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張崇邦之死
霍文隨即對門外喊道：「阿晉，動手吧。」
話音剛落，霍文便離開了房間，而高晉則無聲地走了進來。
片刻後，高晉步出房間，匯報說：「文哥，事情解決了。」
「嗯，準備車輛，我們要送他去醫院『搶救』。」
霍文不動聲色地吩咐。
「啊？人都沒氣了，還去醫院？」
高晉有些疑惑。
「我在蔣天生和鄧威面前承諾過，要讓靚坤付出代價，如果我不這麼做，別人會怎麼看我霍文？」
霍文語氣冷硬，字字鏗鏘。
「我明白了，文哥，立刻去安排。」
高晉一點頭，轉身去執行命令。
半小時後，旺角仁心醫院內。
「醫生，快看看他，趕緊搶救！」
霍文大聲叫道，顯得十分焦急。
醫生心裡暗罵，『人都涼透了，還搶救個屁！』
但嘴裡還是冷靜地說：「先生，你認為他現在還有搶救的可能嗎？」
「你奶奶的！人都不喘氣了，我送醫院來是讓你們看著玩的嗎？我吃飽了撐的？」
霍文一瞪眼，旁邊的高晉立即會意，一把揪住醫生的領子，大聲咆哮。
「行、行，我這就進行搶救。」
醫生此刻算是徹底領教了，所謂的有理難敵眾怒。
「小麗，先去把死者的信息登記一下。」
話音剛落，他忙不迭地靠近護士小妹，低聲提醒：「那幾個人看著不太對勁，你最好報警。」
在醫生眼裡，人都硬了還要搶救，不是傻就是瘋。
「誰報的警？」
過了十幾分鐘，醫生正對著已經僵硬的屍體做心肺復甦時，突然聽到這個聲音，眼前一亮，大聲回道：「警察先生，是我報的警。這兩個傢伙帶著個死透的屍體，硬要我來搶救，我懷疑他們腦子有問題。」
兩名警察應聲而來。
他們檢查了靚坤的屍體，確認已經徹底死亡後，警長對身邊的警員下令：「你去查查這具屍體的身份。」
接著，警長走到霍文面前，問道：「你跟死者生前是什麼關係？」
「啊？警官，那個人真的沒救了？我們只是開車經過，發現他倒在路邊，就送他來醫院，難道這也算違法？」
霍文滿臉疑惑地看著身穿制服的警官，聲音透著無辜。
「既然如此，你們就跟我回警局錄個筆錄，如果情況如你們所述，那你們就沒事。」
警官平靜地回答。
「不至於吧，警官，我白天還有工作，你這樣會影響我賺錢，這損失誰補償我？」
霍文顯得有些懊惱。
「我提前向你道歉，但工作還是要請你配合。」
警官顯得很有經驗。
「好吧，你們快點，別讓我等太久。」
霍文無奈地和高晉一起，跟著警官走向旺角警署。
就在這時，他還不知道，身後那個傢伙即將在港島掀起怎樣的波瀾！
這將會是一場震撼整個港島的風暴。
當天一早，一個消息在港島各個幫派中迅速傳開。
聯勝四九仔的差佬文公然挑戰洪興旺角的揸fit人靚坤，在旺角的所有地盤。
這個消息，對於大多數江湖人士來說，簡直就像是聽天書一樣不可思議。
四九仔時期，斧頭俊和大哥成那股狠勁可是出了名的，兩人聯手把和合圖的雙花紅棍給收拾了，讓和聯勝風頭無兩，達到了頂峰。不過，好景不長，後來他們為了爭奪和聯勝的領導權，鬧得不可開交。斧頭俊後來高價跳槽到了新記，而大哥成在坐上龍頭位置後，和斧頭俊在尖沙咀拼了兩年，結果因為突然生病死了。
這麼一來，和聯勝不得不向新記和斧頭俊求和，他們的勢力也被斧頭俊從尖沙咀趕了出去。阿樂就趁著這個機會，喊著要打進尖沙咀的口號，因為他跟和聯勝，還有盤踞在那兒的斧頭俊，有著深仇大恨。
斧頭俊和大哥成在四九仔的時候就已經夠兇狠了，但斧頭俊的名聲更是響徹九龍、新界、灣仔。就說砵蘭街最大的馬夫，如果有人說斧頭俊的契女接手了靚坤在旺角的皮肉生意，大家都會覺得可信。但是如果說斧頭俊的馬仔接手了靚坤的所有場子，那可就讓人難以置信了。
而當眾人還在為差佬文從一名馬夫蛻變為「最惡四九仔」的身份變換感到震驚時，霍文的名字再次成為話題中心。一條消息在他的暗中助推下，如同野火般迅速在社團間蔓延。
「聽說差佬文撿到了靚坤的屍體，還特意把屍體送去了醫院。」
這則消息衍生出多個版本，有人說靚坤的屍體送到醫院時體溫尚存，顯然剛死不久；
