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計中計
夜晚，寒風如刀刃般划過寂靜的青石寨，冰冷的氣息在街巷間徘徊，似乎連時間都在這蕭瑟中凝固。黑暗如同厚重的幕布，遮掩了寨中的每一個角落，只留下偶爾傳來的遠處犬吠聲，打破那一片死寂。在這無月的夜裡，星辰也被烏雲所隱匿，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黑夜吞噬，只剩下那透骨的寒冷和無盡的寧靜。
突然，一陣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寂靜，由遠及近，節奏分明。葉卿之率領著一隊士兵策馬而來，馬蹄揚起細碎的石子，在青石路上濺起微弱的聲響。士兵們身姿挺拔，步伐整齊劃一，他們的臉龐被夜色掩蓋，但每一雙眼睛裡都燃燒著堅定的火焰，帶著濃厚的殺意。隊伍行進間，沒有絲毫雜音，唯有馬蹄與地面撞擊的聲音，迴響在這寒冷而緊張的空氣中。
葉卿之勒住韁繩，目光掃視四周，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眼前的青石寨異常安靜，靜得讓人感到不安，仿佛這裡早已被遺棄，連一絲生氣都沒有。他心中湧起一股疑惑。「感覺像是沒人一樣。」他低聲喃喃自語，聲音在空蕩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
沒有多做猶豫，葉卿之抬手示意，發出簡短而明確的命令：「進去查探，保持警惕。」士兵們迅速行動，分散開來，小心翼翼地進入寨中，開始仔細搜索每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葉卿之則緊握韁繩，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前方，準備應對任何可能出現的情況。
「報告！沒人！」一名士兵快步前來，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葉卿之面色瞬間變得異常凝重，眉頭緊鎖。他目光如炬，迅速掃視周圍，試圖從這不尋常的安靜中找出端倪。
趙都尉站在一旁，面色難看，顯然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寒風呼嘯而過，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更加冰冷。
葉卿之轉頭看向趙都尉，眼神中帶著一絲質詢：「都尉可曾透露消息？」
趙都尉被這一問，面色微微一變，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聲音低沉：「我告知了我心腹據點的事情……」
葉卿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那麼就是他了！」
隨即，葉卿之獨自下馬，步伐沉穩而堅定，在青石寨中巡視起來。寒風呼嘯，卻無法動搖他的決心。他目光如炬，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細節，仿佛要穿透這黑暗。
隨著他深入寨中，一股壓抑的氣息愈發濃重。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血氣沖天，似乎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屠殺。葉卿之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放慢，最終停在了一處祭壇前。祭壇上的景象觸目驚心，血液尚未乾透，有些已經凝固成暗紅色的塊狀，但更多的還在緩緩流淌，仿佛在訴說著不久前發生在這裡的恐怖事件。
葉卿之登上馬背，帶著軍隊緩緩離開青石寨。寒風依舊呼嘯，仿佛在為這無果的行動嘆息。陳家的人馬面色凝重，眼中帶著明顯的遺憾——他們是來立功的，但現在不僅沒有找到人，還白跑了一趟。
突然，夜家的一名奴僕發出一陣冷笑：「呵呵，有些人情報有誤，害得大家白跑一趟！」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釁，目光直直地看向葉卿之，似乎有意挑起事端。
葉卿之轉頭望去，與那奴僕的目光交匯。對方挑釁的眼神讓空氣瞬間凝固，但葉卿之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並未回應。
趙都尉見狀，眉頭一皺，怒喝道：「住嘴！再聒噪，老子廢了你！」他的聲音嚴厲而充滿威脅，顯然不願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聽到呵斥，那名奴僕頓時脖子一縮，臉上的挑釁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畏懼。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趕緊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回到郡守府，孔思源面色陰沉如鐵，顯然對當前的情況極為不滿。「我都說了保密，可是你居然告訴了其他人！」他盯著趙都尉，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氣憤。
趙都尉跪在地上，低著頭，語氣中充滿了自責：「是末將的錯，末將甘願受罰！」
葉卿之站在一旁，目光平靜卻銳利。他淡淡地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把那人帶上來吧。」
隨著葉卿之的話音剛落，兩名士兵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此人名叫趙光明，本是一個普通士兵，但因與趙都尉同鄉，一直被趙都尉帶在身邊辦事。此刻，趙光明顯得十分緊張，眼神遊移不定，顯然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大錯。
