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為何
哎，算了…
這慕匠除了脾氣暴點，看上去倒也不似心胸狹隘之人。
等鑄完兵刃後，再行賠禮道歉吧。
想來在我如實相告之下，這慕匠應該會原諒我所表現出的『狂傲』吧…
瞧著因自己一句『狂言』，瞬間又是沉下臉來的慕匠。
殷不悔心中嘀咕間，朝桌面上極其普通的七塊金屬看去。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眼下最關鍵的是要如何完成一次鑄造。
只有盡全力完成這一次的鑄造，才有解釋的機會。
還好以前總看『鍛刀大賽』，鍛造流程應該是沒問題的。
只是我要做什麼？
也打把刀，和慕匠的比比？
呵，算了，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捏著下巴想了又想，殷不悔一時沒了主意。
而也就在他發愁要打造一柄什麼樣的兵刃時，一道嗡鳴突然自腦中響起。
【你想打造什麼就打造什麼，而且，你未必會輸。】
【鎮山？！】
感受著嗡鳴中傳出的意念。
殷不悔微愣了愣，既而眼露欣喜。
他不知道『鎮山鐧』為何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來。但『鎮山鐧』的出現卻讓他覺得心中安定。
有『鎮山鐧』的指引，他一定可以出色的完成這場比試。
至於贏不贏的，他倒不是太過在乎。
只要能再次獲得在場匠師們的尊重，那這場鑄造便算是勝了。
【是我。】
沒有多餘的『廢話』，『鎮山鐧』在回應了一下殷不悔後，繼續傳來意念。
【那人的刀，優秀在於器蘊兵鋒。】
【而所謂兵鋒，三成源於金屬自帶氣質，七成在於鑄造者。所以只要你能堅定信念，在鍛造兵刃時融入自己的氣機，那麼它就有可能成為一柄蘊鋒之兵。】
【因而不要在乎手中的金屬品質如何，只要你的心念與氣勢足夠強大，哪怕你手中的儘是凡鐵，亦能成就神兵利刃。】
只要心念與氣勢足夠強大，哪怕手中的儘是凡鐵，亦能成就神兵利刃…
心念、氣勢…凡鐵亦能成神！
反覆咀嚼著『鎮山鐧』傳遞而來的意念。
片刻後殷不悔眼瞳忽然一亮，再沒有一絲猶豫。
手掌一拍工作檯上的爐口，頓時就令得熊熊火焰升騰而起。
下一秒殷不悔右手一卷，將七塊顏色暗淡的金屬塊，直接丟入了火槽之中。
片刻，見爐火中的金屬已然開始發軟，一咬牙，掌中氣勁噴吐，吸起變軟的七塊金屬，落在了工作檯面之上。
呼！
當！
被煅至通紅的金屬塊剛一落在工作檯上，殷不悔右手就已是抓起了一旁的鑄造錘。
錘風響徹，直接開始了鍛打金屬。
而依著『鎮山鐧』所教，殷不悔在每一錘落下時。
都是刻意地調動起周身氣機，使之可以注入逐漸成型的兵刃之中。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是發現想要將自身氣機注入兵刃，並不像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每一錘的落下，他均能清晰地感受到，錘下金屬在瘋狂牴觸著他氣機的侵入。
如此一來，想要將氣機注入已是極其困難的事情，就更不要提讓氣機與兵刃融合在一起了。
【不是這樣。】
而也就在殷不悔有些煩躁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時，『鎮山鐧』再度傳來意念。
【你要明白為何要鑄造它。】
為何？
手中鑄造錘一滯，殷不悔盯著工作檯上發紅的器胚，眼眉微微蹙起。
為何要鑄造它？
為何…
有些無法理解『鎮山鐧』意念中的深意。
殷不悔舉著錘，呆立在工作檯前。
我鑄造它，是為了贏得這場較量？
為了獲得在場這些匠師們的重視，從而可以融入他們之中，學習他們的技藝？
思忖著，微微滯於半空的右手，不經意地敲落了下來。
而隨著這一錘的落下，殷不悔忽然覺得先前的那種牴觸竟然消失不見了。
甚至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手下的金屬塊中，傳出了一股釋然的情緒，似是終於找到了自己誕生的意義。
不對，不對…
又是試著落下幾錘，殷不悔雖然能清晰感受到手下金屬中傳出的情緒。
但卻總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
於是在敲出幾錘後，殷不悔手中的小錘再一次定在了半空之中。
