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大時代的序幕——城鄉二元制
不知不覺就進入了57年年底.
白天出門林韌謙得到二大爺通知。
說晚上下班之後要有街道辦的通知，讓他儘量早點回來。
這時候林韌謙才突然想起來，馬上一個重要的事件正式發生了。
不過林韌謙今天還是被紅星醫院的事情耽誤了。
每逢有大出血的隱患的病人，紅星醫院就要通知他，讓他做技術指導。
沒辦法這年頭止血藥劑少，供給軍醫院都還不夠用呢！
西南剿匪剿匪到五五年，援朝最後一批軍人回來還要到五八年六月。
戰場已經不是中美了，而是朝韓。
但扯架的人被誤傷也是常事。
等林韌謙回到大院的時候，大家把桌子擺好準備開會了。
街道辦劉幹事看到林韌謙才推車進來，就說道：
「小林回來了啊，那就都不差了，快來。」
「哦，好。」林韌謙連忙把車推到後院，拿著小草墩回到中院揀個地方坐下。
「好了，大院的各家戶主或者代表都已經到齊了。
今天開會就是為了宣講一個事兒。」
街道辦劉幹事洪亮的聲音傳來。
「經···研究決定，頒布了新的戶口登記條例。
我相信有人在報紙上看到了。
今天就是詳細說一下這個事。」
「第一條………」
「第二條………」
林韌謙看著聽的津津有味的眾人，他自己明白是什麼事，城鄉二元制度終於來了。
旁邊的許大茂不怎麼感興趣，用胳膊肘捅了捅林韌謙說道：
「林韌謙，這講的都是啥意思啊？」
許大茂也是初中文化，但上了一年班，腦子是越不動就越不想動。
林韌謙小聲地和許大茂解釋道：
「就是以後大家都有戶口本，比如你家你就是戶主了。」
「我當然是戶主了，我爸媽又不住這！」許大茂說著還挺了挺身子。
「那還有呢，還有什麼事？」許大茂又接著問道。
「以後就分農村戶口和城市戶口了，咱們就是城市戶口。」
許大茂此時還不理解，就說道：
「這不是跟原來沒啥區別麼？
我們不一直都是城市戶口嗎？軍管後就是了。」
「以後的農村戶口，除非考上大學，要麼當兵要麼是在城裡找到固定工作。
如果都沒有的話，就只能是農村戶口了。」
林韌謙還是給許大茂多說了一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許大茂似懂非懂。
不過他覺得既然林韌謙特意說了這事，那就證明這事挺重要的。
街道辦劉幹事花費了好一會才把內容都說完。
然後著重解釋和大家相關的，說道：
「跟大家有關的就是幾件事，大家重點聽一下。
記不住的時候可以問下協管員也就是咱們院三位大爺。
或者來街道辦找任意一位幹事都行！」
「第一件事，就是馬上要重新發放新的戶口本了，到時候大家統一去領。
而且還需要把各家各戶的戶主報上來。
當然了，如果你家就一個人，就是廠住這院子就你一個人。
那你自己就是戶主了。」
街道辦劉幹事說完，就看向許大茂。
許大茂的父親鑽政策空子，他們也知道。
大院的眾人聽完哈哈大笑了起來，把許大茂看的神色變化。
「第二件事，這第二件事其實跟咱們關係也不是大。
家裡還有農村戶口的還是要聽一下。
以後農村戶口想轉成城市戶口的。
就只能是當兵、考上大學、或者是找正式工作了。」
大院的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這以後想吃城裡的供應糧還不容易了。」
「我鄉下來城裡打零工的親戚還想轉正，那不是沒希望了？」
「街道辦劉幹事不都說了，只有那三條了。」
「之前還說有鄉下親戚，讓幫忙想想辦法拿些票據呢···」
賈家這裡。
賈張氏跟兒子兒媳正在吹牛：
「哼，他們懂個寄巴？
我和淮茹在鄉下都是有地的，我是四畝二分地，淮如也有將近四畝。
把地租給親戚，每年收兩三百斤糧食，吃不了就拿鴿子市賣。
咱們家不僅吃飯不要錢，每年還能多半個實習工。」
要不然，你以為家裡的縫紉機怎麼攢出來的？賈張氏這句話沒說。
「媽，還是您有先見之明。」賈東旭認為他媽更厲害了。
「那是，要不當初為啥非得讓你娶淮茹？
一是圖她身條好，進門就給我生個乖孫。
二是她名下有地，她兄弟多，能幫忙種地，這都是媽算好的。
東旭，你就等著享福！
