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為計深遠
門被推開後，才發現裡面是一個不錯的院子，有五間房子構成院子的拐角，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在劈柴，沿著牆角已經有不少劈好的柴整齊地堆放著。
雲娘看看少年，又看著掌柜，掌柜趕忙介紹：「這是小人的犬子，平日裡在店裡幫點忙，不忙時就做些家事。」
「識字嗎？」雲娘問。
「小人的犬子叫曾柯，是個童生。」
「哦？」雲娘有點吃驚。
「唉，前年他母親生病，他為了照顧他母親，耽誤了後來的進取。」曾掌柜道。
您妻子現在怎麼樣了？」雲娘問。
「幸得老天保佑啊，現在已經全好了。」掌柜感慨。
「曾柯，你過來。」雲娘招呼少年。
少年看見那麼多女客站在他家院子裡，就有些侷促，又見帶幕籬的女子叫他，更是手腳都不知該放在哪裡。掌柜道：「柯兒，快些過來給東家見禮。」
少年一聽是東家，趕緊走過來，雙手一抱，道：「曾柯見過東家。」
雲娘問：「聽曾叔說你是個童生，你還想繼續讀書考秀才嗎？」
曾柯眼睛一亮，道：「想。」
「那好，找個私塾繼續讀書，考個秀才出來.「娘鼓勵道。
「噯，東家，這鋪子收益僅夠維持生存，讀書.....」掌柜猶豫地話沒說下去。
「曾掌柜，我準備讓鋪子換一個營生，改成賣書的鋪子，兼賣一些紙張筆墨，文房四寶之類的。賣的書分種類，話本子、遊記、雜學、各類歷年考題，童生的、秀才的、舉人的、進士的。現在沒有，慢慢收集，從今年開始，若以前的能收集到更好。以往每年各類科考過後，試題都會流出來，我們全部收集起來，編輯成冊，然後出售。」
「東家，這樣需要很多年啊。」曾掌柜有些擔心地說。
「沒關係，試卷慢慢收集，其他的可以先做起來。曾掌柜，您看，」雲娘指著路的對面，道：「那邊有好幾家私塾，轉角處還有一個女子書院，據說是皇后娘娘辦的，有這麼多可能的客戶，您擔心什麼？您要做的是選擇好進貨源頭。把雜貨鋪關停了吧，店裡的東西賤賣就行。新鋪子開張該怎樣招攬客戶，您應該比我有經驗，我是一竅不通的。另外，我想把我的丫鬟綠芽送到你這裡學習看帳本、記帳、算帳，她每天早上來，晚上回府。曾掌柜，能否收徒？」
綠芽吃驚得張大嘴巴，然後叫到：「小姐，你不要我了嗎？」說著眼裡就噙了淚。
雲娘道：「傻綠芽，這是給你機會學本領呢，趁你年紀還小，學些可以掌握自己命運的本領，以後小姐我可能還要靠你呢。」說罷，就笑了。
掌柜道：「只要東家信任小人，小人定把丫頭當女兒帶著，教她計算，看帳本，學做生意。」
「好，從明天起，曾柯，去尋一個適合你的私塾，重新讀書，爭取兩年內考上秀才。如果銀兩上欠缺，掌柜就請告知綠芽，綠芽從我這裡支取，惟望掌柜用心經營書鋪。綠芽，你每天到鋪子上來，跟著掌柜學習生意中的事務。掌柜去聯繫進貨渠道時也請帶上綠芽一起，讓綠芽一切從頭學起。」雲娘說完，又問掌柜這樣安排做起來是否會有困難。
掌柜道：「一切事在人為，小人一定盡力而為。」
「好，我們可以出府的時間有限，今天就告辭了。」雲娘也很乾脆，帶著郝媽媽和綠芽就走了。
回到侯府的翠竹苑，已近晚膳時分。雲娘先去看了兒子袁初昭，抱著他親吻一番。二公子昭兒也有兩個月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位於中庭的鼻子與大公子一樣，特別打眼，哥倆都繼承了袁鐸高挺刀刻般的鼻樑。還只是一個小肉團，大家就已斷定昭公子將來會招桃花。雲娘倒希望她的昭兒將來不要招桃花，她希望她的兒子有抱負，有擔當，所學能有所用，像他的外公那樣，能為朝廷、為百姓做實事就好。
昭，是袁鐸給二公子起的名字。晟與昭，都有光明的意思。晟，有光明熾盛、興盛之意；昭，有光明顯著、彰顯之意。都是好字，雲娘也滿意，心道：算你這個作爹的做了一點好事。
袁鐸又給昭兒多請了一個奶嬤嬤，給兩個奶嬤嬤配了一個丫鬟，雲娘讓她改了名字，叫桃子，她專作奶嬤嬤的幫手，負責二公子衣物尿片的洗洗算算。袁鐸還給雲娘添了一個粗使丫鬟，雲娘也給她起了一個新名字，叫梅子。雲娘因為要綠芽出去跟曾掌柜學本事，就把阿杏提上來做了大丫鬟，阿杏高興得渾身是勁。郝媽媽仍是粗使婆子，她說自己做粗話做慣了，做細活都不知道手腳該怎麼動，只要仍如從前那般就很好，翠竹苑距離郝媽媽東北角的小院比聽松院近了很多，這讓郝媽媽很高興。雲娘的奶娘仍負責正屋內的規整、安排。
