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章：暮龍
曾經的『宙斯盾特遣隊第八小隊』，隸屬於帝國最機密的行動隊伍，奉命潛入布林格公國。任務？暗殺埃博博萊帝國的外交使節，製造戰爭藉口。
行動順利完成。埃博博萊帝國很快抹去所有痕跡，成功將罪名推到了布林格公國頭上。
兩國關係隨即惡化，戰爭一觸即發，布林格公國最終被夷為廢墟。
任務結束後，第八小隊也被『處理』了——作為死囚，發配到了十字路口。但艾施皇子將他們收入麾下，並賜予了新的名字：『暗影小隊』。
-讓我們再潛入布林格公國？
渾身帶血、被鎖著的「神之手」冷笑了一聲。
「您還真是冷酷無情，艾施殿下。」
這次，艾施皇子下達的新任務簡潔明了：悄悄潛入布林格公國，找到布林格公爵夫人，遞交一封密信和幾句口信。
暗影小隊對布林格公國了如指掌——曾在此地暗中行動，如今戰火燒遍了整個公國，帝國軍隊橫行，游擊隊伏擊頻發。
這片土地淪為屍體遍地的荒原，到處是難民、逃兵，死亡、飢餓、謀殺和火光交織，宛如地獄。
他們自己也知道，也許正是他們的行動種下了這場劫難的種子。
即便如此，暗影小隊還是在這片煉獄中完成了任務。
近一個月的搜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布林格公爵夫人的藏身之處，並設法與之接觸。
然而，公爵夫人並非傻人。敵國皇子的來信加上敵國特種部隊的到訪，尤其是這些人還疑似挑起戰爭的罪魁禍首，如今也是帝國的通緝犯，豈能輕易放行？
隨後神之手、屍袋和倦怠立刻被公爵夫人的手下擒獲，遭到嚴酷拷問。
幾天的酷刑折磨，三人卻一聲未吭。
最後，布林格公爵夫人決定親自審問他們。
「說吧，你們想怎麼死？」
她有如烏木般的漆黑長髮，身穿深暗色的衣裙，南瓜色的眼睛。乍看之下，她不過是個年輕女孩。然而，真實的她卻是一個活了120年的存在，體內潛藏著惡龍之力。
布林加爾公爵夫人冷笑，露出尖銳如鯊魚的獠牙。
「低估年長者可是重罪。雖然我的魔力所剩無幾，但直接將你們嚼碎也不是壞事。」
「……」
「不，那對你們來說太輕鬆了。我要讓你們感受我族人所經歷的痛苦，不管是從手指、還是腳趾一點一點撕裂更為合適。」
她上前一步，鞋跟輕輕壓神之手的腳趾上。
她嬌小的身軀卻釋放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壓迫感，仿佛一塊巨石壓神之手的腳上。
疼痛幾乎無法忍受，神之手卻強忍住沒有發出聲音。
「不行，光是身體的痛苦還遠遠不夠！」
見他依舊忍耐，布林加爾公爵夫人冷笑著抬起腳，然後，閃爍著龍焰的眼眸逼近神之手的臉龐。
「讓我在烈焰中焚燒你的靈魂吧，再勇敢的戰士在靈魂的灼痛面前也會崩潰。」
「……」
「很快，你也會如此。」
她並不是在誇口。
她的確有這個能力。畢竟她是布林加爾公爵家，唯一一個擁有龍族血脈的繼承人——達斯克·布林加爾。
然而，神之手依然面不改色。
神之手微微張開嘴，目光緊緊盯著眼前那位帶著威脅神色的公爵夫人。
「首先，我想澄清一個誤會。」
「哦？誤會？」
「我們從未伏擊過您，我們只是奉主人之命，傳遞主人交託的消息和信件。」
「哼！」
布林加爾公爵夫人冷笑著，從衣襟中取出一封信，狠狠甩在神之手的臉上，雖然只是薄薄的紙張，但那一下竟使得他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她提高嗓音，開始念起信中的內容。
「『帝國南部戰線的三皇子殿下表示，如我逃亡至他那裡，他將提供庇護，並協助重建』——」
「……」
「帝國中那個最沒用的傢伙，就是三皇子吧？這樣一個人，居然派來一封密信，誘我前往一個怪物橫行的戰場。而送信的人——恰好就是你們這些殺害我大使的傢伙？」
