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驚恐
徐子虞很想問何樂生為何不接電話，到柯駱房間裡又是為了幹什麼，但她卻只是看著何樂生返回了205房間。
李光碩壓低聲音問她：「你說子安的老師是他？」
「噓。」
徐子虞示意他小點聲，她放輕腳步上了樓，確保其它房間的人聽不到她的腳步聲，她慢慢靠近了無門牌的房間，此時二樓很靜，她能清楚聽到一樓前台傳來快手短視頻劇的聲音，還有郭興誇張如大鵝叫的笑聲。
徐子虞想像不到，郭興剛才還在後門對人破口大罵，回到前台就恢復原樣了，是否她看過的他的笑容都是他的偽裝。
徐子虞馬上就要到無門牌房間的門口，這才想起，這次她沒有萬能門卡。正當她煩惱如何才能從郭興手中借來萬能門卡時，她發現無門牌房間沒有鎖。
何樂生為什麼不鎖門？
徐子虞帶著疑惑推開了門，這一次，遮光窗簾關著，什麼也看不清，徐子虞走過玄關，空氣里一股鐵鏽味。
她看到一個人模糊的影子，臉朝窗戶側著身體倒在地上，腿蜷曲著，姿勢很怪異。
「喂！你怎麼樣？」
徐子虞想去扶他的上身，卻摸到衣服上粘的黏稠的東西，嚇得她一把伸會了手，指尖又擦到了粗糙的扎帶。
塵封的記憶甦醒了，她上去握住他的肩膀。
「別動！」
李光碩低呼，她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恐懼和急迫。
李光碩套上一副一次性手套，手指輕輕放在那人的頸動脈上，他搖了搖頭。
那人雙手被扎帶綁在背後，黑鴨舌帽在李光碩撥弄那人身體時被碰掉了，露出下面一張驚駭的臉。
「他」不是柯駱，而是個女孩。
女孩的眼睛本就很大，現在更是圓鼓鼓地瞪著，像是要從眼眶裡迸出來，眼白上全是蔓延的紅血絲，眼角要流出血淚，大張的嘴像是在控訴什麼，她死前最後一刻未發出口的呼喊通過了畫面傳達給了徐子虞。
她的脖頸處有勒痕，還有被指甲抓傷的痕跡，指甲上有未凝結的血珠。李光碩碰掉的鴨舌帽上有血，她的後腦遭受了鈍器的撞擊，脖子上還有扎帶。
徐子虞想去拉扎帶，立刻被李光碩喝住。
「你幹什麼？」
「我要給她做人工呼吸。」
李光碩用隨身帶的小刀割斷扎帶，又讓徐子虞套上一次性手套，兩個人一個人工呼吸，一個胸外心臟按壓，這是心跳和呼吸都停止的情況下，他們唯一能做的。
大概五分鐘後，李光碩鬆開了手，他按住仍舊在第六七根肋骨處按壓的徐子虞的手。
「沒用的，她已經徹底死了。」
李光碩又看了一眼她的臉，蹙眉說道：「她是秦懷萍的助理肖挽，你認識她？」
「不認識。」
徐子虞沒見過她，但徐子虞仍舊呆呆凝視她驚恐的臉。
她的嘴角還濕潤，像是她還活著，但這只是死神的惡劣玩笑，留下了她生命最後一刻的快照。
李光碩給小吳打電話說：「通知據里，大柏區周鎮夢南柯民宿二樓發生一起命案，馬上讓人來封鎖現場，我留在現場，確保民宿的人不要離開。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快去干！」
李光碩回頭，發現徐子虞想要用手去摸肖挽的臉，被李光碩將手打掉。
「你瘋了！就算沒有指紋，也會留下痕跡。你到時候怎麼解釋。」
雖然他們剛才的一系列救治行為，已經破壞了現場，但那也是為了確認受害者是否存活，實乃兩害相較取其輕。
現在他們已經確認了受害者死亡，就沒有任何理由不讓技偵來查看兇手留下的痕跡了。
「但她好害怕，她一定不想這麼看著。」
徐子虞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對李光碩說道：「你也記得這個表情吧。害怕到了極點，死亡來臨的一刻，將最後一刻的恐懼固定在臉上的表情。」
從看到肖挽進門，到他們趕到現場，只有不到二十分鐘，他們以為來得及阻止，卻只看到了她的屍體。
要是不管郭興，直接衝上來就好了。徐子虞心中充滿自責。
受害者跪坐在地上，雙手被扎帶綁在背後，受盡痛苦折磨，飽含著恐懼被勒死，這是屬於暴風雨陳雋的殺人方式。
此時門再次開了，柯駱出現在門口，他看著眼房裡的情況，他的穿著和躺在地上的肖挽一般無二，他們兩個的身形也很相似，甚至柯駱臉上也露出了恐懼萬分的表情。
咔嚓！
他反應過來，反手關上了門，將李光碩和徐子虞鎖在屋內，李光碩立刻跑到門口，轉動門把手，卻無法將門打開。
李光碩用大里撞門，用腳去踹，門還是沒開。
「混蛋！媽的！別跑！我是警察！」
李光碩還想叫，卻感覺呼吸困難，脖子好像被一個繩套套住了，他望向徐子虞，徐子虞向他的身邊跑來，但她的腳步卻不受控制的放緩了，她的時間變慢了，不，她周圍的一切都慢下來了。
玄關旁洗漱間的門開著，徐子虞往裡看，裡面產生一氧化碳的裝置的排風管道被截斷了，本應延伸到通風口的軟管不見了，排風管道正噗噗往外噴氣。
