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長慶侯府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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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稟聖上,洛西王在府中遭刺客行刺,不幸身亡了...」

  洛西王府的侍衛向安帝哭訴,他本是想到宮中報信,可是到了半路卻發現安帝的車架正氣勢洶洶的朝著洛西王府而去。

  他只好半途攔下了車架,將洛西王的死訊告知安帝。

  安帝勃然大怒,一拍馬車,「一派胡言,我兒好好的,怎麼會死?給朕拿下他!」

  「卑職說的是真的...陛下...」

  車隊裡的大皇子感覺到了前方的騷動,拉開窗子向外張望了一會兒,「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洛西王府的人來報信,洛西王死於刺客刺殺,聖上大怒...」大皇子身邊的侍衛如實道。

  大皇子猛然一驚,「什麼?這怎麼可能?二弟遭人刺殺?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不好,父皇要是認為是我派人下的手就糟了...」

  大皇子驚慌失措,神經緊繃,此時他才隱隱約約的認識到,這是有人故意在算計他,一石二鳥之計端得無比毒辣。

  洛西王府。

  洛西王李鎮業的屍體緩緩被抬了出來,面色慘敗,鮮血將整個衣衫浸透了,眼眸睜得很大,死不瞑目。

  安帝身形一僵,伸出手顫抖的撫摸上兒子的臉頰,一直以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安帝第一次彎下了腰,痛失愛子的滋味對每一個父親來說都不好受,安帝自然也不例外。

  「這是誰幹的!誰敢殺害朕的...兒子...」

  安帝的老眼漸漸變得濕潤,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喉嚨里似乎被什麼哽住,發不出一絲聲音。

  整個王府寂靜的可怕,唯有安帝粗重的喘息聲和偶爾的抽噎聲,訴說著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錐心之痛。

  「守基...」安帝佝僂著腰,雙眼通紅,好似在醞釀著什麼。

  大皇子聽到安帝叫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如今洛西王真真切切的死了,死在了自己的王府,以後再也沒有人跟他爭奪帝位,他就是帝位的唯一繼承人。

  雖說他不願意承認,但他的心裡確實沒有悲傷,有的只是忐忑以及一絲淡淡的欣喜。

  眼前的這一關該如何度過,是他帶著安帝來這兒的,安帝不可能不對他猜忌。

  「守基!」安帝又叫了一聲。

  大皇子戰戰兢兢的上前,迎著安帝愈加陰冷的眼神,他的心肝不由一顫。

  安帝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大皇子,那模樣像是要擇人而噬。

  「父皇...」大皇子觸及到安帝的眼神,不由低下了頭,也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什麼。

  安帝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突然,安帝用手扇了大皇子一巴掌。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王府炸開,如同驚雷乍破。

  大皇子的臉被打得猛地偏向一側,一縷鮮血從他的嘴角緩緩流出。

  可他顧不上自身,連忙下跪朝安帝道:「父皇,二弟身死定是賊人栽贓嫁禍想要挑撥你我父子二人,父皇你千萬不要上當啊。」

  安帝咬著牙,看得出來他很憤怒,「不是你還有誰?你不是說你二弟有異心,想要謀逆嗎?證據呢?拿出來給朕看!」

  大皇子驚慌失措的叫來親隨,「你不是說龍袍鐵甲就在洛西王的書房嗎?馬上給孤拿出來!」

  不料親隨卻道:「殿下,屬下剛才查探過了,書房裡什麼都沒有...」

  大皇子頓時呆住了,隨即歇斯底里的抓住親隨的衣領道:「你有沒有好好看清楚!怎麼會沒有!不可能沒有的...」

  「拖下去!」安帝懶得再聽大皇子狡辯,冷冷道。

  「父皇...不是我...二弟不是我害的...兒臣是冤枉的...」大皇子撲上前,抱住安帝的腳不放。

  安帝一腳將其踹翻,「畜生!兄弟倪牆!朕怎麼會生下你這麼個畜生!」

  「父皇...真的不是我...」

  「鄧恢!」安帝喊道。

  朱衣衛指揮使鄧恢立馬上前聽命。

  「給朕查!我兒的死不會就這麼算了,限你十日之內找出真兇,若真是這畜生乾的...」


  安帝閉了閉眼,嘴唇不停的顫抖著,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話。

  鄧恢下跪道:「臣遵旨!」

  ......

  長慶侯府。

  任如意一路避開侍女守衛,進入了李同光的書房。

  踏入書房,一股淡淡的墨香與木質的清香縈繞鼻尖,任如意四下打量了一番,靠窗處,擺著一張寬大的紫檀書桌,書桌後的椅子是紅木所制。靠牆而立的是一排高大的書架,同樣由紫檀木打造。

  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經史子集、詩詞歌賦、應有盡有。

  任如意輕手輕腳走到書架前,屋內靜謐得只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

  她伸出手,纖長的手指在一本本古舊的書籍上輕輕滑過,像是在仔細觀察著什麼。

  突然她的手指在一本書冊前停住,那書冊的邊緣似乎有著不易察覺的縫隙。

  「找到了。」任如意輕輕道。

  她從金媚娘那裡聽說鷲兒在長慶侯府有一間密室,密室里有關於她,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雖說已經在李同光那裡得到了確認,但到底沒有親自見過。

  此番便是為了這密室的事情而來。

  任如意微微用力按壓那本書,只聽「咔噠」一聲輕響,在寂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緊接著,書架緩緩向一側移動,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任如意抬眼往裡掃去,只這一眼,卻讓她呆住了,金媚娘說的果然沒錯。

  密室里擺放的都是有關於她的東西。

  密室里掛著無數畫像,畫像上的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騎馬的、射箭的、練劍的...雖然氣質不同,衣著不同,但毫無疑問,這畫像上的人都是她。

  任如意微微閉眼,下一刻,眼神已經是一片冷厲。

  她目光淡漠地掃過滿屋子的畫像,漸漸走到那座精雕細琢的玉人前。

  玉人身穿一襲紅衣,正是她平日裡所喜歡穿的裝束。

  看著那玉人,任如意上手摸了摸,入手冰涼,別有一番滋味。

  「衣服倒是換得挺勤的,鷲兒,你可真行...」任如意冷冷細喃道。

  她無法想像,李同光是怎樣待在這間遍布她畫像的密室里,又是怎樣親切的抱著『玉人』喚她「師父」。

  任如意的手微微緊握,下一刻,一掌揮出直接出手將那玉人拍成粉碎。掌風過處,牆上的畫像也盡數被帶起,畫像殘片漫天飛舞,像是一場盛大的送葬。

  「別怪我...鷲兒...這樣是為你好...」任如意望著毀於一旦的『任辛』珍藏,微微道。

  過去的任辛已經不復存在,徒留執念於誰都無益。現在的她已經擺脫了之前的一切,她只是任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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