有人說屍體已經僵硬，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甚至有人形容屍體散發著難聞的氣味，顯然已經腐化。
儘管說法各異，但共識只有一個：靚坤的死亡，霍文脫不了干係。
旺角警署的警員們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隨著靚坤的身份被確認，霍文和高晉的身份也由做好事的市民陡然轉變為涉嫌犯罪的嫌疑人。
在旺角警署的審訊室里。
「你當我們警察都是飯桶嗎？屍體是你撿到的？我們警署的巡邏隊天天在街上轉，怎麼就他們沒撿到屍體？」李旺鑫盯著坐在對面的霍文，語氣尖銳地質問。
「警官，我說的清清楚楚，屍體是我撿的，你們愛信不信。」
霍文一臉輕鬆地挑了挑眉毛，對李旺鑫的威脅不屑一顧。
「別忘了，前些日子你放話說要讓靚坤血債血償，為你的老大官仔森報仇，這帳你賴不掉吧？」坐在李旺鑫旁邊的劉展成慢條斯理地說道。
旺角警署的辦事效率果然名不虛傳，短短時間就查清了霍文的底細。
「警官，我還說過要搞定一哥的老媽呢，難道一哥的老媽真出了事，我也要背鍋？」霍文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旺鑫年過四十，從金錢帝國時代過來的，他的辦案方式簡單直接，喜歡用拳頭說話。
而劉展成則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眼神冷冷的。
要是霍文是個律師、醫生或者公務員，劉展成或許會阻止李旺鑫的粗暴手段，但霍文不過是個古惑仔，劉展成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只要不死，怎麼都行。
「警官，我提醒你一句，我請的律師可是大有來頭，你動手的時候最好注意點，別讓他看到我身上有傷。」霍文輕拍著自己的大腿，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面對李旺鑫的兇狠威脅，霍文依舊泰然處之。
「李sir，先坐下，別那麼衝動。」
劉展成一聽霍文提到的律師大有來頭，趕緊插話，阻止李旺鑫的衝動行為。
這位大律師的名號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被他們纏上，即便是警署署長也要頭疼不已。
李旺鑫被安撫坐下後，劉展成轉向霍文，剛想說話。
突然，敲門聲響起。
「劉sir，外面有個叫呂欽權的大律師，說想見他的當事人霍文和高晉。」
李旺鑫打開審訊室的門，門口的警員報告說。
「真是個急性子，來得這麼快。」
李旺鑫低聲嘟囔著。
劉展成卻皺著眉頭，略一思索，便說：「先讓那位律師去辦理手續，等手續齊全了再讓他見當事人。」
「劉sir，你的手下可能沒說清楚，我不是來見我的當事人，我是來帶他們離開警署的。」
劉展成正要讓警員離開，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
隨後，一位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視線中，他的雙眼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你是誰？這是我們警署的辦案區，外人不得入內。」
劉展成立刻起身，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這位中年男子，語氣堅定地說。
「警官，我是呂欽權，擔任大律師協會成員，同時也是警隊風紀監督協會的一員，這讓我有權對警隊的執法行為進行監督。」
霍文不惜重金，正是看中了呂欽權的這一身份，才聘請他作為自己的辯護律師。
