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金錢至上
陸陸續續的，核心層船員們都趕來了房間內，將這狹小的房間填滿，那幾個大煙囪更是抽菸抽的房間內煙霧籠罩。
十七給眾人講述了她和萊恩在酒吧的經歷，十七拿出手機，找出綠島幫的據點地圖，切換出全息投影展示給大家。
這樣一個小幫派，沒有什麼武裝，對於十七來說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肥肉，自己正愁黑帆在永耀城沒有據點，綠島幫的公寓樓就是給十七送上門的禮物。
十七圍攏眾人，她在眾人的環繞中，一臉奸笑的分配任務。
「丹澤爾，你和萊恩回趟截星號，阿倫出一份名單，帶回來幾個頭腦靈活的夥計，槍枝彈藥都帶下來，然後在星港等指令，現在就去！」
「姐————妹！這麼急？剛來永耀城就要聽槍響？」
丹澤爾陰陽怪氣的開玩笑，但動作一點沒停，他立刻起身，和萊恩走出了旅店，十七緊接著看向埃德加，對他指著全息圖上的綠島幫公寓據點。
「埃德加，帶上阿倫、安德烈，去那邊偵查一下，最好是在公寓附近租個房間，作為觀察點，看看他們外部情況，雪雀，你跟著去，試著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們需要注意的。」
「你們聽到船長的話了！女士們先生們，我們有工作要做了！」
埃德加擺手招呼著大家離開，十七隨後面對亞當大叔、愛德華醫生、安子洪與班傑明和米婭、班傑明。
「愛德華醫生，辛苦你一下，干架的事你幫不上忙，你們幾個去安全一點的城中心，打聽打聽永耀城都有什麼勢力，繼續購買你們需要的物資，這事你們沒必要摻和。」
愛德華丟掉嘴裡的菸頭，又點上一根嗯了聲，和大家起身要走，十七則悄悄拉住愛德華的衣袖，對他耳語道：
「多陪陪大叔，讓他開心點，最近他的狀態不是很好，還有，你們的活兒不急，多玩玩，別惹麻煩，小心一點。」
愛德華哈哈一笑，他雙手插兜笑著往出走說：
「說起惹麻煩，我倒覺得你惹的麻煩比我們更多，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等大多數人都離開，十七走向看著窗外抽菸的海卡莎，海卡莎用手指關節敲敲窗戶，淡淡道：
「剛來永耀城就搶地盤，你究竟有多擔心鋼鐵管線幫？就算他們追過來，本地幫派也會將他們視為最大的威脅，而不是我們，像丹澤爾說的，你就這麼急？」
十七側身靠在窗戶邊，她盯著樓下走出旅店的船員們逐漸遠去回答。
「鋼鐵管線幫碾壓性的人數優勢，是我們必須要小心的，我們是能隨時靠著截星號躍遷逃離，難道你想逃一輩子？」
海卡莎斜眼看向十七，她的眉頭緩緩皺起，十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望著窗外，可那雙淡紫色眼睛裡反射出的意味，使得海卡莎一咧嘴角。
「我從你眼睛裡看到的只有貪婪和野心，你從來不和我們說你在計劃什麼，只有在行動時說出你的計劃，十七，你到底想幹嘛？」
十七呵呵笑了笑，她背著手抬頭看著海卡莎更深色的紫眼睛，人畜無害的揚起微笑。
「貪婪和野心？沒錯，你不覺得永耀城和芝加哥很相像嗎？在這種地方，才是最適合你我這樣的底層渣滓生活的，在這裡，我們能做到很多事。」
「比如呢？」
「比如我可以迅速招募到我想要的船員，只要價錢夠多，足夠誘人，有的是人會對我們忠誠到極點的服務，其次，永耀城如此繁華的城市，賺錢的路是數不勝數，要想運轉截星號，我就......」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我不想聽你胡扯這些，我和埃德加他們不一樣，你這危險性極高的空頭支票對於幫派出身的我來說，根本沒用。」
海卡莎無情的打斷了十七，她疑惑不已的看著面前的女孩，曾經那個整天笑嘻嘻，甚至有些可愛的小女孩，臉上的表情一股子商業GG的虛假味道，眼神里那股天真勁兒也蕩然無存。
十七挪開視線靠在陽台，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冷哼一聲問道：
「我真正的目的？」
「嗯......」海卡莎凝重的應著，十七撇向窗外的繁忙大城市，嘖嘖兩聲說：
「當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做夢都渴望有一艘自己的星船，我來做船長，現在，夢想實現了，但是呢，有人想奪走我的夢想，那些人就得死。」
「你是說鋼鐵管線幫和墮落繁星海盜艦隊？」
海卡莎的眉頭更加皺緊，十七打了個響指，手指比作手槍的姿勢笑著點頭。
