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船王」李保國
馬忠嘴裡念念有詞，在本子上密密麻麻寫了一大篇，最後從隨身攜帶的挎包里掏出一個計算器噼里啪啦一通按。
「一共得一百三十萬左右！」他敲了敲桌子看著李天真重重的說道。
「怎麼這麼多？按你剛才羅列的明細不是一百零幾萬就夠了嘛！」
「剛才把消防工程算漏了，重新裝修改了內部結構，按照消防隊要求得再次通過消防驗收才能開業。」
「開網吧跟消防有什麼關係？」李天真很不解。
「上面政策規定面積150平米以內的娛樂場所在派出所備案就行，超過150平米就必須按照消防隊要求施工安裝消防設施並且由消防隊驗收合格拿到開業許可證後才允許開業。」
「那也要不了二十幾萬吧，我看你網吧不就裝了幾排噴淋頭和煙感器嘛！那東西有那麼值錢？金子做的麽？」
「材料和施工當然花不了幾個錢，攤下來一平方最多200元就能搞定。但是你想驗收合格那就得二十幾萬才行，這一片兒還只有你剛才說的那位「統爺」才有本事接這活！」
「統爺？這咖啡館老闆？」李天真嘴巴張得老大，可以塞進去一個拳頭。
「哎！你小子總算聰明了一回兒！」
「為啥是他？」
「為啥？因為他八字夠硬，你要不信邪你可以找別人試試！」
「老子就偏不找他，他能把我怎麼樣？」
馬忠嘆了口氣指著窗外馬路對面一家賓館的招牌說道：「那家酒店你看見了嗎？」
李天真不解的點點頭。
「總共五十多個房間，投資三百多萬，因為是連鎖品牌，消防工程由總公司外包施工，去年年初就裝修好了，一直空著，上個月才剛開業。」
「啊！因為啥？」
「因為啥，因為消防驗收不合格唄！有火災隱患，讓他把天花板拆了重做！」
「拆了重做那得浪費多少錢？」
「人家剛剛裝好，怎麼可能拆了重做，真要拆可能只拆天花板嗎？」
「那怎麼搞的？」
「你說呢？蠢貨！」馬忠重重的敲了敲桌子像看傻逼一樣看著李天真。
李天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沉默半晌方才明白。
對著馬忠壓低聲音說道：「請統爺出馬呀？」
「哎！對嘍！」
李天真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不禁感慨萬千，在心裡同情起那位可憐的酒店老闆來。
馬忠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點了根煙不緊不慢地吸上兩口，緩緩說道：「做生意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得審時度勢量體裁衣，你知道小小一家網吧有多少監管單位嗎？除了最硬的三證（消防大隊的消防驗收合格證、公安網監科的網絡安全證、文化局的文化經營許可證）還有工商、稅務、轄區派出所、文化執法大隊、查暫住證的、搞治安巡邏的大大小小十幾個管理部門。」
馬忠看著李天真大受震撼的樣子，語氣一頓，彈了彈菸灰繼續說道：「所以不是我不想玩高大上那一套，而是為了保險起見，投資小見效快才能降低經營風險，不是個個都家大業大經得起折騰，況且玩高端局光有錢不行還得有勢！你一枝獨秀生意興隆，惹別人眼紅暗地裡下爛藥你要頂不住也是分分鐘完蛋！」
李天真一言未發，乖乖地坐那兒聽馬忠談了半天江湖險惡，方才明白自己對社會誤解有多深，做生意不是過家家，於是虛心請教馬忠的意見。
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在控制成本的前提下迎合當前市場需求，給網吧提檔升級。
基礎裝修和內部格局不動，只把公區軟裝和燈光重新設計，這樣消防那一塊兒的支出就省了。老化的線路和網絡設備需要換新，電腦設備只淘汰一半，50台新配置電腦靠近收銀台布局設置為VIP區域，50台舊電腦布置在靠近廁所那頭設置為普通區域，收費標準上也要做區分，VIP區域3元/小時，普通區域1.5元/小時。電腦桌椅也不用全部換新，只把VIP區域的沙發升級為高檔貨。
衛生間必須重裝，這是李天真一再堅持的，他說要按照星級酒店的衛生標準來打造。
最終方案敲定，大概只需要40萬出頭就能搞定，為了保險起見，按照五十萬預算投資。馬忠將綠色動力網吧殘值作價40萬，這樣網吧總價值按90萬計算，一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李天真需要現金出資45萬元，馬忠則只需要掏5萬元現金。
年輕人做決定都是憑著三分熱血七分衝勁兒，沒有太多顧慮。李天真當即答應下來，兩人商定好三天之內資金到位，由李天真管帳，馬忠管錢。資金到位後兩人一起去採購設備物色施工隊伍。
網吧正式營業後由李天真負責日常管理運營，錢財帳本一併交給他，馬忠樂於當甩手掌柜，月月分錢。