給供應糧又有什麼用？還是一樣得花錢買。」
賈張氏得意洋洋的。
在對面坐著的林韌謙，聽到了這些話，他只能說是無話可說。
四個月後，由於一五計劃過於成功，集體跑步進入···
六個月後成立了公社，所有的地都會歸集體所有。
雖然後來反反覆覆的會給一些私田，那也就夠種點菜的。
然後低級社晉升高級社，小社合併成大社，一大二公，三面紅旗······
……
結果一直到六三年才恢復完經濟。
「好了，今天的大會就來到這兒了。
快過年，三位大爺有什麼要強調的，也趁這個機會說一說。」
街道辦劉幹事講話很利索，還照顧了三位大爺的感受。
三位大爺說沒有，劉幹事直接宣布大會結束，早點回去休息。
林韌謙一邊往家走，一邊想。
賈家的苦日子要來嘍。
要說原來放棄農村的地，還有點希望能換個城市戶口，現在是徹底沒希望了。
而且這時候執行的政策是孩子跟隨母親的戶口，無論孩子多少歲。
林韌謙也是得益於母親身份才不是舊軍人家庭。
秦淮茹和她的孩子都是農村戶口，所以以後有賈家的苦日子吃了。
但自己選的嘛！當時進城結婚可以改，你不改。
選擇了農村分地的福，那吃苦也是應該的，沒什麼好抱怨的。
又不是不能回去？只是捨不得首都的繁華罷了！
林韌謙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賈家要是吃不上了，那可大院就熱鬧了。
希望一大爺頂得住，畢竟他一個月一百多，再養十個人都是夠的。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很快到了元旦假期，
林韌謙今天來的很早，來的路上看著天空中飄落飄散的雪花，他不由內心一緊。
這瑞雪兆豐年，雪是不是有點大？
他站在門口，望著天空凝視了許久。
腦中飛轉，他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等會下班查查電腦就知道了。
「林部長，開廠委會了，等下的廠大會您也要參加。」
人事部的工作人員匆匆的跑來喊道。
「廠委會？」
林韌謙微微一怔自己這個資格夠了嗎？
很快林韌謙走到一個會議室，大約能坐下三十來人，一個馬蹄形的桌子。
林韌謙一數人頭，已經來了十來個了分別是廠長、副廠長、總工程師、總經濟師、總會計師···
林韌謙一看就在最末尾揀了一個位置坐下。
「好了，李秘書，你也給林院長一份會議報告！」
林院長？我？林韌謙有些難以置信。
林韌謙收到了一份文件，上面是關於《企業辦社會的暫時施行辦法》。
好傢夥，企業辦社會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嗎？
還有我怎麼變成軋鋼廠廠醫院院長了？
楊衛國！李為民！！給個解釋！！！
我這是什麼廠院院長啊？
一個醫生，一個臨時護士，兩百平米的診療室···
楊衛國給大家介紹了廠育紅院！廠俱樂部！廠····
給大家介紹廠醫院院長林韌謙，楊衛國也差點繃不住···
就這樣，在尷尬中，林韌謙開完了人生第一個高層會議！
出門後，李秘書攔住了林韌謙：「林院長！等下的廠職工大會，您也要列席出席！」
林韌謙點點頭，跟著他們走到大禮堂！
軋鋼廠大禮堂。
林韌謙看了看，他還是第一次來。
畢竟能來的都是幹部還有職工代表。
他去年就是一個普通醫生，來不來也無所謂。
今年可不行，他可是二十六名部長之一，屬於軋鋼廠的決策層。
第一排是廠重要領導，還有上級幹員：比如管生產廠長、管後勤的副廠長。
第二排則是普通部長級別，比如醫務部部長林韌謙。
第三排就已經到了科長或者主任，比如說食堂主任張雲發。
林韌謙趕到的時候，裡面的已經坐滿了人。
他正打算隨便在後面找個位子坐的時候。
突然孔姐喊了一聲，「林部長，這裡。」
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韌謙伴隨著眾人目光走到了孔姐身前。
這就是人在高台上嗎？
「林部長，您的位子是第二排第三個。
上面有您的牌子，您記住了。」孔姐囑咐道。
「知道了，謝謝孔姐。」