「……」
「我憑什麼信這封信！這更像是個要我命的陷阱！」
「真要是陷阱，又何必費這麼大工夫呢？」
聽到這話，公爵夫人棕黃色的眼睛微微瞪大。
「你這話什麼意思？」
「若帝國真想伏擊您，幾天前找到您的藏身之地時，他們早已將此地團團包圍。」
公爵夫人目光微眯，神之手繼續說道：
「繼續堅守在這裡，已經沒有勝算。眼下，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撤退。一旦被俘，布林加爾公國也將不復存在。」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拋棄自己的國家，逃亡？」
「難道您心中沒有這麼想過嗎？」
公爵夫人無言以對——這話正戳中了她的軟肋。
戰爭的天平早已傾斜，游擊戰已無力回天。布林加爾公國的敗局已成定局。
「若您逃出，仍有幾條路可選。西邊的盟友、北方的盟國，都是您長期建立關係的夥伴。所以帝國軍早已在北、西兩側封鎖了您公國邊境。」
「……」
「不過，南方邊界的防禦相對薄弱。雖然那邊沒有強國能抗衡帝國，但再往南走，是魔物之地。即使逃去那裡，您也很難建立起長期的基礎。」
神之手的聲音漸漸堅定，緩緩說道。
「正因為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的路線，所以南方才是您最好的出路。」
起初還滿臉譏諷的公爵夫人，現在也認真地聽著神之手的分析。
「南方戰線廣袤無垠，正如您所言，那裡怪物橫行。但也正因為如此，帝國軍不會追來。」
「嗯……」
「而且，更重要的是。全球的傭兵都在向南方集結。您可以在那裡重建軍隊。並且離王國也不遠，方便您繼續發揮影響力。」
公爵夫人笑了笑。
「這倒是條不錯的建議。這是你主人教你說的嗎？」
「是的。」
「他派你來這裡，難道沒告訴你這任務可能會送命？」
「是的，」
神之手毫不遲疑地回答。
「而我們之所以來，是因為您不會殺我們。」
「什麼？」
「我們是證據。」
神之手的神情凝重起來。
「證據，證明埃博博萊帝國主動挑起這場戰爭。」
「……！」
「如果你放我們一條生路，未來就會有人作證，證明埃博博萊帝國為了發動戰爭，不惜暗殺了自己的大使來引發戰火。」
「所以說，你們這些劊子手，打算自證其罪？」
「是的。」
公爵夫人沉默了片刻，年輕的臉龐上漸顯出統治者的威嚴。
在國際政治中，強權邏輯往往是唯一的真理。爭論戰事中的細節多屬徒勞，但她目前處境特殊，任何微小的反擊籌碼都不可小覷。
未來，這份證詞能否發揮作用，誰也無法預料。
「……有趣。看來埃博博萊確實如傳言般狡猾，這個三王子並非愚蠢之輩啊。」
公爵夫人微微一笑，思考片刻後接著說：
「還真是有趣。不過精靈，你還沒說最關鍵的部分……埃博博萊三王子把我牽扯進來，究竟是有什麼打算？」
神之手冷靜地回答：
「他請求您的支持。」
「支持？」
「是的。在與魔物的戰役中，他希望您在南部戰線提供支援。」
埃博博萊驚訝地皺起眉頭。
「也就是說，僅僅為了對付一群魔物，他竟然希望我——布林加爾公國的『暮龍』——親自出手？」
「是的。」
「哈哈哈！他居然敢覬覦這條大魚，真是不怕死！難道他就不怕，被我這一尾龍狠狠反噬嗎？」
公爵夫人冷笑一聲，眼神隨即眯了起來。
「我倒是想見見他，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不過恐怕是沒這機會了。」
她挺直了身子，身形雖小，卻充滿了威嚴。
「我不會逃跑，也不會尋求庇護，更不會撤退。我將戰鬥到最後一刻，死在這片土地上。」
「為什麼？」
「難道不明顯嗎？因為我是這片土地的女王。」
此言一出，神之手輕笑一聲。
「我以前的國王也曾這樣說過。」