奶娘見雲娘回來了，就告訴她今天侯爺派了人來通知翠竹苑，不日就是大公子的周歲宴，要雲娘準備準備，到時參加大公子的周歲慶賀宴。雲娘道了聲「知道了「就往書房走，她更想做的事是為新書鋪做好經營，意匠不能差了，要書鋪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感到舒適，溫暖，總願意再來。不一會，雲娘重又轉出正堂，道：「奶娘，大家一起用過膳，我就進書房，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
「是，姑娘。」奶娘答道。
卻說綠芽，每日外出跟著曾掌柜學習做生意，開始還不情願，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狀態一天天不一樣，每天高興的去，興奮地回，生意上的見聞層出不窮，學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雲娘都不需要走出院子，就知道書鋪的生意如何。
綠芽叨叨叨叨地說著：「小姐，我們的書鋪現在每日顧客都不斷，有時候我和掌柜想歇下腳都沒機會。自從按照小姐你的意匠重新布置了書鋪，人家都要把那裡當成家了，那幾張靠牆放的小桌子，從來沒有空下過，一直有弟子搶著占位置，不過，若是來了女子書院的女弟子，那些弟子都會搶著讓位子。他們說，這就是那個，那個叫……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噯，那個書鋪還是太小了。」
雲娘邊聽，邊看著綠芽，笑了：「小姑娘，長見識了。我都羨慕你。以後每個月的盈利情況都匯集一下，報給我。我需要賺更多的銀子，擴大書鋪。書鋪擴大後需要更多的人手，你留心一下看看有沒有靠得住，又需要賺銀子的弟子，可以在書鋪幫工，我們按天數結算。」
「小姐，你這個辦法真是太好了。這樣的人一定有，我留心一下。」綠芽高興地道。
「一定要心術好的。」雲娘提醒。
「噯，小姐放心。」
雲娘看看少年，又看著掌柜，掌柜趕忙介紹：「這是小人的犬子，平日裡在店裡幫點忙，不忙時就做些家事。」
「識字嗎？」雲娘問。
「小人的犬子叫曾柯，是個童生。」
「哦？」雲娘有點吃驚。
「唉，前年他母親生病，他為了照顧他母親，耽誤了後來的進取。」曾掌柜道。
您妻子現在怎麼樣了？」雲娘問。
「幸得老天保佑啊，現在已經全好了。」掌柜感慨。
「曾柯，你過來。」雲娘招呼少年。
少年看見那麼多女客站在他家院子裡，就有些侷促，又見帶幕籬的女子叫他，更是手腳都不知該放在哪裡。掌柜道：「柯兒，快些過來給東家見禮。」
少年一聽是東家，趕緊走過來，雙手一抱，道：「曾柯見過東家。」
雲娘問：「聽曾叔說你是個童生，你還想繼續讀書考秀才嗎？」
曾柯眼睛一亮，道：「想。」
「那好，找個私塾繼續讀書，考個秀才出來.「娘鼓勵道。
「噯，東家，這鋪子收益僅夠維持生存，讀書.....」掌柜猶豫地話沒說下去。
「曾掌柜，我準備讓鋪子換一個營生，改成賣書的鋪子，兼賣一些紙張筆墨，文房四寶之類的。賣的書分種類，話本子、遊記、雜學、各類歷年考題，童生的、秀才的、舉人的、進士的。現在沒有，慢慢收集，從今年開始，若以前的能收集到更好。以往每年各類科考過後，試題都會流出來，我們全部收集起來，編輯成冊，然後出售。」
「東家，這樣需要很多年啊。」曾掌柜有些擔心地說。
「沒關係，試卷慢慢收集，其他的可以先做起來。曾掌柜，您看，」雲娘指著路的對面，道：「那邊有好幾家私塾，轉角處還有一個女子書院，據說是皇后娘娘辦的，有這麼多可能的客戶，您擔心什麼？您要做的是選擇好進貨源頭。把雜貨鋪關停了吧，店裡的東西賤賣就行。新鋪子開張該怎樣招攬客戶，您應該比我有經驗，我是一竅不通的。另外，我想把我的丫鬟綠芽送到你這裡學習看帳本、記帳、算帳，她每天早上來，晚上回府。曾掌柜，能否收徒？」
綠芽吃驚得張大嘴巴，然後叫到：「小姐，你不要我了嗎？」說著眼裡就噙了淚。
