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迷霧
一行眾人魚貫而入。
進入結界後，應無色向前望去，霧氣越來越濃，霧中的樹影也越發扭曲，樹幹上有不少樹瘤凸起，歪歪扭扭的樹木，猶如怪物伸出的枯瘦手指。
一陣眩暈感在腦中蔓延，他舌頭急忙碰了下含在嘴裡的清氣丹，瞬間恢復了清明。
又抬頭往上方一看：「還真是一點光都看不到。」他伸出手，五指張開，白色的氣流肉眼可見得穿過指隙，帶著刺骨的寒意。
眀璃道：「這個霧障越往裡走，霧氣越濃，甚至低頭都看不到手指。」
應無色聞言，柔聲道：「那再深入的時候，你要抓緊我的衣角，不要走散了。」
眀璃點點頭，身體不自覺地往應無色身邊貼近。
看著眀璃與應無色親昵的動作，客光先眸光陰冷，尤其是看向眀璃，眼神很是意味難明。
他慢慢來到轎子面前，小聲對李永貞叫道：「公公……」
裡面傳來一聲懶懶的尖細聲：「什麼事兒？」
客光先神色陰晴不定，掙扎了好半天，才終於下定決定，他用手捂著半邊嘴巴，壓緊聲音，道：「那個公主，我看了半天，她娘說不定就是……」
「住口！」李永貞呵斥。
好在大霧中神識無法放出，李永貞與應無色兩人又有點遠，他們並沒有察覺身後的異樣。
李永貞掀開轎子窗簾，冷著臉對客光先道：「就算是，你也給我憋著！」
客光先顯然不願意，忿忿不平道：「難道我們真就一路護著她？」
「那不然呢？」李永貞反問，「陛下今醉心仙道，致子嗣難產，唯一的兒子，又恪守『二龍不得相見』的箴言，時常孤零零的枯坐在袇房中，咱家都看在眼裡，心疼喲。」
「若是讓陛下知道他還有個女兒，何嘗不能享受天倫之樂。你要是敢對公主動了不三不四的手腳，被陛下知道了，你後父第一個就要把你挫骨揚灰！」
說完他猛地一甩窗簾，不再理會客光先。
客光先臉色漲紅，攥緊拳頭，沉沉地道了聲「是」。
轎子裡一片昏暗，李永貞端坐在裡頭，不動不動，如同棺槨中的殭屍。
他半眯著眼，透過窗簾緊緊盯著眀璃，眼中的光芒閃爍不定，片刻後，似想通了其中關竅，猛地張開眼睛，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神色也有點亢奮。
……
越往深處走，霧氣果真越來越濃，應無色伸手往前張開五指，手指已經埋沒在霧障中，不見蹤影。
不但如此，那刺骨的寒意更是直入腦髓，簡直像是在母星的南極冰原行走，讓他不由打個冷顫。
他將真氣匯入丹田中的氣海，身體傳來陣陣暖意，還好自己已經築基，真元能夠凝聚氣海，若是練氣期，恐怕不能抵禦寒氣的侵蝕。
他伸手向身邊一掃，觸碰到了眀璃的身體。
「啊！」眀璃尖著嗓子突然叫了一聲。
別看眀璃身子纖細嬌小，但剛剛手指無意間划過，還是能感覺到她的柔軟豐潤。
應無色甩甩頭，側過身叫道：「抓住我的衣角，不要亂走。」
「好……好……」眀璃聲音有些慌張。
她細細地挪著腳步貼近到應無色身旁，低著頭緊緊抓住應無色的衣角。
應無色甚至還能感覺她抓住自己的手，還有些顫抖。
再往前走幾步，冷冽的霧氣已經化成寒風，撲面而來的阻塞感，讓應無色感覺行走在流水中，逆行而上。
突然背後「嘎吱」一聲，應無色心中警覺，急忙轉過頭，看到的依舊的濃濃的白霧，他伸手摸向了劍柄。
在霧中隱約看到，一個幽綠的光芒緩緩升起，又瞬間不見，接著是一點又一點的綠色光點升起，但很快也消失不見。
幽綠光芒明滅間，忽閃忽閃，就像無數沒有實質的鬼物，眼睛睜開又合上。
「是誰！」應無色叫了一聲。
「是我！」是客光先的聲音，他有些慌張，「我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
「小哥！快用你身上的迴風扇扇一下！」傅應星焦急的喊道。
應無色聞言向懷中一摸，一把翠綠的玉扇出現在了手中。
在臨走前，為了保險，他還是接過了他們的寶物。
他將扇子打開，輸入真氣，向著客光先的方向扇了過去。
一道氣流瞬間向前衝去，兩邊的霧氣翻滾著，卷向兩旁，漸漸露出客光先的身影。
客光先臉叫冒著冷汗，別看他是結丹巔峰修士，但真正的出手機會並不多，大多時候，都是靠著手下去對付橫行鄉野的鬼怪。
