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古代石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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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去路又斷,我心裡難免生出失望之情,但聽著石崖下河水激盪,還是不肯死心,正想讓Shirley楊再往崖壁上照照,看看能不能攀援下去時,卻不想Shirley楊有些激動的對我說:

  「老胡,這裡恐怕不只是個懸崖!你看前面。」

  我順著手電光向前望去,只見在這空曠的山洞中,竟有一座明顯是人工建造的石塔!這座石塔的形制非常奇特,上下寬中間窄,好像一個立起來的巨大啞鈴;它的頂部直接與洞頂的山石相連,而且連接處非常順暢,像是天然形成一般,只是其圓珠般的形狀過於規整,仿佛是洞頂的石灰岩融化了,聚成了這麼一顆巨大水滴,將墜不墜的懸掛在那裡;它的底部則與頂部完全不同,是個方形的層級式結構,讓人不免想起埃及金字塔。只是,它不如埃及金字塔比例那麼均衡,整體形態比較瘦長,倒有幾分像是方形的密檐式佛塔。

  我們之前曾在洞外見過倒塌的石柱,也聽羅老闆說過山體內有古文明留下的建築,我當時本以為,這些建築無非是石器時代留下的石屋之類,沒成想會有這種結構非同尋常的巨型建築。

  Shirley楊說,古印第安文明雖然大多都不能冶煉銅鐵等金屬,但其石刻雕琢的工藝卻是極高,無論是大型城建,還是首飾玩物,都能達到現代工藝的水準。這座石塔雖然外形上並不華麗,但卻能在如此巨大的體積下保持精準的比例,一定不是尋常的建築。如果我估計的不錯,咱們面前的這處崖洞,上下高度應該至少有一千米,大概已經到了這座山的中心位置。能建在山體中心,結構又這麼複雜,這恐怕是一處陵墓或者祭祀之所。

  我對她說,現在就別想考古的事了,既然那幫古代人能在這兒蓋大樓,說明這裡應該有出去的通道,咱們再四處觀察一下,說不準找到條暗道就逃出生天了。

  我們向石崖周圍照去,沒想到在石崖兩側與山壁相連的位置上,竟各有一道鑿在石壁上的石階,這兩道石階互為對稱,左側的一道向上,右側的一道向下。

  我看了Shirley楊一眼,二人不約而同的說:走左側。

  這個崖洞的形狀很像一座巨型米堆,位置越高的地方越窄。這給了我們一種心理暗示:似乎最窄的位置就是崖洞的盡頭,只要到了那裡就能找到出口。

  我們緊緊扒著山壁,踏上了石階。一踩上這千年前的石階,我就想罵罵這幫古代人的娘,他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天生腳就長得小,每個石階只能一隻腳勉強踏住,要是兩隻腳一起踩上去,非得失去平衡摔個粉身碎骨不可。

  更要命的是,這崖洞是個漏斗形,平日積攢的水氣都會自頂部流下,浸得山壁陰冷濕滑,難以攀附,無形中又添了幾分危險。

  Shirley楊在我前面開路,我則把手電綁在太陽穴上,給她照明。現在已顧不得手電的電量了,踏錯一步,我們都將墜入腳下的漆黑洞窟,碎成兩堆誰也不認識誰的爛肉。

  我們像兩隻笨拙的壁虎般爬了近半小時,才終於到了石階的盡頭:原來這石階並沒有一直通到洞頂,而是連接著高處的另一個小山洞。我早就爬得腳下有些發軟了,便趕緊和Shirley楊爬入了那洞中。

  一入洞內,我便發覺這並不是天然洞穴:它是個死胡同,而且整體空間呈半球形,一看便知是人工開鑿出的,裡面還有一些不知是何用處的器具。

  Shirley楊立馬就想著手察看一下那些東西,我則拉住了她,說她上輩子可能是只老鷹,爬高登階愣是怵都不怵。剛才那一路給我驚得一腦門小汗珠,你容我先坐下歇會兒,然後咱們再研究。Shirley楊沒答話,坐在了我旁邊,伸手把我頭上的手電解了下來,又熄滅了手電。她的沉穩讓我覺得自己有點沒出息,正琢磨說點什麼找補一下,卻聽她在黑暗中說:

  「其實,我剛才也有點腿抖。」

  言罷,她自己先笑了起來,勾得我也沒忍住,和她一起笑了半天。

  我們的笑聲在這空蕩蕩的崖洞裡迴蕩,久久不消,仿佛一隻被困住的鳥雀,不斷提醒著我們此刻仍然身處險境。我也沒心思坐著了,乾脆站起身,和Shirley楊一起觀察起了洞內的幾樣物品。