「……你的國王？你在說誰？」
「我是指曾經的精靈王，精靈的統治者。」
神之手回憶起遙遠的過去，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他把榮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結果因此喪命……我們精靈失去了國王后，四散逃亡。如今，我們失去了家園，活得不如奴隸。」
「……」
「如果你真的是女王，難道不該將百姓的未來置於保全榮譽之上，而非為了榮譽而死？」
公爵夫人的年輕面容扭曲成一副憤怒的模樣。
「你這尖耳小子，竟敢向我獻計——」
就在這時，
「陛下！」
一名等候在外的騎士匆忙衝進監牢。公爵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發生了什麼事？」
「帝國軍已經找到了我們的藏身之處，轟炸已經開始了！」
轟！砰砰砰……
幾乎就在騎士話音剛落時，整座建築劇烈震動，積塵紛紛落下。
「他們的包圍圈已經完全收緊。而且……是雲雀將軍親自帶隊，帶領他們的軍隊。」
「雲雀」克沃迪·埃博博萊，帝國的第一王子，號稱最強的騎士。看樣子，他親自來了。公爵夫人咬緊牙關。
「這個狂妄的傢伙，要不是兵力差距太大，我早就把他撕成碎片！」
「陛下！您必須立即撤離，通往下一個藏匿點的退路已經安全，請跟我來！」
「……好，我知道。」
公爵夫人不情願地點了點頭，隨後指向神之手示意。
「把這些人都帶走。」
她眼中閃過一抹殘酷的戲謔，目光掃過神之手。
「不過，沒必要都留下，留一個活口就夠了。」
「……」
「那麼，讓我們來看看……」
公爵夫人隨意地掃視了一眼神之手、屍袋和倦怠。
「誰該活，誰該死？」
***
第二天。
十字路口。領主府邸。領主臥室。
……
我睜開眼，依舊呆呆地躺在床上。
眼前是新修繕過的房間，屋頂和牆面以古老的風格裝飾，四周瀰漫著一股安靜的氣氛。我什麼也沒做，就這麼躺著，盯著天花板出神。
「已經是【階段 9】了嗎？」
昨天才剛結束了【階段 8】，大家在勝利宴會上慶祝得很晚。
而現在，第九階段開始了。
再過不久……
「【階段 10】，也快來了。」
接下來的BOSS戰即將到來。
上次的【階段 5】，我們面對了一支吸血鬼軍團。
那場戰鬥，我失去了九名英雄，還有足足一百四十六名士兵。
這次，我不能再承受這樣的損失了。必須做好更充足的準備。
「Boss關卡的難度遠超普通關卡，敵人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我需要準備好最強的裝備，並且訓練一支戰力強大的隊伍。雖然現在還只是第九階段，但還是提前做好準備更為穩妥。
「……暗影小隊依舊沒有消息。」
我派往布林加爾公國的暗影小隊三名成員，至今還沒有回來。
我決定在這一輪遊戲中接納布林加爾公爵夫人及其一行人。
既然已經決定接納他們，我便派遣暗影小隊先行偵察，目的是儘快將他們融入十字路口。
「他們能在【階段 10】前回來嗎……」
無論暗影小隊的招募是否成功，我都希望他們能在【階段 10】開始之前回到這裡。他們的能力對即將到來的防守戰至關重要。
躺在床上，我繼續理清思路，規劃如何調動來自帝都的支援軍，以及對懲罰小隊的訓練計劃。
「主力隊伍已經表現得相當出色，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有效管理那支問題重重的隊伍……」
正當我沉浸在頭腦中調度各種英雄組合時，突然，一聲巨響打破了我的思緒。
砰！
「領主大人！出大事了！」