一切商議妥當，李天真便連夜趕回家籌錢去了。
四十五萬可不是個小數目，2012年江城的房子才6千一平，45萬可以買套70多平的兩居室了。
不過李天真心裡有數，四十五萬也就是父親兩個月的收入，這筆錢都不用跟父親李保國開口，只需要說動母上大人動用小金庫就行。
李天真的父親李保國出身貧寒，李天真奶奶生李保國那一年正趕上鬧饑荒，李保國三歲便沒了爹娘，童年過得較為悲慘，吃百家飯長大。
正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李保國才十五六歲便由遠房表叔帶著在碼頭上討生活，表叔是長江裡邊開貨船的大師傅，他便常年跟著表叔跑江湖，在「東風社」拉貨的駁船上幹些雜活餬口食，因為勤奮肯學腦瓜子又靈活，表叔很樂意提攜他，沒幹上兩年便學會了開船，順順利利混到成年考了船員證，一心一意給表叔打下手。
都說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李保國對此深信不疑，他二十歲那年趕上國營船運公司改制，「東風社」屬於江城本地的集體企業，也跟著經濟發展的東風沾了光，公司新打了幾條貨輪，缺人手得很。李保國技術過硬，持證上崗，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開貨船的大師傅。
從此「老子二十歲便開始掌舵了！」這句話就成為了他的口頭禪。
這也是李天真最討厭的一句話，因為他從小聽到大，並且李保國對李天真說出這句口頭禪的時候常常會在後面接一句諸如「你看看你多大出息？」之類的質疑。
以此達到教育鞭策兒子的目的。
當上掌舵人沒多久的李保國在單位領導的介紹下認識了李天真母親宋桂花。
那個年代的愛情故事雖然都是千篇一律的情節，但是組建家庭的效率和決心是空前絕後的。
相親、見家長、登記、辦席、生子……既有舊社會包辦婚姻的老傳統又有新時代自由戀愛的新形式。
老一輩人很多就是這樣幸福而又篤定地走完了平淡的一生。
李保國自從跟宋桂花結了婚就像一跤跌進了福窩窩一樣，日子是越過越好。又趕上改革開放經濟大發展的好時代，李保國帶著幾個膽大的年輕人辭了東風社的工作去承包私人的貨輪跑運輸，靠著自己的勤奮和聰明很快便有所收穫，隨著經濟發展越來越快，長江水運的行情也越來越好，自己有了一定積蓄之後便攛掇老婆宋桂花回娘家說動七大姑八大姨東拼西湊買了條東風社淘汰下來的舊船跑起了內河運輸。
因為大部分本錢是宋桂花娘家出的，宋桂花唯一的親兄弟宋桂林占大股，李保國占小股。
為了不耽誤生意，李保國帶著他小舅子吃住都在船上，沒日沒夜地干，沒兩年就還清了外債。
還清外債的那年春節，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團圓飯，家裡長輩說宋桂林事業有成該娶媳婦兒了，宋桂林說他在外面跑碼頭的時候看上了一個揚州的姑娘，等他過了年就去提親。
宋桂花問李保國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兒？李保國說好像有，具體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最近半年每次貨船到揚州碼頭停靠，宋桂林都有幾天會拋下他們單獨行動，小舅子不說他也不好問。
過完春節家裡都等著宋桂林的喜訊，可是卻只等來了李保國帶回的噩耗。李保國說貨船到揚州港卸貨時，宋桂林去揚州城採購禮物為提親做準備，可是宋桂林卻一去不復返。
貨船停靠在碼頭等了他三天也沒見回來，李保國又帶著船上十幾號人進城找了他三天。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最後大家一起去當地公安報了失蹤又繼續跑船了。
宋桂林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李保國因禍得福，繼承了全部的股份，成立了自己的船運公司。
後來一條變兩條，兩條變三條………
待到李天真上大學的時候，李保國的船運公司已經有五條貨船了，三條自家的，兩條是別人掛靠的。
因此，李天真上學時偶爾會被知曉他家庭情況的同學調侃，說他是「船王」的兒子。
馬忠老是喊他富二代，也就是這個原因。
不過李保國對李天真管教頗嚴，怕他鋪張浪費不知輕重，錢財方面一向都控制得很死，從小就要求他自力更生勤儉節約。
但是李保國沒什麼文化，教育兒子欠缺科學的方法，篤信黃金棍下出孝子，從小對李天真都是打擊為主，不會鼓勵引導。
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李天真既叛逆又自卑的性格。
