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最後的抵抗者
仿佛靈魂出竅一般，只是瞬息間。
身體不再被控。
睜開眼，身在古代，一座城堡，以石頭結構為主的城堡。
葉遠辰也在，和自己站在碉樓的平台上，一起眺望著遠處的挺拔峰巒和藍天白雲。
幾隻安第斯巨鷹在翱翔，姿態雄偉。
「甜枝，我們只能撤入『祖先之洞』了，這樣才能堅持抵抗闖入者，他們難以攻破祖先之洞。」
「我都聽你的，夫君。」
作答脫口而出，岳芊珊又心下痴然，葉遠辰和自己說的都是奇怪至極的語言，卻毫無障礙。
隨即她便反應過來：「甜枝，是我的印加名字。」
這裡，當是印加某諸侯的封地，葉遠辰是當下的地方王公，自己的丈夫。
「那好，洞窟里很安全，過日子卻要艱苦許多！也不知道需要堅持多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我要召集所有武士和農人們，宣布動員。」
「我陪你一起見臣下們，猛猞。」又是脫口而出。
「哦，『猛猞』是他的名號，寓意他像安第斯猞猁一般兇猛矯健。」
再仔細看葉遠辰，眼下的他風華正茂，約摸在二十六七歲許，面容的線條更為有形精悍，氣質粗礪中更具男子漢的勇敢與堅毅，外露的臂膀強壯有力。
頭戴一頂華麗的貴族武士頭飾，冠體由三色繩帛編織而成，正中嵌著耀眼的金飾，安第斯虎貓露出尖利的獠牙，「對了，這就是南美洲的猞猁原型了」，頭飾上部是張揚威武的雄鷹羽毛。
穿的是顏色鮮艷的袍服，前襟佩戴著碩大的金盤，就是兩人初入「猴窟」時在祭壇發現的那個，遮擋著胸膛，鏤刻著魚骨圖案和神秘文字。
這文字現在看來不再是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對了，是洞中洞神秘空間出現奇蹟時，空中流淌舞動的那種文字風格，羽蛇神的文字！」
「這又意味著什麼？」
他的雙耳也戴著巨大的金飾，顯得耳垂超乎常人的大。
「對了，印加王族又被稱為『大耳人』，這是他們的奇特文化習俗。」
他的小腿是裸露的，筋骨強壯，穿著一雙精美的編織繩鞋。
眼前的場景變了，自己和猛猞站在廣場高台上，面對著數千聚集在此的人們，許多的印第安武士，更多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
「猛猞大人，我們全都願意追隨勇猛的王公和甜枝夫人，捨棄家園撤入祖先神窟，再苦再難也不向闖入者投降。」
一名彪悍武士揮舞著鋒利的戰斧激昂表態，更多的武士們一個個舉起了長矛、短刀和弓矢。
「大人，我代表城中和四鄉的父老們，誓死追隨您和夫人，絕不貪生苟活，做異族的奴隸。」
身旁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懷中還抱著一個更小的男孩，這是自己和「猛猞」的兒女。
「明白了，難怪曾夢見自己和他是此間的印第安人，在雨中的山野行夫妻歡好的！還有，自己和他被安葬在一個棺槨中。」
幽暗的環境，儘管有兩枝火把在閃耀著光芒。
敵人正是入侵的西班牙殖民者，還有附從他們的部落軍隊，多數部落武士來自北方的印第安人異族，少部分是被迫降順的印加部落派出的輔助部隊。
然而，這片土地的印加人兒女，都是王國最初興起時那批勇士們的子孫，最具血性的他們如何肯拱手讓出自由？誓死也要抵抗。
「猛猞」的祖先，第一任王公，是開國印加王的兄弟，解救過「地下之城」遭奴役的千萬礦奴，參加過不朽的「彩虹山之戰」。
所以，王公猛猞更不會向西班牙人屈膝的，不自由毋寧死！
然而，儘管準備充分，洞中的歲月卻艱難無比。
糧食倒是還夠堅持一年半載的，撤退時全都運到了洞內，儘管其中一些已經霉變了。
飲水也不缺，祖先之洞內就有流泉和暗河。
關鍵是缺乏柴草，不見天日。
來敵進駐了城堡，還盤踞了下來。
西班牙人無力攻破洞中的堅強防禦，就極力壓迫於外面，部署了附從軍中的幫凶武士們，好讓抵抗者們最終斷糧斷炊。
真的行將斷炊了，洞外原本茂密的附近林木都被惡毒的闖入者一把火燒為白地，再往遠去打柴意味著遭伏擊和圍獵的兇險。
