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侯府慘案,泣血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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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意漸濃,天氣愈發的寒冷起來,天京城內家家戶戶屋檐下那一長溜晶瑩剔透,粗似兒臂,宛若刀劍一般鋒利的冰凌似乎也在昭示著冬天的嚴酷。在這樣森冷嚴酷的天氣里,大街上卻有一大隊裝滿貨物的馬車,他們在風雪中艱難前行,緩緩向著天京城的東南方駛去。

  「他奶奶的,這麼冷的天,給送貨上門,出的錢還那麼低,那些當官的真沒有一個好東西呀!」,車隊裡,一個青年壯漢狠狠的喝了一口酒,罵罵咧咧道。

  「大壯,切莫胡說,小心禍從口出!」,一個似乎讀過幾本書的中年男子連忙出聲阻止,似乎非常畏懼那顧客的權勢。

  「我說錢老闆,不是兄弟們抱怨,你也得替我們弟兄著想!這麼大冷天的出來送貨,給的工錢都不夠兄弟們禦寒的花銷,這讓兄弟們很是寒心!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兄弟可不幹這賠錢的買賣!」,名叫大壯的年輕漢子微微嘆了口氣,而後又狠狠的灌了幾口烈酒,一邊抵禦嚴寒,一邊似排解心裡的怨氣。

  「哎,果然是天下的烏鴉一般黑,不管在什麼時候,當官的總是變著法的剝削窮苦大眾!」,看著車隊中愁眉苦臉的運貨工人,朱烈陽一陣感慨,心裡不由得懷念道,「原來之前我是生活在天堂里,在那個物資無比豐富的現代社會,哪裡會吃這樣的苦呀!」。

  朱烈陽壓根沒有想到,他居然也能趕上一波穿越的潮流,上一世的朱烈陽是個妥妥的理工宅男,沒事就喜歡看看小說,自然對各種穿越小說的爛俗套路、橋段熟稔於心。

  剛穿越過來時,朱烈陽也十分無比興奮的,還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會有各種穿越者福利,比如隨身攜帶系統,廢材變天才,有老爺爺俯身,或是出門拜師遇到高人,然後他就可以實現逆襲高富帥,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夢想。

  可真當他穿越到這個陌生的異世界後,他才知道書上寫的都是騙人的,他心裡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整整三年,他既沒有從廢柴變成天才,也沒有遇到什麼高人,更加沒有老爺爺傍身,至於系統那麼高大上的東西,更是停留在他的幻想里。

  更加悲催的是,穿越過來沒有多久,他的父母就在一場災荒里餓死了,他頓時失去了所有依靠,連最基本的溫飽都難以為繼。

  為了解決生存危機,朱烈陽不得不出來謀生,經過三年的不懈努力的艱苦奮鬥,他終於拉著一幫窮哥們,組建了一支押送貨物的小隊,其工作性質類似於現代社會的快遞。

  回想起三年的異界生活,那真是一把辛酸淚,至今想來,都特別丟所有穿越者的臉。

  「難道我是過來歷劫的!」,有時候,為了安撫鬱悶的心靈,朱烈陽阿Q精神發作,不得不這樣安慰自己。

  「到了,快幫忙搬運貨物!」,正在朱烈陽自怨自艾的時候,車隊陡然停了下來,隨後傳來錢老闆安排卸貨的聲音。

  聞言,朱烈陽頓時回過神來,心裡有些抱怨道,「苦逼的板磚生活開始了,又是辛苦勞作的一天,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翻身呀!」。

  朱烈陽跳下馬車,他隨之本能的抬頭一看,就看到了車隊已經停在一座巍峨聳立的莊園式豪宅前,這顯然是個高門大戶,豪宅主人的身份一定無比尊貴。

  「這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呀!」,朱烈陽心裡一驚,隨即出言囑咐道,「兄弟們,大家小心點,這次的貨物很貴重、繁多,買家也不是一般人物,千萬不要出紕漏了!」。

  「放心吧,老大!」,大壯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胸脯,隨即指揮另幾個壯漢開始卸貨。

  「錢老闆,這是哪位勛貴的豪宅,我怎麼沒有看到門牌匾?」,朱烈陽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裡是忠武侯府,我們都是送貨的下人,只能走府邸的後門,自然是看不到正門的牌匾!」,錢老闆好心的解釋道。

  「呸,狗眼看人低!」,朱烈陽心裡暗暗腹誹了一句,一股莫名的憤怒從心底升起。

  「他奶奶的,這樣的富豪權貴不僅整日壓榨底層人,還看不起底層人,把我們干苦力的當成下等人,真他娘的不是好東西呀!」,朱烈陽頓時有種被鄙視看輕的感覺,此時他才清晰感覺到社會對窮苦人深深的惡意。