劉展成聽後，一時語塞，稍作沉吟，他才緩緩開口：「呂律師，如果你想為你的當事人申請保釋，那就先按照程序走一趟。程序完成，待警隊這邊審批通過，我們立刻放人。」
「劉警官，還有一件事需要告知您，霍先生曾委託我以他的名義向人權監督委員會捐款一百萬香江幣。今天上午九點，委員會副主席勞倫斯先生將為霍先生頒發證書。」
呂欽權一邊說，一邊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劉警官，現在八點十五分，從旺角到中環需要半小時，也就是說，您只剩下十五分鐘來做決定。」
劉展成聽罷，沉默了幾乎一分鐘，然後轉頭對李旺鑫說：「李警官，帶呂律師去辦理手續。」
「明白，劉警官。」
李旺鑫雖然滿腹疑惑，但還是遵照劉展成的指示行動。
十分鐘後。
呂欽權完成了手續，他輕輕拍了拍霍文的肩膀，帶著他和高晉走出了審訊室。
「劉警官、李警官，你們警隊的處理方式真讓人心寒，我這樣的守法公民都感到做好事無望了。」
「你……」
李旺鑫的怒火一下子上來了，正要反駁，卻被劉展成一句話截住：「霍先生，我會記住你的。」
「那就拜託劉警官了。」霍文留下這句話，便和呂欽權、高晉一同離開了。
走出旺角警署，霍文對呂欽權微笑道：「呂律師，這麼早就麻煩你了。」
「霍先生太客氣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對了，那份捐贈證書我已經幫您領取了。」
呂欽權笑著回答。
「那就拜託呂律師了，轉讓協議和授權書，我稍後會讓人送過去，麻煩您再去一趟工商署了。」
霍文緊接著說。
他不想夜長夢多，打算讓呂欽權當天就把乾坤電影公司轉到他名下一個空殼公司名下。
「沒問題，霍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阿晉，先送我去雅麗蘭，然後麻煩你跑一趟彩虹邨，把我媽送到元朗周村。告訴她，讓她安心在那兒住幾天，調養一下，過幾天我會去接她。」
呂欽權離開後，霍文對高晉說道。
霍文心裡明白，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太平，他得先確保自己無牽無掛。
「阿文，我待會就把阿姨送往元朗，但你昨晚一夜沒合眼，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
「沒那個閒工夫，我得儘快把新電影搞定。」
霍文擺了擺手，拒絕了高晉的提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對了，讓阮梅也一道去元朗。」
說完，高晉和霍文叫了輛計程車，回到仁心醫院後，他們開上佳美轎車直奔旺角的雅麗蘭影視城。
雅麗蘭影視城坐落在旺角海邊，霍文的新電影就是在這裡拍攝。
同一時間，在大老山的一座廢棄別墅里。
姚若成盯著張崇邦的屍體，臉色比冬日寒冰還要陰沉。
自從別墅被炸毀後，大老山周邊的居民就報了警。
黃大仙警署迅速出動警力，但由於別墅已成廢墟，警方不得不動用機械設備進行挖掘。
直到早上七點，張崇邦等人的遺體才被挖出，通過張崇邦的證件確認了身份，黃大仙警署的警察隨即將消息告知了姚若成。
當姚若成抵達大老山時，已接近上午九點。
這時，袁家寶走到姚若成身邊，說：「姚sir，有件事需要向您匯報。」
姚若成轉過頭，目光落在袁家寶身上，他的雙眼因一夜未眠而充滿血絲，看上去疲憊不堪。
袁家寶把霍文受傷嚴重被緊急送往醫院的消息告訴了姚若成。
「差佬文。」
姚若成聽到這個消息，眼神瞬間銳利起來，牙齒緊咬，喊了一聲「差佬文」，緊接著就向停在旁邊的轎車衝去。
「姚哥，你先冷靜一下，別這麼衝動。」
袁家寶急忙伸手去拉姚若成，大聲提醒道。
「邦主他傷成那樣，我怎麼可能冷靜下來。」
姚若成大聲反駁，情緒激動。
「行，姚哥，我陪你去。」