「無妨，是磷火。」在客光先身旁的傅應星鬆了口氣。
應無色定睛往客光先的腳下看去，只見他踩著的，正是一條脊梁骨，那骨頭長有一丈，有胳膊那麼粗，骨身上還長著倒刺，應該是一條蛇形妖獸的屍骨。
讓他心驚的是，找了半天，也不見頭骨的蹤跡，不然也好判斷究竟是何妖獸。
客光先出了個大糗，竟然被區區骨頭嚇了一跳，他用腳狠狠踢了下骨頭，骨頭化成粉碎，飄散在迷霧中。
應無色疑惑地看向他，問道：「你的坐騎呢？」
客光先的坐騎在他進入霧中時就已經收了起來，畢竟這詭異的寒風，要時刻用真元抵擋，妖獸的真元若有損耗，它們又不會調息，只能靠時間來修養，這迷霧中，多保存一點實力總是好的。
他冷哼一聲，道：「那頭畜生蠢笨，不及閣下耳通目達。」
對於這陰陽怪氣的話語，應無色冷笑一聲，不屑於跟他鬥嘴。
就你這踩跟骨頭都要慌慌張張，裝什麼大尾巴狼。
對於他，應無色自始至終都懷著警戒，尤其是他看向眀璃的眼神，都不得不防。
雖然他是結丹巔峰，若突然發難，應無色也有反擊他的手段，在這神識無法探出的迷霧中，【光陰寂滅】可謂是如魚得水。
應無色轉過身去，摸出懷中的「小明王丹」，服下後繼續向前走著，他努力睜大眼睛，果然眼前的濃霧變淡了不少，先前伸手不見五指，這會倒是可以看清遠方十米範圍內的樹影。
他不斷四顧，尋找著可能出現的妖魔影子。
忽然他屏住呼吸，心中寒意升起，瞪大雙眼向前方看去。
一條水桶粗的巨蟒，正纏繞在一顆大樹上，渾身長者青鱗，頭顱儼然有了化形的模樣，已與人類的面孔十分相似，只是渾身長滿鱗片，瞳孔豎成一條線，嘴唇上，則只有兩個細長的鼻孔，一直延伸到眼梢。
從五官看依稀辯出，這是一個女子的模樣，正微笑地看著應無色一行人。
但她早已死去，在其腹部，有個大洞，有什麼東西從腹中破體而出，腹部周圍濺起一灘烏黑的液體，像蛋清一樣，十分濃稠，正在不斷腐蝕著她屍體上的血肉，冒著絲絲黑煙。
但就算這樣恐怖的身體狀況，她的笑容卻極美，充滿溫馨，就像剛生產的母親，第一次見到孩子的模樣。
眼前這幕，讓應無色感到異常的陰森可怖。
進入結界後，應無色向前望去，霧氣越來越濃，霧中的樹影也越發扭曲，樹幹上有不少樹瘤凸起，歪歪扭扭的樹木，猶如怪物伸出的枯瘦手指。
一陣眩暈感在腦中蔓延，他舌頭急忙碰了下含在嘴裡的清氣丹，瞬間恢復了清明。
又抬頭往上方一看：「還真是一點光都看不到。」他伸出手，五指張開，白色的氣流肉眼可見得穿過指隙，帶著刺骨的寒意。
眀璃道：「這個霧障越往裡走，霧氣越濃，甚至低頭都看不到手指。」
應無色聞言，柔聲道：「那再深入的時候，你要抓緊我的衣角，不要走散了。」
眀璃點點頭，身體不自覺地往應無色身邊貼近。
看著眀璃與應無色親昵的動作，客光先眸光陰冷，尤其是看向眀璃，眼神很是意味難明。
他慢慢來到轎子面前，小聲對李永貞叫道：「公公……」
裡面傳來一聲懶懶的尖細聲：「什麼事兒？」
客光先神色陰晴不定，掙扎了好半天，才終於下定決定，他用手捂著半邊嘴巴，壓緊聲音，道：「那個公主，我看了半天，她娘說不定就是……」
「住口！」李永貞呵斥。
好在大霧中神識無法放出，李永貞與應無色兩人又有點遠，他們並沒有察覺身後的異樣。
李永貞掀開轎子窗簾，冷著臉對客光先道：「就算是，你也給我憋著！」
客光先顯然不願意，忿忿不平道：「難道我們真就一路護著她？」
「那不然呢？」李永貞反問，「陛下今醉心仙道，致子嗣難產，唯一的兒子，又恪守『二龍不得相見』的箴言，時常孤零零的枯坐在袇房中，咱家都看在眼裡，心疼喲。」
「若是讓陛下知道他還有個女兒，何嘗不能享受天倫之樂。你要是敢對公主動了不三不四的手腳，被陛下知道了，你後父第一個就要把你挫骨揚灰！」
說完他猛地一甩窗簾，不再理會客光先。
客光先臉色漲紅，攥緊拳頭，沉沉地道了聲「是」。
轎子裡一片昏暗，李永貞端坐在裡頭，不動不動，如同棺槨中的殭屍。
他半眯著眼，透過窗簾緊緊盯著眀璃，眼中的光芒閃爍不定，片刻後，似想通了其中關竅，猛地張開眼睛，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神色也有點亢奮。