  朱烈陽微微握住雙拳,他心裡明白,此時他的力量還很弱小,就算心裡再不滿,也只能像阿Q一般,採用精神勝利法麻痹自己。

  「老子遲早有一天,要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去!」,朱烈陽心裡暗暗發誓道。

  「老大,你還愣著幹嘛,快來幫忙呀!」,大壯扛著兩袋木炭,出言提醒朱烈陽。


  朱烈陽心裡雖然不爽,可是該乾的苦力還是要乾的,要不然他就要真的喝西北風了。

  微微平復了下心情,朱烈陽隨即扛起兩袋木炭,跟隨眾人走進高門大戶里。

  片刻後,朱烈陽看著這個宛如仙宮般的巨型豪宅,心裡怒火更甚,「狗日的!老子忍飢挨凍、辛苦苦幹苦力,才能勉強養活自己!這豪宅里的人估計在風花雪月,吟詩作對吧!」。

  「媽的,都是人,為啥命運差距這麼大,老天爺該不會是瞎了眼吧!」,朱烈陽心裡憤憤不平,對現實愈發不滿。

  就在這時,人群里響起一個好奇的聲音,「錢老闆,這裡面住的到底是什麼人呀!」。

  「這裡是忠武侯府,自然是忠武侯的住宅!你們都規矩一點,不要四處瞎看!」,錢老闆急忙出言提醒道。

  「忠武侯,侯爵!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朱烈陽頓時回過味來,心裡的不平衡感漸漸消失。

  朱烈陽這三年來走南闖北,對大宸帝國朝堂中的事情也有些了解,忠武侯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

  忠武侯周濂溪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此人不但爵位隆重,而且位極人臣,官至內閣大學士、太子太傅,實乃一時人傑。

  根據坊間傳言,忠武侯年紀輕輕就武藝超群,能連開千斤強弓,更能騎大馬率軍衝殺敵軍陣營,如若無人之境,取敵軍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為朝廷立下赫赫功勳,開疆闢地數千里,功高蓋世。

  後面的經歷更加傳奇,據說在一次朝會時,周濂溪被當朝宰相李榮訓斥,「一介武夫,不通文墨,安能插手朝政!」。

  大宸王朝開國已七十餘年,朝堂政治早已由文官集團把持,武將出身的忠武侯自然飽受文臣排擠,根本無法進入核心政治圈,參與國家治理,施展自己遠大的政治抱負。

  不過忠武侯也是個狠人,為了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他居然直接棄武從文,隨後埋頭苦讀三載,參加科舉考試,一舉高中探花,令天下為之側目。

  高中探花後,周濂溪理所當然的被朝廷授予官職,而後他輔佐當今天子登基,協助他治理天下,開始在國家治理上大展宏圖。

  忠武侯周濂溪年輕時的傳奇經歷在當年被人們廣為傳頌,令人們津津樂道,他更是成為全民偶像,也是無數女子心裡的偶像、夢中男神。

  可以說,周濂溪就是文武雙全的代表,上馬能治軍退敵、保境安民,下馬能總理政務、治理江山,是一個能文能武的全才。

  更難能可貴的是,當今天子無比信任他,視他為肱骨大臣,更是賜予忠武的封號,由此可見他在天子心裡的崇高位置。

  「位高權重就能心安理得住在這樣豪華的宮殿裡嗎?」,擁有現代人思維的朱烈陽對這個異常壯麗的宮殿充滿著不滿,心裡更是暗暗唾罵道,「真不愧是封建朝廷,這麼大的一個府邸,得花費多少民脂民膏呀!現在外面還有多少人無家可歸,可是這個宮殿式的府邸居然還有那麼多的空房閒置!真是朱門酒肉嗅,路有凍死骨,這樣的腐朽朝廷不亡,真是天理不容呀!」。

  朱烈陽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了封建王朝巨大的貧富差距,心裡頓時對這個高門大戶充滿著深深的厭惡,壓根沒有一絲羨慕的神色。

  就在這時,一個侯府婢女匆匆的跑了出來,她看看正在送貨的眾人,臉色微微一喜,隨後趾高氣揚的開口道,「錢老闆,夫人吩咐,趕快送幾袋木炭到內院去!」。

  「好!」,錢老闆急忙點頭哈腰,而後對著朱烈陽吩咐道,「朱老大,還請你先給內院送幾袋木炭!」。

  「好!」,朱烈陽倒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都是幹活而已,扛木炭、扛糧食或者扛其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嗨!」,朱烈陽深吸一口氣,手臂、肩膀、腰部、大腿一同發力,兩袋100多斤的木炭直接被他扛在肩上,沒有一絲壓力,顯然經過長時間的鍛鍊,他的身子骨相當不錯。