艾德爾猛地衝進了我的房間，門被他狠狠推開。我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睜開微微一線的眼睛，朝他看去。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你這位可憐的領主，剛從昨晚的防守任務中休息過來。希望你帶來的消息足夠重要。」
「德，德，德，德米安他...「
艾德爾一邊抓著頭髮，一邊痛苦地大喊。
「德米安又惹麻煩了！」
這下又怎麼了，德米安？你這次又惹了什麼事兒？！
行動順利完成。埃博博萊帝國很快抹去所有痕跡，成功將罪名推到了布林格公國頭上。
兩國關係隨即惡化，戰爭一觸即發，布林格公國最終被夷為廢墟。
任務結束後，第八小隊也被『處理』了——作為死囚，發配到了十字路口。但艾施皇子將他們收入麾下，並賜予了新的名字：『暗影小隊』。
-讓我們再潛入布林格公國？
渾身帶血、被鎖著的「神之手」冷笑了一聲。
「您還真是冷酷無情，艾施殿下。」
這次，艾施皇子下達的新任務簡潔明了：悄悄潛入布林格公國，找到布林格公爵夫人，遞交一封密信和幾句口信。
暗影小隊對布林格公國了如指掌——曾在此地暗中行動，如今戰火燒遍了整個公國，帝國軍隊橫行，游擊隊伏擊頻發。
這片土地淪為屍體遍地的荒原，到處是難民、逃兵，死亡、飢餓、謀殺和火光交織，宛如地獄。
他們自己也知道，也許正是他們的行動種下了這場劫難的種子。
即便如此，暗影小隊還是在這片煉獄中完成了任務。
近一個月的搜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布林格公爵夫人的藏身之處，並設法與之接觸。
然而，公爵夫人並非傻人。敵國皇子的來信加上敵國特種部隊的到訪，尤其是這些人還疑似挑起戰爭的罪魁禍首，如今也是帝國的通緝犯，豈能輕易放行？
隨後神之手、屍袋和倦怠立刻被公爵夫人的手下擒獲，遭到嚴酷拷問。
幾天的酷刑折磨，三人卻一聲未吭。
最後，布林格公爵夫人決定親自審問他們。
「說吧，你們想怎麼死？」
她有如烏木般的漆黑長髮，身穿深暗色的衣裙，南瓜色的眼睛。乍看之下，她不過是個年輕女孩。然而，真實的她卻是一個活了120年的存在，體內潛藏著惡龍之力。
布林加爾公爵夫人冷笑，露出尖銳如鯊魚的獠牙。
「低估年長者可是重罪。雖然我的魔力所剩無幾，但直接將你們嚼碎也不是壞事。」
「……」
「不，那對你們來說太輕鬆了。我要讓你們感受我族人所經歷的痛苦，不管是從手指、還是腳趾一點一點撕裂更為合適。」
她上前一步，鞋跟輕輕壓神之手的腳趾上。
她嬌小的身軀卻釋放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壓迫感，仿佛一塊巨石壓神之手的腳上。
疼痛幾乎無法忍受，神之手卻強忍住沒有發出聲音。
「不行，光是身體的痛苦還遠遠不夠！」
見他依舊忍耐，布林加爾公爵夫人冷笑著抬起腳，然後，閃爍著龍焰的眼眸逼近神之手的臉龐。
「讓我在烈焰中焚燒你的靈魂吧，再勇敢的戰士在靈魂的灼痛面前也會崩潰。」
「……」
「很快，你也會如此。」
她並不是在誇口。
她的確有這個能力。畢竟她是布林加爾公爵家，唯一一個擁有龍族血脈的繼承人——達斯克·布林加爾。
然而，神之手依然面不改色。
神之手微微張開嘴，目光緊緊盯著眼前那位帶著威脅神色的公爵夫人。
「首先，我想澄清一個誤會。」
「哦？誤會？」
「我們從未伏擊過您，我們只是奉主人之命，傳遞主人交託的消息和信件。」
「哼！」
布林加爾公爵夫人冷笑著，從衣襟中取出一封信，狠狠甩在神之手的臉上，雖然只是薄薄的紙張，但那一下竟使得他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她提高嗓音，開始念起信中的內容。
「『帝國南部戰線的三皇子殿下表示，如我逃亡至他那裡，他將提供庇護，並協助重建』——」