徐子虞的身體再次砸向地上，她想站起來卻做不到，最後只能翻了個身，眼睛對上了肖挽的屍體。
李光碩壓低聲音問她：「你說子安的老師是他？」
「噓。」
徐子虞示意他小點聲，她放輕腳步上了樓，確保其它房間的人聽不到她的腳步聲，她慢慢靠近了無門牌的房間，此時二樓很靜，她能清楚聽到一樓前台傳來快手短視頻劇的聲音，還有郭興誇張如大鵝叫的笑聲。
徐子虞想像不到，郭興剛才還在後門對人破口大罵，回到前台就恢復原樣了，是否她看過的他的笑容都是他的偽裝。
徐子虞馬上就要到無門牌房間的門口，這才想起，這次她沒有萬能門卡。正當她煩惱如何才能從郭興手中借來萬能門卡時，她發現無門牌房間沒有鎖。
何樂生為什麼不鎖門？
徐子虞帶著疑惑推開了門，這一次，遮光窗簾關著，什麼也看不清，徐子虞走過玄關，空氣里一股鐵鏽味。
她看到一個人模糊的影子，臉朝窗戶側著身體倒在地上，腿蜷曲著，姿勢很怪異。
「喂！你怎麼樣？」
徐子虞想去扶他的上身，卻摸到衣服上粘的黏稠的東西，嚇得她一把伸會了手，指尖又擦到了粗糙的扎帶。
塵封的記憶甦醒了，她上去握住他的肩膀。
「別動！」
李光碩低呼，她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恐懼和急迫。
李光碩套上一副一次性手套，手指輕輕放在那人的頸動脈上，他搖了搖頭。
那人雙手被扎帶綁在背後，黑鴨舌帽在李光碩撥弄那人身體時被碰掉了，露出下面一張驚駭的臉。
「他」不是柯駱，而是個女孩。
女孩的眼睛本就很大，現在更是圓鼓鼓地瞪著，像是要從眼眶裡迸出來，眼白上全是蔓延的紅血絲，眼角要流出血淚，大張的嘴像是在控訴什麼，她死前最後一刻未發出口的呼喊通過了畫面傳達給了徐子虞。
她的脖頸處有勒痕，還有被指甲抓傷的痕跡，指甲上有未凝結的血珠。李光碩碰掉的鴨舌帽上有血，她的後腦遭受了鈍器的撞擊，脖子上還有扎帶。
徐子虞想去拉扎帶，立刻被李光碩喝住。
「你幹什麼？」
「我要給她做人工呼吸。」
李光碩用隨身帶的小刀割斷扎帶，又讓徐子虞套上一次性手套，兩個人一個人工呼吸，一個胸外心臟按壓，這是心跳和呼吸都停止的情況下，他們唯一能做的。
大概五分鐘後，李光碩鬆開了手，他按住仍舊在第六七根肋骨處按壓的徐子虞的手。
「沒用的，她已經徹底死了。」
李光碩又看了一眼她的臉，蹙眉說道：「她是秦懷萍的助理肖挽，你認識她？」
「不認識。」
徐子虞沒見過她，但徐子虞仍舊呆呆凝視她驚恐的臉。
她的嘴角還濕潤，像是她還活著，但這只是死神的惡劣玩笑，留下了她生命最後一刻的快照。
李光碩給小吳打電話說：「通知據里，大柏區周鎮夢南柯民宿二樓發生一起命案，馬上讓人來封鎖現場，我留在現場，確保民宿的人不要離開。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快去干！」
李光碩回頭，發現徐子虞想要用手去摸肖挽的臉，被李光碩將手打掉。
「你瘋了！就算沒有指紋，也會留下痕跡。你到時候怎麼解釋。」
雖然他們剛才的一系列救治行為，已經破壞了現場，但那也是為了確認受害者是否存活，實乃兩害相較取其輕。
現在他們已經確認了受害者死亡，就沒有任何理由不讓技偵來查看兇手留下的痕跡了。
「但她好害怕，她一定不想這麼看著。」
徐子虞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對李光碩說道：「你也記得這個表情吧。害怕到了極點，死亡來臨的一刻，將最後一刻的恐懼固定在臉上的表情。」
從看到肖挽進門，到他們趕到現場，只有不到二十分鐘，他們以為來得及阻止，卻只看到了她的屍體。
要是不管郭興，直接衝上來就好了。徐子虞心中充滿自責。
受害者跪坐在地上，雙手被扎帶綁在背後，受盡痛苦折磨，飽含著恐懼被勒死，這是屬於暴風雨陳雋的殺人方式。
此時門再次開了，柯駱出現在門口，他看著眼房裡的情況，他的穿著和躺在地上的肖挽一般無二，他們兩個的身形也很相似，甚至柯駱臉上也露出了恐懼萬分的表情。
咔嚓！
他反應過來，反手關上了門，將李光碩和徐子虞鎖在屋內，李光碩立刻跑到門口，轉動門把手，卻無法將門打開。
李光碩用大里撞門，用腳去踹，門還是沒開。
「混蛋！媽的！別跑！我是警察！」
李光碩還想叫，卻感覺呼吸困難，脖子好像被一個繩套套住了，他望向徐子虞，徐子虞向他的身邊跑來，但她的腳步卻不受控制的放緩了，她的時間變慢了，不，她周圍的一切都慢下來了。
玄關旁洗漱間的門開著，徐子虞往裡看，裡面產生一氧化碳的裝置的排風管道被截斷了，本應延伸到通風口的軟管不見了，排風管道正噗噗往外噴氣。
徐子虞的身體再次砸向地上，她想站起來卻做不到，最後只能翻了個身，眼睛對上了肖挽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