「說！為什麼透露消息？」趙都尉厲聲喝問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質問。
趙光明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滿是恐懼：「將軍！小的知道錯了！」他連連磕頭，聲音帶著哭腔，仿佛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有多麼嚴重。
「今天你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老子斬了你！」趙都尉氣憤地吼道，目光如刀，直刺趙光明的心臟。
趙光明被嚇得臉色蒼白，幾乎要哭出聲來：「是夜家和陳家叫我來問的！他們找到我，問我據點的事情……」
「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趙都尉惡狠狠地看著對方，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嚴厲。
「他們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趙光明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害怕說出這個數字會帶來更大的災難，「我想著快要過冬了，給家人添幾件衣裳……我沒想到會泄露消息啊將軍！」
孔思源面色陰沉，揮了揮手，冷冷說道：「拖出去斬了吧！」
「老爺！饒命啊，小的是被豬油蒙了心！只是想家人過得好一點啊！」趙光明一邊磕頭求饒，一邊身體忍不住顫抖，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趙都尉正準備動手之際，葉卿之卻突然攔住了他：「且慢！」
「賢弟有何事情？」孔思源轉頭看向葉卿之，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現在他殺不得！」葉卿之目光堅定，緩緩說道。
「為何？」孔思源和趙都尉同時皺眉，顯然不解其意。
「現在殺了他恐怕會打草驚蛇！」葉卿之解釋道，「若是他死了，我們恐怕無法抓住背後真正的主使者。」
孔思源眉頭緊鎖，顯然在思考葉卿之的話：「打草驚蛇？你是說……」
「正是。」葉卿之點頭，「如果他背後之人知道他已經暴露並被處決，必定更加小心」
孔思源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葉卿之的意思：「賢弟你快快說來，該如何行事？」
「老哥，假設你是背後之人，不想被懷疑，你會怎麼做？」葉卿之問道。
孔思源略一思索，隨口答道：「我肯定表全忠心！」
「那麼對敵的時候呢？」葉卿之繼續追問。
「肯定奮勇對敵！」孔思源毫不猶豫地回答。
「對！若是我們放過他，他背後之人肯定會在下次對敵的時候渾水摸魚！」
「只要我們發現，便能知道誰是奸細！」
葉卿之淡淡說道。
「好！滾吧！」
孔思源看著趙光明冷聲說道。
趙光明如蒙大赦，當即連滾帶爬的離開。
「趙都尉！你派人監視他！」
葉卿之看著趙都尉說道。
「為何？」
眾人疑惑。
「我此乃計中之計也，故意說給趙光明聽的！」
「趙光明看似忠孝，實則不然，一個忠孝之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為金錢所動才是忠孝之人！」
「你派人監視他就知道他背後之人是誰了！」
聞言兩人震驚。
沒想到葉卿之短短几息之間便施展計策。
眾人紛紛中招。
「賢弟，你真乃奇人也！」
孔思源誇讚道。
隨後趙都尉吩咐了下去。
夜幕低垂，寒風呼嘯，趙光明趁著夜色的掩護，獨自離開了軍營。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腳步輕快而謹慎，仿佛急於擺脫某種無形的壓力。他沿著熟悉的路徑，迅速來到山坡上，這裡是一片荒涼之地，四周靜謐得讓人感到不安。
然而，他並未察覺到，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跟著他。那人隱藏在暗處，步伐輕盈，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響，如同黑夜中的幽靈。每一步都與趙光明保持著微妙的距離，既不讓他發現，也不遠離目標。
趙光明登上山坡，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或什麼東西。寒風吹過，他的衣衫獵獵作響，但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猶豫或恐懼。相反，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期待和緊張。
突然，一陣冷風拂過他的脖頸，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轉頭四顧，但除了黑暗和寂靜，什麼也沒有看到。那跟隨他的黑影依舊隱藏在暗處，靜靜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來了？」
突然，山坡上出現了一道身影，正是夜家那位公鴨嗓的奴僕。趙光明見狀連忙迎上前去，臉上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
「有什麼消息？」奴僕冷淡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趙光明不敢怠慢，迅速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對方，聲音中充滿了急切和惶恐。他深知這次的任務至關重要，不敢有任何隱瞞。
