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逐利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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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海江本來想自己創業,如果一旦成功,就能超過湯漫,讓她們看看我湯海江也是個有能耐的人,但事情的發展,卻都往往不是以湯海江的意志為轉移。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雖然搞不好,但嘴巴還是很硬的,不肯在磨嘴皮子上吃一點點的虧。村裡的花頭嬤嬤有一天對湯海江說:「海江,你姐姐湯漫可是開批發部的老闆娘了,前些天我就去她店裡買了一箱飲料」。湯海江聽了,語重心長的對花頭嬤嬤說:「花頭嬤嬤,說句實在話,我已經沒有姐姐了,她們都死掉了」,花頭嬤嬤馬上說:「海江,這種話以後不能說的,活的好好的人怎麼能說死掉了」。在說到她的幾個姐姐時,像花頭嬤嬤這些村子裡的長輩,湯海江還算是客氣的,每次都會語重心長的和長輩們好好的說,而同一輩份或小一輩份的人,如果提起他的三個姐姐,湯海江甚至是直接會破口大罵。

  一天,諸國明騎著電瓶車,路過湯漫開的批發部門口,被湯漫看見,此時的湯漫,為了能開好批發部,能多做些生意,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甚至連她老公其豐看了都會直搖頭,並邊搖頭邊無奈的嘆氣,說:「散婆,真的是一個散婆,我怎麼會娶了這麼一個散婆呢」。話雖然這麼說,但小夫妻的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湯漫一見到諸國明,馬上哈哈哈的笑著張開雙手跑了過去:「諸國明,你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也不進來坐坐」。此時湯漫的老公其豐看了又搖搖頭,無奈的說:「散婆,真的是一個散婆,我到底怎麼了,怎麼娶了這麼個散婆」,邊說邊走進店裡去了,連看都懶得看了。諸國明見湯漫過來,很有禮貌的回答她:「我到這附近有點事,要不,我電瓶車沒多少電了,在你店門口給充一下電」。湯漫說:「好啊,好啊」,諸國明就將電動車停在湯漫的店門口充了一會兒電。將充電插座插好,諸國明就辦其他的事去了。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諸國明辦完事回來騎電動車,當拔下充電器準備走的時候,湯漫過來和諸國明搭訕。兩人就站在店門口聊了一會,說著說著,說到了湯海江。湯漫說:「雖然看著有這樣一個只會搭姘頭,又熊又不老實,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滾刀肉的弟弟,心裡就來氣,但每次看到母親為了我們姐弟幾個翻臉的事而傷心難過,我做女兒的心裡也是很不好受。諸國明,你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幫我們去向弟弟說合說合,讓他不要再和我們翻臉了。畢竟我們也讓了他,房子他也全拿走了,就姐弟和好算了,也免得再讓母親難過。諸國明,好不好,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這批發部也開的是風生水起,去年一年就掙了二十萬元」。諸國明說:「我跟他說,他不會聽的,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湯漫沒有再說下去了,突然,湯漫對諸國明說:「那你能不能幫我給他打個電話,就說過段時間到六一兒童節了,我女兒也要上小學了,他做舅舅的能不能買只書包送給外甥女當禮物,想必他不會對小孩也有意見吧」,說完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諸國明說:「既然這樣,那我試試吧」,說完拿出手機撥通湯海江的手機號碼。諸國明將手機切換成免提狀態,一會兒,湯海江在電話里:「哈嘍」的說了一下,諸國明說:「海江你好」,湯海江說:「國明,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手機逞免提狀態,湯漫就站在電話旁邊聽。諸國明也不跟湯海江繞彎子,直接跟他說:「海江,是這樣的,你姐姐湯漫的女兒,要上小學了,過幾天又是六一兒童節了,說你是舅舅,能不能買個書包送給外甥女」。