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感動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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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唐恬這個名字,很多人可能沒什麼印象。

  但如果提上《孤勇者》這首歌呢。

  誠然,這首歌被小學生偏愛到了極致,也是唯一能在小學生心中力壓《逆戰》的歌曲。

  雖然沾上小學生就會下意識有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但不可否認的是,《孤勇者》這首歌曲十分之優秀,歌詞中的「誰說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這句,一度火到破圈。

  這樣的歌詞,便是出自唐恬這位當代才女之手。

  她的優秀作品有很多,像《追光者》《體面》《如願》以及淮南接下來要唱的這首《無名的人》。

  這首歌的編曲並不複雜,沒有過多華麗複雜的音樂元素堆砌,以簡潔的方式傳遞出深刻的情感。

  給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質樸。

  淮南閉上眼睛,聆聽著伴奏,待達到某一個節點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我是這路上,沒名字的人】

  【我沒有新聞,沒有人評論】

  【要拼盡所有,換得普通的劇本】

  【曲折輾轉,不過謀生】

  他並沒有立刻將技能開到最大,而是隨著歌聲逐漸加大感情,感染著在場所有聽眾的內心。

  【我是離開,小鎮上的人】

  【是哭笑著,吃過飯的人】

  【是趕路的人,是養家的人】

  【是城市背景的......無聲】

  在最後兩個字落下之際,淮南咬字咬得很重。

  那感覺,就如同一口被敲響的大鐘,狠狠撞擊在了所有人的心口,讓他們心頭不禁一顫。

  並非所有人都手握幸福的劇本,一出生便被所有美好環繞,更多的人是在用力的活著。

  有的人年紀輕輕便背負起家庭的重擔。

  有的人懷揣著理想,背井離鄉,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卻被現實磨平了稜角,被責任束縛一生。

  還有的人背著債務,一天打三份工,忍受著老闆的壓榨,做著最苦最累的工作,只換的那微薄的薪水去償還債務。

  「無聲。」

  「城市的無聲。」

  這些人都是底層人,明明構成了城市的底層,卻無人能聽見他們發出的聲音。

  觀眾望著舞台屏幕上那由一個個無名的人構成的「四個大字」,內心感到無比的震撼與心疼。

  身上若無千斤擔,誰願拿青春賭明天。

  這人生啊,苦澀如歌。

  【我不過,想親手觸摸】

  【彎過腰的每一刻】

  【留下的,濕透的腳印】

  【是不是值得】

  【這哽咽,若你也相同】

  【就是同路的朋友】

  【致所有頂天立地卻平凡普通的】

  此刻,身為音樂導師的陳涼,一時間竟沒了想要點評的欲望,思緒已然完全沉浸在了歌聲里。

  其餘四位導師也很快被歌聲吸引,融入其中。

  趙月、魏青、王洲他們都經歷過不太順遂的日子,所以對這首歌曲感觸頗深。

  沈蒹葭雖說沒怎麼吃過苦,但也被這強烈的情緒帶入到了歌曲營造的氛圍之中。

  簡單的伴奏,平淡的歌詞,貼近於大白嗓的演唱方式。

  換成任何一首歌曲都是味如嚼蠟,無聊至極,但在淮南的手裡卻仿佛發生了化學反應。

  情緒間的傳遞與共鳴,將平凡的質樸展現的淋漓盡致。

  直到此刻,這首歌才真正進入到副歌部分。

  淮南也徹底放棄了任何技巧,將《縱情高歌》技能效果開到最大。

  【無名的人啊,我敬你一杯酒】

  【敬你的沉默,和每一聲怒吼】

  【敬你彎著腰,上山往高處走】

  【頭頂,蒼穹,努力地生活】

  隨著大白嗓的歌聲唱出,頃刻間,一股強烈的情緒橫掃全場,每一個聽到的人無不眼眶發紅,淚點比較低的觀眾已經開始淚崩。


  【無名的人啊】

  【無名的人啊】

  吉他,貝斯,鋼琴三者交織的伴奏,完全被悠揚的吟唱所壓制,燈光也很符合時宜的打在了淮南的身上。

  就在此時伴奏忽然停下,現場一片寂靜。

  淮南舉起話筒,用著有些發顫的嗓音,輕聲,清唱著:

  【無名的人啊,車來啦】

  【太多牽掛就別回頭啊】

  【無名的人啊,車開啦】

  【往前吧,帶著你的夢】

  4分43秒,一首歌落幕,燈光卻沒有重新恢復,現場也是一片鴉雀無聲。

  上一輪的《消愁》都沒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無名的人》在有技能《縱情高歌》的加持下,唱出的聲音宛若覆蓋在頭頂的烏雲,牢牢遮住了心頭的晴空。

  不知道多久過去。

  台下不知哪裡突然響起了一道嗚咽聲,隨後情緒如同傳染一般席捲全場,現場的抽泣聲此起彼伏。

  這場演出沒有任何的掌聲,卻在此刻收穫了遠超掌聲的讚譽。

  導演室內。

  鄭坤瞪大眼睛看著此時的現場,一首歌唱哭了全場觀眾,做導演這麼久了,他也是頭一回碰到,趕緊招呼著攝像組多給觀眾席和導師席點鏡頭。

  就在他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戴著一塊昂貴手錶的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進了導演室內。

  來人說道:「鄭導,有興趣聊聊麼?」

  鄭坤皺眉,這人他認識,是星河娛樂和節目對接的負責人。

  但一般對接的製片人,和他這個導演沒什麼關係,突然找過來,怕是來者不善,鄭坤心想,婉拒道:「抱歉,我這邊有些忙,能等節目錄製結束的麼。」

  星河負責人點了點頭,道:「我等一會就好。」

  ......

  ......

  舞台上。

  現場寂靜了許久,最終在淮南道謝的話語聲中,才重新將在場的觀眾從沉浸的情緒里拉了出來。

  主持人上台,給了淮南一個感激的眼神,剛剛差點把他自己都聽哭了,險些造成演出事故,決定多說點好話:「淮南選手的演出非常精彩,感人至深,催人淚下,動人心弦......讓我們為淮南選手送上最熱烈的掌聲。」

  這一連串的成語也算是驅散了一部分頭頂的陰霾,讓不少觀眾都破涕而笑,紛紛鼓掌,剛剛的現場有多壓抑,現在就有多熱鬧,就連五位明星導師都加入到了其中。

  「我感覺我的心是玻璃做的,一開口心就碎了,這哪是過來聽歌來了,我這是過來照鏡子了,一開口全是我自己。」

  「事實證明,大眾對淮南的開發度還不足百分之一,至少上一輪就沒有這種一開口我直接繃不住的感覺。」

  「又悲傷又治癒,總算是有了個好結果,要還像是《消愁》一樣無力的話,我寄刀片的心都有了。」

  「一開始我還在嘻嘻哈哈,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開口我人都傻了,在那句我不過,想親手觸摸,彎過腰的每一刻,我哭成了個傻子。」

  「我有點沒聽懂唉,只感覺好悲傷,後邊好治癒。」

  有個小姑娘說道,她身邊明顯上年紀的大哥長舒一口氣,頗為感觸的說道:

  「姑娘,沒聽懂是好事啊,聽懂只能說是經歷了太多,告別了單純,有太多的無奈和傷感,繼續保持你的赤子之心吧,去尋找屬於自己的不平凡。」

  台下亂糟糟的,有放聲大哭的,有激情聊天的,什麼都有。

  五位明星導師此時神色各異。

  趙月用袖子擦著自己的眼淚,一雙大眼睛已經哭紅,正低頭揉著。

  沈蒹葭眼眶也有些發紅,心情有點發酸,她工作室的員工來自天南地北,都是背井離鄉來到燕京打拼,一年到頭也沒幾天休息,她正考慮要不要漲點工資。

  魏青回味著歌詞,連連點頭,直接開口說道:「按理說我這個說唱導師不應該指點你,但你這首歌的詞寫的看似平淡,但全篇都不平凡,用最平的歌詞寫出了最精彩的歌曲,講真,你這首歌給我的驚喜比《消愁》來的還要大。」


  「我也是這麼想的,」陳涼認同連連點頭:「《消愁》展現出了你卓越的創作功底,證明了你能寫出富有內涵的歌詞,那這首《無名的人》便奠定了你的作詞曲功力的深厚。」

  一口氣說太快,他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我雖然更喜歡《消愁》,但也不得不承認,你這首歌已經達到了用最簡單的東西呈現出最好的作品的境界,我覺得這才是最難的。」

  「如果《消愁》一出還有人質疑你的才華,那這首《無名的人》就是最好的反擊。」

  一連三輪都給出了極高的評價,在場的其他選手已經有點麻木,這『大魔王』的統治力太強了,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對抗的。

