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解迷霧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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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莫曉慧身著一身淡黃色的長裙,裙角在微風中搖曳,整個人在鮮艷花叢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清新淡雅。

  她俏麗的面孔上滿是悲憤和失落,眉頭微皺,淡淡說道:「周景騰,這是我最後一次陪你逛忘川公園了,這樣的機會,以後不會再有了。」

  說完倏地轉過身去,身子略微有些顫抖,又緩緩側眸望向劉銘扔下一句讓他至今也難以忘懷的話:「我們——分手吧!」

  劉銘面意苦澀,失魂落魄地低下了頭,這似曾相識的場景他又怎能輕易忘掉。

  這分明是他前世和莫曉慧分手的那一天!

  這僅僅是發生在幾個月前的事情,當時他就知道這根本不是一句話能挽回的事,所以也沒做任何挽留的打算。

  兩人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還經常一起漫步、聊天、吃飯,前世也會時不時地送給莫曉慧一個小驚喜,但一切的轉折都在前世去了大廠之後。

  為了事業,他徹夜加班,幾乎很少會照顧莫曉慧的感情,而莫曉慧那細微的情緒變化他也從不在意,直到日積月累之下莫曉慧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點,兩人經常為了工作的事爭吵不斷,矛盾早就無法調解了。

  四年多的感情就這麼沒了!

  劉銘懊惱地耷拉著腦袋,嘴唇蠕動著,卻什麼也沒說。

  「你就一點話也不說嗎?。。。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會逃避!」莫曉慧再也抑制不住對劉銘的失望,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裡,只留下劉銘一個人黯然神傷。

  劉銘感覺喉嚨有些乾澀,他緩緩抬起頭想再看看莫曉慧的綺麗背影。

  卻發現站在他對面的卻是一個線條柔和的中年女人,面容有些憂愁地對他喃喃說道:「曉慧,多好的你一個女孩啊。你說你咋就不珍惜呢?工作放一放又能咋樣,女朋友不比工作重要嗎?唉,本來娘還指著曉慧當兒媳婦呢,這下可好了——」

  「母親?」劉銘著實有些吃驚,因為站在他對面的剛好是他的父母,他此刻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就在此時,父親突然打斷了母親的話語:「我說,你就不能停下不絮叨兒子嗎?兒子為了事業拼搏有什麼錯?婚姻不也得需要物質基礎嗎?男人一心求工作,上進,沒什麼亂心眼子,這有什麼不好?這樣的好男人上哪找去?兒子,爸相信你,莫曉慧和你分手是她的損失,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再次看到前世的父母,劉銘莫名鼻子有些發酸,他剛要張口說話,卻發現眼前的所有景象都慢慢地崩塌成一個個碎片,父母、客廳以及周圍的一切全都變成道道虛影緩緩消散。

  那一個個碎片竟然重新組合,又慢慢拼湊成了另外一幅場景。

  「幻覺!這是幻覺!這是對我的考驗!」劉銘驀地醒悟過來。

  他前世曾經無數次嘲笑那些在各種影視作品裡陷入幻境中的傻瓜,可是直到自己身臨其境的時候,才知道總是從上帝視角出發破解幻境的自己是多麼的可笑。

  美酒佳肴擺在身前的桌上,劉銘又回到了開局的地方—崇明殿。

  「康平公,康平公,大王在喚你呢,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劉銘抬眸望去,依然是大晉的吏部尚書張充。

  司馬宣那張略顯滑稽的臉竟變得有些怒不可遏。

  「康平公,我看你是太不把我大晉的規矩當回事了,你以為這裡還是南楚嗎?」

  一聲呵斥在大殿中迴響,此刻的劉銘竟渾然不覺,他直挺挺地走到了大殿中央,指著司馬宣和殿內的其他眾人厲聲喝道:「你們都只是幻覺而已,又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指點點!」

  頃刻間,大殿再次坍塌崩碎,司馬宣及其他人也都緩緩消失。

  一個身著布衣的老者面向劉銘徐步而來,他的脖子上正汩汩地冒出殷紅的鮮血,慘白臉龐上的眼眸中布滿了血絲,帶著一絲不甘對劉銘嗚咽道:「主子,您成仙了嗎?您要是成仙的話,一定要讓南楚復國啊,一定要為老奴報仇啊,一定。。。」

  「老陳?」

  劉銘倏然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者。

  布衣老者那張布滿老繭的雙手竟直接掐在了劉銘的脖頸上,這股抓力是如此的真實,讓劉銘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隨之而來的是頭部的腫脹充血,以及一種難以名狀的窒息和暈眩感。

