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江陵城內
江沖明搖搖頭，對趙城開出的條件不以為意，甚至覺得這就是畫大餅。
他緩步走在庭院內，語氣平和，一點點說出自己的想法：「幫主，我看還是要謹慎點。」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所說的那些條件，大半都是要在新朝建立後再兌現，這不就是畫餅充飢？」
聲音在院內迴蕩，仿佛一盆冷水澆在於蛟頭上，讓原本火熱的心瞬間冷靜了幾分。
江沖明繼續說道：「若是要全力助其登上大位，且不談失敗，即使成功了，江河幫還能剩下多少人？」
「那齊王劉堯擁兵百萬，霸據五州，何其強盛？」江沖明的聲音突然提高，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兵鋒之利，縱使我等宗師也難說能活下來。」
「而夏皇雖然式微，可仍有兩州，且高手無數，光宗師就有不止五位，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江沖明一番分析，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地斬斷了於蛟內心的那團火。
於蛟原本因吳王趙城開出的誘人條件而蠢蠢欲動的心，此刻終於平靜下來，重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是呀，劉堯勢大，實力最強，擁兵百萬，鐵騎如潮，橫掃千軍之勢無人能擋。
正面對上，即使是趙城和夏皇聯手，也難以與之抗衡。
更何況江河幫這樣的地方勢力，若捲入其中，只怕是自取滅亡。
夏皇那邊更是出人意料，原以為只有兩位宗師，守龍州時還死了一位。
那時，於蛟還曾暗自嘆息，以為夏皇也將不久矣。
沒想到一逃到揚州，忽然就有五位宗師護衛在左右，其中一位還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宿老，堪比李行遠的宗師。
而且夏皇的勢力雖然式微，但依然盤根錯節，根基深厚。
大夏養士四百載，不知道多少人祖上食夏祿，願為大夏而死的仁人志士更是不計其數。
如此一想，不論是劉堯，還是夏皇，哪一個都不是好對付的。
若貿然參與這場群雄爭霸的亂局，不僅難以獲得他想要的東西，反而可能會讓江河幫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想到這裡，於蛟不住地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若是趙城一怒之下發兵千湖郡，該怎麼辦？」
江沖明搖頭不止：「他真有這個膽子？」
「征戰多年，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宗師之威？」
「只要你我二人仍在千湖郡，他便斷然不敢進犯。」
於蛟瞥了眼江沖明，再次嘆氣。
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放在現在，趙城肯定不敢打的。
但問題是，兩年後，這位江湖人稱「嗜殺屠夫」的方長老便要離開千湖郡，那時的形勢該是怎樣？
只有一位宗師，能守住千湖郡嗎？
即使守住了，日後天下一統，江河幫又該怎麼獲取最大利益？
可江沖明一個勁的裝傻充愣，再加上這些年他也算盡心盡力，倒讓於蛟不好說什麼。
……
在江沖明與於蛟在總壇內商談之時。
江陵外城。
韓府內，氣氛凝重，一股壓抑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一個戴著黑色斗笠遮掩面容的劍客快步走入大堂內，步伐輕盈而迅速，顯然武功有成。
韓真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盯著這位不速之客：「你是何人派來的使者？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韓大人，我是誰派來的，不重要。」劍客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重要的是我有您想要的東西。」
韓真的眉頭微微皺起：「哦？我想要什麼？你倒是說啊。」
「無他，一為權勢，二為家族。」劍客的聲音依舊低沉。
韓真嗤笑一聲：「真是笑話，天下人哪個不想要權勢加身，哪個不想要宗族興旺？」
「如果你只有這些話要說，那就請回吧，恕不遠送！」
他揮了揮手，示意劍客離開，顯然對這位神秘使者的來意並不感興趣。
「韓大人，您就一點也不為您死去的兒子感到痛心嗎？」劍客的語氣陡然一變。
噗噔！
韓真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好膽子，敢挑撥我與方長老的關係，來找死是吧！」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殺意，仿佛要將這位劍客碎屍萬段。
因為他知道，若是今天自己表現出任何不滿，自己，以及整個韓家，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自己雖然死了一個兒子，可還有其他兒子啊！
死一個不肖子保全其他兒子以及整個家族，他還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大人息怒，方宗師固然強，可也不是天下無敵呀。」
一聽這話，韓真心中一沉，原本的怒火瞬間被一絲不安所取代。