太多的人們因洞穴生涯的苦難病倒了，小兒子也於兩個月前不幸夭折了。
即便是最強壯的武士們，也因為缺乏足夠的日照，還有洞內不良的空氣，而日漸顯得衰弱憔悴。
自己的夫君，大家的領袖，猛猞決定發動絕地反擊，驅逐可惡的侵略者，奪回族人們的家園。
此刻，他率領一眾勇士們在向神靈獻祭，為了行將發起的出擊。
他說：圍堵在洞外的敵軍中，有兩隊是印加王國的部落武士，他們答應了做內應，一起參加對白色闖入者的反擊。
據說，整個印加王國都被西班牙殖民者征服了，只有這裡存在一批最後的抵抗者。
而自己，只有為丈夫「猛猞」和勇士們的取勝祈禱，為族人們的命運虔誠對神明祈禱。
熟悉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黑暗中一個昂藏的身影，是他。
「甜枝，我們已經完成了獻祭，神給了好的兆頭！」
他的話語，興奮之中更多的是堅定和決絕。
幽光中的他，完全是印加武士的模樣。
手持盾牌，腰間插著一把銅刀，這是眼下最好的裝備了。
倒是嘗試著從古老的銅礦中採掘到了礦石，但缺乏燃料，抵抗者們無法煉銅和鍛造兵器。
擁入他的懷中，用自己的柔情撫慰他，他在親吻自己的唇齒。
「甜枝，我還要去龍神密窟，一個人去，乞求祂也開恩保佑於我們。」
心頭大震，原來是這麼回事！原來破開秘密空間之壁，進入其中的就是他。
勇士們出發了，毅然決然。
自己牽著一雙兒女相送，身後還有許多的印加人老弱婦孺，來到靠近出口的地方。
風從外面灌入，帶來清新的空氣，讓人更為清醒。
丈夫停下了腳步，回身，走上前來。
他逐一擁抱了兒子和女兒，親吻讓他不舍的小臉。
他的胸前不再金光燦然，護心金盤，已經被他獻祭給了羽蛇神，留在了祖先之洞深處的那方秘密空間裡。
「阿爸，你一定要回來。我、阿媽、還有弟弟，在等著你。」
懂事的女兒抱著父親粗壯的胳膊。
「會的，我的小鳥。」猛猞起身來，環顧著相送的眾人，「再見了，親人們，族人們，等著我們的好消息。」
數百人的隊伍悄然出了洞穴，外面夜色茫茫。
……
遠方的幽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片火光，逐漸更多的躍入了眼帘。
那是家族石頭城堡的所在，距離近四公里。
火槍聲接二連三，沉悶卻讓人不安。
自己和數百男女，勇敢地站在洞外的星光下，為勇士們祈禱，期待夜襲的成功，盼犧牲不至於太過慘烈……
黎明前，游龍般的火把躍動，族中的戰士們回來了，吟唱著慷慨激昂的歌謠。
他們真的取勝了！
殺死了西班牙人領主和少數武士，敵人的附庸之眾落荒而逃，勇士們帶回來了戰利品。
然而，他戰死了，以勇士之姿倒在本就屬於自家的主堡大廳，被忠誠的部下抬回來了遺體。
身中三彈，腰間還被西班牙人的利劍剖開了一道猙獰的口子，熱血已經灑盡，臉色灰黃，卻死不瞑目。
族人們回到了城堡內外，儘管多處已是煙燻火燎的殘垣斷壁，儘管剩下的男男女女加一起只有兩千之眾，不到撤退時的半數。
清澈平靜的一盆水，映照著自己的姣美容顏，比當下的自己還要年輕好幾歲，頭戴著精美非常的印加貴婦頭飾。
紅白相見的複雜編織頭飾，抹額處繡著古老優雅的花紋與符號，火焰一般的一根根驕陽鳥羽毛。
城堡和臣民們托扶給了猛猞的一個堂兄，連同不到七歲的兒子，他是新的年幼首領，由忠誠度無虞的堂伯為輔弼。
女兒也安頓好了。
自己該上路了，陪英勇戰死的他，在另一個世界裡。
看到了，忠誠的臣民們將自己的遺體與他合葬在一座棺槨里，自己一身的盛裝，容顏從容而嬌麗，宛如只是沉睡了一般。
甜枝是飲毒自盡的，為了能和愛侶猛猞永遠在一起。
……
倏然間魂歸，睜開眼，還在會議室中，羽蛇神在屋子中央，肅穆而慈悲。
周圍的人還是一動不動，臉上的神情卻起了很大的變化，有人痴然，有人驚愕，有人臉上漾著滿足的笑容。
看到了葉遠辰，他也在凝視著自己，那眼神中分明多了複雜的溫存。
岳芊珊明白了，他也剛經歷了類似的幻境，不，是真實的前世。
或許，羽蛇神告訴他的還要更多些……