  離我們最近的,是一座半人高的燭台,又方又寬,若不是它傾斜的檯面上還殘留著一層薄薄的蠟油,我都以為是哪所大學裡的講台了。這座燭台從上到下刻滿了幾何狀的圖案,看起來既像是圖畫,又像是文字。

  我問Shirley楊能否看懂這上面刻的是什麼意思,她說,這些圖案其實是一種初期的象形文字,如同印加人的克丘亞語,阿茲特克人的納瓦特爾語,或者瑪雅人的基切語。上面記錄的,是這支古文明對太陽的崇拜,你看這裡,這個圖案很像一個向日葵形的圓盤,這是印第安象形文字對太陽的一種趨同性表達。這句話大概是說,太陽神將目睹我們的一切邪惡,審視我們的生命和死亡。


  「這樣說來,那座石塔就是他們進行宗教活動的場所嘍?」

  「還不能這麼說。老胡你看下面,這些就不是文字了,應該是一類紀實性的石畫。」

  我順著手電光看去,發現在燭台的底座上,確實畫了許多明顯是人體的圖案,而且動作很鮮活,讓人一目了然。只是,這上面所畫的,絕非什麼美好的景象,反而非常血腥殘忍,有許多斷肢、斬首、腰斬的畫面,像是在記錄古代的極刑。

  Shirley楊說,把這些石畫和上面的文字對應起來的話,可以初步判斷,這裡是一個帶有宗教審判性質的刑場。畢竟雨林里多平原少山地,只有在高山上,才讓他們覺得靠近了太陽,因此需要把死刑犯帶到這裡行刑,讓太陽神來審判。並且,你看——被處刑的犯人,屍體會被推下山崖,也就是,咱們的腳下。

  「這處小山洞可能是他們的什麼法官念審判詞的地方,真正的刑場應該不在這裡。畢竟,那石階那么小,估計還沒等把人帶過來,犯人就失足摔死了。」

  「老胡,你看這後面。」

  Shirley楊示意我看燭台背後,只見那上面刻著一副詭異的圖案:在一個巨大的太陽圖騰下,原本那些已經被處以極刑的人,卻有一些復活了過來。而且,他們雖然復活,斷掉的肢體卻沒有長回來,並且都跪伏在地上,仍然是一副懺悔認罪的模樣。

  我瞧了瞧Shirley楊,對她說,他們這個宗教的調性好像比你們基督教殘酷不少啊,哪怕被處以極刑了,他們的神還是不肯寬恕他們。看來雖然同是宗教,其落後程度也是各不相同啊。

  Shirley楊拿胳膊肘杵了我一下:

  「古代宗教和現代宗教可不是一回事兒。拿現在的基督教來說,已經沒多少人會真的相信上帝創造世界了,我們追求內心安定的同時,並不妨礙學習科學知識。古代可大為不同,他們是真的把宗教內容當成普世規律來相信的,宗教就是他們的科學。」

  「那依你看,這幅石刻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呢?」

  Shirley楊聞言聳了聳肩,表示她也猜不出。

  在燭台後面的石壁上,還嵌著一塊打磨光滑的石盤,其大小跟農村碾米的石磨差不多,不歪不斜的插在洞壁中央,其上還刻著一個線條複雜的月牙圖案。

  我一眼便看出這是某種機關,正想在Shirley楊面前賣弄一下,不成想她早已看破:

  「這明顯是個機關,只是不知道它連接著什麼裝置。」

  「反正咱們現在也是無路可走了,乾脆把這開關轉下來瞧個究竟。」

  Shirley楊點了點頭,把手電在腰間一別,和我一起分別扒住石盤兩側,用力向下轉動。

  這石盤與洞壁不像看起來這樣嚴絲合縫,我們只稍轉了一下,它便自己轉動起來,把原本刻著月亮圖案的一面轉進了洞壁內,露在外面的一面則刻著類似的太陽圖案。

  隨著石盤轉動,崖洞內竟傳來陣陣轟隆巨響,仿佛山體快要崩裂一般。我們急忙用手電向外照去:只見在我們所處的小石洞下方僅2米處,竟出現了一道直通中央石塔的橋樑!這橋樑前後寬窄相同,根本看不出是從山體內伸出來的,還是從石塔上搭過來的。

  我和Shirley楊雖都是一頭霧水,但眼見又有了通路,都難掩欣喜,便急忙相幫著,從小石洞跳上了石樑,向中央石塔而去。

  我們本來還擔心,這千年前的石頭工程會被歲月腐蝕,卻不想,走在其上竟平穩如地面,感覺不出絲毫顫動,只有腳下深不見底的崖洞提醒著我們正身處百米高空。

  隨著離石塔越來越近,我越發覺得此前低估了它的大小,尤其是其頂部的球形部分,到其近旁時都快要看不出全貌了,像是塊即將砸下的巨型隕石,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