林韌謙道謝以後，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不少廠領導暗自點點頭，林部長這個小年輕是個不忘本的。
就算職位高了，也沒有給下屬提架子擺臉色。
很快，人坐得差不多，把大門關上後，播音員的聲音從廣播出來。
「下面召開軋鋼廠一九五七年終大會，有請廠長講話……」
楊廠長呼了呼麥克風，感覺有聲音後，就開始了：
「首先恭喜大家，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在蘇聯同志的幫忙下。
我們不僅提前完成了年度任務而且還增產兩百噸，超計劃完成百分之二十！」
底下響起了濃濃地掌聲。
「所以我們放假提前從二十二號小年開始，初五正常上班……」
楊衛國話還沒說完，台下頓時一片譁然。
有些工齡老的老人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早放過假。
日占時期，那可是全年開工，一刻不停。
建國後，也有趕工的時候，也就是年三十放到年初二，也就三天。
今年倒是稀罕了，快半個月了。
「大家安靜，大家安靜。」
主持人開始維護秩序。
等到眾人安靜了下來，楊衛國才繼續說道，
「咱們能夠這麼早放假，首先要感謝各位的努力。
其次我在這裡要表揚一個人……
那就是我們的先進工作者林韌謙，林部長。」
「在我看來，如果不是勞動模範只能從生產戰線上面選。
我一定要選林韌謙當我們廠今年的勞模！」
「今年廠里病休的工人明顯變少，不是林部長的功勞又是誰的功勞？」
底下一片譁然，醫務室的醫生能有怎麼大的作用嗎？
「林韌謙還能評上勞模？他從來都不加班！」賈東旭一臉無語。
「那林韌謙當上部長是不是楊廠長出了力啊？
要不然廠長怎麼會這麼捧？會不會···」劉海中小聲道。
「私生子？不太像。」易忠海摸著下巴道。
「哪是不太像，根本就是不像！」傻柱不屑道，
「林韌謙也就平平無奇，那楊廠長…還不如我呢。」
噗呲！
許大茂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傻柱這哪來的自信說林韌謙長得一般的？
這完全就是武大郎和武二郎的區別好不好！
楊衛國倒是樣貌和傻柱不分上下，除了傻柱黑一點外。
林韌謙看著台上笑盈盈的楊衛國，主動站了起來，朝著工人們四面鞠躬致意。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這份功勞他問心無愧！
換季的湯藥，平常解決小病小痛，事故給予即使處理···
楊衛國講話時間倒是不長，不到十分鐘就講完了。
隨即就是副廠長主抓後勤的李為民上台。
「首先，我在此感謝廠里各位工友配合我的工作，能夠讓我們廠超額完成任務。
同時也讓廠里獲得了部里的嘉獎。」
李為民說著，朝著下面深深的鞠了一躬。
台下頓時掌聲如雷。
要說作秀，李為民的確勝過楊衛國太多了。
「再者，我也要感謝醫務部部長林韌謙。
如果不是林部長帶領軋鋼廠服務隊下鄉服務。
採購科也從老鄉那拿不到足夠的物資······
在此，我代表廠常委們感謝林部長做出的卓越貢獻。」
說著，又朝林韌謙鞠了一躬。
林韌謙只好站了起來，對著李為民鞠躬回禮。
「嘶！」
台下一陣吸了一陣冷氣。
然後猛地鼓掌，希望這位林部長再接再厲！
畢竟醫生看不看無所謂，但年貨可是扎紮實實到手上的！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這醫生還能解決年貨問題，那就是好領導，要堅決擁護！
李為民講話時間略長，差不多有十來分鐘。
不過他的確還挺有水平的聽得不枯燥。
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
李為民下台以後，按照廠領導的座次，一個個領導上台講話。
只是除了財務部部長再次感謝林韌謙以外，其他人倒是顯得很正常。
畢竟林韌謙沒有給其他人帶來好處，他又不是人民幣！
怎麼能誰都喜歡呢？
林韌謙聽著聽著，就開始神遊天外。
