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抉擇
伊斯看著紛紛進來的眾人，皆被這場面嚇得鴉雀無聲。
他表情呆滯，像是被石化了一樣，完全不知該如何解釋身邊這些屍體與自己的關係。
而且，這幾具血腥的屍體藏在這裡這麼久，怎麼能一點血腥味都沒有呢？
他木然地看向鋼琴上的薰香，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連血腥的味道都被它掩蓋了。
原來如此，我被她算計了啊......
伊斯盯著希格露恩，表情逐漸由呆滯轉向憤怒。
女貴族們嚇得尖叫，甚至有的女士在目睹慘烈的景象後當場暈倒。
「啊……啊……」素麗雅眼神微瞪，她看到了一個紫發的死者。賓客中，只有桑德爾的頭髮是紫色的，那麼，他旁邊的死者會是誰？
伊斯顫抖著看著素麗雅蹣跚地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躺著的莫格耶斯、桑德爾、一個不認識的老者和另一個來自喀琳家族的貴族身上。
「不……不是我。」伊斯無力地為自己辯解，連連後退。然而，屍體上插滿的冰矛和他手中的寒冰刺劍似乎讓所有辯解顯得蒼白無力。
「伊斯……你為什麼……要在我的婚禮上……把我的家人……」素麗雅的聲音充滿崩潰與悲痛，淚水如洪水般湧出，難以遏制。
「不！！不是我！」伊斯宛如惡鬼般，對素麗雅吼道。
素麗雅被對方的吼叫嚇得癱坐在地上，隨即伊斯惡狠狠地看著希格露恩：「是你！一定是你殺的他們！你想誣陷我？！沒門！！」
說完，他持著刺劍直刺希格露恩的面門。
哈德森親王眼疾手快，衝上前去，一腳將伊斯踹翻在地，伊斯的整個上半身嵌入了裝有樂譜的玻璃柜子中，玻璃碎片插進了他的身體，鮮血淋漓。
橙發的莉亞有些不知所措，她的任務只是保護素麗雅一人，至於伊斯……她並沒有接到保護他的指令，也沒有得到報酬。
此時，希格露恩表現得像是差點被殺害的受害者，她驚懼地躲在哈德森親王身後，瑟瑟發抖地說道：「我不小心發現了我哥哥的秘密，他剛剛想殺了我，還好你們進來的及時。」
伊斯咳出一口鮮血，雙目猩紅，憤怒地低吼著看向自己的妹妹：「希——格——露——恩——！！！！！」
隨後，他便氣暈了過去，留下了一片混亂。
......
不久前，班蒂爾堡的化妝室內。
亞連緊盯著薇拉的眼睛，沉聲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我也是「有魔者」。」
薇拉自然記得這句話，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
那時，在禮儀課上，她曾問過亞連他是不是有魔者，而亞連當時聲稱自己不僅是有魔者，還是一個貴族。
在薇拉詢問過拜爾堡的管家後，立刻就知道了亞連的真實身份不過是她哥哥的手下，自然而然她也認為亞連說的所謂自己是有魔者也是一個謊言。
薇拉輕嘆一口氣，唉，這就是所謂撒謊時假話中參雜著大量真話麼？
她看著亞連，沉默不語。
亞連穿好了死者的護甲，將屍體藏在門後。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雙手輕輕放在薇拉的雙肩，深情地看向薇拉：「薇拉，你是我來到拜爾堡後，最信任的人了，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別告訴任何人，好嗎？」
被對方抓住雙肩後的薇拉本能地顫抖了一下，聽著亞連深情的懇求，本就對亞連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好感的薇拉，此刻也不禁臉頰微紅，她眼神慌亂地看向遠處的大廳，弱弱地呢喃道：「好......」
亞連鬆了一口氣，微笑道：「謝謝你，薇拉。」
隨即，兩人側身悄悄回到了化妝室，他們需要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亞連仔細聆聽了周圍，確保附近除了那個死者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他開始冷靜分析目前的處境，現在他們處於一種非常棘手的境地。
亞連得知希格露恩意圖殺死所有喀琳家族的人，而每一秒的拖延，就有可能有一個喀琳家族的成員被殺死。