岳芊珊將感激的目光再度投向羽蛇神，神明也微笑回視過來。
身體不再被控。
睜開眼，身在古代，一座城堡，以石頭結構為主的城堡。
葉遠辰也在，和自己站在碉樓的平台上，一起眺望著遠處的挺拔峰巒和藍天白雲。
幾隻安第斯巨鷹在翱翔，姿態雄偉。
「甜枝，我們只能撤入『祖先之洞』了，這樣才能堅持抵抗闖入者，他們難以攻破祖先之洞。」
「我都聽你的，夫君。」
作答脫口而出，岳芊珊又心下痴然，葉遠辰和自己說的都是奇怪至極的語言，卻毫無障礙。
隨即她便反應過來：「甜枝，是我的印加名字。」
這裡，當是印加某諸侯的封地，葉遠辰是當下的地方王公，自己的丈夫。
「那好，洞窟里很安全，過日子卻要艱苦許多！也不知道需要堅持多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我要召集所有武士和農人們，宣布動員。」
「我陪你一起見臣下們，猛猞。」又是脫口而出。
「哦，『猛猞』是他的名號，寓意他像安第斯猞猁一般兇猛矯健。」
再仔細看葉遠辰，眼下的他風華正茂，約摸在二十六七歲許，面容的線條更為有形精悍，氣質粗礪中更具男子漢的勇敢與堅毅，外露的臂膀強壯有力。
頭戴一頂華麗的貴族武士頭飾，冠體由三色繩帛編織而成，正中嵌著耀眼的金飾，安第斯虎貓露出尖利的獠牙，「對了，這就是南美洲的猞猁原型了」，頭飾上部是張揚威武的雄鷹羽毛。
穿的是顏色鮮艷的袍服，前襟佩戴著碩大的金盤，就是兩人初入「猴窟」時在祭壇發現的那個，遮擋著胸膛，鏤刻著魚骨圖案和神秘文字。
這文字現在看來不再是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對了，是洞中洞神秘空間出現奇蹟時，空中流淌舞動的那種文字風格，羽蛇神的文字！」
「這又意味著什麼？」
他的雙耳也戴著巨大的金飾，顯得耳垂超乎常人的大。
「對了，印加王族又被稱為『大耳人』，這是他們的奇特文化習俗。」
他的小腿是裸露的，筋骨強壯，穿著一雙精美的編織繩鞋。
眼前的場景變了，自己和猛猞站在廣場高台上，面對著數千聚集在此的人們，許多的印第安武士，更多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
「猛猞大人，我們全都願意追隨勇猛的王公和甜枝夫人，捨棄家園撤入祖先神窟，再苦再難也不向闖入者投降。」
一名彪悍武士揮舞著鋒利的戰斧激昂表態，更多的武士們一個個舉起了長矛、短刀和弓矢。
「大人，我代表城中和四鄉的父老們，誓死追隨您和夫人，絕不貪生苟活，做異族的奴隸。」
身旁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懷中還抱著一個更小的男孩，這是自己和「猛猞」的兒女。
「明白了，難怪曾夢見自己和他是此間的印第安人，在雨中的山野行夫妻歡好的！還有，自己和他被安葬在一個棺槨中。」
幽暗的環境，儘管有兩枝火把在閃耀著光芒。
敵人正是入侵的西班牙殖民者，還有附從他們的部落軍隊，多數部落武士來自北方的印第安人異族，少部分是被迫降順的印加部落派出的輔助部隊。
然而，這片土地的印加人兒女，都是王國最初興起時那批勇士們的子孫，最具血性的他們如何肯拱手讓出自由？誓死也要抵抗。
「猛猞」的祖先，第一任王公，是開國印加王的兄弟，解救過「地下之城」遭奴役的千萬礦奴，參加過不朽的「彩虹山之戰」。
所以，王公猛猞更不會向西班牙人屈膝的，不自由毋寧死！
然而，儘管準備充分，洞中的歲月卻艱難無比。
糧食倒是還夠堅持一年半載的，撤退時全都運到了洞內，儘管其中一些已經霉變了。
飲水也不缺，祖先之洞內就有流泉和暗河。
關鍵是缺乏柴草，不見天日。
來敵進駐了城堡，還盤踞了下來。
西班牙人無力攻破洞中的堅強防禦，就極力壓迫於外面，部署了附從軍中的幫凶武士們，好讓抵抗者們最終斷糧斷炊。
真的行將斷炊了，洞外原本茂密的附近林木都被惡毒的闖入者一把火燒為白地，再往遠去打柴意味著遭伏擊和圍獵的兇險。
太多的人們因洞穴生涯的苦難病倒了，小兒子也於兩個月前不幸夭折了。