  朱烈陽扛著兩袋木炭,在那小婢女的帶領下,緩緩朝侯府的後院走去。

  「賤婢,你一個小妾,吃飯時候,有資格坐在席位上麼!」,剛一進入院子,朱烈陽聽到一聲無比尖銳的怒斥聲。

  「柳夫人,你別仗勢欺人!」,一個惱怒的聲音隨即響起,絲毫沒有膽怯。

  「哼,恃寵而驕的賤人,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一品誥命夫人!」,一個更加冷冽的聲音隨後響起,而後只聽她大聲斥責道,「這個賤人目無尊卑,意欲犯上,給我拉出,狠狠地打五十板子!」。


  「濂溪,你當初答應過我,會一直愛我,一直保護我,這才過了多久,你全都忘了嗎?」,一個無比絕望的聲音隨之響起,只聽的朱烈陽內心微微一顫,心裡不由得升起絲絲同情。

  「哎!又是豪門爭寵宮斗,就是不知道這個高門大院中,有多少紅顏暗自凋零呀!」,朱烈陽心中閃爍絲絲憐憫,可是他只是個普通人,沒有超級力量,不能改變任何事情,也只能忍痛放任這些悲劇發生。

  「媽的,這些權貴真不是東西,女人多的都在爭寵,而我到現在還是孤零零一人,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朱烈陽心裡憤憤不平道。

  「哎,我操心這些事情幹嘛?老子現在還沒有脫貧呢,女人還是不要想了!」,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朱烈陽本想儘快將木炭送到離開,可就在他準備進入內院的時候,和他同行的婢女急忙攔住他道,「夫人正在執行家法,我們等會進去,不要進去觸霉頭!」。

  「好吧!」,朱烈陽點了點頭,只能將兩袋木炭放在地上。

  此時此刻,朱烈陽對內院發生的事情無比好奇,不由自主的豎起耳朵,傾聽著內院發生的事情。

  「賤婢,居然還敢邀寵!」,柳夫人氣惱至極,隨後義正言辭的說道,「侯爺,您是大宸的理學大師,治國、齊家都要遵循禮法!可是這個賤人仗著您對她的寵愛,居然目無禮法,為所欲為,若是不加懲治,恐怕會淪為豪門世家的笑柄!」。

  「好了!念她是初犯,就罰她跪在大院中,懺悔一天吧!」,一個雄渾威嚴的聲音隨之響起,算是對那個目無禮法的小妾定下了最終的懲罰。

  「濂溪,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那個小妾終於知道自己受到了蠱惑欺騙,可是一切已經成為定局,她只能發出絕望的吶喊。

  看到自己勁敵失寵,柳夫人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而後指揮家丁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拉出去,狠狠的打!」。

  「我沒有錯,我不跪!我要離開這裡,離開這裡......!」,那個小妾似乎是萬念俱灰,想要逃離這個魔窟。

  「哼,本侯允許你走了嗎?」,那個還沒有逃出門,一個冷冽的聲音從屋內響起,「你是本侯的女人,就應當遵循我侯府的法紀!本侯沒有讓你走,你就只能死在侯府內!你生是本侯的人,死是本侯的鬼!」。

  說完後,那忠武侯居然憑空畫出一道奇特的符籙,將它打入到那小妾體內,隨後更是冷冷的告誡道,「本侯今日就封印你的修為,你以後就安安心心的當個凡人吧!」。

  修為被封,那小妾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她猛然跌了一跤,頓時被後面追來的家丁趕上。

  「啊…,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那個小妾掙扎的站立起來,想要掙脫那幾個家丁的掌控,可是已經成為凡人的她哪裡還是幾個中年大漢的對手,一個照面就被他們完全制住了。

  「周濂溪,你個混蛋,你會遭報應的,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小妾發出撕心裂肺的咒罵聲。

  就在這時,柳夫人緩緩的從屋內走了出來,而後淡淡的出言譏諷道,「賤人,還不給本夫人跪下!」。

  「我不跪,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跪!」,那個小妾無比剛烈的說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本夫人打斷她的腿!」,柳夫人無比冷酷的命令道。

  「是!」,得到命令後,幾個壯漢沒有絲毫猶豫,掄起巨大的木棒子,狠狠地朝那個小妾的小腿打去。

  「咔嚓!」,一陣骨裂聲隨之響起,顯然剛剛那一悶棍,那小妾已經被生生打的骨折了。

  「啊......!」,一聲慘叫從內院傳來,那聲音宛若杜鵑啼血一般,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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