聽完趙光明的話，奴僕微微點了點頭，從袖中丟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趙光明接住錢袋子，掂量著，內心欣喜若狂，仿佛這袋銀子能解決他所有的煩惱。
兩人簡短交談幾句後便匆匆離開，各自消失在夜色中。而那黑衣跟隨者則悄悄跟上了夜家的奴僕，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確保不被發現。
奴僕在城中繞來繞去，似乎有意混淆追蹤者的視線。然而，黑衣人經驗豐富，始終緊緊尾隨其後。最終，奴僕停在了一座宏偉的大宅前——正是夜家。黑衣人抬頭看了看門上的牌匾，確認無誤後悄然離開。
奴僕快步走進夜家，徑直來到書房。夜無姬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捧著一本書，神情專注。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著進來的奴僕。
「情況如何？」夜無姬的聲音平靜而有力。
奴僕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將所有事情詳細匯報了一遍。
「哈哈，這個葉靈真是可笑，就像這樣識破我等身份？」
夜無姬哈哈大笑，很是不屑。
「來時可有人跟蹤？」
夜無姬警惕問道。
「沒有！」
「我在城中繞了幾圈。」
奴僕恭敬說道。
夜無姬點頭。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郡守府的大廳里，葉卿之被帶入其中。孔思源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愁眉苦臉地思索著什麼。聽到腳步聲，他猛地抬起頭，見是葉卿之到來，連忙起身迎接。
「賢弟！你來了！」孔思源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急切。
「孔老哥，可追查出背後之人了？」葉卿之開門見山地問道，目光沉穩而銳利。
孔思源嘆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唉！是夜家。」
葉卿之微微一怔，隨即問道：「哦？老哥是覺得有何不妥？」
孔思源坐回椅子上，雙手抱頭，顯得十分憂愁：「夜家家主是朝中的御使大夫，朝內能量巨大。若是把此事報上去，估計會落入九幽，不得見光！而且，若是我私自動手，必定會被彈劾。」
葉卿之靜靜地聽著，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片刻後，他緩緩開口：「我還以為是何事情呢，原來是這個。」
孔思源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疑惑：「賢弟，難道你有辦法？」
葉卿之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自信：「老哥，你別忘了我昨天的話。若是夜家不想被發現，必定會表現得異常忠誠，甚至奮勇對敵。這樣，我們豈不是能利用這一點，驅虎吞狼？」
突然，一陣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寂靜，由遠及近，節奏分明。葉卿之率領著一隊士兵策馬而來，馬蹄揚起細碎的石子，在青石路上濺起微弱的聲響。士兵們身姿挺拔，步伐整齊劃一，他們的臉龐被夜色掩蓋，但每一雙眼睛裡都燃燒著堅定的火焰，帶著濃厚的殺意。隊伍行進間，沒有絲毫雜音，唯有馬蹄與地面撞擊的聲音，迴響在這寒冷而緊張的空氣中。
葉卿之勒住韁繩，目光掃視四周，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眼前的青石寨異常安靜，靜得讓人感到不安，仿佛這裡早已被遺棄，連一絲生氣都沒有。他心中湧起一股疑惑。「感覺像是沒人一樣。」他低聲喃喃自語，聲音在空蕩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
沒有多做猶豫，葉卿之抬手示意，發出簡短而明確的命令：「進去查探，保持警惕。」士兵們迅速行動，分散開來，小心翼翼地進入寨中，開始仔細搜索每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葉卿之則緊握韁繩，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前方，準備應對任何可能出現的情況。
「報告！沒人！」一名士兵快步前來，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葉卿之面色瞬間變得異常凝重，眉頭緊鎖。他目光如炬，迅速掃視周圍，試圖從這不尋常的安靜中找出端倪。
趙都尉站在一旁，面色難看，顯然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寒風呼嘯而過，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更加冰冷。
葉卿之轉頭看向趙都尉，眼神中帶著一絲質詢：「都尉可曾透露消息？」
趙都尉被這一問，面色微微一變，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聲音低沉：「我告知了我心腹據點的事情……」
葉卿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那麼就是他了！」
隨即，葉卿之獨自下馬，步伐沉穩而堅定，在青石寨中巡視起來。寒風呼嘯，卻無法動搖他的決心。他目光如炬，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細節，仿佛要穿透這黑暗。