  那雙手越抓越緊,意識也在一點點消散。

  「可是,老陳,你已經死了,眼前的你只是幻覺。」


  劉銘掙扎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揚,一股蓬勃的內息驀然從身體內爆發,猶如旱地驚雷般震散了眼前的所有景象,陳平則慢慢崩碎成一個個碎片,窒息感和暈眩感緩緩消失,意識逐漸回歸,眼前的景象再次化虛為實。

  劉銘定了定神,腳下依然是那片雲霧繚繞的石階,頭頂依然是看不見頂的天路。

  他猶豫片刻,再次徐階而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這片神秘天梯的背後居然有幾個充滿歲月滄桑感的威嚴聲音在悄然討論。

  「吆,這小子真不簡單,修煉過武道居然還能破解迷霧幻境,而且還身具逆天靈根,沒準他真能打破詛咒。」一個魔性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魔你說得太早了。要是沒修練過武道通過此關毫無難度,武道之人缺乏道心,天生就被迷霧天梯排斥,鬼知道天梯會怎麼捉弄這小子,不可能讓他這麼簡單就通過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萬事萬物皆因緣而生,施主能否通過就看是自己是不是有這個緣分了。」

  「老道,不如我們打個賭,沒準這小子就是創造歷史的那個人。」

  「傻大個,我就和你打這個賭,到時候你可別爽約就是。」

  「呵呵,那就一言為定。」

  此刻的劉銘並不知道有人拿他立賭約,他只知道無論向上走多少步,卻始終無法到達階梯的盡頭,仿佛一直在原地徘徊。

  「這地方怎麼這麼邪門?是踏馬有個「世界」替身嗎?」

  他不禁在內心裡暗罵,隨即又思考了片刻,便從長衫中拿了一把碎銀放在階梯上。

  他想做個測試,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於是他向上攀登了一級階梯,便回眸望了一下碎銀的位置。

  詭異的現象發生了,他明明只攀爬了一級階梯,卻發現碎銀卻在身後的兩級階梯上。

  劉銘又向上攀爬了一層,再次回首觀望,碎銀竟直接落在了他身後的第四級階梯上。

  每向上爬一層,階梯就向下挪一層,這神秘的階梯就好似一個帶感應的扶手電梯,他向上移動的時候,階梯也隨著移動,兩者完全同步,只不過移動的方向全然相反,而且無聲無息,讓人無法輕易察覺。

  難怪他一直懷疑自己處在原地沒動,原來是這階梯的問題。

  劉銘發現了這階梯的古怪,他略微抬起頭,對著夜幕籠罩的天際發出一聲長嘯。

  嘯聲在一眼望不到頂的山間迴蕩,似乎在宣洩著劉銘心中的不滿。

  嘯聲停止的瞬間他縱身一躍,跳到陡峭的山上,將內力灌注於四肢奮力向上攀爬,就像一個攀岩者那樣。

  「咦,這小子還真有點本事,他竟然能看出其中的端倪。」那空明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驚訝:「你們修武的人都這樣?」

  「不是的。。。這小子有可能是——屬猴的。」

  劉銘那雙白皙的長手在向上攀爬的過程中被陡峭的石壁劃出了一道道血痕,他毫不在意,一點一點向上攀爬,汗水夾雜著血液打濕了他的衣角,呼呼作響的陰風從空曠的山中如刀割般吹到他的身上,卻依然阻止不了他向上攀爬的腳步。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劉銘只感覺身體裡的內力幾盡虧空,雙手越來越乏力。

  在內息即將耗光的那一刻,他終於攀爬到了山頂,看到了上面的風景。

  那裡,還有一座古廟。

  看著眼前的情景,也說不清到底是興奮還是失落,大腦已經昏昏沉沉,眼皮開始打架,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老道,你輸了。」

  「哎,真晦氣,怎麼碰到這麼個異類。。。」

  在這幾個聲音交錯的瞬間,一道虛空中出現的白色漩渦將劉銘慢慢吸了進去。

  。。。。。。

  「大哥哥,大哥哥,快醒醒。」

  聽到這一聲聲略顯稚嫩的召喚聲,劉銘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年方大約五六歲的樣子,扎著一雙馬尾辮,一對靈動的眸子忽閃忽閃的,仿佛會說話一般。

  「我。。。我這是在哪兒?」劉銘疑惑問道,同時發現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絲質的內襯,外面的長袍不知何時已被褪去。

  「這位小哥,你是中凡大陸來的吧,難怪對這裡完全不了解。凝兒是我的孫女,她在古廟裡發現你的時候,你的氣息很微弱,不過現在看起來你恢復的還不錯。」

  一個青衫老者緩緩走到了劉銘的身邊,在劉銘驚詫的眼神中溫吞說道:「老朽薛正凡,叫我薛老就行了。這裡是上元大陸——雲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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