「沒錯，鋼鐵管線幫人多但是太空航行能力不足，他們沒有那麼多專業的能在星海航行的成員，墮落繁星海盜艦隊不可能所有人都來抓我們，他們也擔心聯盟國政府的艦隊，至於警察？呵，反而對我們威脅最小。」
「所以，壯大自己，殺光鋼鐵管線幫的每一個人，積蓄實力，賺更多的錢！讓從此沒有人追我們，威脅我們，返回銀河復仇，是我的真正目的。」
十七的話波瀾不驚，而海卡莎瞪大了雙眼，她不敢相信，一個只擁有一艘星船，近五十個船員的十七，竟然想把整個地球上的鋼鐵管線幫都滅掉。
而且最重要的是，十七的天方夜譚般的話語，堅定又充滿信心，眼神里沒有任何猶豫，那昭然若揭的野心，如同星海中翻滾的輻射海浪一般洶湧。
「那......那墮落繁星海盜艦隊呢？」
海卡莎試著問咧嘴笑的如狐狸的十七，十七則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斬釘截鐵的說：
「畢竟一個地球幫派，一個星際海盜，雙方能打起來就很不容易了，但是他們很快就會停止衝突，這是場費力又沒利益的戰鬥，沒人會費錢費時間和精力的繼續的，他們也不會一直追殺我們。」
「你為什麼如此肯定？你是不是一個人在船長室想東西想的腦子都傻了？」
海卡莎嘴上沒留情，但是面對十七的眼睛，她漸漸也覺得十七說的有道理，十七拍拍海卡莎的腰間，抱著胳膊靠在窗台哼笑。
「我們買星船前，有三百八十億，你知道我現在還剩下多少錢嗎？」
「多少？」
「三十二億，短短十幾天，購買物資，改裝，我就花出去幾十億，海卡莎，讓星船動起來就是極其燒錢的一件事，鋼鐵管線幫耗不起，墮落繁星的艦隊，更耗不起。」
「萬一他們能自給自足呢？傳聞墮落繁星海盜艦隊可是有自己的藏匿地，有著自己的海盜世界，他們能聚集起來那麼多海盜和星船，實力不可能像你想的那麼好。」
海卡莎說出了她的疑惑，十七更是連忙擺手搖頭。
「就算他們占領了幾個星球或者往大了說，一整片星域，IUN絕對會將他們幹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憑他們發展，而且IUN不辦事，公司們也不會任憑他們搶劫自己的星船，賞金獵人們會獵殺海盜。」
「再者說，從星船的燃料、維護、相關的海員、船員、物資消耗......許多東西是海盜們無法得到的，就比如躍遷引擎的燃料，被聯盟國死死掌握在手裡，他們只能想辦法買，而搶不到。」
十七呵呵笑著又拍拍海卡莎，她轉身雙手抱頭躺在床上，搖晃著雙腿下結論。
「維持一艘星船對於現在階級嚴重分裂的社會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你看，一頭牛就要二十幾萬聯盟幣，一包蔬菜種子，就要上萬，但是我們又不資源匱乏，可我們底層人為什麼只能吃合成食物，你想過嗎？」
海卡莎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挑著眉說：
「那不是帝日科技混合科技和聯盟政府的政策嗎？節省食物消耗，人類在百年裡繁衍了上百億人，占領了那麼多星域，適合人類的地球食物必須減少消耗。」
十七聽完更是指著自己的腦袋笑看海卡莎。
「你錯了，海卡莎，我們人類能吃的食物一部分用作與外星文明的外交，糧食支援、官方探索艦隊的供給上了，而更多的，則提供給了IUN和IUMC，兩億兩千萬聯盟國海軍士兵，是聯盟國擴張的基石。」
「IUN和聯盟國外交部，都需要靠著食物來維持軍隊，支援外星文明，歸化他們的同時，鞏固人類聯盟國的地位和影響力，糧食外交作為優先級，減少消耗都是放屁，人類根本不缺少食物，是錢啊！海卡莎！是錢！」
十七兩肘撐著床墊靠在床頭，她拉過運動包，將裡面的黑金資金卡兩指夾出，在海卡莎面前晃了晃。
「要想繼續擴張和防備外星人暴動，叛亂，聯盟國必須增加軍備開銷，這個錢從哪裡出，外星人身上嗎？他們又不上稅，這世界上什麼東西最多？」
十七又豎起大拇指指向窗外，臉上儘是嘲諷的表情。
「是人和地盤，適合種植植物、養殖牲畜、建造工廠的星域太多太多了，武器裝備要錢，船員要錢，什麼都要錢，減少一部分星域的糧食供給，轉給IUN用在擴張，探索和外交上，這是筆划算的買賣。」
「更何況，帝日科技混合公司發展合成食物再以低廉的製作成品，賣給難以計數的限制食物星域的底層人民，底層人們的稅金又會回到IUN上，形成循環，既省錢，又賺錢。」
「維持艦隊是要消耗大量錢的，海卡莎，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擔心墮落繁星海盜艦隊的原因，更擔心那些去偷去搶的鋼鐵管線幫，他們不需要太多成本，人命不值錢，老舊星船也省錢，懂了吧？」
十七的話震驚到了海卡莎，她靜悄悄的點燃一根香菸，盯著十七那充滿自信心的臉悄然道：
「你還真是沒光在船長室發呆，你是怎麼查到這些的？」