長大後的李天真只跟母親宋桂花親近，父子之間是沒什麼共同語言的。
「一共得一百三十萬左右！」他敲了敲桌子看著李天真重重的說道。
「怎麼這麼多？按你剛才羅列的明細不是一百零幾萬就夠了嘛！」
「剛才把消防工程算漏了，重新裝修改了內部結構，按照消防隊要求得再次通過消防驗收才能開業。」
「開網吧跟消防有什麼關係？」李天真很不解。
「上面政策規定面積150平米以內的娛樂場所在派出所備案就行，超過150平米就必須按照消防隊要求施工安裝消防設施並且由消防隊驗收合格拿到開業許可證後才允許開業。」
「那也要不了二十幾萬吧，我看你網吧不就裝了幾排噴淋頭和煙感器嘛！那東西有那麼值錢？金子做的麽？」
「材料和施工當然花不了幾個錢，攤下來一平方最多200元就能搞定。但是你想驗收合格那就得二十幾萬才行，這一片兒還只有你剛才說的那位「統爺」才有本事接這活！」
「統爺？這咖啡館老闆？」李天真嘴巴張得老大，可以塞進去一個拳頭。
「哎！你小子總算聰明了一回兒！」
「為啥是他？」
「為啥？因為他八字夠硬，你要不信邪你可以找別人試試！」
「老子就偏不找他，他能把我怎麼樣？」
馬忠嘆了口氣指著窗外馬路對面一家賓館的招牌說道：「那家酒店你看見了嗎？」
李天真不解的點點頭。
「總共五十多個房間，投資三百多萬，因為是連鎖品牌，消防工程由總公司外包施工，去年年初就裝修好了，一直空著，上個月才剛開業。」
「啊！因為啥？」
「因為啥，因為消防驗收不合格唄！有火災隱患，讓他把天花板拆了重做！」
「拆了重做那得浪費多少錢？」
「人家剛剛裝好，怎麼可能拆了重做，真要拆可能只拆天花板嗎？」
「那怎麼搞的？」
「你說呢？蠢貨！」馬忠重重的敲了敲桌子像看傻逼一樣看著李天真。
李天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沉默半晌方才明白。
對著馬忠壓低聲音說道：「請統爺出馬呀？」
「哎！對嘍！」
李天真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不禁感慨萬千，在心裡同情起那位可憐的酒店老闆來。
馬忠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點了根煙不緊不慢地吸上兩口，緩緩說道：「做生意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得審時度勢量體裁衣，你知道小小一家網吧有多少監管單位嗎？除了最硬的三證（消防大隊的消防驗收合格證、公安網監科的網絡安全證、文化局的文化經營許可證）還有工商、稅務、轄區派出所、文化執法大隊、查暫住證的、搞治安巡邏的大大小小十幾個管理部門。」
馬忠看著李天真大受震撼的樣子，語氣一頓，彈了彈菸灰繼續說道：「所以不是我不想玩高大上那一套，而是為了保險起見，投資小見效快才能降低經營風險，不是個個都家大業大經得起折騰，況且玩高端局光有錢不行還得有勢！你一枝獨秀生意興隆，惹別人眼紅暗地裡下爛藥你要頂不住也是分分鐘完蛋！」
李天真一言未發，乖乖地坐那兒聽馬忠談了半天江湖險惡，方才明白自己對社會誤解有多深，做生意不是過家家，於是虛心請教馬忠的意見。
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在控制成本的前提下迎合當前市場需求，給網吧提檔升級。
基礎裝修和內部格局不動，只把公區軟裝和燈光重新設計，這樣消防那一塊兒的支出就省了。老化的線路和網絡設備需要換新，電腦設備只淘汰一半，50台新配置電腦靠近收銀台布局設置為VIP區域，50台舊電腦布置在靠近廁所那頭設置為普通區域，收費標準上也要做區分，VIP區域3元/小時，普通區域1.5元/小時。電腦桌椅也不用全部換新，只把VIP區域的沙發升級為高檔貨。
衛生間必須重裝，這是李天真一再堅持的，他說要按照星級酒店的衛生標準來打造。
最終方案敲定，大概只需要40萬出頭就能搞定，為了保險起見，按照五十萬預算投資。馬忠將綠色動力網吧殘值作價40萬，這樣網吧總價值按90萬計算，一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李天真需要現金出資45萬元，馬忠則只需要掏5萬元現金。
年輕人做決定都是憑著三分熱血七分衝勁兒，沒有太多顧慮。李天真當即答應下來，兩人商定好三天之內資金到位，由李天真管帳，馬忠管錢。資金到位後兩人一起去採購設備物色施工隊伍。
網吧正式營業後由李天真負責日常管理運營，錢財帳本一併交給他，馬忠樂於當甩手掌柜，月月分錢。
一切商議妥當，李天真便連夜趕回家籌錢去了。
四十五萬可不是個小數目，2012年江城的房子才6千一平，45萬可以買套70多平的兩居室了。
