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遇陳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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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時刻。

  陳家村。

  「吁——」

  陸生拉緊韁繩,馬匹緩緩停下。

  他循著記憶,再次來到陳良的家中。

  翻身下馬,瞧了瞧屋內的情況。

  十分寂靜。

  難道……他已經不在這裡了嗎?

  陸生神情異色,心中隱隱不安。

  院子是用著竹條一類的圍起來,陸生很輕鬆就能進到裡面。

  「陳良。」

  陸生呼喚著他的名字。

  可過了很久,終究是無人回應。

  那他的母親,難道也跟著他離開了嗎?

  陸生不由得回想起那個柔弱卻敢於向他為兒子求情的女子。

  他回想起那時陳良母親的情況。

  「希望都好好的吧。」

  陸生嘆了口氣,也早有預料。

  他推開屋門,房間還是那個簡陋的屋頭,一張桌子一張床。

  就是桌子之上,擺著一木牌。

  正是刻著陳良母親的名字。

  陸生看著此幕,瞬間明了。

  「既然如此,那小子會到哪裡去了?」

  陸生疑惑道。

  旋即,他回想起來先前朱狩說起他的事跡。

  魚幫。

  那群在龔江邊剝削漁民的一行惡霸組成的團體。

  那裡應該會有他的線索。

  陸生撫著鬍鬚,有了思路,便小心地將門關好,躍上馬趕往龔江邊。

  ……

  「嘿,你說這魚幫最近是不是轉性了,怎麼都沒見他們來收攤位費了。」

  一名老叟在船上整理魚貨,同隔壁船上的人說起。

  「你還不知道?最近魚幫那伙人可算是遇見麻煩了。」

  那人笑得很是燦爛,隨後晃了晃手裡用草繩綁著的老鱉:「這下可算能賣上好價錢了。」

  「怎麼說?」

  聽到有人知曉情況,陸生湊上前去。

  這裡的漁民對這方面的情況應該是更為了解。

  「你是什麼人?」

  漁民見是一個陌生的老頭,沒有出言,警惕地看著他。

  「我只是一個路過的罷了,只是好奇這些江湖事跡,所以便想停下來了解一下。」

  陸生笑著說道。

  說話間,他從懷中掏出銀錢遞給他:「還請小兄弟同我講一講。」

  那漁民感受到手中傳來的份量感,瞬間雙眼發亮:「自然可以。」

  他將錢塞入懷中之後,便開始給陸生講解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那魚幫可遭報應了。」

  「自從有位少年郎單槍匹馬殺入魚幫的會場之後,這魚幫就沒有再像往常一樣來收我們的攤位費了。」

  「難不成魚幫給那小子打散了?」

  陸生提問。

  「那不至於,那坑人的酒樓還開著呢,而且前段時間我還在江邊見過幾名魚幫成員。」

  漁民搖了搖頭,旋即說道:「他們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一樣。」

  「找東西?莫非是江里那頭大寶魚?」

  陸生思忖著。

  「那少年現在還在魚幫里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那漁民悻悻說道,將衣裳捂緊,生怕陸生將錢財要回去。

  「魚幫的會場在哪?」

  見陸生再次問道,他連忙指了個方向:「往南直走的魚市附近那座酒樓中便是了。」

  陸生聽聞,也不再遲疑,直接奔著他所指的方向趕去。

  不過一會兒,陸生便能看到一座酒樓屹立在鬧市之中。

  酒樓不大,但是來往之人可還不少。

  不過大多都是一些漁民老叟。

  「應該就是這了。」

  陸生看著這一幕,便將馬兒綁在一旁,準備邁步進去。

  「這位老哥,這可不是吃飯的好去處。」

  還未走近,身後便傳出一陣滄桑的嗓音。

  陸生回頭看去,是一位身著有些破衣,頭髮凌亂,看起來很不拘小節的老叟。

  不過年紀比陸生相似。

  「何出此言?」

  陸生問道。

  雖然他也不是真正來吃飯的,但能打聽多點也是好事。

  「這酒樓是那魚幫建立的,裡面的物價比外頭高上數倍,何必花這冤枉錢買罪受。」

  老叟解釋道。

  「那這些人?」

  陸生指了指酒樓前來往的人。

  「這些都是在這裡討口飯吃的,怎麼能不來光顧一下魚幫的生意,不然可沒有好果子吃的。」

  老叟嘆了口氣,解釋道。

  「不是說近來魚幫變革了嗎?怎麼你們……」

  陸生有些疑惑。

  「是變了,可是根變不了啊。」

  老叟打斷他:「我看見過那少年郎,很有作為,但也很年輕。」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所以,這片小地方是困不住他的。」

  「這段時間魚幫確實在他的威壓下不敢亂收保護費,可當他走了之後呢?」

  「難道魚幫這群人還會這樣苦巴巴地過著日子,能不來欺負我們?」

  陸生見他說完,也是明白了。

  歸根結底還是怕。

  怕陳良那小子離開後,這魚幫還是會再來的。

  到時候,恐怕就是「誰送的,魚幫不知道,但誰沒送,他們可就清清楚楚了」。

  「沒事老弟,現在我肚子餓得很,就想就去嘗嘗。」

  陸生看了看天色,將馬匹捆住。

  那老叟見沒法說動陸生,也不願再多費口舌:

  「你……你就等著吃虧吧。」

  ……

  進了酒樓,陸生找了貼牆的位置坐下,隨後便招呼夥計說道:

  「來上兩壺酒,一碟花生,三斤牛肉。」

  「好嘞。」

  不多時,便有人將酒菜送來。

  陸生也不急著找陳良。

  與其到處找人問他在哪裡,還不如讓他自己來找。

  隨即,他便埋頭吃起肉來。

  「真一般。」

  陸生酒足飯飽之後,評價了一句。

  這比起明月樓的酒菜,這些無論是品質還是味道,都是差得多的。

  不過這句話傳入別人的耳中,可就成了挑釁的話了。

  馬上便有三名夥計將陸生所在的位置圍了起來。

  「這位客官,本店賣的可都是好貨,怎麼就一般呢?」

  有名夥計板著臉問道。

  陸生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倒酒,斜眼看向那名夥計藏於袖中的手掌,輕笑道:

  「我就是覺得不好吃,嘴張在我身上,我還不能說不成?」

  「你找茬是吧?」

  其中一名大漢冷哼一聲,便伸出手臂想將陸生領起來。

  隨著他手上不斷用力,卻見始終拽不動眼前這個暮年老頭,他有些錯愕。

  「你究竟……」

  還未等話說完,便聽見他一聲慘叫。

  陸生握住他的手臂稍微用力,便讓他吃痛。

  「去,把你們管事的叫來。」

  陸生鬆開手掌,對著他們說道。

  「何人來此鬧事?」

  一名中年人從二樓走下,顯然是聽到慘叫聲引起他的注意。

  「怎麼,難不成現在江湖上人人都覺得我魚幫好欺負不成?」


  那人大步走來,眉頭緊蹙,盯著陸生問道。

  「是你?」

  而他身後,有人認出陸生,吃驚說道。

  「好久不見。」

  陸生看見來人,淡淡一笑。

  「孫大海,你認得他?」

  那中年人回頭問道。

  「他……他是陳大俠的朋友。」

  孫大海回想起先前與陸生相見的那一幕,臉上突然覺得火辣辣的。

  中年人這才緩和下臉色,笑呵呵說道:

  「原來是陳大俠的朋友,是我們款待不周,這頓我請了。」

  「那就多謝了。」

  陸生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你們知道陳良在哪裡嗎?」

  中年人說道:「他現在應該還在後院練槍。」

  隨後,陸生便在他們的帶領下來到後院。

  ……

  後院中。

  一名少年手持長槍,在其中不斷揮灑著汗水。

  他幾乎一心專研在這門槍法之中,絲毫沒有發覺陸生的到來。

  「出手要快!下盤要穩!」

  陸生指出他槍法中的不足。

  不過看來,這槍法應當也有小成了。

  還真是一條好苗子。

  聽到有人出言指導,陳良似乎意會到什麼,手上槍勢愈發迅猛。

  直到筋疲力盡,他才停了下來,看向來人。

  「阿爺?!」

  陳良見是陸生,先是一喜,隨後顧不得身上酸痛,連忙上前迎接。

  「幾日不見,倒是長高不少了啊。」

  陸生笑著相迎。

  敘舊幾句後,陳良便將陸生帶到他的住所去了。

  「阿爺,你這是為什麼過來了?」

  陳良問道。

  「你說呢?」

  陸生說了句,就靜靜地看著陳良。

  「你也是為了那傳聞中的寶魚?」

  陳良神色異樣,猜測道。

  「這些日子有太多勢力盯著這條魚了,我擔心你受到牽連。」

  陸生嘆了口氣:「難道你連我都不信了嗎?」

  「不是的,阿爺。」

  陳良連忙反駁,再次開口:「只是最近有太多人來找我麻煩了,所以我戒備心有點重。」

  「沒有阿爺,我也不能達到如今這個實力。」

  聽聞,陸生才點了點頭。

  還好本性不變,不然也懶得搭理這件事了。

  「那我問你,這件事……跟你有關嗎?」

  陸生一字一字地問出來,那雙泛著精光的眼眸與其對視。

  「有關。」

  陳良沒有選擇隱瞞,而是斬釘截鐵地說道。

  「說來聽聽,我看看能不能幫上手。」

  陸生沒有意外,畢竟先前就早有懷疑陳良身上有所機緣。

  不然怎麼可能總是能夠抓捕到寶魚。

  「其實他們口中的大寶魚,是我的朋友。」

  陳良思索著措辭,說道。

  「朋友?」

  陸生疑惑。

  寶魚還能有靈智不成?

  難不成已經不是普通寶魚那個範疇了?

  「對,先前那些寶魚都是它幫我捕抓的。」

  陳良交代道。

  隨後他將與其相識的過程都告訴了陸生。

  那時陳良獨自出船想捕魚賣錢,卻不幸落水。

  這才被那條寶魚給救了起來,二者便建立起了感情。

  之後的事,陸生便知道得差不多了。

  「不過它最近出了點事,所以才會暴露出來。」

  陳良蹙著眉頭說道。

  「什麼事?」

  見陸生問道,陳良再次開口:

  「阿爺,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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