隨著他深入寨中，一股壓抑的氣息愈發濃重。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血氣沖天，似乎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屠殺。葉卿之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放慢，最終停在了一處祭壇前。祭壇上的景象觸目驚心，血液尚未乾透，有些已經凝固成暗紅色的塊狀，但更多的還在緩緩流淌，仿佛在訴說著不久前發生在這裡的恐怖事件。
葉卿之登上馬背，帶著軍隊緩緩離開青石寨。寒風依舊呼嘯，仿佛在為這無果的行動嘆息。陳家的人馬面色凝重，眼中帶著明顯的遺憾——他們是來立功的，但現在不僅沒有找到人，還白跑了一趟。
突然，夜家的一名奴僕發出一陣冷笑：「呵呵，有些人情報有誤，害得大家白跑一趟！」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釁，目光直直地看向葉卿之，似乎有意挑起事端。
葉卿之轉頭望去，與那奴僕的目光交匯。對方挑釁的眼神讓空氣瞬間凝固，但葉卿之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並未回應。
趙都尉見狀，眉頭一皺，怒喝道：「住嘴！再聒噪，老子廢了你！」他的聲音嚴厲而充滿威脅，顯然不願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聽到呵斥，那名奴僕頓時脖子一縮，臉上的挑釁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畏懼。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趕緊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回到郡守府，孔思源面色陰沉如鐵，顯然對當前的情況極為不滿。「我都說了保密，可是你居然告訴了其他人！」他盯著趙都尉，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氣憤。
趙都尉跪在地上，低著頭，語氣中充滿了自責：「是末將的錯，末將甘願受罰！」
葉卿之站在一旁，目光平靜卻銳利。他淡淡地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把那人帶上來吧。」
隨著葉卿之的話音剛落，兩名士兵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此人名叫趙光明，本是一個普通士兵，但因與趙都尉同鄉，一直被趙都尉帶在身邊辦事。此刻，趙光明顯得十分緊張，眼神遊移不定，顯然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大錯。
「說！為什麼透露消息？」趙都尉厲聲喝問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質問。
趙光明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滿是恐懼：「將軍！小的知道錯了！」他連連磕頭，聲音帶著哭腔，仿佛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有多麼嚴重。
「今天你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老子斬了你！」趙都尉氣憤地吼道，目光如刀，直刺趙光明的心臟。
趙光明被嚇得臉色蒼白，幾乎要哭出聲來：「是夜家和陳家叫我來問的！他們找到我，問我據點的事情……」
「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趙都尉惡狠狠地看著對方，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嚴厲。
「他們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趙光明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害怕說出這個數字會帶來更大的災難，「我想著快要過冬了，給家人添幾件衣裳……我沒想到會泄露消息啊將軍！」
孔思源面色陰沉，揮了揮手，冷冷說道：「拖出去斬了吧！」
「老爺！饒命啊，小的是被豬油蒙了心！只是想家人過得好一點啊！」趙光明一邊磕頭求饒，一邊身體忍不住顫抖，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趙都尉正準備動手之際，葉卿之卻突然攔住了他：「且慢！」
「賢弟有何事情？」孔思源轉頭看向葉卿之，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現在他殺不得！」葉卿之目光堅定，緩緩說道。
「為何？」孔思源和趙都尉同時皺眉，顯然不解其意。
「現在殺了他恐怕會打草驚蛇！」葉卿之解釋道，「若是他死了，我們恐怕無法抓住背後真正的主使者。」
孔思源眉頭緊鎖，顯然在思考葉卿之的話：「打草驚蛇？你是說……」
「正是。」葉卿之點頭，「如果他背後之人知道他已經暴露並被處決，必定更加小心」
孔思源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葉卿之的意思：「賢弟你快快說來，該如何行事？」
「老哥，假設你是背後之人，不想被懷疑，你會怎麼做？」葉卿之問道。
孔思源略一思索，隨口答道：「我肯定表全忠心！」
「那麼對敵的時候呢？」葉卿之繼續追問。
「肯定奮勇對敵！」孔思源毫不猶豫地回答。
「對！若是我們放過他，他背後之人肯定會在下次對敵的時候渾水摸魚！」
「只要我們發現，便能知道誰是奸細！」
葉卿之淡淡說道。
「好！滾吧！」
孔思源看著趙光明冷聲說道。
趙光明如蒙大赦，當即連滾帶爬的離開。
「趙都尉！你派人監視他！」