不過李天真心裡有數，四十五萬也就是父親兩個月的收入，這筆錢都不用跟父親李保國開口，只需要說動母上大人動用小金庫就行。
李天真的父親李保國出身貧寒，李天真奶奶生李保國那一年正趕上鬧饑荒，李保國三歲便沒了爹娘，童年過得較為悲慘，吃百家飯長大。
正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李保國才十五六歲便由遠房表叔帶著在碼頭上討生活，表叔是長江裡邊開貨船的大師傅，他便常年跟著表叔跑江湖，在「東風社」拉貨的駁船上幹些雜活餬口食，因為勤奮肯學腦瓜子又靈活，表叔很樂意提攜他，沒幹上兩年便學會了開船，順順利利混到成年考了船員證，一心一意給表叔打下手。
都說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李保國對此深信不疑，他二十歲那年趕上國營船運公司改制，「東風社」屬於江城本地的集體企業，也跟著經濟發展的東風沾了光，公司新打了幾條貨輪，缺人手得很。李保國技術過硬，持證上崗，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開貨船的大師傅。
從此「老子二十歲便開始掌舵了！」這句話就成為了他的口頭禪。
這也是李天真最討厭的一句話，因為他從小聽到大，並且李保國對李天真說出這句口頭禪的時候常常會在後面接一句諸如「你看看你多大出息？」之類的質疑。
以此達到教育鞭策兒子的目的。
當上掌舵人沒多久的李保國在單位領導的介紹下認識了李天真母親宋桂花。
那個年代的愛情故事雖然都是千篇一律的情節，但是組建家庭的效率和決心是空前絕後的。
相親、見家長、登記、辦席、生子……既有舊社會包辦婚姻的老傳統又有新時代自由戀愛的新形式。
老一輩人很多就是這樣幸福而又篤定地走完了平淡的一生。
李保國自從跟宋桂花結了婚就像一跤跌進了福窩窩一樣，日子是越過越好。又趕上改革開放經濟大發展的好時代，李保國帶著幾個膽大的年輕人辭了東風社的工作去承包私人的貨輪跑運輸，靠著自己的勤奮和聰明很快便有所收穫，隨著經濟發展越來越快，長江水運的行情也越來越好，自己有了一定積蓄之後便攛掇老婆宋桂花回娘家說動七大姑八大姨東拼西湊買了條東風社淘汰下來的舊船跑起了內河運輸。
因為大部分本錢是宋桂花娘家出的，宋桂花唯一的親兄弟宋桂林占大股，李保國占小股。
為了不耽誤生意，李保國帶著他小舅子吃住都在船上，沒日沒夜地干，沒兩年就還清了外債。
還清外債的那年春節，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團圓飯，家裡長輩說宋桂林事業有成該娶媳婦兒了，宋桂林說他在外面跑碼頭的時候看上了一個揚州的姑娘，等他過了年就去提親。
宋桂花問李保國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兒？李保國說好像有，具體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最近半年每次貨船到揚州碼頭停靠，宋桂林都有幾天會拋下他們單獨行動，小舅子不說他也不好問。
過完春節家裡都等著宋桂林的喜訊，可是卻只等來了李保國帶回的噩耗。李保國說貨船到揚州港卸貨時，宋桂林去揚州城採購禮物為提親做準備，可是宋桂林卻一去不復返。
貨船停靠在碼頭等了他三天也沒見回來，李保國又帶著船上十幾號人進城找了他三天。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最後大家一起去當地公安報了失蹤又繼續跑船了。
宋桂林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李保國因禍得福，繼承了全部的股份，成立了自己的船運公司。
後來一條變兩條，兩條變三條………
待到李天真上大學的時候，李保國的船運公司已經有五條貨船了，三條自家的，兩條是別人掛靠的。
因此，李天真上學時偶爾會被知曉他家庭情況的同學調侃，說他是「船王」的兒子。
馬忠老是喊他富二代，也就是這個原因。
不過李保國對李天真管教頗嚴，怕他鋪張浪費不知輕重，錢財方面一向都控制得很死，從小就要求他自力更生勤儉節約。
但是李保國沒什麼文化，教育兒子欠缺科學的方法，篤信黃金棍下出孝子，從小對李天真都是打擊為主，不會鼓勵引導。
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李天真既叛逆又自卑的性格。
長大後的李天真只跟母親宋桂花親近，父子之間是沒什麼共同語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