，映得他宛如一尊魔神。
一直到將未知的力量耗盡，那不適的感覺消失為止。
我絕不信什麼仙人鬼神，也不屑於借來的力量，我只走我自己的道。
吳瑕走到山下江邊，看著江水之上自己清晰可見的倒影。
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