袁家寶立刻答應，隨後兩人一起坐進轎車，向旺角疾馳而去。
話音剛落，霍文便離開了房間，而高晉則無聲地走了進來。
片刻後，高晉步出房間，匯報說：「文哥，事情解決了。」
「嗯，準備車輛，我們要送他去醫院『搶救』。」
霍文不動聲色地吩咐。
「啊？人都沒氣了，還去醫院？」
高晉有些疑惑。
「我在蔣天生和鄧威面前承諾過，要讓靚坤付出代價，如果我不這麼做，別人會怎麼看我霍文？」
霍文語氣冷硬，字字鏗鏘。
「我明白了，文哥，立刻去安排。」
高晉一點頭，轉身去執行命令。
半小時後，旺角仁心醫院內。
「醫生，快看看他，趕緊搶救！」
霍文大聲叫道，顯得十分焦急。
醫生心裡暗罵，『人都涼透了，還搶救個屁！』
但嘴裡還是冷靜地說：「先生，你認為他現在還有搶救的可能嗎？」
「你奶奶的！人都不喘氣了，我送醫院來是讓你們看著玩的嗎？我吃飽了撐的？」
霍文一瞪眼，旁邊的高晉立即會意，一把揪住醫生的領子，大聲咆哮。
「行、行，我這就進行搶救。」
醫生此刻算是徹底領教了，所謂的有理難敵眾怒。
「小麗，先去把死者的信息登記一下。」
話音剛落，他忙不迭地靠近護士小妹，低聲提醒：「那幾個人看著不太對勁，你最好報警。」
在醫生眼裡，人都硬了還要搶救，不是傻就是瘋。
「誰報的警？」
過了十幾分鐘，醫生正對著已經僵硬的屍體做心肺復甦時，突然聽到這個聲音，眼前一亮，大聲回道：「警察先生，是我報的警。這兩個傢伙帶著個死透的屍體，硬要我來搶救，我懷疑他們腦子有問題。」
兩名警察應聲而來。
他們檢查了靚坤的屍體，確認已經徹底死亡後，警長對身邊的警員下令：「你去查查這具屍體的身份。」
接著，警長走到霍文面前，問道：「你跟死者生前是什麼關係？」
「啊？警官，那個人真的沒救了？我們只是開車經過，發現他倒在路邊，就送他來醫院，難道這也算違法？」
霍文滿臉疑惑地看著身穿制服的警官，聲音透著無辜。
「既然如此，你們就跟我回警局錄個筆錄，如果情況如你們所述，那你們就沒事。」
警官平靜地回答。
「不至於吧，警官，我白天還有工作，你這樣會影響我賺錢，這損失誰補償我？」
霍文顯得有些懊惱。
「我提前向你道歉，但工作還是要請你配合。」
警官顯得很有經驗。
「好吧，你們快點，別讓我等太久。」
霍文無奈地和高晉一起，跟著警官走向旺角警署。
就在這時，他還不知道，身後那個傢伙即將在港島掀起怎樣的波瀾！
這將會是一場震撼整個港島的風暴。
當天一早，一個消息在港島各個幫派中迅速傳開。
聯勝四九仔的差佬文公然挑戰洪興旺角的揸fit人靚坤，在旺角的所有地盤。
這個消息，對於大多數江湖人士來說，簡直就像是聽天書一樣不可思議。
四九仔時期，斧頭俊和大哥成那股狠勁可是出了名的，兩人聯手把和合圖的雙花紅棍給收拾了，讓和聯勝風頭無兩，達到了頂峰。不過，好景不長，後來他們為了爭奪和聯勝的領導權，鬧得不可開交。斧頭俊後來高價跳槽到了新記，而大哥成在坐上龍頭位置後，和斧頭俊在尖沙咀拼了兩年，結果因為突然生病死了。
這麼一來，和聯勝不得不向新記和斧頭俊求和，他們的勢力也被斧頭俊從尖沙咀趕了出去。阿樂就趁著這個機會，喊著要打進尖沙咀的口號，因為他跟和聯勝，還有盤踞在那兒的斧頭俊，有著深仇大恨。
斧頭俊和大哥成在四九仔的時候就已經夠兇狠了，但斧頭俊的名聲更是響徹九龍、新界、灣仔。就說砵蘭街最大的馬夫，如果有人說斧頭俊的契女接手了靚坤在旺角的皮肉生意，大家都會覺得可信。但是如果說斧頭俊的馬仔接手了靚坤的所有場子，那可就讓人難以置信了。
而當眾人還在為差佬文從一名馬夫蛻變為「最惡四九仔」的身份變換感到震驚時，霍文的名字再次成為話題中心。一條消息在他的暗中助推下，如同野火般迅速在社團間蔓延。
「聽說差佬文撿到了靚坤的屍體，還特意把屍體送去了醫院。」
這則消息衍生出多個版本，有人說靚坤的屍體送到醫院時體溫尚存，顯然剛死不久；
有人說屍體已經僵硬，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甚至有人形容屍體散發著難聞的氣味，顯然已經腐化。