十七嘿嘿一笑，她聽著衛生間裡關閉的淋浴頭和擦拭身體的聲音，對海卡莎眨眨眼抱起胳膊笑著說：
「我是撿垃圾的沒錯，但是不代表我腦子笨，許多東西，百年前網絡上你很難辨別真假，但是現在，只要你留心注意一些事情，了解一些事情，你很快就會發現事實的真相被隱藏在網絡中。」
「說人話。」
「雪雀從她獄警朋友那裡得知的，那個獄警現在正往遠夜星趕。」
十七厚著臉皮拿別人告訴她的事炫耀，海卡莎好氣又好笑的叉著腰罵了兩句十七，把海卡莎說的頭暈的十七見惡作劇成功，抱著肚子笑個不停。
在十七的笑聲和罵聲中，十七漸漸端正了態度，她坐直身子正視海卡莎。
「我說的東西里，一部分是雪雀調查到的，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至於鋼鐵管線幫和墮落繁星海盜艦隊的猜測，我覺得我不會誤判，錢很重要，海卡莎，幫派和海盜作惡不是為了以殺人為興趣，是為了賺錢。」
「他們不傻，他們也不是輔助思維晶片出故障的精神病，一切都是為了錢，海卡莎，一切都是錢。」
海卡莎低頭沉吟，十七說得對，利益至上，金錢至上的道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鋼鐵管線幫、墮落繁星海盜艦隊，黑帆，三方都需要錢，有了錢才能維持運轉，活下去。
十七咯咯笑著，對從衛生間內洗完澡出來的米洛溫柔一笑。
「洗完了？」
卡巴斯人狐狸女孩米洛穿著濕漉漉的衣服，用毛巾擦著頭髮，十七這才看清米洛的長相。
兩個毛絨絨的大狐狸耳朵在不停甩動著水珠，淡紅色的柔順長發披在肩上，之前十七甚至都以為米洛是灰發，原來只是沒洗頭髮，頭髮髒兮兮的罷了。
她的五官和人類一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只是眉毛更加細長，雙眼皮下的眼睛睫毛長的令海卡莎羨慕，那雙淡黃色的大眼睛內是一道豎瞳，和狐狸的眼睛一樣。
精緻的小鼻子噗嗤噗嗤的呼著熱氣，不知所措且茫然尬笑中，十七看到米洛的犬齒更加修長尖利，不過相較於十七認為的「狐妖」，又或者是那群毛絨絨控喜歡的「狐人」。
米洛沒有那麼「魅惑」，反而像是一個剛上高中，偷偷翻牆逃課跑出來的學生妹，只不過十七的眼神一直在關注米洛那條赤紅色的大尾巴，看起來柔順又柔軟，尾巴尖的一撮白毛更是讓十七想抓一抓。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卡巴斯人，長得挺可愛的，說真的，我想揉揉她尾巴，看起來真軟。」
海卡莎咬著煙開玩笑，十七卻不當玩笑，她是真的想摸摸米洛的尾巴，可是出於禮貌，十七嘿嘿笑著對她勾勾手，讓她坐下來。
「你不用擔心我是什麼好人，覺得你可憐幫助你，我不是什麼好人，旁邊抽菸的女人更是壞到了骨子裡。」
「你就是用那張嘴親吻你媽的？」
海卡莎眉毛倒豎，操控異能懸浮起枕頭就砸向十七，十七凌空一抓枕頭，厚臉皮的把枕頭靠在腦後笑著說：
「親我媽？你認真的？我都不知道她埋在哪。」
海卡莎這才想起來之前閒聊時十七說過自己媽媽的事，她覺得有些過了，扭頭哼了聲對米洛說：
「喲，狐狸妹。」
「叫我米洛就可以了.......」
米洛坐在床尾的椅子上，十七便問道：
「現在說說吧，綠島幫的人說你偷了他們錢，怎麼回事？」
米洛臉上立馬浮現出噁心的表情，她連作反胃狀說：
「綠島幫？我都不知道他們是幫派的人，我也沒有偷他們東西，我住在酒吧樓上！我正要去我的工作室工作，被他們攔下來想要......嗯.......」
米洛不用多說，十七就知道綠島幫的人想幹嘛了，她倒是好奇米洛說的工作室是幹嘛的，於是，在十七的詢問下，米洛擦著頭髮上的水珠一一道來。
米洛是第二批從其他星域遷移到黃昏星域的外星難民，六百多年前，卡巴斯人本是在遙遠的邊緣星域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科技水平甚至停留在地球歷史的一戰時期。
外星聯盟的「尋找智慧生物」的艦隊搜尋到了米洛的母星，就和當時外星艦隊降臨地球一樣，他們向米洛的母星提出了「聯盟邀請」。
根本沒有任何反擊手段的卡巴斯人，在外星艦隊的科技碾壓和不平等下，只得選擇臣服，保證種族的延續，在外星聯盟國中變為低等公民，加入了外星聯盟，接受了更高的科技和教育，逐漸在百年裡融入外星聯盟之中。
直到人類艦隊的出現，人類擊敗了外星聯盟，將不少像卡巴斯人這樣的種族「解放」，並分散開底層的外星文明種族，表面上說卡巴斯人獲得了自由，他們將成為人類聯盟國的一員。
實際上，卡巴斯人依舊是「僕從國」或「附屬國」，卡巴斯人對於管理他們的是外星議會還是人類並不關心，誰都比他們強，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繼續生活。
