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生苦如潮,佛心渡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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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自山林中傳來的柔和佛光,宛如破曉時分穿透重重陰霾的第一縷曙光,帶著無盡的祥和與希望,暫時化解了村子當下的危機。村民們從被魔障控制的噩夢中掙脫出來,眼神雖恢復了清明,可臉上仍殘留著驚恐與後怕交織的複雜神情,整個村子仿若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浩劫,房屋有的屋頂瓦片七零八落,牆壁上布滿了或深或淺的裂痕,街巷間一片狼藉,原本寧靜祥和的生活氣息早已蕩然無存。

  了塵在阿瑤的攙扶下,虛弱地站在原地,他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仿佛一陣微風便能將他吹倒,那原本溫潤平和的面容此刻蒼白如紙,唯有一雙眼眸,依舊透著堅定的光芒。他目光望向那佛光來處,心中滿是疑惑與感激,喃喃自語道:「不知是哪位高僧大德出手相助,此番若不是這及時援手,這村子怕是要生靈塗炭,後果不堪設想啊。」阿瑤緊挨著了塵,一手扶著他,一手緊握著佩劍,目光卻如警惕的獵鷹一般,時刻留意著不遠處嚴陣以待的魔使們,她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說道:「師兄,魔界還未退去,依舊對這村子虎視眈眈呢,咱們可千萬不能放鬆警惕呀。只是你如今佛力損耗嚴重,身體又這般虛弱,可如何是好呢?」

  正說著,村子裡忽然傳來一陣婦人的痛哭聲,那聲音猶如杜鵑啼血般,滿是絕望與悲戚,在這寂靜又略顯蕭瑟的村子裡,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巨石,瞬間打破了這短暫的安寧,顯得格外揪心。了塵和阿瑤對視一眼,無需多言,便心領神會地趕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只見一位衣衫襤褸的婦人正癱坐在自家屋前,她的髮絲凌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臉上滿是淚痕與污垢,眼中透著無盡的哀傷與無助。她懷中緊緊抱著一個氣息奄奄的孩童,那孩童面如白紙,嘴唇青紫得近乎發黑,瘦小的身子時不時劇烈地抽搐一下,仿佛在與那即將消逝的生機做著最後的掙扎,顯然已是病入膏肓。

  婦人看到了塵二人,就像是在黑暗中迷失許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絲光亮,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火苗,她連滾帶爬地朝著了塵他們挪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孩子的手都在顫抖,哭著哀求道:「兩位仙人啊,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吧,他本就生來體弱,這幾日村子遭此變故,不知怎的病情越發嚴重了呀,我尋遍了村子裡的大夫,可他們都搖頭嘆氣,說無能為力,我實在是沒了辦法呀,嗚嗚……」婦人的哭聲撕心裂肺,聲聲入耳,讓人聞之落淚。

  阿瑤眼眶泛紅,心疼地看向那孩童,轉頭看向了塵,眼中滿是擔憂與急切,說道:「師兄,這孩子太可憐了,咱們得幫幫他呀,可你現在這狀況……」了塵看著孩童受苦的模樣,心中湧起無盡的慈悲,那慈悲如同一股暖流,在他心底蔓延開來,讓他暫時忘卻了自身的疲憊與傷痛。他咬了咬牙,目光變得越發堅定,說道:「阿瑤,生苦當前,咱們怎能坐視不管,諸魔未盡化,弗敢入佛境;塵世魔難絕,焉能證覺心,哪怕我只剩這一絲佛力,也要盡力一試,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無辜的孩子被病痛折磨。」

  說罷,了塵緩緩蹲下身子,動作顯得有些吃力,他伸出手,輕輕搭在孩童的手腕上,試圖探查他的脈象。然而,剛一接觸,他便察覺到這孩子體內氣息紊亂得厲害,仿佛有一股陰寒之力如無數冰冷的觸手,在經脈中肆意遊走,不斷侵蝕著他那本就脆弱的生機,這想必是魔界影響村子生息後留下的惡果,讓這原本就體弱的孩童承受這般生之苦楚,著實令人痛心。