  原本高傲的心氣,此刻都被打沒了,一個個只想著爭第三。

  王洲沒有說話,心裡哀嘆一聲,可惜了。

  他很欣賞這份才華,但誰讓淮南動了蛋糕,得罪了公司,你不死誰死。

  雖然高層還沒下達確切的指令,但用腳想都知道要怎麼發展。

  肯定是用各種方式來進行潑髒水打壓,之後再給個甜棗,到這步要是識相,那就壓合同簽進公司出道,先瘋狂壓榨幾年,壓榨完再考慮後續發展。

  但要是不識相的話,結局必不用多說。

  想到這,王洲視線看向了一旁的趙月,搖了搖頭,這就有個不識相的,明明一線歌手巔峰,要是識相的話早就已經到超一線級別了。

  他是既羨慕又無力。

  眼前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主持人在念完GG詞後宣布道:「讓我們進入導師評分環節。」

  陳涼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給出了滿分100。

  魏青趙月緊隨其後。

  王洲也很想給個100,但又有點害怕高層對他不滿,猶猶豫豫的給了個97,總得表明點態度。

  首席導師最後打分。

  沈蒹葭看著舞台上的淮南,開口道:「很多人都知道,淮南你是我的學弟,還是同門,其實我給你多少分都不合適,我想過棄權,但你的作品又太過於精彩,所以我願意頂著壓力給你滿分。」

  雙商拉滿,讓人挑不出毛病。

  主持人在大屏幕上統計出了最終的的得分。

  他宣布道:「截至剛剛,淮南選手的人氣為45萬,分數則是450分,導師現場評分的分數總和為 497分,合計947分,目前為止,全場第一。」

  下一刻,大屏幕開始跳動一個界面,十五位選手在下面依次排列,上面竄起的是他們得分構成的能量柱。

  淮南的能量柱是唯一一個幾乎要竄出界面的,和其他的選手的得分形成了斷層的差距。

  最後登場的,也是當面人氣值最高的記澤言,此時臉色十分難看。

  他現在特別後悔自己什麼要追票在淮南後面,這一場演出下去,觀眾的閾值也會被拉到最高,他還怎麼表演。

  硬著頭皮上台,表演了一個原創唱跳,憑藉著靠著王洲的優待和人氣票的加持,這才勉強第二。

  ......

  後台的一處休息室內。

  鄭坤將煙屁股按到菸灰缸內,開口道:「要是工作上的事兒的話,找魏文華對接就好,不必特意找我吧。」

  星河負責人皺眉有些厭惡的扇了扇空氣中的二手菸,開口道:「是關於淮南選手最初安排這個問題。」

  聽到淮南這兩個字,鄭坤趴在扶手上的手下意識都攥緊了幾分,星河的手還是來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娛樂圈司空見慣的東西。

  他說道:「我記得那個合同作廢了吧。」

  見鄭坤裝傻充愣,星河負責人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們想讓鄭導對淮南多剪輯一下,當然,不會讓您白動手,我聽說鄭導接下來還有個實力派音綜劇本,我們星河可以出一位天王歌手參加。」

  見鄭坤還在猶豫,他繼續說道:「可以減少一半的通告費。」

  一位天王級歌手完整參加一季節目的通告費大概在兩千萬到三千萬不等。

  一下省一半,無疑能緩解很大一部分資金壓力。

  講真,鄭坤有點心動,又無奈搖了搖頭,裝作一副為難的神色,道:「唉,你說這不巧了麼,我之前和淮南簽約的時候,有著沈天后擔保,上面就有一條不能惡意剪輯,你說我也沒辦法啊。」


  聞言,星河負責人笑了,娛樂圈這種條款就是白紙一張,就好比是哪個道德條款,你看誰真賠了,猶豫無非就是價格不夠。

  他說道:「要是不夠的話,還可以再談。」

  鄭坤這是明白了,星河是鐵了心想要搞死淮南。

  占了星河一個名額,先手搞死許哲,後手干碎紀澤軒,預定的兩個冠軍全都折戟,看這樣給人氣不輕。

  鄭坤猶豫半晌後說道:「我得考慮下。」

  「沒問題。」

  星河負責人笑道,「那這樣我就不打擾鄭導忙了,有需要的話,可以給我發消息,我可以全權代表星河。」

  星河的人離開。

  鄭坤回到了自己辦公室,從抽屜中抽出了另一張合同,玩味的笑了笑。

  正愁沒有個能壓場的,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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