我鑄造它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學習技藝！
可我為什麼要學習技藝？
手中小錘停滯空中，殷不悔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詢問自己。
何為器？
為何鑄器？
緩緩閉起雙眼，感受著『鎮山鐧』似有似無的情緒波動。
殷不悔忽然有了一絲明悟。
器，不只是器。
它是使用者力量的延伸。
它是使用者最親密的夥伴！
轟！
這一刻，伴隨著心念的通達。
殷不悔終於從『黑暗』中尋到了那一束亮光。
雙眼猛地睜開，唇角揚起。
「我鑄器，是為了提升自己！而我提升自己，是為了守護我的家人，朋友！」
「為他們遮風擋雨，亦為他們斬盡荊棘！」
「所以我所鑄造的兵刃，也當如此！！」
當！！！
一聲脆鳴響徹。
殷不悔手中懸於半空的小錘終又是落了下去。
而這一次，伴隨著脆響的傳開，一股凌厲之氣瞬間從錘下迸發開來。
撕扯著周遭的空氣，發出陣陣嗚咽之聲。
「嗯？！」
這邊凌厲之氣剛一升騰而起，那邊抱臂環胸，一臉怒容的慕匠瞬間變了臉色。
心中驚駭，看向殷不悔的目光也是再一次有了變化。
然而這卻僅僅只是開始。
少頃，隨著殷不悔落錘的速度變得越發迅疾。
那股原本只能覆蓋工作檯範圍的凌厲之氣，逐漸在整座地下工坊中肆虐開來。
令得在場所有人都是目露駭然。
但，這依舊不是結束。
又是過了片刻，更令一眾匠師雙眼圓凸的是。
隨著鍛造的進行，殷不悔似是徹底進入了瘋癲的狀態。
左手一招間，從一旁工作檯上吸來一柄鑄造錘，開始了瘋狂的雙手鍛打。
而就在這一刻，不知是因為殷不悔突然換做了雙手，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原本充斥場中的凌厲之氣，忽然化成了滔滔嗜血凶煞，令得在場之人身體都是一顫，心臟盡數一縮。
「什，什麼！」
這一刻，慕匠雙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然而還不等他完全反應過來，原本暴虐的殺戮之氣卻又是突然變得柔和了起來。
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之感…
……
這慕匠除了脾氣暴點，看上去倒也不似心胸狹隘之人。
等鑄完兵刃後，再行賠禮道歉吧。
想來在我如實相告之下，這慕匠應該會原諒我所表現出的『狂傲』吧…
瞧著因自己一句『狂言』，瞬間又是沉下臉來的慕匠。
殷不悔心中嘀咕間，朝桌面上極其普通的七塊金屬看去。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眼下最關鍵的是要如何完成一次鑄造。
只有盡全力完成這一次的鑄造，才有解釋的機會。
還好以前總看『鍛刀大賽』，鍛造流程應該是沒問題的。
只是我要做什麼？
也打把刀，和慕匠的比比？
呵，算了，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捏著下巴想了又想，殷不悔一時沒了主意。
而也就在他發愁要打造一柄什麼樣的兵刃時，一道嗡鳴突然自腦中響起。
【你想打造什麼就打造什麼，而且，你未必會輸。】
【鎮山？！】
感受著嗡鳴中傳出的意念。
殷不悔微愣了愣，既而眼露欣喜。
他不知道『鎮山鐧』為何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來。但『鎮山鐧』的出現卻讓他覺得心中安定。
有『鎮山鐧』的指引，他一定可以出色的完成這場比試。
至於贏不贏的，他倒不是太過在乎。
只要能再次獲得在場匠師們的尊重，那這場鑄造便算是勝了。
【是我。】
沒有多餘的『廢話』，『鎮山鐧』在回應了一下殷不悔後，繼續傳來意念。
【那人的刀，優秀在於器蘊兵鋒。】
【而所謂兵鋒，三成源於金屬自帶氣質，七成在於鑄造者。所以只要你能堅定信念，在鍛造兵刃時融入自己的氣機，那麼它就有可能成為一柄蘊鋒之兵。】
【因而不要在乎手中的金屬品質如何，只要你的心念與氣勢足夠強大，哪怕你手中的儘是凡鐵，亦能成就神兵利刃。】
只要心念與氣勢足夠強大，哪怕手中的儘是凡鐵，亦能成就神兵利刃…
心念、氣勢…凡鐵亦能成神！
反覆咀嚼著『鎮山鐧』傳遞而來的意念。
片刻後殷不悔眼瞳忽然一亮，再沒有一絲猶豫。
手掌一拍工作檯上的爐口，頓時就令得熊熊火焰升騰而起。