直到人類聯盟國為了擴展疆土，把不少卡巴斯人分散在宇宙各處，米洛的祖先就是在「大遷徙」時期來到黃昏星域的，她們家在遠夜星生活到了現在。
只不過米洛的家最早是在永耀城西邊的工業區，環境污染，工業廢氣吸入，工業病逐步染上家族裡的每一個人。
從她爺爺那輩開始，整個家庭生活質量急轉而下，面對種族歧視、工作難找和工業污染，家庭成員一個接一個選擇離開永耀城，去別的星球或星域打拼。
而米洛的父母為了米洛遠離這種生活，選擇搬遷到城市中去，最後在米洛叔叔開的人獸血酒吧的二樓住下，並定居下來。
米洛的父母嘛......用米洛的話來說，父母在帝日科技混合公司工作時，被捲入「公司戰爭」，受了槍傷和爆炸傷害。
他們沒有那麼多的錢去治療，米洛的父母索性就進行了義體改造手術，也為了能讓米洛遠離永耀城，他們把米洛留在了永耀城，夫妻倆辭職前往貨運星船上工作，以賺取更多的錢。
米洛則和上一任酒吧老闆，米洛的堂叔一起生活，直到米洛長大到19歲，米洛的叔叔因為賭博和欠債，被幫派成員給扔進了碎石機，米洛就自己一個人在永耀城生活。
偶爾父母還會給米洛的資金卡上打一些錢，但是這些錢只夠米洛給碎成泥的叔叔辦一場葬禮，後續的大學生活也因缺錢，米洛只把沒有後代的叔叔遺產，人獸血賣掉。
自己在上完大學後，在城中心的一家機械維修工作室找了個活，就這麼活一天算一天的過日子。
「所以你在工作室做什麼？」十七在米洛神情沮喪中提問。
「我大學主學的是機器人工程學，做個機器人，改個機器人，人工智慧編程之類的，不是問題，機械維修和改造，生化人維修，我都能幹。」
米洛稀疏平常的說著十七很感興趣的話，有了機器人，她能減少太多的人力，更是能放心大膽下來，而不用去擔心船員的忠誠性，或者說，機器人反叛的概率，可比碳基生物小太多。
十七想了想，既然米洛父母在外，她自己一個人在永耀城生活，看她這樣，也不過二十一二歲，自己還缺船員，尤其是機器人工程對黑帆來說很重要，便笑著試探性問米洛。
「要不要考慮換個工作？為我工作。」
米洛的反應則是滿眼的不信任和懷疑，畢竟十七和萊恩在人獸血酒吧里大開殺戒的樣子，她是絕對不會忘的，十七看得出米洛的謹慎和十足的戒備心，便兩手抱在腦後無所謂的說：
「我呢，直白和你說，是劫掠者，你可以認為我們是海盜，是惡人，不過嘛，我們精神狀態正常的很，不會抓你賣掉也不會掏空你挖器官，我需要船員，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錢，但是跟了我，你的生活會改變很多。」
十七說著，把黑金資金卡丟向床尾，補上一句。
「如果你想離開現在可以走，只不過呢，你的嘴最好嚴一點，否則我身邊的平胸老女人可不像我這麼善良。」
「你想挨揍就直說！沒見過你這樣的混蛋船長！」
海卡莎罵罵咧咧的隨著十七的話看向米洛，那眼神像是威脅又像是毫不在意米洛的選擇，米洛沒有說話，低頭沉思著。
可海卡莎突然開了口，她看似無所謂的抱著胳膊一笑說：
「要是綠島幫的人知道自己的人死在人獸血酒吧，再查到你頭上，你就到倒霉了，不過你放心，他們今天晚上就都會被幹掉，你也能回到你的生活，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
這句話看似是在「安慰」米洛，可實際上，是在向米洛示威，十七瞟了眼海卡莎，這傢伙正沾沾自喜的好像對自己的話術很有信心。
幫派佬們的話術有時候拐彎抹角，有時候又留給你思考的空間，要麼就直接說我要幹掉你，十七是不喜歡這樣的話術的，總覺得浪費時間。
可效果嘛，往往是出奇的好，米洛抬起頭，深呼吸後，向十七問道：
「你能給我多少錢？」
「你想要多少錢？」十七抱著胳膊回答。
「錢，越多越好，我要的是每周早上九點工作，下午五點結束，中間有三小時休息時間，每周兩天休息日，誰也不能讓我去加班工作，我做得好，你給我獎金，做不好，你不能扣我的錢，我族節日你要給我放假。」
「嘶......怎麼有點熟悉呢......」
十七挑著眉仔細去想米洛的話，總感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不過對於米洛的要求，十七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反正上了船就由不得她了，等她知道截星號和黑帆的情況，她自己會著急起來的，於是便張開雙手，笑臉相迎。
「歡迎入職，你保證的東西我會做到，當然，一切解釋權歸我的二副，也就是海卡莎小姐所有，反正我不是壓榨人的畜生，我們船蠻寬鬆的。」
海卡莎白了十七一眼，十七起身把背包甩給海卡莎，抓起黑金資金卡對兩人扭著腰肢嬉笑道：