即便是最強壯的武士們，也因為缺乏足夠的日照，還有洞內不良的空氣，而日漸顯得衰弱憔悴。
自己的夫君，大家的領袖，猛猞決定發動絕地反擊，驅逐可惡的侵略者，奪回族人們的家園。
此刻，他率領一眾勇士們在向神靈獻祭，為了行將發起的出擊。
他說：圍堵在洞外的敵軍中，有兩隊是印加王國的部落武士，他們答應了做內應，一起參加對白色闖入者的反擊。
據說，整個印加王國都被西班牙殖民者征服了，只有這裡存在一批最後的抵抗者。
而自己，只有為丈夫「猛猞」和勇士們的取勝祈禱，為族人們的命運虔誠對神明祈禱。
熟悉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黑暗中一個昂藏的身影，是他。
「甜枝，我們已經完成了獻祭，神給了好的兆頭！」
他的話語，興奮之中更多的是堅定和決絕。
幽光中的他，完全是印加武士的模樣。
手持盾牌，腰間插著一把銅刀，這是眼下最好的裝備了。
倒是嘗試著從古老的銅礦中採掘到了礦石，但缺乏燃料，抵抗者們無法煉銅和鍛造兵器。
擁入他的懷中，用自己的柔情撫慰他，他在親吻自己的唇齒。
「甜枝，我還要去龍神密窟，一個人去，乞求祂也開恩保佑於我們。」
心頭大震，原來是這麼回事！原來破開秘密空間之壁，進入其中的就是他。
勇士們出發了，毅然決然。
自己牽著一雙兒女相送，身後還有許多的印加人老弱婦孺，來到靠近出口的地方。
風從外面灌入，帶來清新的空氣，讓人更為清醒。
丈夫停下了腳步，回身，走上前來。
他逐一擁抱了兒子和女兒，親吻讓他不舍的小臉。
他的胸前不再金光燦然，護心金盤，已經被他獻祭給了羽蛇神，留在了祖先之洞深處的那方秘密空間裡。
「阿爸，你一定要回來。我、阿媽、還有弟弟，在等著你。」
懂事的女兒抱著父親粗壯的胳膊。
「會的，我的小鳥。」猛猞起身來，環顧著相送的眾人，「再見了，親人們，族人們，等著我們的好消息。」
數百人的隊伍悄然出了洞穴，外面夜色茫茫。
……
遠方的幽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片火光，逐漸更多的躍入了眼帘。
那是家族石頭城堡的所在，距離近四公里。
火槍聲接二連三，沉悶卻讓人不安。
自己和數百男女，勇敢地站在洞外的星光下，為勇士們祈禱，期待夜襲的成功，盼犧牲不至於太過慘烈……
黎明前，游龍般的火把躍動，族中的戰士們回來了，吟唱著慷慨激昂的歌謠。
他們真的取勝了！
殺死了西班牙人領主和少數武士，敵人的附庸之眾落荒而逃，勇士們帶回來了戰利品。
然而，他戰死了，以勇士之姿倒在本就屬於自家的主堡大廳，被忠誠的部下抬回來了遺體。
身中三彈，腰間還被西班牙人的利劍剖開了一道猙獰的口子，熱血已經灑盡，臉色灰黃，卻死不瞑目。
族人們回到了城堡內外，儘管多處已是煙燻火燎的殘垣斷壁，儘管剩下的男男女女加一起只有兩千之眾，不到撤退時的半數。
清澈平靜的一盆水，映照著自己的姣美容顏，比當下的自己還要年輕好幾歲，頭戴著精美非常的印加貴婦頭飾。
紅白相見的複雜編織頭飾，抹額處繡著古老優雅的花紋與符號，火焰一般的一根根驕陽鳥羽毛。
城堡和臣民們托扶給了猛猞的一個堂兄，連同不到七歲的兒子，他是新的年幼首領，由忠誠度無虞的堂伯為輔弼。
女兒也安頓好了。
自己該上路了，陪英勇戰死的他，在另一個世界裡。
看到了，忠誠的臣民們將自己的遺體與他合葬在一座棺槨里，自己一身的盛裝，容顏從容而嬌麗，宛如只是沉睡了一般。
甜枝是飲毒自盡的，為了能和愛侶猛猞永遠在一起。
……
倏然間魂歸，睜開眼，還在會議室中，羽蛇神在屋子中央，肅穆而慈悲。
周圍的人還是一動不動，臉上的神情卻起了很大的變化，有人痴然，有人驚愕，有人臉上漾著滿足的笑容。
看到了葉遠辰，他也在凝視著自己，那眼神中分明多了複雜的溫存。
岳芊珊明白了，他也剛經歷了類似的幻境，不，是真實的前世。
或許，羽蛇神告訴他的還要更多些……
岳芊珊將感激的目光再度投向羽蛇神，神明也微笑回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