  了塵當下便決定施展渡厄之法,他強撐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閉上眼睛,雙手開始結印。那雙手的動作雖不像往日那般流暢有力,卻依舊透著一種虔誠與專注,指尖微微顫抖著,結出一個個複雜而又精妙的法印。同時,他口中念起那晦澀難懂的《往生渡厄經》,只是這次因佛力匱乏,那原本璀璨耀眼、如烈日般的佛光變得微弱暗淡,好似夜空中將滅未滅的點點螢火,在風中搖曳閃爍著,仿佛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但了塵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他全神貫注地引導著那絲絲佛光,如同一位耐心的引路人,緩緩地讓佛光順著自己的指尖,流入孩童的體內。那佛光進入孩童身體後,沿著經脈小心翼翼地前行,試圖去驅散那陰寒之力,修復他受損的經脈。

  起初,孩童的身體對佛光有些抗拒,那陰寒之力仿佛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瞬間變得瘋狂起來,如同困獸猶鬥般瘋狂反撲。孩童的身體劇烈顫抖著,痛苦地咳嗽起來,那咳嗽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小臉也憋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看起來痛苦萬分。婦人見狀,嚇得哭聲更大了,她想要伸手去抱住孩子,卻又怕干擾了了塵施法,只能在一旁焦急地哭喊著,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孩子啊,你可要挺住啊,菩薩一定會保佑你的……」

  阿瑤趕忙在一旁安慰婦人,她蹲下身子,輕輕握住婦人的手,柔聲說道:「大嫂,你莫要慌亂,相信我師兄的本事,他一定會盡力救孩子的,你這般慌亂,怕是會影響到他施法呀。」說著,她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了塵和孩童,眼中滿是擔憂與焦急,那緊握的拳頭也因用力而指節泛白。


  隨著了塵不斷堅持,佛光在他的努力下漸漸穩住,一點點地壓制住那陰寒之力。孩童的神情也隨之舒緩了些許,那劇烈的抽搐頻率慢慢降低,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嘴唇的青紫之色淡了一些,呼吸也變得平穩了些,仿佛從鬼門關被拉回了一點。可了塵的臉色卻越發難看,原本就蒼白的面容此刻毫無血色可言,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順著臉頰滑下,打濕了他的衣衫,他的身子也搖搖欲墜,仿佛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阿瑤在旁看得心急如焚,幾次想要伸手去扶住了塵,卻又深知此刻不能打擾他施法,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禱,口中不停地念著佛號,祈求佛祖保佑了塵和孩童能平安度過此劫。

  就在這時,那一直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的魔使們見了塵此刻虛弱到了極點,覺得有機可乘,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又驅使著魔焰巨獸朝著村子沖了過來。一時間,魔焰滾滾,魔氣滔天,那巨獸奔跑時蹄下揚起的塵土都被染成了黑色,夾雜著魔焰,朝著村子席捲而來。魔使們一邊沖還一邊張狂大笑:「哈哈,了塵,你自身難保了還妄圖救人,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這村子也將徹底淪為魔界的煉獄,任我們宰割!」那笑聲在村子上空迴蕩,透著濃濃的惡意與囂張,讓人心生寒意。

  阿瑤見魔使來襲,心中一緊,一咬牙,將佩劍握得更緊,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轉頭對了塵大聲喊道:「師兄,你專心救孩子,我去擋住他們!」說著,她便義無反顧地朝著魔使們沖了過去,那身姿輕盈卻又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如同一朵盛開在戰火中的鏗鏘玫瑰。

  她與魔軍再次展開殊死搏鬥,手中的佩劍瞬間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片劍影,劍招凌厲,朝著魔軍攻去。她時而飛身躍起,刺向魔使的咽喉要害;時而俯身橫掃,逼退周邊的魔界嘍囉。可魔使們實力強勁,絕非那些嘍囉可比,他們輕鬆地擋下阿瑤的攻擊,還順勢反擊,一道道魔光朝著阿瑤射來,阿瑤只能左躲右閃,險象環生。