「我是要去吃點東西再買兩套衣服，也給血雀買兩件，怎麼樣？有和我一起的嗎？」
十七給眾人講述了她和萊恩在酒吧的經歷，十七拿出手機，找出綠島幫的據點地圖，切換出全息投影展示給大家。
這樣一個小幫派，沒有什麼武裝，對於十七來說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肥肉，自己正愁黑帆在永耀城沒有據點，綠島幫的公寓樓就是給十七送上門的禮物。
十七圍攏眾人，她在眾人的環繞中，一臉奸笑的分配任務。
「丹澤爾，你和萊恩回趟截星號，阿倫出一份名單，帶回來幾個頭腦靈活的夥計，槍枝彈藥都帶下來，然後在星港等指令，現在就去！」
「姐————妹！這麼急？剛來永耀城就要聽槍響？」
丹澤爾陰陽怪氣的開玩笑，但動作一點沒停，他立刻起身，和萊恩走出了旅店，十七緊接著看向埃德加，對他指著全息圖上的綠島幫公寓據點。
「埃德加，帶上阿倫、安德烈，去那邊偵查一下，最好是在公寓附近租個房間，作為觀察點，看看他們外部情況，雪雀，你跟著去，試著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們需要注意的。」
「你們聽到船長的話了！女士們先生們，我們有工作要做了！」
埃德加擺手招呼著大家離開，十七隨後面對亞當大叔、愛德華醫生、安子洪與班傑明和米婭、班傑明。
「愛德華醫生，辛苦你一下，干架的事你幫不上忙，你們幾個去安全一點的城中心，打聽打聽永耀城都有什麼勢力，繼續購買你們需要的物資，這事你們沒必要摻和。」
愛德華丟掉嘴裡的菸頭，又點上一根嗯了聲，和大家起身要走，十七則悄悄拉住愛德華的衣袖，對他耳語道：
「多陪陪大叔，讓他開心點，最近他的狀態不是很好，還有，你們的活兒不急，多玩玩，別惹麻煩，小心一點。」
愛德華哈哈一笑，他雙手插兜笑著往出走說：
「說起惹麻煩，我倒覺得你惹的麻煩比我們更多，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等大多數人都離開，十七走向看著窗外抽菸的海卡莎，海卡莎用手指關節敲敲窗戶，淡淡道：
「剛來永耀城就搶地盤，你究竟有多擔心鋼鐵管線幫？就算他們追過來，本地幫派也會將他們視為最大的威脅，而不是我們，像丹澤爾說的，你就這麼急？」
十七側身靠在窗戶邊，她盯著樓下走出旅店的船員們逐漸遠去回答。
「鋼鐵管線幫碾壓性的人數優勢，是我們必須要小心的，我們是能隨時靠著截星號躍遷逃離，難道你想逃一輩子？」
海卡莎斜眼看向十七，她的眉頭緩緩皺起，十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望著窗外，可那雙淡紫色眼睛裡反射出的意味，使得海卡莎一咧嘴角。
「我從你眼睛裡看到的只有貪婪和野心，你從來不和我們說你在計劃什麼，只有在行動時說出你的計劃，十七，你到底想幹嘛？」
十七呵呵笑了笑，她背著手抬頭看著海卡莎更深色的紫眼睛，人畜無害的揚起微笑。
「貪婪和野心？沒錯，你不覺得永耀城和芝加哥很相像嗎？在這種地方，才是最適合你我這樣的底層渣滓生活的，在這裡，我們能做到很多事。」
「比如呢？」
「比如我可以迅速招募到我想要的船員，只要價錢夠多，足夠誘人，有的是人會對我們忠誠到極點的服務，其次，永耀城如此繁華的城市，賺錢的路是數不勝數，要想運轉截星號，我就......」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我不想聽你胡扯這些，我和埃德加他們不一樣，你這危險性極高的空頭支票對於幫派出身的我來說，根本沒用。」
海卡莎無情的打斷了十七，她疑惑不已的看著面前的女孩，曾經那個整天笑嘻嘻，甚至有些可愛的小女孩，臉上的表情一股子商業GG的虛假味道，眼神里那股天真勁兒也蕩然無存。
十七挪開視線靠在陽台，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冷哼一聲問道：
「我真正的目的？」
「嗯......」海卡莎凝重的應著，十七撇向窗外的繁忙大城市，嘖嘖兩聲說：
「當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做夢都渴望有一艘自己的星船，我來做船長，現在，夢想實現了，但是呢，有人想奪走我的夢想，那些人就得死。」
「你是說鋼鐵管線幫和墮落繁星海盜艦隊？」
海卡莎的眉頭更加皺緊，十七打了個響指，手指比作手槍的姿勢笑著點頭。
「沒錯，鋼鐵管線幫人多但是太空航行能力不足，他們沒有那麼多專業的能在星海航行的成員，墮落繁星海盜艦隊不可能所有人都來抓我們，他們也擔心聯盟國政府的艦隊，至於警察？呵，反而對我們威脅最小。」