儘管說法各異，但共識只有一個：靚坤的死亡，霍文脫不了干係。
旺角警署的警員們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隨著靚坤的身份被確認，霍文和高晉的身份也由做好事的市民陡然轉變為涉嫌犯罪的嫌疑人。
在旺角警署的審訊室里。
「你當我們警察都是飯桶嗎？屍體是你撿到的？我們警署的巡邏隊天天在街上轉，怎麼就他們沒撿到屍體？」李旺鑫盯著坐在對面的霍文，語氣尖銳地質問。
「警官，我說的清清楚楚，屍體是我撿的，你們愛信不信。」
霍文一臉輕鬆地挑了挑眉毛，對李旺鑫的威脅不屑一顧。
「別忘了，前些日子你放話說要讓靚坤血債血償，為你的老大官仔森報仇，這帳你賴不掉吧？」坐在李旺鑫旁邊的劉展成慢條斯理地說道。
旺角警署的辦事效率果然名不虛傳，短短時間就查清了霍文的底細。
「警官，我還說過要搞定一哥的老媽呢，難道一哥的老媽真出了事，我也要背鍋？」霍文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旺鑫年過四十，從金錢帝國時代過來的，他的辦案方式簡單直接，喜歡用拳頭說話。
而劉展成則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眼神冷冷的。
要是霍文是個律師、醫生或者公務員，劉展成或許會阻止李旺鑫的粗暴手段，但霍文不過是個古惑仔，劉展成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只要不死，怎麼都行。
「警官，我提醒你一句，我請的律師可是大有來頭，你動手的時候最好注意點，別讓他看到我身上有傷。」霍文輕拍著自己的大腿，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面對李旺鑫的兇狠威脅，霍文依舊泰然處之。
「李sir，先坐下，別那麼衝動。」
劉展成一聽霍文提到的律師大有來頭，趕緊插話，阻止李旺鑫的衝動行為。
這位大律師的名號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被他們纏上，即便是警署署長也要頭疼不已。
李旺鑫被安撫坐下後，劉展成轉向霍文，剛想說話。
突然，敲門聲響起。
「劉sir，外面有個叫呂欽權的大律師，說想見他的當事人霍文和高晉。」
李旺鑫打開審訊室的門，門口的警員報告說。
「真是個急性子，來得這麼快。」
李旺鑫低聲嘟囔著。
劉展成卻皺著眉頭，略一思索，便說：「先讓那位律師去辦理手續，等手續齊全了再讓他見當事人。」
「劉sir，你的手下可能沒說清楚，我不是來見我的當事人，我是來帶他們離開警署的。」
劉展成正要讓警員離開，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
隨後，一位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視線中，他的雙眼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你是誰？這是我們警署的辦案區，外人不得入內。」
劉展成立刻起身，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這位中年男子，語氣堅定地說。
「警官，我是呂欽權，擔任大律師協會成員，同時也是警隊風紀監督協會的一員，這讓我有權對警隊的執法行為進行監督。」
霍文不惜重金，正是看中了呂欽權的這一身份，才聘請他作為自己的辯護律師。
劉展成聽後，一時語塞，稍作沉吟，他才緩緩開口：「呂律師，如果你想為你的當事人申請保釋，那就先按照程序走一趟。程序完成，待警隊這邊審批通過，我們立刻放人。」