雖然不知道希格露恩的目的是什麼，但作為唯一知曉莫格耶斯死亡真相的人，亞連意識到，他的首要任務是儘可能提醒剩餘的家族成員。
但他知道，他不能。
作為拜爾堡的騎士，亞連的責任是保護麗絲夫人和薇拉。
在敵意不明朗的情況下，任何輕舉妄動都有可能遭到殺身之禍。
亞連想到這裡，深吸一口氣，低聲對薇拉說道：「按照我的職責來說，保護你和你的母親都很重要。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和小灰……嗯，小灰就是剛才那個灰色的人影，剛剛拼盡全力才擊倒那個敵人。剛剛看到莫格耶斯被殺時，我看到動手的六名騎士裝備精良，而且……」說到這裡，亞連停頓了一下，他沉默地凝視著薇拉的紅髮，他腦海中想起了希格露恩的血紅色的長髮，繼續說道「希格露恩，那個薩哈林四王女，和你一樣，都掌握著血脈本源的火魔法，但是她的火焰魔法非常強大，不是我們兩個能夠打敗的。」
薇拉一聽，內心有點不好意思，被作為淑女培養的她根本沒有專心訓練過魔法。
亞連繼續說道「所以，在敵情很不明朗的情況下，我絕不能拿你的安全冒險。現在的麗絲夫人，老羅森都生死不明，能夠保護你安全離開的人只有我和小灰了，接下來最好的計劃，就是我們繞過封鎖宴會廳的衛兵，直接逃出這個城堡！」
薇拉聽後，忍不住嗚咽出聲：「可是，我的媽媽……就這麼不管她了嗎？」
一想到自己和母親之間可能是最後一面的分別，居然是幾小時前這個屋子，自己不屑地朝著媽媽輕哼一聲，薇拉就感到懊悔不已。
亞連嘆了一口氣：「所以，聽完我的分析，薇拉，你的抉擇是什麼？」
薇拉沉默片刻，堅定地說：「不救我媽媽，我就不走。」
亞連緊握拳頭。如果只是幫助薇拉逃生，他有一定把握。但要帶著她穿越城堡，從地形複雜，層層守衛中找到她母親並將她救出，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況且，他身上只有一把匕首，戰鬥經驗也有限。
「對不起，我做不到。」亞連非常理智地說出來這句話，他根本做不到！
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做到！沒有計劃、裝備不足、地形不熟悉、情報缺失，在這種情況下，要帶著一個毫無戰鬥力的貴族少女闖出重圍，簡直是自尋死路。
他表情呆滯，像是被石化了一樣，完全不知該如何解釋身邊這些屍體與自己的關係。
而且，這幾具血腥的屍體藏在這裡這麼久，怎麼能一點血腥味都沒有呢？
他木然地看向鋼琴上的薰香，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連血腥的味道都被它掩蓋了。
原來如此，我被她算計了啊......
伊斯盯著希格露恩，表情逐漸由呆滯轉向憤怒。
女貴族們嚇得尖叫，甚至有的女士在目睹慘烈的景象後當場暈倒。
「啊……啊……」素麗雅眼神微瞪，她看到了一個紫發的死者。賓客中，只有桑德爾的頭髮是紫色的，那麼，他旁邊的死者會是誰？
伊斯顫抖著看著素麗雅蹣跚地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躺著的莫格耶斯、桑德爾、一個不認識的老者和另一個來自喀琳家族的貴族身上。
「不……不是我。」伊斯無力地為自己辯解，連連後退。然而，屍體上插滿的冰矛和他手中的寒冰刺劍似乎讓所有辯解顯得蒼白無力。
「伊斯……你為什麼……要在我的婚禮上……把我的家人……」素麗雅的聲音充滿崩潰與悲痛，淚水如洪水般湧出，難以遏制。
「不！！不是我！」伊斯宛如惡鬼般，對素麗雅吼道。
素麗雅被對方的吼叫嚇得癱坐在地上，隨即伊斯惡狠狠地看著希格露恩：「是你！一定是你殺的他們！你想誣陷我？！沒門！！」
說完，他持著刺劍直刺希格露恩的面門。
哈德森親王眼疾手快，衝上前去，一腳將伊斯踹翻在地，伊斯的整個上半身嵌入了裝有樂譜的玻璃柜子中，玻璃碎片插進了他的身體，鮮血淋漓。
橙發的莉亞有些不知所措，她的任務只是保護素麗雅一人，至於伊斯……她並沒有接到保護他的指令，也沒有得到報酬。
此時，希格露恩表現得像是差點被殺害的受害者，她驚懼地躲在哈德森親王身後，瑟瑟發抖地說道：「我不小心發現了我哥哥的秘密，他剛剛想殺了我，還好你們進來的及時。」
伊斯咳出一口鮮血，雙目猩紅，憤怒地低吼著看向自己的妹妹：「希——格——露——恩——！！！！！」
隨後，他便氣暈了過去，留下了一片混亂。
......
