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書信
應無色無奈一嘆，這世界總有一種定律，最不想發生的事情，它卻總是會發生。
「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待在法陣內不要動嗎！」
「應哥哥，我……確實一定到秘境深處去一趟的理由，之後會向你解釋的。」明璃低著頭，不敢看他。
她抬起頭，看向前方眾人：「我在這裡待的時間很久，秘境的情況，我最是熟悉。」
客光先盯著明璃，神情一滯。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個容顏絕倫的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肌膚瑩白勝雪，衣襟中露出的小手纖美如玉，紅唇瑩潤小巧，說話時嘴角微微挑起，讓臉頰都會開出兩朵淺淺的酒窩。
更關鍵的是，紅色的頭髮，紅色的眼睛，紅色的眉毛，都像滴著血的尖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
就連一向沉穩的傅應星也不由呆滯了下，不過他很快搖搖頭，正要對紅髮少女發問，突然，旁邊的轎子傳來粗重的吸氣聲。
明璃怯怯地躲在應無色身後，抓著他的衣角。
她總感覺，轎子裡有個人，一直死死地盯著她。
應無色側身向前，將明璃擋在身後。
傅應星再次打破寧靜，對著明璃道：「姑娘此言當真？」
「嗯，秘境深處以前，沒有這麼多的霧，我去過幾次，再偏僻的路，我也去過。」明璃從應無色身後伸出頭來，輕輕地點了點。
傅應星還待再問，旁邊的客光先搶著道：「好！就這麼說定了，如此便多謝姑娘了！」
……
嚮導已經定好，客光先一行人急著趕路，便先讓應無色二人前去收拾東西，隨時準備出發。
出了大廳，應無色低聲道：「明璃你跟我說說，剛才是怎麼回事？」
「應哥哥，你們在大廳里說的話，我都能感應到的。」明璃一邊御劍，一邊說。
「從小，我就能從花花草草中，聽到它們的竊竊私語，但是花花草草太多了，聲音很嘈雜，我從小地頭痛就是由此而來。後來姨娘教我修行，我才好受了些。
剛剛我擔心你，只好委託藤蔓上花兒，告訴我大廳內發生的一切，它們七嘴八舌地告訴我，那些人要去秘境深處，又在要挾你，而且，我正好也需要去一趟秘境深處，我情急之下就進去了。」
說完，應無色與明璃已經來到木屋前，望月千代女正恭敬地站在門口等他們。
看著千代女遠遠地給他們施了一禮，應無色臉色深沉地對著明璃道：「是千代女跟你說了些什麼嗎？」
明璃微微搖了搖頭，然後道：「是姨娘的事情，她給我寫了封信。」
說完，縴手劃入衣襟，摸出了有些發皺的信紙，顯然是她反覆地拿出又收起。
應無色接過信，打開一看，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偏偏還帶著圓圓潤潤的可愛模樣，前面一段有不少大黑塊，下面的才稍微工整一點，顯然是前面不知道說什麼，塗塗改改地。
明璃這姨娘還真是不拘小節，千里迢迢地帶封信也不寫好點。
他心裡一陣腹誹，開始往下讀著信。
「明璃安好：
姨娘一切安好，你不用擔心。
首先姨娘想你道歉，兩年前突然離開，留下你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每思及此，心中一痛。
當時突然離開，沒來得及告訴你，不過姨娘也確實有不得不儘快離開的苦衷。
兩年前，師父找到了我，告知神宮近年因聖女失蹤，各長老為了各自的利益，山頭林立，內鬥不息。竟然還有人為了壯大自己的山頭，去拉攏魏閹狗，把姨娘身上具有九陰鳳體的秘密告訴了他。
說什么九陰鳳體是世間極其難遇的鼎爐陰體，我呸！他一個老閹狗要鼎爐做什麼！
他還放出話來，如果見不到我，就要把你母親的身世捅出來，你娘即便九泉之下，也要被人強潑髒水，我跟你娘義結金蘭，實在氣不過，所以才出去準備要魏閹狗好看。
可是十多年過去了，魏閹狗在明庭的勢力已經一手遮天，朝廷發放的修煉資源也讓他予取予奪，如今官員大半都投靠了他。
為了你娘的案子，我只好去參軍，靠著你娘的關係，建立了天子直屬的軍隊，明庭軍隊目前還沒有被魏閹狗完全掌握，他對姨娘也無可奈何。
等姨娘闖出了莫大的軍功，再給你娘翻案。
怎麼說著說著，儘是些難聽的苦水。唉，明璃你不在姨娘身邊，姨娘連個談心的人也沒有，一想到你，就忍不住跟以前一樣，在明月下，在床頭說著我們各自的心裡話。