……
越往深處走，霧氣果真越來越濃，應無色伸手往前張開五指，手指已經埋沒在霧障中，不見蹤影。
不但如此，那刺骨的寒意更是直入腦髓，簡直像是在母星的南極冰原行走，讓他不由打個冷顫。
他將真氣匯入丹田中的氣海，身體傳來陣陣暖意，還好自己已經築基，真元能夠凝聚氣海，若是練氣期，恐怕不能抵禦寒氣的侵蝕。
他伸手向身邊一掃，觸碰到了眀璃的身體。
「啊！」眀璃尖著嗓子突然叫了一聲。
別看眀璃身子纖細嬌小，但剛剛手指無意間划過，還是能感覺到她的柔軟豐潤。
應無色甩甩頭，側過身叫道：「抓住我的衣角，不要亂走。」
「好……好……」眀璃聲音有些慌張。
她細細地挪著腳步貼近到應無色身旁，低著頭緊緊抓住應無色的衣角。
應無色甚至還能感覺她抓住自己的手，還有些顫抖。
再往前走幾步，冷冽的霧氣已經化成寒風，撲面而來的阻塞感，讓應無色感覺行走在流水中，逆行而上。
突然背後「嘎吱」一聲，應無色心中警覺，急忙轉過頭，看到的依舊的濃濃的白霧，他伸手摸向了劍柄。
在霧中隱約看到，一個幽綠的光芒緩緩升起，又瞬間不見，接著是一點又一點的綠色光點升起，但很快也消失不見。
幽綠光芒明滅間，忽閃忽閃，就像無數沒有實質的鬼物，眼睛睜開又合上。
「是誰！」應無色叫了一聲。
「是我！」是客光先的聲音，他有些慌張，「我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
「小哥！快用你身上的迴風扇扇一下！」傅應星焦急的喊道。
應無色聞言向懷中一摸，一把翠綠的玉扇出現在了手中。
在臨走前，為了保險，他還是接過了他們的寶物。
他將扇子打開，輸入真氣，向著客光先的方向扇了過去。
一道氣流瞬間向前衝去，兩邊的霧氣翻滾著，卷向兩旁，漸漸露出客光先的身影。
客光先臉叫冒著冷汗，別看他是結丹巔峰修士，但真正的出手機會並不多，大多時候，都是靠著手下去對付橫行鄉野的鬼怪。
「無妨，是磷火。」在客光先身旁的傅應星鬆了口氣。
應無色定睛往客光先的腳下看去，只見他踩著的，正是一條脊梁骨，那骨頭長有一丈，有胳膊那麼粗，骨身上還長著倒刺，應該是一條蛇形妖獸的屍骨。
讓他心驚的是，找了半天，也不見頭骨的蹤跡，不然也好判斷究竟是何妖獸。
客光先出了個大糗，竟然被區區骨頭嚇了一跳，他用腳狠狠踢了下骨頭，骨頭化成粉碎，飄散在迷霧中。
應無色疑惑地看向他，問道：「你的坐騎呢？」
客光先的坐騎在他進入霧中時就已經收了起來，畢竟這詭異的寒風，要時刻用真元抵擋，妖獸的真元若有損耗，它們又不會調息，只能靠時間來修養，這迷霧中，多保存一點實力總是好的。
他冷哼一聲，道：「那頭畜生蠢笨，不及閣下耳通目達。」
對於這陰陽怪氣的話語，應無色冷笑一聲，不屑於跟他鬥嘴。
就你這踩跟骨頭都要慌慌張張，裝什麼大尾巴狼。
對於他，應無色自始至終都懷著警戒，尤其是他看向眀璃的眼神，都不得不防。
雖然他是結丹巔峰，若突然發難，應無色也有反擊他的手段，在這神識無法探出的迷霧中，【光陰寂滅】可謂是如魚得水。
應無色轉過身去，摸出懷中的「小明王丹」，服下後繼續向前走著，他努力睜大眼睛，果然眼前的濃霧變淡了不少，先前伸手不見五指，這會倒是可以看清遠方十米範圍內的樹影。
他不斷四顧，尋找著可能出現的妖魔影子。
忽然他屏住呼吸，心中寒意升起，瞪大雙眼向前方看去。
一條水桶粗的巨蟒，正纏繞在一顆大樹上，渾身長者青鱗，頭顱儼然有了化形的模樣，已與人類的面孔十分相似，只是渾身長滿鱗片，瞳孔豎成一條線，嘴唇上，則只有兩個細長的鼻孔，一直延伸到眼梢。
從五官看依稀辯出，這是一個女子的模樣，正微笑地看著應無色一行人。
但她早已死去，在其腹部，有個大洞，有什麼東西從腹中破體而出，腹部周圍濺起一灘烏黑的液體，像蛋清一樣，十分濃稠，正在不斷腐蝕著她屍體上的血肉，冒著絲絲黑煙。
但就算這樣恐怖的身體狀況，她的笑容卻極美，充滿溫馨，就像剛生產的母親，第一次見到孩子的模樣。
眼前這幕，讓應無色感到異常的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