不久前，班蒂爾堡的化妝室內。
亞連緊盯著薇拉的眼睛，沉聲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我也是「有魔者」。」
薇拉自然記得這句話，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
那時，在禮儀課上，她曾問過亞連他是不是有魔者，而亞連當時聲稱自己不僅是有魔者，還是一個貴族。
在薇拉詢問過拜爾堡的管家後，立刻就知道了亞連的真實身份不過是她哥哥的手下，自然而然她也認為亞連說的所謂自己是有魔者也是一個謊言。
薇拉輕嘆一口氣，唉，這就是所謂撒謊時假話中參雜著大量真話麼？
她看著亞連，沉默不語。
亞連穿好了死者的護甲，將屍體藏在門後。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雙手輕輕放在薇拉的雙肩，深情地看向薇拉：「薇拉，你是我來到拜爾堡後，最信任的人了，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別告訴任何人，好嗎？」
被對方抓住雙肩後的薇拉本能地顫抖了一下，聽著亞連深情的懇求，本就對亞連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好感的薇拉，此刻也不禁臉頰微紅，她眼神慌亂地看向遠處的大廳，弱弱地呢喃道：「好......」
亞連鬆了一口氣，微笑道：「謝謝你，薇拉。」
隨即，兩人側身悄悄回到了化妝室，他們需要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亞連仔細聆聽了周圍，確保附近除了那個死者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他開始冷靜分析目前的處境，現在他們處於一種非常棘手的境地。
亞連得知希格露恩意圖殺死所有喀琳家族的人，而每一秒的拖延，就有可能有一個喀琳家族的成員被殺死。
雖然不知道希格露恩的目的是什麼，但作為唯一知曉莫格耶斯死亡真相的人，亞連意識到，他的首要任務是儘可能提醒剩餘的家族成員。
但他知道，他不能。
作為拜爾堡的騎士，亞連的責任是保護麗絲夫人和薇拉。
在敵意不明朗的情況下，任何輕舉妄動都有可能遭到殺身之禍。
亞連想到這裡，深吸一口氣，低聲對薇拉說道：「按照我的職責來說，保護你和你的母親都很重要。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和小灰……嗯，小灰就是剛才那個灰色的人影，剛剛拼盡全力才擊倒那個敵人。剛剛看到莫格耶斯被殺時，我看到動手的六名騎士裝備精良，而且……」說到這裡，亞連停頓了一下，他沉默地凝視著薇拉的紅髮，他腦海中想起了希格露恩的血紅色的長髮，繼續說道「希格露恩，那個薩哈林四王女，和你一樣，都掌握著血脈本源的火魔法，但是她的火焰魔法非常強大，不是我們兩個能夠打敗的。」
薇拉一聽，內心有點不好意思，被作為淑女培養的她根本沒有專心訓練過魔法。
亞連繼續說道「所以，在敵情很不明朗的情況下，我絕不能拿你的安全冒險。現在的麗絲夫人，老羅森都生死不明，能夠保護你安全離開的人只有我和小灰了，接下來最好的計劃，就是我們繞過封鎖宴會廳的衛兵，直接逃出這個城堡！」
薇拉聽後，忍不住嗚咽出聲：「可是，我的媽媽……就這麼不管她了嗎？」
一想到自己和母親之間可能是最後一面的分別，居然是幾小時前這個屋子，自己不屑地朝著媽媽輕哼一聲，薇拉就感到懊悔不已。
亞連嘆了一口氣：「所以，聽完我的分析，薇拉，你的抉擇是什麼？」
薇拉沉默片刻，堅定地說：「不救我媽媽，我就不走。」
亞連緊握拳頭。如果只是幫助薇拉逃生，他有一定把握。但要帶著她穿越城堡，從地形複雜，層層守衛中找到她母親並將她救出，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況且，他身上只有一把匕首，戰鬥經驗也有限。
「對不起，我做不到。」亞連非常理智地說出來這句話，他根本做不到！
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做到！沒有計劃、裝備不足、地形不熟悉、情報缺失，在這種情況下，要帶著一個毫無戰鬥力的貴族少女闖出重圍，簡直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