還沒等諸國明話說完,湯海江就在電話里破口大罵:「諸國明,我警告你,你少來這套,這種事不要你管,你算什麼東西」,邊罵邊將手機掛了。諸國明被湯海江這樣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拿著手機站在原地對湯漫說:「我就說他不會聽的,你看看,害的我也被他罵了一頓」,湯漫沒有做聲。湯海江在掛了電話之後,正好他母親姜彩娥在家,湯海江就對著他母親喉嚨響脖子粗的大吼:「你看看你看看,你那不要臉的寶貝女兒現在竟然糾纏著諸國明,讓他給我打電話,讓我給她女兒買書包,想以這樣的方法來套近乎,她當我是傻子啊,以為我就那麼好糊弄啊,真的是不要臉,我沒有這樣的姐姐」。婁彩娥是邊聽邊流眼淚,只能低聲嘆氣,怪自己命苦。湯海江在母親這裡大吼了一通之後,下午,老同學劉建明打電話給他:「海江,晚上有沒有空,過來到我這兒來喝酒」。湯海江說:「建明,有空的,我傍晚大約五點半到你那兒」。到了五點鐘,湯海江就騎著電動車到了劉建明家,劉建明正在燒菜,已經燒好了青椒炒肉絲,油豆腐燒肉,還有一盤酸菜魚正切好配料。湯海江一到,馬上說:「建明,這酸菜魚我來燒」,劉建明就把鍋鏟讓給了湯海江,因為他知道,湯海江以前做過廚師,他的廚藝肯定是比自己要好。一會兒,湯海江在廚房裡熟練的將酸菜魚燒好。三隻菜擺上飯桌,劉建明又拿出了一包花生米。劉建明和湯海江兩人各端著一碗酒,而劉建明的老婆和兒子直接端碗吃飯,四個人就開始吃了。一會兒,劉建明的老婆兒子吃好飯離桌,乘下兩個人就慢慢的喝酒聊天。湯海江說:「建明,你說今天氣不氣人,我那個壞胚姐姐竟然糾纏著諸國明,讓他給我打電話,讓我給她女兒買書包,想以這樣的方法來套近乎,她當我是傻子啊,以為我就那麼好糊弄啊,真的是不要臉,我沒有這樣的姐姐」」,邊說邊將碗底的那點酒一口乾掉。劉建明說:「諸國明怎麼會這麼不聰明呢,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以後聰明點,不要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說完拿出手機撥通了諸國明的電話:「國明啊,你以後要學的聰明點,不要去管湯海江他們家裡的那些事,他們家的事他們自己知道,你不懂的,海江現在就在我這兒,他和我說起了這件事,到現在還在氣頭上呢」。諸國明在電話里說:「建明,知道了,以後我不去管這種事了」。隨後,劉建明將手機給了湯海江,讓湯海江和諸國明也說幾句,湯海江說:「國明,其他的也不要說了,你現在有沒有其他的事,如果沒事,就過來到建明家一起來喝酒」。諸國明說:「現在倒也沒事,那我過來」。說完掛了手機,諸國明就騎著電瓶車到了劉建明家,三人又喝了一會兒酒,看看喝的差不多了,湯海江和諸國明就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湯海江對諸國明說:「國明,這路邊的石凳子上我們坐一下」。兩人就停下來將電動車停下,在石凳子上坐下來聊天。湯海江說:「國明,說你聰明好呢還是說你不聰明好呢,你怎麼會來給我打這種電話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諸國明笑著說:「海江,知道了,你和你姐姐的事我不會再管了」。湯海江一聽諸國明又是左一個你姐姐,右一個你姐姐,心裡就來氣,說:「跟你講了多少遍了,不要再你姐姐,你姐姐的叫,她們都死掉了」。諸國明說:「海江,誰說你姐姐死掉了,她不是在開批發部嗎,死掉了那她去年一年掙的二十萬元錢是誰給她掙的」。湯海江一聽開批發部一年就掙了二十萬,當場驚的:「啊,一年二十萬」的叫了出來,就不再出聲了。兩人騎著電動車在路上行駛,沒有說話了,在分開的路口,還是諸國明對湯海江說:「海江,那我們就在這兒分開吧,再見」。湯海江才回過神來:「哦哦哦,再見,再見」。當湯海江聽到諸國明說湯漫開批發部一年就掙到了二十萬,心裡是非常的不平衡了,在路上騎電動車就一直想著這件事。當回到家後,湯海江連洗漱都懶得洗了,隨手脫下衣褲鞋襪倒頭就躺在床上。當他老婆偉霞對他說:「海江,睡覺了,人總要洗一下的」。湯海江不耐煩的說:「不洗了,不洗了,煩都煩死了」,轉身將頭側向床裡邊。偉霞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有心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多問,過了一會兒,自己也上床睡覺了。此時的湯海江,躺在床上是五味雜陳,不知如何是好,到現在才知道,湯漫開批發部一年竟然能掙二十萬,而自己一直蒙在鼓裡,還一直看不起她,老是說她死掉了。想想這些年自己幹過多多少的事,總想把事業搞起來,卻沒有一件是成功的。看來不低頭是不行了。