明璃你快點到姨娘身邊來吧。
早知道就不寫信，用留言石了。」
應無色挑了挑眉，這前面塗塗改改的，他看了許久，不過，魏閹狗？魏忠賢？
下面這段，字跡稍微工整點，他接著往下看去。
「不過這九陰鳳體，我查過神宮各大典藏，在修行方面，與尋常修士大有不同，只要在陰年陰月陰時，也就是天地九陰重合之時，被丹鳳離火焚身，就能進行突破。
只要扛過去了，姨娘就能進階到化神期了。
而九陰重合之日，已不足九九八十一天了。
不過明璃不用擔心，姨娘找遍典籍，應對丹鳳離火，已經有了些眉目。
傳聞有種神果，名為九陽道果，神宮典藏記載：服此果者怡神守形，養形煉精，積精化氣，鍊氣合神，煉神還虛，大道乃成。
九陽道果正好對應我的九陰鳳體，我已經到處搜集此果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了眉目。
等我化神期一成，也就有了跟魏閹狗對抗的實力，替你娘出口惡氣。
到時姨娘帶你遊歷天下，再也不用困在那裡。你看上哪家公子，姨娘就幫你綁了來。」
信已至此，再也沒有後文。
應無色端詳良久，悠悠道：「你姨娘是個真性情的人。」
明璃眉角也翹了起來，微笑道：「姨娘性子隨和，從來對我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和她在一起，會很開心的。」
應無色一想也是，明璃對這位姨娘雖然依賴感很強，但她們之間的相處，令人十分歆羨。
這秘境裡十幾年的孤寂生活，沒有讓她自怨自艾，甚至還有美好的純真，她就像幽谷的春蘭，不惹塵埃，只是安安靜靜地散發著馨香，這都跟她姨娘的性格有莫大關係。
明璃又低聲道：「姨娘說的丹鳳離火焚身，我能猜到，如果她沒扛過去，定然會有性命之憂。九陰重合之日馬上就要到了，姨娘需要的九陽道果，眼前就有一顆！」
「這九陽道果，你見過嗎？真在秘境深處？」他蹙眉向明璃問道。
「嗯，其實，我小時候就吃過一顆。」明璃鄭重道：「那是姥姥本體身上結的果子，姥姥沉睡前，就給我吃過。她的本體就在秘境深處，當時還有另外一顆，姥姥說，那一顆還差幾年才能熟，如今算算日子，時間正好。」
應無色神色一凝，眼睛眯起，一切都這麼巧合，就跟算計好了一樣。
但，為了明璃的姨娘，也不得不去了。
「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待在法陣內不要動嗎！」
「應哥哥，我……確實一定到秘境深處去一趟的理由，之後會向你解釋的。」明璃低著頭，不敢看他。
她抬起頭，看向前方眾人：「我在這裡待的時間很久，秘境的情況，我最是熟悉。」
客光先盯著明璃，神情一滯。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個容顏絕倫的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肌膚瑩白勝雪，衣襟中露出的小手纖美如玉，紅唇瑩潤小巧，說話時嘴角微微挑起，讓臉頰都會開出兩朵淺淺的酒窩。
更關鍵的是，紅色的頭髮，紅色的眼睛，紅色的眉毛，都像滴著血的尖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
就連一向沉穩的傅應星也不由呆滯了下，不過他很快搖搖頭，正要對紅髮少女發問，突然，旁邊的轎子傳來粗重的吸氣聲。
明璃怯怯地躲在應無色身後，抓著他的衣角。
她總感覺，轎子裡有個人，一直死死地盯著她。
應無色側身向前，將明璃擋在身後。
傅應星再次打破寧靜，對著明璃道：「姑娘此言當真？」
「嗯，秘境深處以前，沒有這麼多的霧，我去過幾次，再偏僻的路，我也去過。」明璃從應無色身後伸出頭來，輕輕地點了點。
傅應星還待再問，旁邊的客光先搶著道：「好！就這麼說定了，如此便多謝姑娘了！」
……
嚮導已經定好，客光先一行人急著趕路，便先讓應無色二人前去收拾東西，隨時準備出發。
出了大廳，應無色低聲道：「明璃你跟我說說，剛才是怎麼回事？」
「應哥哥，你們在大廳里說的話，我都能感應到的。」明璃一邊御劍，一邊說。
「從小，我就能從花花草草中，聽到它們的竊竊私語，但是花花草草太多了，聲音很嘈雜，我從小地頭痛就是由此而來。後來姨娘教我修行，我才好受了些。
剛剛我擔心你，只好委託藤蔓上花兒，告訴我大廳內發生的一切，它們七嘴八舌地告訴我，那些人要去秘境深處，又在要挾你，而且，我正好也需要去一趟秘境深處，我情急之下就進去了。」