「所以，壯大自己，殺光鋼鐵管線幫的每一個人，積蓄實力，賺更多的錢！讓從此沒有人追我們，威脅我們，返回銀河復仇，是我的真正目的。」
十七的話波瀾不驚，而海卡莎瞪大了雙眼，她不敢相信，一個只擁有一艘星船，近五十個船員的十七，竟然想把整個地球上的鋼鐵管線幫都滅掉。
而且最重要的是，十七的天方夜譚般的話語，堅定又充滿信心，眼神里沒有任何猶豫，那昭然若揭的野心，如同星海中翻滾的輻射海浪一般洶湧。
「那......那墮落繁星海盜艦隊呢？」
海卡莎試著問咧嘴笑的如狐狸的十七，十七則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斬釘截鐵的說：
「畢竟一個地球幫派，一個星際海盜，雙方能打起來就很不容易了，但是他們很快就會停止衝突，這是場費力又沒利益的戰鬥，沒人會費錢費時間和精力的繼續的，他們也不會一直追殺我們。」
「你為什麼如此肯定？你是不是一個人在船長室想東西想的腦子都傻了？」
海卡莎嘴上沒留情，但是面對十七的眼睛，她漸漸也覺得十七說的有道理，十七拍拍海卡莎的腰間，抱著胳膊靠在窗台哼笑。
「我們買星船前，有三百八十億，你知道我現在還剩下多少錢嗎？」
「多少？」
「三十二億，短短十幾天，購買物資，改裝，我就花出去幾十億，海卡莎，讓星船動起來就是極其燒錢的一件事，鋼鐵管線幫耗不起，墮落繁星的艦隊，更耗不起。」
「萬一他們能自給自足呢？傳聞墮落繁星海盜艦隊可是有自己的藏匿地，有著自己的海盜世界，他們能聚集起來那麼多海盜和星船，實力不可能像你想的那麼好。」
海卡莎說出了她的疑惑，十七更是連忙擺手搖頭。
「就算他們占領了幾個星球或者往大了說，一整片星域，IUN絕對會將他們幹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憑他們發展，而且IUN不辦事，公司們也不會任憑他們搶劫自己的星船，賞金獵人們會獵殺海盜。」
「再者說，從星船的燃料、維護、相關的海員、船員、物資消耗......許多東西是海盜們無法得到的，就比如躍遷引擎的燃料，被聯盟國死死掌握在手裡，他們只能想辦法買，而搶不到。」
十七呵呵笑著又拍拍海卡莎，她轉身雙手抱頭躺在床上，搖晃著雙腿下結論。
「維持一艘星船對於現在階級嚴重分裂的社會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你看，一頭牛就要二十幾萬聯盟幣，一包蔬菜種子，就要上萬，但是我們又不資源匱乏，可我們底層人為什麼只能吃合成食物，你想過嗎？」
海卡莎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挑著眉說：
「那不是帝日科技混合科技和聯盟政府的政策嗎？節省食物消耗，人類在百年裡繁衍了上百億人，占領了那麼多星域，適合人類的地球食物必須減少消耗。」
十七聽完更是指著自己的腦袋笑看海卡莎。
「你錯了，海卡莎，我們人類能吃的食物一部分用作與外星文明的外交，糧食支援、官方探索艦隊的供給上了，而更多的，則提供給了IUN和IUMC，兩億兩千萬聯盟國海軍士兵，是聯盟國擴張的基石。」
「IUN和聯盟國外交部，都需要靠著食物來維持軍隊，支援外星文明，歸化他們的同時，鞏固人類聯盟國的地位和影響力，糧食外交作為優先級，減少消耗都是放屁，人類根本不缺少食物，是錢啊！海卡莎！是錢！」
十七兩肘撐著床墊靠在床頭，她拉過運動包，將裡面的黑金資金卡兩指夾出，在海卡莎面前晃了晃。
「要想繼續擴張和防備外星人暴動，叛亂，聯盟國必須增加軍備開銷，這個錢從哪裡出，外星人身上嗎？他們又不上稅，這世界上什麼東西最多？」
十七又豎起大拇指指向窗外，臉上儘是嘲諷的表情。
「是人和地盤，適合種植植物、養殖牲畜、建造工廠的星域太多太多了，武器裝備要錢，船員要錢，什麼都要錢，減少一部分星域的糧食供給，轉給IUN用在擴張，探索和外交上，這是筆划算的買賣。」
「更何況，帝日科技混合公司發展合成食物再以低廉的製作成品，賣給難以計數的限制食物星域的底層人民，底層人們的稅金又會回到IUN上，形成循環，既省錢，又賺錢。」
「維持艦隊是要消耗大量錢的，海卡莎，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擔心墮落繁星海盜艦隊的原因，更擔心那些去偷去搶的鋼鐵管線幫，他們不需要太多成本，人命不值錢，老舊星船也省錢，懂了吧？」
十七的話震驚到了海卡莎，她靜悄悄的點燃一根香菸，盯著十七那充滿自信心的臉悄然道：
「你還真是沒光在船長室發呆，你是怎麼查到這些的？」
十七嘿嘿一笑，她聽著衛生間裡關閉的淋浴頭和擦拭身體的聲音，對海卡莎眨眨眼抱起胳膊笑著說：