他緩緩坐下，重新調整了自己的姿態，冷聲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大人對江河幫功勞不小吧，可江河幫卻如此虧待大人……」劍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同情，仿佛在為韓真的遭遇鳴不平。
韓真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不用說這些沒用的，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江河幫兩位宗師天下聞名，饒是北地梟雄劉堯都知曉二位的大名。」劍客輕聲道，「可我怎麼覺得，小小的江河幫，容不下兩位宗師呢？」
韓真冷笑一聲：「呵呵，方長老入我江河幫已有三年，三年裡可從未與幫主有過矛盾。」
「我聽說方長老是位武痴？」
韓真面色陰沉，點點頭。
方長老的確是位武痴，自整肅之後，他便經常練武，動輒七八個時辰，甚至不眠不休也要修煉功法。
這在江河幫內不是什麼秘密。
劍客聲音中帶著絲絲引誘的味道：「那便好，我聽說吳王趙城似乎有大宗師傳承，你何不勸說方長老為吳王所用？」
「你是吳王的人！？」韓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又變得警惕起來。
劍客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你若是，那便是吧。」
「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韓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他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更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劍客呵呵一笑：「韓大人有所不知，劉堯其人向來剛愎自用，獨斷專行，對武林之事極為厭惡，認為俠以武犯禁，若是讓他坐了天下，我等武林中人，還有活路嗎？」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天塌下來還有宗師們頂著。」韓真冷哼一聲。
他不關心武林的未來，他只關心自己的利益和地位。
劍客一點點為韓真剖析道：「非也，若是方宗師能為吳王所用，既為武痴，方宗師定會全力以赴對付劉堯身邊的宗師，這樣一來……」
「何況，一旦江河幫能為吳王所用，兩位宗師自然沒有心思管下面那些壇主堂主了，你不就能從方宗師手上逃脫，自此天高海闊，任憑君游？」
「再者說，你還可以為吳王辦事嘛……」
他緩步走在庭院內，語氣平和，一點點說出自己的想法：「幫主，我看還是要謹慎點。」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所說的那些條件，大半都是要在新朝建立後再兌現，這不就是畫餅充飢？」
聲音在院內迴蕩，仿佛一盆冷水澆在於蛟頭上，讓原本火熱的心瞬間冷靜了幾分。
江沖明繼續說道：「若是要全力助其登上大位，且不談失敗，即使成功了，江河幫還能剩下多少人？」
「那齊王劉堯擁兵百萬，霸據五州，何其強盛？」江沖明的聲音突然提高，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兵鋒之利，縱使我等宗師也難說能活下來。」
「而夏皇雖然式微，可仍有兩州，且高手無數，光宗師就有不止五位，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江沖明一番分析，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地斬斷了於蛟內心的那團火。
於蛟原本因吳王趙城開出的誘人條件而蠢蠢欲動的心，此刻終於平靜下來，重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是呀，劉堯勢大，實力最強，擁兵百萬，鐵騎如潮，橫掃千軍之勢無人能擋。
正面對上，即使是趙城和夏皇聯手，也難以與之抗衡。
更何況江河幫這樣的地方勢力，若捲入其中，只怕是自取滅亡。
夏皇那邊更是出人意料，原以為只有兩位宗師，守龍州時還死了一位。
那時，於蛟還曾暗自嘆息，以為夏皇也將不久矣。
沒想到一逃到揚州，忽然就有五位宗師護衛在左右，其中一位還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宿老，堪比李行遠的宗師。
而且夏皇的勢力雖然式微，但依然盤根錯節，根基深厚。
大夏養士四百載，不知道多少人祖上食夏祿，願為大夏而死的仁人志士更是不計其數。
如此一想，不論是劉堯，還是夏皇，哪一個都不是好對付的。
若貿然參與這場群雄爭霸的亂局，不僅難以獲得他想要的東西，反而可能會讓江河幫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想到這裡，於蛟不住地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若是趙城一怒之下發兵千湖郡，該怎麼辦？」
江沖明搖頭不止：「他真有這個膽子？」
「征戰多年，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宗師之威？」
「只要你我二人仍在千湖郡，他便斷然不敢進犯。」