坐在後面煎熬，坐在前面還是一樣煎熬，那要是上台講話是不是······
白天出門林韌謙得到二大爺通知。
說晚上下班之後要有街道辦的通知，讓他儘量早點回來。
這時候林韌謙才突然想起來，馬上一個重要的事件正式發生了。
不過林韌謙今天還是被紅星醫院的事情耽誤了。
每逢有大出血的隱患的病人，紅星醫院就要通知他，讓他做技術指導。
沒辦法這年頭止血藥劑少，供給軍醫院都還不夠用呢！
西南剿匪剿匪到五五年，援朝最後一批軍人回來還要到五八年六月。
戰場已經不是中美了，而是朝韓。
但扯架的人被誤傷也是常事。
等林韌謙回到大院的時候，大家把桌子擺好準備開會了。
街道辦劉幹事看到林韌謙才推車進來，就說道：
「小林回來了啊，那就都不差了，快來。」
「哦，好。」林韌謙連忙把車推到後院，拿著小草墩回到中院揀個地方坐下。
「好了，大院的各家戶主或者代表都已經到齊了。
今天開會就是為了宣講一個事兒。」
街道辦劉幹事洪亮的聲音傳來。
「經···研究決定，頒布了新的戶口登記條例。
我相信有人在報紙上看到了。
今天就是詳細說一下這個事。」
「第一條………」
「第二條………」
林韌謙看著聽的津津有味的眾人，他自己明白是什麼事，城鄉二元制度終於來了。
旁邊的許大茂不怎麼感興趣，用胳膊肘捅了捅林韌謙說道：
「林韌謙，這講的都是啥意思啊？」
許大茂也是初中文化，但上了一年班，腦子是越不動就越不想動。
林韌謙小聲地和許大茂解釋道：
「就是以後大家都有戶口本，比如你家你就是戶主了。」
「我當然是戶主了，我爸媽又不住這！」許大茂說著還挺了挺身子。
「那還有呢，還有什麼事？」許大茂又接著問道。
「以後就分農村戶口和城市戶口了，咱們就是城市戶口。」
許大茂此時還不理解，就說道：
「這不是跟原來沒啥區別麼？
我們不一直都是城市戶口嗎？軍管後就是了。」
「以後的農村戶口，除非考上大學，要麼當兵要麼是在城裡找到固定工作。
如果都沒有的話，就只能是農村戶口了。」
林韌謙還是給許大茂多說了一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許大茂似懂非懂。
不過他覺得既然林韌謙特意說了這事，那就證明這事挺重要的。
街道辦劉幹事花費了好一會才把內容都說完。
然後著重解釋和大家相關的，說道：
「跟大家有關的就是幾件事，大家重點聽一下。
記不住的時候可以問下協管員也就是咱們院三位大爺。
或者來街道辦找任意一位幹事都行！」
「第一件事，就是馬上要重新發放新的戶口本了，到時候大家統一去領。
而且還需要把各家各戶的戶主報上來。
當然了，如果你家就一個人，就是廠住這院子就你一個人。
那你自己就是戶主了。」
街道辦劉幹事說完，就看向許大茂。
許大茂的父親鑽政策空子，他們也知道。
大院的眾人聽完哈哈大笑了起來，把許大茂看的神色變化。
「第二件事，這第二件事其實跟咱們關係也不是大。
家裡還有農村戶口的還是要聽一下。
以後農村戶口想轉成城市戶口的。
就只能是當兵、考上大學、或者是找正式工作了。」
大院的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這以後想吃城裡的供應糧還不容易了。」
「我鄉下來城裡打零工的親戚還想轉正，那不是沒希望了？」
「街道辦劉幹事不都說了，只有那三條了。」
「之前還說有鄉下親戚，讓幫忙想想辦法拿些票據呢···」
賈家這裡。
賈張氏跟兒子兒媳正在吹牛：
「哼，他們懂個寄巴？
我和淮茹在鄉下都是有地的，我是四畝二分地，淮如也有將近四畝。
把地租給親戚，每年收兩三百斤糧食，吃不了就拿鴿子市賣。
咱們家不僅吃飯不要錢，每年還能多半個實習工。」
要不然，你以為家裡的縫紉機怎麼攢出來的？賈張氏這句話沒說。
「媽，還是您有先見之明。」賈東旭認為他媽更厲害了。
「那是，要不當初為啥非得讓你娶淮茹？
一是圖她身條好，進門就給我生個乖孫。
二是她名下有地，她兄弟多，能幫忙種地，這都是媽算好的。
東旭，你就等著享福！
給供應糧又有什麼用？還是一樣得花錢買。」
賈張氏得意洋洋的。
在對面坐著的林韌謙，聽到了這些話，他只能說是無話可說。
