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衝動者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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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跟你分析一下這狼青小狗子為什麼被取名叫『小火箭』?」

  告花兒裝模作樣的說話,點菸,吐煙圈,他肚子裡好像有千萬句個大道理。

  我攤掌,臉上有些不屑,不太肯定告花兒會不會說一堆屁話,這種事情不是沒有過,而我更不想在深夜裡,在陌生的小鎮上,在充滿油煙味的燒烤店裡,去聽一個智障說屁話。

  在告花兒張嘴說道理的那一剎,我突然用鞋尖頂了告花兒的腳腕一下,都是因為竹竿大叔雙手各端一碟燒烤,笑臉盈盈地走了過來,有些話被大叔聽了就得露餡,所以我才有了些小動作。

  告花兒不但會意,還又是幾下自以為很帥氣的吸菸動作,等燒烤上桌後,又是主動給竹竿大叔敬煙,忙說著辛苦了,邀請大叔坐下一同吃燒烤,卻奈何換來的是竹竿大叔的尷尬一笑。

  「廚房裡還需要我幫忙,走不開,你們先吃先聊。」先前那個不怕死的竹竿大叔已經不存在了,如今眼前這位就是一個擔心自己會被砍死在廚房裡的耙耳朵,那轉身回廚房的背影很是可憐,想必剛剛在廚房裡被老闆娘噴了一臉的臭屁吧?

  待竹竿大叔走開,告花兒咬了塊腎子,瞇眼嚼了十幾秒,才壓低聲音說道:「事情必須要細說,一開始竹竿大叔答應跟我一起去找狗子,也就跟上次『答案』一樣的方法,這次換成我的『火炮』在前面開路,這狗子追蹤的樣子跟『答案』基本一樣,追一下停一下,我以為它會帶我們去那片廣柑林,但最後卻在偏道上停了下來,你還記得那偏道嗎?」

  我點了頭,拿起一串雞翅膀,心思卻不在雞翅膀上,轉念間又將雞翅膀放回碟里,說道:「難道你們就只是追蹤到了偏道上,沒有機會再前行?」

  告花兒吃得滿嘴是油,還嘟了起來,說道:「對!因為出現了突發情況,我的『火炮』停住不肯走了,我立馬將手機的照明打向最前面,大概等了十幾秒,就看見你的『少俠』就帶著這狼青幼崽慢慢走了過來,我是說這倆狗子從前面黑漆漆的偏道上慢慢走了出來,還好我反應快,吼了兩隻狗子,竹竿大叔才沒有懷疑更多。」

  我終於忍不住皺起眉頭,說道:「留心主題,別跑題,你是在解釋取名『小火箭』的原因?還是在匯報找狗子的過程?我發現兩件事情沒啥子聯繫,你老毛病犯了又是屁話連天了?」

  告花兒嗤了一聲,說道:「虧你是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的老毛病是智商不夠用,而不是屁話連天,這個你都搞糊塗了,你良心過意的去嗎?」

  「就是因為你智商不夠用,才導致你喜歡屁話連天。」話畢,我總也總算啃了口雞翅膀,撒下的花椒麵配辣椒麵那叫一個爽,吃得我心裡美滋滋的,還不忘給三隻狗子分了點,也沒多給,就那麼一小塊。

  一旁的告花兒卻神經病的將兩串羊肉都分給了『火炮』,後又說道:「相信我,你聽下去後就曉得取名字跟找狗子是有聯繫的,因為當『少俠』帶著狼青幼崽走出來後,事情並沒有完結。」

  「『火線』跟『獵刀』也在附近,你親眼看見了?」快送進嘴裡的雞翅膀被懸在嘴邊,我盯著告花兒的模樣一定很智障,就像考完試後,又急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的小學生。

  告花兒低頭抿嘴,說道:「那是一種感覺,我敢肯定『火線』一定在附近,『獵刀』就不太肯定了,再說我的『火炮』從停下來後就一直處於戒備狀態,它還在偏道周圍巡了兩圈,後來才被我叫了回來。」

  我放下啃掉一半的雞翅膀,將下巴一捏,說道:「會不會是偏道附近又多了死狗子的屍體?才引起『火炮』的警惕心?即使你跟竹竿大叔沒再往前面走,那來回一趟的途中就沒有發現些異樣?」

  告花兒搖頭,說道:「去的時候是步行,回來這趟是竹竿大叔打電話讓他朋友開車過來接的,後來直接將車子借了過來,這兩趟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也聽大叔說過,最近偏道上很少出現死狗子的屍體了,似乎殺狗子的東西比較收斂了。」

  我伸手一擋,說道:「這個不急著商量,無謂的猜測很浪費時間,還是回到主題上,也就是你所理解的那個主題上。」

  其實在跟告花兒對談間,有些細節沒說清,比如告花兒那崽兒已經啃掉不少的燒烤串了,盤子裡滿是竹籤,旁邊的菸灰缸里還多了三四根菸嘴,這眼前一切,除了告花兒吃得滿嘴是油的髒嘴令我覺得嘔心以外,其他的我都能理解。

  告花兒又開始打起烤韭菜的主意了,又說道:「其實有竹竿大叔這個寶塔鎮本地人作陪,我也想過在偏道上多逗留一會兒再走,看看能不能將『火線』引出來,再幫你們金家帶回去陽城,名副其實的買小送大。後來竹竿大叔忍不住要催我快點離開,說偏道本來就是運輸道,白天都不走行人,何況是深夜,我犟不過大叔,就跟著大叔調頭回走了幾分鐘,最後被大叔的朋友接上了車。」

  「完了?」我雙掌一攤,頭頂上冒出一個巨型問號。

  告花兒怕是辣椒麵吃多了,滿是油膩的嘴巴越嘟越圓,還發出『噓噓』的怪聲,灌了幾口可樂緩了緩後才說道:「當然沒完,最他媽詭異的是,我跟竹竿大叔在上車前就是一直帶著三隻狗子在步行,不過卻總是感覺到『火線』一直在跟著我們,偏道上那點光線你記得不?根本看不出啥子個名堂來。」

  「你確定?」我腦殼一偏,瞄著告花兒。

  告花兒嗯了一聲,說道:「竹竿大叔也感覺到了,但他覺得是有不乾淨的東西跟著我們,跟我的想法是完全兩回事,而且說到最後了,我之所以給這隻狼青幼崽取名『小火箭』,就是因為總感覺被『火線』跟蹤著,繼而產生的靈感。」

  我露出哭笑不得的傻模樣,說道:「天吶!求你以後別跟你自己的小孩講故事,你把說事情的節奏拖得是一塌糊塗呢,一句搞定的事情非要分成一截一截的,你是不是閒得慌?」

  告花兒急壞了臉巴,似乎在埋怨著我錯過一項具有價值的細節,說道:「假設『火線』真的就在附近,你就沒仔細想過『火線』為什麼要跟著我們嗎?」

  「放心不下這隻狼青幼崽?」我的回答很自信,以為會嚇到告花兒一跳的,但發現這並不奏效。

  告花兒給話的聲音越來越有勁頭了,我都來不及提醒讓他小聲一些,這下又聽見他說道:「按照你爺爺的說法,金家狼青鬥犬派的祖宗是『小金剛』,也就是『小』字輩,而『火線』自然是『火』字輩,當竹竿大叔問起狼青幼崽的名字時,我衝口而出就說了個『小火箭』的名字,這分明是急才嘛。」

  不難說,將告花兒的解釋聽到最後,也並非句句屁話,但事情的最後就是我見燒烤店外的夜越來越深,且深不見底,便引起我的憂慮,是回到陽城之後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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