於蛟瞥了眼江沖明，再次嘆氣。
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放在現在，趙城肯定不敢打的。
但問題是，兩年後，這位江湖人稱「嗜殺屠夫」的方長老便要離開千湖郡，那時的形勢該是怎樣？
只有一位宗師，能守住千湖郡嗎？
即使守住了，日後天下一統，江河幫又該怎麼獲取最大利益？
可江沖明一個勁的裝傻充愣，再加上這些年他也算盡心盡力，倒讓於蛟不好說什麼。
……
在江沖明與於蛟在總壇內商談之時。
江陵外城。
韓府內，氣氛凝重，一股壓抑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一個戴著黑色斗笠遮掩面容的劍客快步走入大堂內，步伐輕盈而迅速，顯然武功有成。
韓真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盯著這位不速之客：「你是何人派來的使者？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韓大人，我是誰派來的，不重要。」劍客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重要的是我有您想要的東西。」
韓真的眉頭微微皺起：「哦？我想要什麼？你倒是說啊。」
「無他，一為權勢，二為家族。」劍客的聲音依舊低沉。
韓真嗤笑一聲：「真是笑話，天下人哪個不想要權勢加身，哪個不想要宗族興旺？」
「如果你只有這些話要說，那就請回吧，恕不遠送！」
他揮了揮手，示意劍客離開，顯然對這位神秘使者的來意並不感興趣。
「韓大人，您就一點也不為您死去的兒子感到痛心嗎？」劍客的語氣陡然一變。
噗噔！
韓真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好膽子，敢挑撥我與方長老的關係，來找死是吧！」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殺意，仿佛要將這位劍客碎屍萬段。
因為他知道，若是今天自己表現出任何不滿，自己，以及整個韓家，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自己雖然死了一個兒子，可還有其他兒子啊！
死一個不肖子保全其他兒子以及整個家族，他還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大人息怒，方宗師固然強，可也不是天下無敵呀。」
一聽這話，韓真心中一沉，原本的怒火瞬間被一絲不安所取代。
他緩緩坐下，重新調整了自己的姿態，冷聲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大人對江河幫功勞不小吧，可江河幫卻如此虧待大人……」劍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同情，仿佛在為韓真的遭遇鳴不平。
韓真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不用說這些沒用的，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江河幫兩位宗師天下聞名，饒是北地梟雄劉堯都知曉二位的大名。」劍客輕聲道，「可我怎麼覺得，小小的江河幫，容不下兩位宗師呢？」
韓真冷笑一聲：「呵呵，方長老入我江河幫已有三年，三年裡可從未與幫主有過矛盾。」
「我聽說方長老是位武痴？」
韓真面色陰沉，點點頭。
方長老的確是位武痴，自整肅之後，他便經常練武，動輒七八個時辰，甚至不眠不休也要修煉功法。
這在江河幫內不是什麼秘密。
劍客聲音中帶著絲絲引誘的味道：「那便好，我聽說吳王趙城似乎有大宗師傳承，你何不勸說方長老為吳王所用？」
「你是吳王的人！？」韓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又變得警惕起來。
劍客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你若是，那便是吧。」
「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韓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他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更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劍客呵呵一笑：「韓大人有所不知，劉堯其人向來剛愎自用，獨斷專行，對武林之事極為厭惡，認為俠以武犯禁，若是讓他坐了天下，我等武林中人，還有活路嗎？」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天塌下來還有宗師們頂著。」韓真冷哼一聲。
他不關心武林的未來，他只關心自己的利益和地位。
劍客一點點為韓真剖析道：「非也，若是方宗師能為吳王所用，既為武痴，方宗師定會全力以赴對付劉堯身邊的宗師，這樣一來……」
「何況，一旦江河幫能為吳王所用，兩位宗師自然沒有心思管下面那些壇主堂主了，你不就能從方宗師手上逃脫，自此天高海闊，任憑君游？」
「再者說，你還可以為吳王辦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