  我對Shirley楊說,那群古代人不是崇拜太陽嗎,這個大球恐怕就是他們按照太陽造的,所以就極盡所能的往大了造,越大越好。Shirley楊說,老胡你推斷得沒錯,你看,這個石球並不是實心的,它外面有很多鏤空的開口,裡面好像裝著很多......像是木材的東西,這恐怕是個火爐!畢竟,一個燃燒的球體才最像太陽。

  她的猜想在我們走到石樑盡頭後得到了驗證:原來這石樑連接著石塔的中間位置,腳下就是底部的瘦長方塔,頭頂就是洞頂的石球,二者只靠著一根3米來高的、不算粗大的石柱相連。而那石柱上,就刻著一幅古代人圍著燃燒石球跪拜的石畫。

  我和Shirley楊跳上了方塔的塔頂,這裡大概十米見方,仿佛一個懸浮於空中的亭台,那根刻著石畫的石柱就位於這亭台的正中央。我們一邊向石柱走去,一邊用手電去照頭頂的巨大石球:這石球確如Shirley楊所說,在側邊開著許多開口,而且這些開口排布規律,上窄下寬,很容易把人的視線吸引到下方,像是有意要人看清它內部盛裝的是何物。


  我不由多掃了幾眼石球的內部,那裡面確實塞著很多不算粗大的樹幹,也不知道這幫古印第安人在那找的這麼上好的木材,一千來年了還不腐壞,這要是拿來做一口棺材,怕是得變成那些熱衷喪葬事業的皇帝的心頭愛。

  這時,Shirley楊忽然止住了腳步:

  「老胡,你仔細看那些木材。」

  我聞言,接過她的手電,順著石球開口照了過去:這些木頭雖然沒有完全腐爛,但卻是千瘡百孔,也不知是它本來就是這副模樣,還是遭蟲蟻侵蝕所致。我正想問問Shirley楊到底發現了什麼,卻不料,被我照到的一塊木頭竟慢慢破碎散開,仿佛一座被風吹散的沙堆。那些散開的「沙粒」並沒有順著石球的開口漏下來,而是緩緩退向了更深處,像是在躲著我的手電光。

  Shirley楊說,那應該是擬態纓甲,是一種群居性甲蟲,要是咱們沒仔細看,恐怕真要被它們的偽裝能力騙過了。我警惕道:

  「這些蟲子有毒嗎?它們小得跟灰似的,要落到咱們身上,怕是輕而易舉。」

  「這個不用擔心,它們無毒,而且行動緩慢,平時對抗捕食者的,只有偽裝這一個辦法,一旦被識破就是任人宰割。只不過,它們是少數幾種能消化木質素的動物,平時躲在樹中,不容易被發現,才得以延續至今。」

  「哦,這樣一看,那這裝滿木頭的大石球還真是它們的天堂了,既沒有天敵圍追堵截,又有吃不完的木頭,蟲能如此,夫復何求啊。」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這些蟲子永遠不會知道,它們的安樂園竟然曾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

  「害,咱們也不用笑話人家,跟宇宙相比,人類連灰塵都算不上,不也活到如今了。還是老話說的好,瞎大爺娶瞎大奶奶,過了一輩子,誰也不用看見誰。想那麼多太深太遠的,容易死腦細胞。咱們還是先琢磨怎麼出去吧。」

  我們走到石柱近旁,發現它的底部竟也有一個圓盤狀的開關,與此前小石洞內的石盤開關基本相同。我擼胳膊挽袖子,打算把這個開關也打開,Shirley楊卻叫住了我,示意我看石柱背面的石畫:與正面那幅眾人跪拜火爐的圖畫不同,這背面所畫的,是一幅幅連貫的圖案,每一幅畫的旁邊還有幾行文字,像是漫畫一樣。

  第一幅畫中,畫了一個被多邊形包住的圓,旁邊圍著許多人觀看,他們似乎都對這個圓形的東西很驚訝。Shirley楊說,這幅畫旁邊的文字大概說的是「凍結的核心」。這難道是說,他們曾經發現了一個結冰的球嗎?想到這,一個電流般的想法竄過我的腦際,不禁開口道:

  「納瓦霍!」

  Shirley楊點了點頭:

  「我也想到了納瓦霍。看來,這座石塔曾與納瓦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我們接著看第二幅畫:它畫了一團燃燒的火焰,那個疑似納瓦霍的圓經過火焰後,代表冰的多邊形外殼就消失了,只剩下一個簡約的圓形。第三幅畫則比較普通,大概畫的就是人們在山洞中建造石球。第四、第五幅畫並列在一起,一個還是處死犯人的畫面,另一個畫的則比較奇怪,幾個小人抬著一個躺著的、戴王冠的人,作垂淚狀跪在地上,頭頂一個大太陽正照著他們。

  我有點奇怪:

  「怎麼畫著畫著,納瓦霍不見了?」

  「並不是不見了。第二幅畫的旁邊寫了兩個字:太陽、眼睛。這可能是說,他們將納瓦霍視為太陽神之眼了。從後面的畫判斷,這個石球火爐恐怕都是為了納瓦霍特意建造的,就是為了溶解它的冰殼。

  而且,最後那幅畫中的太陽也並不是真正的太陽,它畫的應該是被火焰籠罩的納瓦霍。我估計這支古文明把對太陽的崇拜,與對納瓦霍的崇拜混雜在一起了。」

  「那最後那幅畫裡,幾個人抬著國王哭,是不是代表這裡不僅是行刑的場所,也是給他們的王公貴族辦葬禮的地方呢?」

  Shirley楊笑了笑:

  「老胡你忘了咱們腳下是什麼了嗎?」

  她這句話點醒了我,這種層級式的方塔,在世界各地的古代文明中,往往都代表著陵墓。

  「這可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咱們都金盆洗手了,結果還是闖進這埋骨之地了。」

  Shirley楊又照了照石柱底部的圓盤開關:

  「小石洞內的開關打開後,出現了一道石橋,讓我們得以登上石塔,那這石塔上的開關又是作何用處呢?」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亂猜也沒用,來吧。」

  我們俯下身,抓住石盤兩側,逆時針緩緩轉動。結果,才僅轉了一周,腳下的塔頂就開始震動,明顯是開始了移動;頭頂也傳來隆隆響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打開。

  見狀,我們忙手拉著手,緊緊抓住中央石柱,等待這場異變的結束。但是,腳下的石頭並沒有如我們所想的那樣分崩離析,僅是從中間裂成了規整的兩塊,露出了一個極窄的、通往方塔內的圓形入口;更讓我們欣喜的是,頭頂竟漏下來幾縷微弱的日光!原來這火爐僅與山頂有一石之隔,一旦開啟機關,洞頂的石頭蓋子就會慢慢挪開,崖洞便會與外界相連,以疏散燃燒產生的煙塵。

  我喜出望外:

  「原來那上面是個大煙囪!」

  「從這裡應該可以爬上去,只是,石球里塞滿了木材,沒有咱們的落腳之地,除非......」

  Shirley楊看了看我,應該是和我想到了一處。我們異口同聲道:

  「除非用火燒!」

  眼見生路就在眼前,我也顧不得那麼許多,急忙在Shirley楊包里翻找那個金屬火機。我一邊找,一邊說:

  「下面這個塔里恐怕還有不少玄機,咱們先出去跟胖子他們匯合,吃個飽飯,再睡它個足覺,把傢伙什兒都帶齊了再回來,到時候給它查個底朝天!」

  摸到火機後,我先試了個火,見還好使,便手腳並用,抓著石柱往上一竄,雙手勾住石球底部的開口,像只樹懶一樣慢慢倒著爬了上去。

  Shirley楊站在下面給我照明。手電的光已經很微弱,怕是馬上要服役期滿了。

  我在右手邊的木頭堆里找了個窩口,然後便把打火機的火苗遞到裡面燎著,等見火勢穩了,才鬆開手腳,從石球上跳了下來。

  我對Shirley楊說,這下,咱們也能見到石畫上的人造太陽了,只是少了個納瓦霍。Shirley楊沒搭我的茬,敲了敲手裡的手電,一臉狐疑的照向我身後。見她如此,我也好奇的回頭望去:只見在我後方的塔頂邊緣處,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白圓,上面好像還纏著一些黑色的絲狀物。

  「那他媽是什麼東西?」

  我向那白圓走近了兩步,借著迅速燃起的火光,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麼:竟是一張生著頭髮的人臉!

  它見我靠近,面上的大嘴忽然咧開笑了,迅速向我爬來,也露出了此前藏在塔頂邊緣下的身子。

  見到它的全貌後,哪怕是久歷險境的我也被嚇住了:它的身軀竟是由數十個無頭的人類上身脊柱相連而成!以人的手臂為足,儼然是一條蜈蚣的模樣!

  「老胡,快跳進塔里!」

  聽到Shirley楊的呼喊,我才想起逃命,忙回身向那剛打開的圓形入口跑去。

  Shirley楊先把背包扔了下去,見我過來了,隨即也跳了下去。

  我三步並作兩步,剛到入口旁,就立刻像只兔子般飛身躍了進去。

  這個洞口很窄,能容一個成年人進入已是勉強,除非那蜈蚣怪物會縮骨功,否則絕對進不來。

  我本以為已經得救,誰知襯衫的一角竟被那蜈蚣的一隻人手足抓住了!一時掙脫不開。

  也虧得Shirley楊眼疾手快,她抽出匕首,飛身一揮,將我的衣角切了下來,甚至還割掉了那怪物的兩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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