但現在想低頭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首先,與別人交談時,說到幾個姐姐時,都說她們死掉了,現在一下子來個大翻轉,別人會怎麼想。還有,以前和三個姐姐翻臉的時候,老婆偉霞和自己是一條心的,一但大翻轉,她能不能一下子適應過來,所以,得先和老婆商量一下,讓她有個適應過程。既然如此,就這麼確定下來了,湯海江當即在床上翻轉身,推了推老婆:「偉霞,醒醒,偉霞,醒醒」。偉霞正睡的香,被湯海江一推吵醒:「一驚一乍的,有什麼事明天早上不能說,非要現在說,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湯海江說:「偉霞,我有個重要的事情現在就要跟你商量,明天太遲了」。偉霞說:「什麼事這麼急,你說吧」。湯海江就開始跟她說了:「偉霞啊,看來我們不低頭不行了」。偉霞說:「你那根神經有毛病了,什麼低頭不低頭的,莫名其妙」。湯海江說:「偉霞啊,以前我總以為湯漫的那間批發部也掙不了什麼大錢,總是看不起幾個姐姐,前些天,母親還想方設法的希望我們和好,只是我不想跟她們和好,總以為我比她們強,但今天聽諸國明說,湯漫的那家飲料批發部一年就掙了二十萬元錢」。偉霞聽了:「啊,一年就掙了二十萬元,這不是在說夢話吧」。湯海江說:「是啊,我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開個破批發部能掙這麼多」。偉霞說:「海江,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湯海江說:「有些事情是要變的,只有變才是永恆的主題,永遠不變的就是變,所以我們應該逐利而行,而且動作要快。前些天,湯漫不是讓諸國明給我打電話說讓我給她女兒在六一兒童節前買一隻書包嗎。那就以這個為切入點,爭取早日和她搞好關係,這樣的話在她那兒或許還能分到一杯羹。另外,其他方面也要快速轉變或跟上,特別是以前我經常說三個姐姐都死掉了,現在都要改過來,首先從我做起,我要叫她們姐姐,而且要叫的比以前都要親熱,要叫我的姐姐,這樣才能打動她們的心。對了,還有你和兒子湯星,也要改變叫法,以前你們叫她們三個壞胚,現在也要一塊兒改過來,你隨我的叫法,也叫她們姐姐,而兒子湯星直接叫她們姑媽。而母親那裡,我去搞好,因為母親那裡是關鍵。明天我就這麼跟母親說:「母親,我跟三個姐姐的事鬧得也是人盡皆知,本來我是想著和她們老死不相往來。但前天湯漫讓諸國明打來電話說希望我作為舅舅在六一兒童節時給她女兒買個書包。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並且偉霞也多次的勸我說,不管怎麼樣,都是親姐弟,都是從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打斷骨頭連著筋,並且母親您年紀也大了,為了能讓我們姐弟和好您是真的操碎了心。我雖然白天嘴上很硬,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暗自流淚,而特別是湯漫提到了希望我為她女兒買書包,更讓我想起了我們這一輩這個樣子搞下去最終是要影響到下一代了。所以我下定決心,我姿態高一下,主動的向三個姐姐去和好,母親,你說這樣好不好」。偉霞,你說,我明天就這麼跟母親去說,你說好不好」。偉霞聽了老公的計策竟然是這樣的天衣無縫,滴水不漏。一把摟住湯海江,點了點湯海江的鼻子並撒嬌的說:「好好好,我的壞胚老公,真有你的」,湯海江也一把摟住偉霞親熱,夫妻倆相擁而眠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婁彩娥燒好早飯,叫兒子兒媳婦孫子吃飯,等偉霞和湯星吃完早飯離開飯桌,乘下湯海江和婁彩娥時,湯海江說:「母親,我跟三個姐姐的事鬧得也是人盡皆知,本來我是想著和她們老死不相往來。但前天湯漫讓諸國明打來電話說希望我作為舅舅在六一兒童節時給她女兒買個書包,這事我也想了很久,並且偉霞也多次的勸我說,不管怎麼樣,都是親姐弟,都是從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打斷骨頭連著筋,並且母親您年紀也大了,為了能讓我們姐弟和好您是真的操碎了心,我雖然白天嘴上很硬,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暗自流淚,而特別是湯漫提到了希望我為她女兒買書包。更讓我想起了我們這一輩這個樣子搞下去最終是要影響到下一代了。所以我下定決心,我姿態高一下,主動的向三個姐姐去和好,母親,你說這樣好不好」。