「我是撿垃圾的沒錯，但是不代表我腦子笨，許多東西，百年前網絡上你很難辨別真假，但是現在，只要你留心注意一些事情，了解一些事情，你很快就會發現事實的真相被隱藏在網絡中。」
「說人話。」
「雪雀從她獄警朋友那裡得知的，那個獄警現在正往遠夜星趕。」
十七厚著臉皮拿別人告訴她的事炫耀，海卡莎好氣又好笑的叉著腰罵了兩句十七，把海卡莎說的頭暈的十七見惡作劇成功，抱著肚子笑個不停。
在十七的笑聲和罵聲中，十七漸漸端正了態度，她坐直身子正視海卡莎。
「我說的東西里，一部分是雪雀調查到的，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至於鋼鐵管線幫和墮落繁星海盜艦隊的猜測，我覺得我不會誤判，錢很重要，海卡莎，幫派和海盜作惡不是為了以殺人為興趣，是為了賺錢。」
「他們不傻，他們也不是輔助思維晶片出故障的精神病，一切都是為了錢，海卡莎，一切都是錢。」
海卡莎低頭沉吟，十七說得對，利益至上，金錢至上的道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鋼鐵管線幫、墮落繁星海盜艦隊，黑帆，三方都需要錢，有了錢才能維持運轉，活下去。
十七咯咯笑著，對從衛生間內洗完澡出來的米洛溫柔一笑。
「洗完了？」
卡巴斯人狐狸女孩米洛穿著濕漉漉的衣服，用毛巾擦著頭髮，十七這才看清米洛的長相。
兩個毛絨絨的大狐狸耳朵在不停甩動著水珠，淡紅色的柔順長發披在肩上，之前十七甚至都以為米洛是灰發，原來只是沒洗頭髮，頭髮髒兮兮的罷了。
她的五官和人類一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只是眉毛更加細長，雙眼皮下的眼睛睫毛長的令海卡莎羨慕，那雙淡黃色的大眼睛內是一道豎瞳，和狐狸的眼睛一樣。
精緻的小鼻子噗嗤噗嗤的呼著熱氣，不知所措且茫然尬笑中，十七看到米洛的犬齒更加修長尖利，不過相較於十七認為的「狐妖」，又或者是那群毛絨絨控喜歡的「狐人」。
米洛沒有那麼「魅惑」，反而像是一個剛上高中，偷偷翻牆逃課跑出來的學生妹，只不過十七的眼神一直在關注米洛那條赤紅色的大尾巴，看起來柔順又柔軟，尾巴尖的一撮白毛更是讓十七想抓一抓。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卡巴斯人，長得挺可愛的，說真的，我想揉揉她尾巴，看起來真軟。」
海卡莎咬著煙開玩笑，十七卻不當玩笑，她是真的想摸摸米洛的尾巴，可是出於禮貌，十七嘿嘿笑著對她勾勾手，讓她坐下來。
「你不用擔心我是什麼好人，覺得你可憐幫助你，我不是什麼好人，旁邊抽菸的女人更是壞到了骨子裡。」
「你就是用那張嘴親吻你媽的？」
海卡莎眉毛倒豎，操控異能懸浮起枕頭就砸向十七，十七凌空一抓枕頭，厚臉皮的把枕頭靠在腦後笑著說：
「親我媽？你認真的？我都不知道她埋在哪。」
海卡莎這才想起來之前閒聊時十七說過自己媽媽的事，她覺得有些過了，扭頭哼了聲對米洛說：
「喲，狐狸妹。」
「叫我米洛就可以了.......」
米洛坐在床尾的椅子上，十七便問道：
「現在說說吧，綠島幫的人說你偷了他們錢，怎麼回事？」
米洛臉上立馬浮現出噁心的表情，她連作反胃狀說：
「綠島幫？我都不知道他們是幫派的人，我也沒有偷他們東西，我住在酒吧樓上！我正要去我的工作室工作，被他們攔下來想要......嗯.......」
米洛不用多說，十七就知道綠島幫的人想幹嘛了，她倒是好奇米洛說的工作室是幹嘛的，於是，在十七的詢問下，米洛擦著頭髮上的水珠一一道來。
米洛是第二批從其他星域遷移到黃昏星域的外星難民，六百多年前，卡巴斯人本是在遙遠的邊緣星域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科技水平甚至停留在地球歷史的一戰時期。
外星聯盟的「尋找智慧生物」的艦隊搜尋到了米洛的母星，就和當時外星艦隊降臨地球一樣，他們向米洛的母星提出了「聯盟邀請」。
根本沒有任何反擊手段的卡巴斯人，在外星艦隊的科技碾壓和不平等下，只得選擇臣服，保證種族的延續，在外星聯盟國中變為低等公民，加入了外星聯盟，接受了更高的科技和教育，逐漸在百年裡融入外星聯盟之中。
直到人類艦隊的出現，人類擊敗了外星聯盟，將不少像卡巴斯人這樣的種族「解放」，並分散開底層的外星文明種族，表面上說卡巴斯人獲得了自由，他們將成為人類聯盟國的一員。
實際上，卡巴斯人依舊是「僕從國」或「附屬國」，卡巴斯人對於管理他們的是外星議會還是人類並不關心，誰都比他們強，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繼續生活。
直到人類聯盟國為了擴展疆土，把不少卡巴斯人分散在宇宙各處，米洛的祖先就是在「大遷徙」時期來到黃昏星域的，她們家在遠夜星生活到了現在。