四個月後，由於一五計劃過於成功，集體跑步進入···
六個月後成立了公社，所有的地都會歸集體所有。
雖然後來反反覆覆的會給一些私田，那也就夠種點菜的。
然後低級社晉升高級社，小社合併成大社，一大二公，三面紅旗······
……
結果一直到六三年才恢復完經濟。
「好了，今天的大會就來到這兒了。
快過年，三位大爺有什麼要強調的，也趁這個機會說一說。」
街道辦劉幹事講話很利索，還照顧了三位大爺的感受。
三位大爺說沒有，劉幹事直接宣布大會結束，早點回去休息。
林韌謙一邊往家走，一邊想。
賈家的苦日子要來嘍。
要說原來放棄農村的地，還有點希望能換個城市戶口，現在是徹底沒希望了。
而且這時候執行的政策是孩子跟隨母親的戶口，無論孩子多少歲。
林韌謙也是得益於母親身份才不是舊軍人家庭。
秦淮茹和她的孩子都是農村戶口，所以以後有賈家的苦日子吃了。
但自己選的嘛！當時進城結婚可以改，你不改。
選擇了農村分地的福，那吃苦也是應該的，沒什麼好抱怨的。
又不是不能回去？只是捨不得首都的繁華罷了！
林韌謙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賈家要是吃不上了，那可大院就熱鬧了。
希望一大爺頂得住，畢竟他一個月一百多，再養十個人都是夠的。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很快到了元旦假期，
林韌謙今天來的很早，來的路上看著天空中飄落飄散的雪花，他不由內心一緊。
這瑞雪兆豐年，雪是不是有點大？
他站在門口，望著天空凝視了許久。
腦中飛轉，他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等會下班查查電腦就知道了。
「林部長，開廠委會了，等下的廠大會您也要參加。」
人事部的工作人員匆匆的跑來喊道。
「廠委會？」
林韌謙微微一怔自己這個資格夠了嗎？
很快林韌謙走到一個會議室，大約能坐下三十來人，一個馬蹄形的桌子。
林韌謙一數人頭，已經來了十來個了分別是廠長、副廠長、總工程師、總經濟師、總會計師···
林韌謙一看就在最末尾揀了一個位置坐下。
「好了，李秘書，你也給林院長一份會議報告！」
林院長？我？林韌謙有些難以置信。
林韌謙收到了一份文件，上面是關於《企業辦社會的暫時施行辦法》。
好傢夥，企業辦社會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嗎？
還有我怎麼變成軋鋼廠廠醫院院長了？
楊衛國！李為民！！給個解釋！！！
我這是什麼廠院院長啊？
一個醫生，一個臨時護士，兩百平米的診療室···
楊衛國給大家介紹了廠育紅院！廠俱樂部！廠····
給大家介紹廠醫院院長林韌謙，楊衛國也差點繃不住···
就這樣，在尷尬中，林韌謙開完了人生第一個高層會議！
出門後，李秘書攔住了林韌謙：「林院長！等下的廠職工大會，您也要列席出席！」
林韌謙點點頭，跟著他們走到大禮堂！
軋鋼廠大禮堂。
林韌謙看了看，他還是第一次來。
畢竟能來的都是幹部還有職工代表。
他去年就是一個普通醫生，來不來也無所謂。
今年可不行，他可是二十六名部長之一，屬於軋鋼廠的決策層。
第一排是廠重要領導，還有上級幹員：比如管生產廠長、管後勤的副廠長。
第二排則是普通部長級別，比如醫務部部長林韌謙。
第三排就已經到了科長或者主任，比如說食堂主任張雲發。
林韌謙趕到的時候，裡面的已經坐滿了人。
他正打算隨便在後面找個位子坐的時候。
突然孔姐喊了一聲，「林部長，這裡。」
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韌謙伴隨著眾人目光走到了孔姐身前。
這就是人在高台上嗎？
「林部長，您的位子是第二排第三個。
上面有您的牌子，您記住了。」孔姐囑咐道。
「知道了，謝謝孔姐。」
林韌謙道謝以後，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不少廠領導暗自點點頭，林部長這個小年輕是個不忘本的。