婁彩娥聽了兒子的一番話後,是驚的坐在桌子旁一動不動,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想想前些天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說兒子都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甚至還罵的很難聽,而僅僅過了兩個晚上,劇情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但想想本來就是希望女兒兒子和好,而現在竟然得來全不費工夫,婁彩娥頓時是喜出望外。連連說:「好好好,兒子,娘就等著你有今天的這些話,希望你們姐弟和好,真是祖宗保佑」。婁彩娥當場喜極而泣,拿起電話就一個個的給女兒們打電話,首先打給了湯漫:「阿漫啊,你弟弟他現在跟我說,你讓諸國明打電話給他,說希望他作為舅舅在六一兒童節時給你女兒買個書包,我也知道,你也是想讓我這個做娘的寬寬心,找個姐弟和好的理由,真的是難為你了」。湯漫聽了說:「媽,你不要說了,這是我們做女兒的應該做的」。婁彩娥接著說:「阿漫啊,你弟弟跟我講,他說這事他也想了很久,並且偉霞也多次的勸他說,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親姐弟,都是從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打斷骨頭連著筋,還有什麼事不能商量的,現在想想,能娶到偉霞這樣的好兒媳婦,真的是我婁彩娥幾世修來的福」。湯漫說:「是啊是啊,弟媳婦這個人我也認為不錯的」。婁彩娥接著說:「海江說了:「娘,您年紀也大了,為了能讓我們姐弟和好您是真的操碎了心,我雖然白天嘴上很硬,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暗自流淚,而特別是湯漫提到了希望我為她女兒買書包。更讓我想起了我們這一輩這個樣子搞下去最終是要影響到下一代了。所以我下定決心,我姿態高一下,主動的向三個姐姐去和好,母親,你說這樣好不好。想想海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真的是打心底里高興,阿漫啊,要不我買好菜,你們到時候都來吃頓團圓飯,我們家還是像以前一樣,全家人和好如初」。湯漫說:「娘,您為了我們姐弟幾個,已經很辛苦了,飯就不要做了,到時候我在大飯店裡擺一大桌,全家人都去,弟弟那邊,您現在電話給他,我跟他說」。婁彩娥聽了,笑的是合不攏嘴,連聲說:「好好好」。並大聲說:「海江,你三姐讓你聽電話」。湯海江正猴急巴巴的等在旁邊,一聽母親讓他聽電話,馬上接過話筒:「姐姐」的叫了一聲。湯漫聽了也不多說,只是說:「弟弟,你現在有沒有空,如果有空,今天幫我們店裡去送一車貨」。湯海江絕對想不到劇情反轉的這麼快,竟然是直奔主題了。連忙說:「有空的,我今天正好休息,我馬上過來」。說完掛了電話,對母親婁彩娥說:「姐姐讓我給她們店裡去送貨呢」,看到這個結果,婁彩娥是高興的笑著合不攏嘴。湯海江馬上和老婆偉霞說:「姐姐讓我去給他們送貨呢」,偉霞說:「海江,你今天是要上班的呀」。湯海江說:「我知道,我會和同事調班的」。說完拿出手機給單位的同事打了個電話,說家裡有急事,和他調一下班,讓同事上白天班,湯海江上夜班。同事同意了。湯海江就騎上電動車飛快的到湯漫的店裡去了。至於湯漫為什麼會迫不及待的想和湯海江和好,正所謂無利不起早,她有自己的打算。原來,在湯漫的批發部不遠處,最近又開了一家同樣類型的批發部,兩家在生意上形成了競爭,並且有一次還發生了肢體衝突,並且湯漫的老公其豐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湯漫同時也看中了湯海江在職校其間的同學之間的社會關係。一個諸國明就通過一些信息幫她把批發部開的風生水起,而湯海江其他的同學比如像楊劍等那也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所以湯漫迫切希望姐弟聯手,形成利益共同體,這樣對批發部就更加有利了。經過時間的推移,並看在金錢的份上,湯海江,湯漫這對曾經為了爭奪遺產而交惡成仇的姐弟終於在利益面前和好了,終於驗證了一條千古不變的名言,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湯海江一到湯漫店裡,第一句話就是:「姐姐,我今天送那家貨去」,湯漫馬上回答:「海江,今天先送香菜館飯店,那兒存貨快沒有了」。隨後,湯海江賣力的將貨搬上電動三輪車,並拿了湯漫交給他的送貨單送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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