「劉警官，還有一件事需要告知您，霍先生曾委託我以他的名義向人權監督委員會捐款一百萬香江幣。今天上午九點，委員會副主席勞倫斯先生將為霍先生頒發證書。」
呂欽權一邊說，一邊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劉警官，現在八點十五分，從旺角到中環需要半小時，也就是說，您只剩下十五分鐘來做決定。」
劉展成聽罷，沉默了幾乎一分鐘，然後轉頭對李旺鑫說：「李警官，帶呂律師去辦理手續。」
「明白，劉警官。」
李旺鑫雖然滿腹疑惑，但還是遵照劉展成的指示行動。
十分鐘後。
呂欽權完成了手續，他輕輕拍了拍霍文的肩膀，帶著他和高晉走出了審訊室。
「劉警官、李警官，你們警隊的處理方式真讓人心寒，我這樣的守法公民都感到做好事無望了。」
「你……」
李旺鑫的怒火一下子上來了，正要反駁，卻被劉展成一句話截住：「霍先生，我會記住你的。」
「那就拜託劉警官了。」霍文留下這句話，便和呂欽權、高晉一同離開了。
走出旺角警署，霍文對呂欽權微笑道：「呂律師，這麼早就麻煩你了。」
「霍先生太客氣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對了，那份捐贈證書我已經幫您領取了。」
呂欽權笑著回答。
「那就拜託呂律師了，轉讓協議和授權書，我稍後會讓人送過去，麻煩您再去一趟工商署了。」
霍文緊接著說。
他不想夜長夢多，打算讓呂欽權當天就把乾坤電影公司轉到他名下一個空殼公司名下。
「沒問題，霍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阿晉，先送我去雅麗蘭，然後麻煩你跑一趟彩虹邨，把我媽送到元朗周村。告訴她，讓她安心在那兒住幾天，調養一下，過幾天我會去接她。」
呂欽權離開後，霍文對高晉說道。
霍文心裡明白，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太平，他得先確保自己無牽無掛。
「阿文，我待會就把阿姨送往元朗，但你昨晚一夜沒合眼，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
「沒那個閒工夫，我得儘快把新電影搞定。」
霍文擺了擺手，拒絕了高晉的提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對了，讓阮梅也一道去元朗。」
說完，高晉和霍文叫了輛計程車，回到仁心醫院後，他們開上佳美轎車直奔旺角的雅麗蘭影視城。
雅麗蘭影視城坐落在旺角海邊，霍文的新電影就是在這裡拍攝。
同一時間，在大老山的一座廢棄別墅里。
姚若成盯著張崇邦的屍體，臉色比冬日寒冰還要陰沉。
自從別墅被炸毀後，大老山周邊的居民就報了警。
黃大仙警署迅速出動警力，但由於別墅已成廢墟，警方不得不動用機械設備進行挖掘。
直到早上七點，張崇邦等人的遺體才被挖出，通過張崇邦的證件確認了身份，黃大仙警署的警察隨即將消息告知了姚若成。
當姚若成抵達大老山時，已接近上午九點。
這時，袁家寶走到姚若成身邊，說：「姚sir，有件事需要向您匯報。」
姚若成轉過頭，目光落在袁家寶身上，他的雙眼因一夜未眠而充滿血絲，看上去疲憊不堪。
袁家寶把霍文受傷嚴重被緊急送往醫院的消息告訴了姚若成。
「差佬文。」
姚若成聽到這個消息，眼神瞬間銳利起來，牙齒緊咬，喊了一聲「差佬文」，緊接著就向停在旁邊的轎車衝去。
「姚哥，你先冷靜一下，別這麼衝動。」
袁家寶急忙伸手去拉姚若成，大聲提醒道。
「邦主他傷成那樣，我怎麼可能冷靜下來。」
姚若成大聲反駁，情緒激動。
「行，姚哥，我陪你去。」
袁家寶立刻答應，隨後兩人一起坐進轎車，向旺角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