就算職位高了，也沒有給下屬提架子擺臉色。
很快，人坐得差不多，把大門關上後，播音員的聲音從廣播出來。
「下面召開軋鋼廠一九五七年終大會，有請廠長講話……」
楊廠長呼了呼麥克風，感覺有聲音後，就開始了：
「首先恭喜大家，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在蘇聯同志的幫忙下。
我們不僅提前完成了年度任務而且還增產兩百噸，超計劃完成百分之二十！」
底下響起了濃濃地掌聲。
「所以我們放假提前從二十二號小年開始，初五正常上班……」
楊衛國話還沒說完，台下頓時一片譁然。
有些工齡老的老人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早放過假。
日占時期，那可是全年開工，一刻不停。
建國後，也有趕工的時候，也就是年三十放到年初二，也就三天。
今年倒是稀罕了，快半個月了。
「大家安靜，大家安靜。」
主持人開始維護秩序。
等到眾人安靜了下來，楊衛國才繼續說道，
「咱們能夠這麼早放假，首先要感謝各位的努力。
其次我在這裡要表揚一個人……
那就是我們的先進工作者林韌謙，林部長。」
「在我看來，如果不是勞動模範只能從生產戰線上面選。
我一定要選林韌謙當我們廠今年的勞模！」
「今年廠里病休的工人明顯變少，不是林部長的功勞又是誰的功勞？」
底下一片譁然，醫務室的醫生能有怎麼大的作用嗎？
「林韌謙還能評上勞模？他從來都不加班！」賈東旭一臉無語。
「那林韌謙當上部長是不是楊廠長出了力啊？
要不然廠長怎麼會這麼捧？會不會···」劉海中小聲道。
「私生子？不太像。」易忠海摸著下巴道。
「哪是不太像，根本就是不像！」傻柱不屑道，
「林韌謙也就平平無奇，那楊廠長…還不如我呢。」
噗呲！
許大茂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傻柱這哪來的自信說林韌謙長得一般的？
這完全就是武大郎和武二郎的區別好不好！
楊衛國倒是樣貌和傻柱不分上下，除了傻柱黑一點外。
林韌謙看著台上笑盈盈的楊衛國，主動站了起來，朝著工人們四面鞠躬致意。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這份功勞他問心無愧！
換季的湯藥，平常解決小病小痛，事故給予即使處理···
楊衛國講話時間倒是不長，不到十分鐘就講完了。
隨即就是副廠長主抓後勤的李為民上台。
「首先，我在此感謝廠里各位工友配合我的工作，能夠讓我們廠超額完成任務。
同時也讓廠里獲得了部里的嘉獎。」
李為民說著，朝著下面深深的鞠了一躬。
台下頓時掌聲如雷。
要說作秀，李為民的確勝過楊衛國太多了。
「再者，我也要感謝醫務部部長林韌謙。
如果不是林部長帶領軋鋼廠服務隊下鄉服務。
採購科也從老鄉那拿不到足夠的物資······
在此，我代表廠常委們感謝林部長做出的卓越貢獻。」
說著，又朝林韌謙鞠了一躬。
林韌謙只好站了起來，對著李為民鞠躬回禮。
「嘶！」
台下一陣吸了一陣冷氣。
然後猛地鼓掌，希望這位林部長再接再厲！
畢竟醫生看不看無所謂，但年貨可是扎紮實實到手上的！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這醫生還能解決年貨問題，那就是好領導，要堅決擁護！
李為民講話時間略長，差不多有十來分鐘。
不過他的確還挺有水平的聽得不枯燥。
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
李為民下台以後，按照廠領導的座次，一個個領導上台講話。
只是除了財務部部長再次感謝林韌謙以外，其他人倒是顯得很正常。
畢竟林韌謙沒有給其他人帶來好處，他又不是人民幣！
怎麼能誰都喜歡呢？
林韌謙聽著聽著，就開始神遊天外。
坐在後面煎熬，坐在前面還是一樣煎熬，那要是上台講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