下一秒殷不悔右手一卷，將七塊顏色暗淡的金屬塊，直接丟入了火槽之中。
片刻，見爐火中的金屬已然開始發軟，一咬牙，掌中氣勁噴吐，吸起變軟的七塊金屬，落在了工作檯面之上。
呼！
當！
被煅至通紅的金屬塊剛一落在工作檯上，殷不悔右手就已是抓起了一旁的鑄造錘。
錘風響徹，直接開始了鍛打金屬。
而依著『鎮山鐧』所教，殷不悔在每一錘落下時。
都是刻意地調動起周身氣機，使之可以注入逐漸成型的兵刃之中。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是發現想要將自身氣機注入兵刃，並不像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每一錘的落下，他均能清晰地感受到，錘下金屬在瘋狂牴觸著他氣機的侵入。
如此一來，想要將氣機注入已是極其困難的事情，就更不要提讓氣機與兵刃融合在一起了。
【不是這樣。】
而也就在殷不悔有些煩躁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時，『鎮山鐧』再度傳來意念。
【你要明白為何要鑄造它。】
為何？
手中鑄造錘一滯，殷不悔盯著工作檯上發紅的器胚，眼眉微微蹙起。
為何要鑄造它？
為何…
有些無法理解『鎮山鐧』意念中的深意。
殷不悔舉著錘，呆立在工作檯前。
我鑄造它，是為了贏得這場較量？
為了獲得在場這些匠師們的重視，從而可以融入他們之中，學習他們的技藝？
思忖著，微微滯於半空的右手，不經意地敲落了下來。
而隨著這一錘的落下，殷不悔忽然覺得先前的那種牴觸竟然消失不見了。
甚至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手下的金屬塊中，傳出了一股釋然的情緒，似是終於找到了自己誕生的意義。
不對，不對…
又是試著落下幾錘，殷不悔雖然能清晰感受到手下金屬中傳出的情緒。
但卻總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
於是在敲出幾錘後，殷不悔手中的小錘再一次定在了半空之中。
我鑄造它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學習技藝！
可我為什麼要學習技藝？
手中小錘停滯空中，殷不悔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詢問自己。
何為器？
為何鑄器？
緩緩閉起雙眼，感受著『鎮山鐧』似有似無的情緒波動。
殷不悔忽然有了一絲明悟。
器，不只是器。
它是使用者力量的延伸。
它是使用者最親密的夥伴！
轟！
這一刻，伴隨著心念的通達。
殷不悔終於從『黑暗』中尋到了那一束亮光。
雙眼猛地睜開，唇角揚起。
「我鑄器，是為了提升自己！而我提升自己，是為了守護我的家人，朋友！」
「為他們遮風擋雨，亦為他們斬盡荊棘！」
「所以我所鑄造的兵刃，也當如此！！」
當！！！
一聲脆鳴響徹。
殷不悔手中懸於半空的小錘終又是落了下去。
而這一次，伴隨著脆響的傳開，一股凌厲之氣瞬間從錘下迸發開來。
撕扯著周遭的空氣，發出陣陣嗚咽之聲。
「嗯？！」
這邊凌厲之氣剛一升騰而起，那邊抱臂環胸，一臉怒容的慕匠瞬間變了臉色。
心中驚駭，看向殷不悔的目光也是再一次有了變化。
然而這卻僅僅只是開始。
少頃，隨著殷不悔落錘的速度變得越發迅疾。
那股原本只能覆蓋工作檯範圍的凌厲之氣，逐漸在整座地下工坊中肆虐開來。
令得在場所有人都是目露駭然。
但，這依舊不是結束。
又是過了片刻，更令一眾匠師雙眼圓凸的是。
隨著鍛造的進行，殷不悔似是徹底進入了瘋癲的狀態。
左手一招間，從一旁工作檯上吸來一柄鑄造錘，開始了瘋狂的雙手鍛打。
而就在這一刻，不知是因為殷不悔突然換做了雙手，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原本充斥場中的凌厲之氣，忽然化成了滔滔嗜血凶煞，令得在場之人身體都是一顫，心臟盡數一縮。
「什，什麼！」
這一刻，慕匠雙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然而還不等他完全反應過來，原本暴虐的殺戮之氣卻又是突然變得柔和了起來。
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