說完，應無色與明璃已經來到木屋前，望月千代女正恭敬地站在門口等他們。
看著千代女遠遠地給他們施了一禮，應無色臉色深沉地對著明璃道：「是千代女跟你說了些什麼嗎？」
明璃微微搖了搖頭，然後道：「是姨娘的事情，她給我寫了封信。」
說完，縴手劃入衣襟，摸出了有些發皺的信紙，顯然是她反覆地拿出又收起。
應無色接過信，打開一看，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偏偏還帶著圓圓潤潤的可愛模樣，前面一段有不少大黑塊，下面的才稍微工整一點，顯然是前面不知道說什麼，塗塗改改地。
明璃這姨娘還真是不拘小節，千里迢迢地帶封信也不寫好點。
他心裡一陣腹誹，開始往下讀著信。
「明璃安好：
姨娘一切安好，你不用擔心。
首先姨娘想你道歉，兩年前突然離開，留下你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每思及此，心中一痛。
當時突然離開，沒來得及告訴你，不過姨娘也確實有不得不儘快離開的苦衷。
兩年前，師父找到了我，告知神宮近年因聖女失蹤，各長老為了各自的利益，山頭林立，內鬥不息。竟然還有人為了壯大自己的山頭，去拉攏魏閹狗，把姨娘身上具有九陰鳳體的秘密告訴了他。
說什么九陰鳳體是世間極其難遇的鼎爐陰體，我呸！他一個老閹狗要鼎爐做什麼！
他還放出話來，如果見不到我，就要把你母親的身世捅出來，你娘即便九泉之下，也要被人強潑髒水，我跟你娘義結金蘭，實在氣不過，所以才出去準備要魏閹狗好看。
可是十多年過去了，魏閹狗在明庭的勢力已經一手遮天，朝廷發放的修煉資源也讓他予取予奪，如今官員大半都投靠了他。
為了你娘的案子，我只好去參軍，靠著你娘的關係，建立了天子直屬的軍隊，明庭軍隊目前還沒有被魏閹狗完全掌握，他對姨娘也無可奈何。
等姨娘闖出了莫大的軍功，再給你娘翻案。
怎麼說著說著，儘是些難聽的苦水。唉，明璃你不在姨娘身邊，姨娘連個談心的人也沒有，一想到你，就忍不住跟以前一樣，在明月下，在床頭說著我們各自的心裡話。
明璃你快點到姨娘身邊來吧。
早知道就不寫信，用留言石了。」
應無色挑了挑眉，這前面塗塗改改的，他看了許久，不過，魏閹狗？魏忠賢？
下面這段，字跡稍微工整點，他接著往下看去。
「不過這九陰鳳體，我查過神宮各大典藏，在修行方面，與尋常修士大有不同，只要在陰年陰月陰時，也就是天地九陰重合之時，被丹鳳離火焚身，就能進行突破。
只要扛過去了，姨娘就能進階到化神期了。
而九陰重合之日，已不足九九八十一天了。
不過明璃不用擔心，姨娘找遍典籍，應對丹鳳離火，已經有了些眉目。
傳聞有種神果，名為九陽道果，神宮典藏記載：服此果者怡神守形，養形煉精，積精化氣，鍊氣合神，煉神還虛，大道乃成。
九陽道果正好對應我的九陰鳳體，我已經到處搜集此果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了眉目。
等我化神期一成，也就有了跟魏閹狗對抗的實力，替你娘出口惡氣。
到時姨娘帶你遊歷天下，再也不用困在那裡。你看上哪家公子，姨娘就幫你綁了來。」
信已至此，再也沒有後文。
應無色端詳良久，悠悠道：「你姨娘是個真性情的人。」
明璃眉角也翹了起來，微笑道：「姨娘性子隨和，從來對我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和她在一起，會很開心的。」
應無色一想也是，明璃對這位姨娘雖然依賴感很強，但她們之間的相處，令人十分歆羨。
這秘境裡十幾年的孤寂生活，沒有讓她自怨自艾，甚至還有美好的純真，她就像幽谷的春蘭，不惹塵埃，只是安安靜靜地散發著馨香，這都跟她姨娘的性格有莫大關係。
明璃又低聲道：「姨娘說的丹鳳離火焚身，我能猜到，如果她沒扛過去，定然會有性命之憂。九陰重合之日馬上就要到了，姨娘需要的九陽道果，眼前就有一顆！」
「這九陽道果，你見過嗎？真在秘境深處？」他蹙眉向明璃問道。
「嗯，其實，我小時候就吃過一顆。」明璃鄭重道：「那是姥姥本體身上結的果子，姥姥沉睡前，就給我吃過。她的本體就在秘境深處，當時還有另外一顆，姥姥說，那一顆還差幾年才能熟，如今算算日子，時間正好。」
應無色神色一凝，眼睛眯起，一切都這麼巧合，就跟算計好了一樣。
但，為了明璃的姨娘，也不得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