只不過米洛的家最早是在永耀城西邊的工業區，環境污染，工業廢氣吸入，工業病逐步染上家族裡的每一個人。
從她爺爺那輩開始，整個家庭生活質量急轉而下，面對種族歧視、工作難找和工業污染，家庭成員一個接一個選擇離開永耀城，去別的星球或星域打拼。
而米洛的父母為了米洛遠離這種生活，選擇搬遷到城市中去，最後在米洛叔叔開的人獸血酒吧的二樓住下，並定居下來。
米洛的父母嘛......用米洛的話來說，父母在帝日科技混合公司工作時，被捲入「公司戰爭」，受了槍傷和爆炸傷害。
他們沒有那麼多的錢去治療，米洛的父母索性就進行了義體改造手術，也為了能讓米洛遠離永耀城，他們把米洛留在了永耀城，夫妻倆辭職前往貨運星船上工作，以賺取更多的錢。
米洛則和上一任酒吧老闆，米洛的堂叔一起生活，直到米洛長大到19歲，米洛的叔叔因為賭博和欠債，被幫派成員給扔進了碎石機，米洛就自己一個人在永耀城生活。
偶爾父母還會給米洛的資金卡上打一些錢，但是這些錢只夠米洛給碎成泥的叔叔辦一場葬禮，後續的大學生活也因缺錢，米洛只把沒有後代的叔叔遺產，人獸血賣掉。
自己在上完大學後，在城中心的一家機械維修工作室找了個活，就這麼活一天算一天的過日子。
「所以你在工作室做什麼？」十七在米洛神情沮喪中提問。
「我大學主學的是機器人工程學，做個機器人，改個機器人，人工智慧編程之類的，不是問題，機械維修和改造，生化人維修，我都能幹。」
米洛稀疏平常的說著十七很感興趣的話，有了機器人，她能減少太多的人力，更是能放心大膽下來，而不用去擔心船員的忠誠性，或者說，機器人反叛的概率，可比碳基生物小太多。
十七想了想，既然米洛父母在外，她自己一個人在永耀城生活，看她這樣，也不過二十一二歲，自己還缺船員，尤其是機器人工程對黑帆來說很重要，便笑著試探性問米洛。
「要不要考慮換個工作？為我工作。」
米洛的反應則是滿眼的不信任和懷疑，畢竟十七和萊恩在人獸血酒吧里大開殺戒的樣子，她是絕對不會忘的，十七看得出米洛的謹慎和十足的戒備心，便兩手抱在腦後無所謂的說：
「我呢，直白和你說，是劫掠者，你可以認為我們是海盜，是惡人，不過嘛，我們精神狀態正常的很，不會抓你賣掉也不會掏空你挖器官，我需要船員，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錢，但是跟了我，你的生活會改變很多。」
十七說著，把黑金資金卡丟向床尾，補上一句。
「如果你想離開現在可以走，只不過呢，你的嘴最好嚴一點，否則我身邊的平胸老女人可不像我這麼善良。」
「你想挨揍就直說！沒見過你這樣的混蛋船長！」
海卡莎罵罵咧咧的隨著十七的話看向米洛，那眼神像是威脅又像是毫不在意米洛的選擇，米洛沒有說話，低頭沉思著。
可海卡莎突然開了口，她看似無所謂的抱著胳膊一笑說：
「要是綠島幫的人知道自己的人死在人獸血酒吧，再查到你頭上，你就到倒霉了，不過你放心，他們今天晚上就都會被幹掉，你也能回到你的生活，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
這句話看似是在「安慰」米洛，可實際上，是在向米洛示威，十七瞟了眼海卡莎，這傢伙正沾沾自喜的好像對自己的話術很有信心。
幫派佬們的話術有時候拐彎抹角，有時候又留給你思考的空間，要麼就直接說我要幹掉你，十七是不喜歡這樣的話術的，總覺得浪費時間。
可效果嘛，往往是出奇的好，米洛抬起頭，深呼吸後，向十七問道：
「你能給我多少錢？」
「你想要多少錢？」十七抱著胳膊回答。
「錢，越多越好，我要的是每周早上九點工作，下午五點結束，中間有三小時休息時間，每周兩天休息日，誰也不能讓我去加班工作，我做得好，你給我獎金，做不好，你不能扣我的錢，我族節日你要給我放假。」
「嘶......怎麼有點熟悉呢......」
十七挑著眉仔細去想米洛的話，總感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不過對於米洛的要求，十七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反正上了船就由不得她了，等她知道截星號和黑帆的情況，她自己會著急起來的，於是便張開雙手，笑臉相迎。
「歡迎入職，你保證的東西我會做到，當然，一切解釋權歸我的二副，也就是海卡莎小姐所有，反正我不是壓榨人的畜生，我們船蠻寬鬆的。」
海卡莎白了十七一眼，十七起身把背包甩給海卡莎，抓起黑金資金卡對兩人扭著腰肢嬉笑道：
「我是要去吃點東西再買兩套衣服，也給血雀買兩件，怎麼樣？有和我一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