葉卿之看著趙都尉說道。
「為何？」
眾人疑惑。
「我此乃計中之計也，故意說給趙光明聽的！」
「趙光明看似忠孝，實則不然，一個忠孝之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為金錢所動才是忠孝之人！」
「你派人監視他就知道他背後之人是誰了！」
聞言兩人震驚。
沒想到葉卿之短短几息之間便施展計策。
眾人紛紛中招。
「賢弟，你真乃奇人也！」
孔思源誇讚道。
隨後趙都尉吩咐了下去。
夜幕低垂，寒風呼嘯，趙光明趁著夜色的掩護，獨自離開了軍營。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腳步輕快而謹慎，仿佛急於擺脫某種無形的壓力。他沿著熟悉的路徑，迅速來到山坡上，這裡是一片荒涼之地，四周靜謐得讓人感到不安。
然而，他並未察覺到，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跟著他。那人隱藏在暗處，步伐輕盈，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響，如同黑夜中的幽靈。每一步都與趙光明保持著微妙的距離，既不讓他發現，也不遠離目標。
趙光明登上山坡，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或什麼東西。寒風吹過，他的衣衫獵獵作響，但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猶豫或恐懼。相反，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期待和緊張。
突然，一陣冷風拂過他的脖頸，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轉頭四顧，但除了黑暗和寂靜，什麼也沒有看到。那跟隨他的黑影依舊隱藏在暗處，靜靜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來了？」
突然，山坡上出現了一道身影，正是夜家那位公鴨嗓的奴僕。趙光明見狀連忙迎上前去，臉上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
「有什麼消息？」奴僕冷淡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趙光明不敢怠慢，迅速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對方，聲音中充滿了急切和惶恐。他深知這次的任務至關重要，不敢有任何隱瞞。
聽完趙光明的話，奴僕微微點了點頭，從袖中丟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趙光明接住錢袋子，掂量著，內心欣喜若狂，仿佛這袋銀子能解決他所有的煩惱。
兩人簡短交談幾句後便匆匆離開，各自消失在夜色中。而那黑衣跟隨者則悄悄跟上了夜家的奴僕，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確保不被發現。
奴僕在城中繞來繞去，似乎有意混淆追蹤者的視線。然而，黑衣人經驗豐富，始終緊緊尾隨其後。最終，奴僕停在了一座宏偉的大宅前——正是夜家。黑衣人抬頭看了看門上的牌匾，確認無誤後悄然離開。
奴僕快步走進夜家，徑直來到書房。夜無姬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捧著一本書，神情專注。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著進來的奴僕。
「情況如何？」夜無姬的聲音平靜而有力。
奴僕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將所有事情詳細匯報了一遍。
「哈哈，這個葉靈真是可笑，就像這樣識破我等身份？」
夜無姬哈哈大笑，很是不屑。
「來時可有人跟蹤？」
夜無姬警惕問道。
「沒有！」
「我在城中繞了幾圈。」
奴僕恭敬說道。
夜無姬點頭。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郡守府的大廳里，葉卿之被帶入其中。孔思源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愁眉苦臉地思索著什麼。聽到腳步聲，他猛地抬起頭，見是葉卿之到來，連忙起身迎接。
「賢弟！你來了！」孔思源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急切。
「孔老哥，可追查出背後之人了？」葉卿之開門見山地問道，目光沉穩而銳利。
孔思源嘆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唉！是夜家。」
葉卿之微微一怔，隨即問道：「哦？老哥是覺得有何不妥？」
孔思源坐回椅子上，雙手抱頭，顯得十分憂愁：「夜家家主是朝中的御使大夫，朝內能量巨大。若是把此事報上去，估計會落入九幽，不得見光！而且，若是我私自動手，必定會被彈劾。」
葉卿之靜靜地聽著，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片刻後，他緩緩開口：「我還以為是何事情呢，原來是這個。」
孔思源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疑惑：「賢弟，難道你有辦法？」
葉卿之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自信：「老哥，你別忘了我昨天的話。若是夜家不想被發現，必定會表現得異常忠誠，甚至奮勇對敵。這樣，我們豈不是能利用這一點，驅虎吞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