  不多時,她身上便添了幾道傷口,鮮血滲透衣衫,那鮮紅的血跡在素色的衣衫上顯得格外刺眼,可她卻仿佛渾然不覺疼痛一般,依舊咬牙堅持著,心中想著絕不能讓魔軍打擾了塵救治孩童,哪怕拼上這條性命,也要拖住他們,為了塵爭取更多的時間。

  靈影也怒吼一聲,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跟在阿瑤身後一同迎敵。它雖然已多處受傷,行動漸漸變得遲緩起來,可骨子裡的勇猛與忠誠讓它毫不退縮。它憑藉著矯健的身姿,在魔軍中左衝右突,時而撲向魔軍,用鋒利的爪子撕裂對方的衣衫;時而張開大口,咬向魔軍的脖頸,給魔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而了塵這邊,雖聽到外面那激烈的打鬥聲,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起身去幫忙,可他深知此刻一旦分心,不僅孩童性命堪憂,之前的努力也都將付諸東流,於是他緊閉雙眼,咬著牙,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將佛光源源不斷地輸送給孩童,口中的經文念得更快更急了,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信念與力量都融入其中。

  終於,在一番艱難的努力下,孩童體內那頑固的陰寒之力被徹底驅散,原本紊亂的氣息漸漸平穩下來,臉色也開始恢復了些許血色,雖然依舊虛弱,但那生命的氣息已然穩定了許多。婦人見狀,喜極而泣,她抱著孩子,不停地親吻著孩童的額頭,嘴裡念叨著感謝的話語,而後朝著了塵連連磕頭道謝,那額頭磕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可見其感激之情的真摯與濃烈。

  了塵長舒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一般,虛弱得幾乎要昏過去,若不是強撐著最後一點意識,怕是早已倒地不起。可看到孩童脫離了危險,眼中還是滿是欣慰,那欣慰的笑容在他蒼白的臉上綻放,如冬日裡的暖陽,雖微弱卻暖人心扉。

  他強撐著看向外面激烈的戰況,見阿瑤和靈影在魔軍的重重包圍下陷入絕境,身上傷痕累累,卻依舊苦苦支撐,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當下也顧不上自身的疲憊,掙扎著站起身來,雙手再次結印,想要施展僅存的佛力去幫助他們。只是此刻他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那結印的動作顯得極為吃力,雙手不住地顫抖著,可他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就在了塵準備出手之時,那遠處山林中再次亮起佛光,且這次的佛光比之前更為強盛,光芒璀璨得如同白晝降臨,照亮了整個村子以及周邊的山林。佛光之中,一位身著素色袈裟的老僧緩緩走來,他面容祥和,透著一股歷經世事卻不染塵埃的寧靜,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智慧,每走一步,腳下便生出金蓮,金蓮綻放,散發著陣陣清香,所到之處,魔軍的魔氣瞬間消散,那些原本張狂的魔使們面露驚恐之色,想要逃跑卻發現動彈不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一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僧一步步靠近。

  老僧來到了塵等人面前,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老衲來遲,讓諸位受苦了。」那聲音低沉而醇厚,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在眾人耳邊迴蕩。了塵和阿瑤一臉疑惑又滿是驚喜,趕忙行禮問道:「多謝大師相助,不知大師是何方高僧呀?」老僧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風拂面,讓人如沐春風,他緩緩開口,道出一番緣由,原來他是隱居山林多年,一直在暗中守護人間與魔界邊界的覺明大師,察覺到此處魔界異動,這才趕來相助。

  覺明大師又將如何應對魔界後續陰謀告知了塵等人,提及魔界此次陰謀環環相扣,背後還有更強大的魔主在操控,村子的危機只是冰山一角,人間諸多地方都已受到魔界影響,生苦不斷蔓延,需要他們齊心協力,去尋找破解之法。而他們又能否在老僧的幫助下,徹底化解村子的危機,斬斷魔界伸向人間的魔手呢?一切又陷入了新的未知之中……

  在這充滿磨難與生苦的對抗魔界之路上,了塵與阿瑤始終堅守著佛心,哪怕歷經千辛萬苦,哪怕面對重重魔影與無盡的艱難險阻,也毫不退縮,只因他們心中那守護眾生、驅散魔障的信念如磐石般不可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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