雲娘道：「傻綠芽，這是給你機會學本領呢，趁你年紀還小，學些可以掌握自己命運的本領，以後小姐我可能還要靠你呢。」說罷，就笑了。
掌柜道：「只要東家信任小人，小人定把丫頭當女兒帶著，教她計算，看帳本，學做生意。」
「好，從明天起，曾柯，去尋一個適合你的私塾，重新讀書，爭取兩年內考上秀才。如果銀兩上欠缺，掌柜就請告知綠芽，綠芽從我這裡支取，惟望掌柜用心經營書鋪。綠芽，你每天到鋪子上來，跟著掌柜學習生意中的事務。掌柜去聯繫進貨渠道時也請帶上綠芽一起，讓綠芽一切從頭學起。」雲娘說完，又問掌柜這樣安排做起來是否會有困難。
掌柜道：「一切事在人為，小人一定盡力而為。」
「好，我們可以出府的時間有限，今天就告辭了。」雲娘也很乾脆，帶著郝媽媽和綠芽就走了。
回到侯府的翠竹苑，已近晚膳時分。雲娘先去看了兒子袁初昭，抱著他親吻一番。二公子昭兒也有兩個月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位於中庭的鼻子與大公子一樣，特別打眼，哥倆都繼承了袁鐸高挺刀刻般的鼻樑。還只是一個小肉團，大家就已斷定昭公子將來會招桃花。雲娘倒希望她的昭兒將來不要招桃花，她希望她的兒子有抱負，有擔當，所學能有所用，像他的外公那樣，能為朝廷、為百姓做實事就好。
昭，是袁鐸給二公子起的名字。晟與昭，都有光明的意思。晟，有光明熾盛、興盛之意；昭，有光明顯著、彰顯之意。都是好字，雲娘也滿意，心道：算你這個作爹的做了一點好事。
袁鐸又給昭兒多請了一個奶嬤嬤，給兩個奶嬤嬤配了一個丫鬟，雲娘讓她改了名字，叫桃子，她專作奶嬤嬤的幫手，負責二公子衣物尿片的洗洗算算。袁鐸還給雲娘添了一個粗使丫鬟，雲娘也給她起了一個新名字，叫梅子。雲娘因為要綠芽出去跟曾掌柜學本事，就把阿杏提上來做了大丫鬟，阿杏高興得渾身是勁。郝媽媽仍是粗使婆子，她說自己做粗話做慣了，做細活都不知道手腳該怎麼動，只要仍如從前那般就很好，翠竹苑距離郝媽媽東北角的小院比聽松院近了很多，這讓郝媽媽很高興。雲娘的奶娘仍負責正屋內的規整、安排。
奶娘見雲娘回來了，就告訴她今天侯爺派了人來通知翠竹苑，不日就是大公子的周歲宴，要雲娘準備準備，到時參加大公子的周歲慶賀宴。雲娘道了聲「知道了「就往書房走，她更想做的事是為新書鋪做好經營，意匠不能差了，要書鋪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感到舒適，溫暖，總願意再來。不一會，雲娘重又轉出正堂，道：「奶娘，大家一起用過膳，我就進書房，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
「是，姑娘。」奶娘答道。
卻說綠芽，每日外出跟著曾掌柜學習做生意，開始還不情願，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狀態一天天不一樣，每天高興的去，興奮地回，生意上的見聞層出不窮，學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雲娘都不需要走出院子，就知道書鋪的生意如何。
綠芽叨叨叨叨地說著：「小姐，我們的書鋪現在每日顧客都不斷，有時候我和掌柜想歇下腳都沒機會。自從按照小姐你的意匠重新布置了書鋪，人家都要把那裡當成家了，那幾張靠牆放的小桌子，從來沒有空下過，一直有弟子搶著占位置，不過，若是來了女子書院的女弟子，那些弟子都會搶著讓位子。他們說，這就是那個，那個叫……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噯，那個書鋪還是太小了。」
雲娘邊聽，邊看著綠芽，笑了：「小姑娘，長見識了。我都羨慕你。以後每個月的盈利情況都匯集一下，報給我。我需要賺更多的銀子，擴大書鋪。書鋪擴大後需要更多的人手，你留心一下看看有沒有靠得住，又需要賺銀子的弟子，可以在書鋪幫工，我們按天數結算。」
「小姐，你這個辦法真是太好了。這樣的人一定有，我留心一下。」綠芽高興地道。
「一定要心術好的。」雲娘提醒。
「噯，小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