「……」
「帝國中那個最沒用的傢伙，就是三皇子吧？這樣一個人，居然派來一封密信，誘我前往一個怪物橫行的戰場。而送信的人——恰好就是你們這些殺害我大使的傢伙？」
「……」
「我憑什麼信這封信！這更像是個要我命的陷阱！」
「真要是陷阱，又何必費這麼大工夫呢？」
聽到這話，公爵夫人棕黃色的眼睛微微瞪大。
「你這話什麼意思？」
「若帝國真想伏擊您，幾天前找到您的藏身之地時，他們早已將此地團團包圍。」
公爵夫人目光微眯，神之手繼續說道：
「繼續堅守在這裡，已經沒有勝算。眼下，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撤退。一旦被俘，布林加爾公國也將不復存在。」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拋棄自己的國家，逃亡？」
「難道您心中沒有這麼想過嗎？」
公爵夫人無言以對——這話正戳中了她的軟肋。
戰爭的天平早已傾斜，游擊戰已無力回天。布林加爾公國的敗局已成定局。
「若您逃出，仍有幾條路可選。西邊的盟友、北方的盟國，都是您長期建立關係的夥伴。所以帝國軍早已在北、西兩側封鎖了您公國邊境。」
「……」
「不過，南方邊界的防禦相對薄弱。雖然那邊沒有強國能抗衡帝國，但再往南走，是魔物之地。即使逃去那裡，您也很難建立起長期的基礎。」
神之手的聲音漸漸堅定，緩緩說道。
「正因為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的路線，所以南方才是您最好的出路。」
起初還滿臉譏諷的公爵夫人，現在也認真地聽著神之手的分析。
「南方戰線廣袤無垠，正如您所言，那裡怪物橫行。但也正因為如此，帝國軍不會追來。」
「嗯……」
「而且，更重要的是。全球的傭兵都在向南方集結。您可以在那裡重建軍隊。並且離王國也不遠，方便您繼續發揮影響力。」
公爵夫人笑了笑。
「這倒是條不錯的建議。這是你主人教你說的嗎？」
「是的。」
「他派你來這裡，難道沒告訴你這任務可能會送命？」
「是的，」
神之手毫不遲疑地回答。
「而我們之所以來，是因為您不會殺我們。」
「什麼？」
「我們是證據。」
神之手的神情凝重起來。
「證據，證明埃博博萊帝國主動挑起這場戰爭。」
「……！」
「如果你放我們一條生路，未來就會有人作證，證明埃博博萊帝國為了發動戰爭，不惜暗殺了自己的大使來引發戰火。」
「所以說，你們這些劊子手，打算自證其罪？」
「是的。」
公爵夫人沉默了片刻，年輕的臉龐上漸顯出統治者的威嚴。
在國際政治中，強權邏輯往往是唯一的真理。爭論戰事中的細節多屬徒勞，但她目前處境特殊，任何微小的反擊籌碼都不可小覷。
未來，這份證詞能否發揮作用，誰也無法預料。
「……有趣。看來埃博博萊確實如傳言般狡猾，這個三王子並非愚蠢之輩啊。」
公爵夫人微微一笑，思考片刻後接著說：
「還真是有趣。不過精靈，你還沒說最關鍵的部分……埃博博萊三王子把我牽扯進來，究竟是有什麼打算？」
神之手冷靜地回答：
「他請求您的支持。」
「支持？」
「是的。在與魔物的戰役中，他希望您在南部戰線提供支援。」
埃博博萊驚訝地皺起眉頭。
「也就是說，僅僅為了對付一群魔物，他竟然希望我——布林加爾公國的『暮龍』——親自出手？」
「是的。」
「哈哈哈！他居然敢覬覦這條大魚，真是不怕死！難道他就不怕，被我這一尾龍狠狠反噬嗎？」
公爵夫人冷笑一聲，眼神隨即眯了起來。
「我倒是想見見他，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不過恐怕是沒這機會了。」
她挺直了身子，身形雖小，卻充滿了威嚴。
「我不會逃跑，也不會尋求庇護，更不會撤退。我將戰鬥到最後一刻，死在這片土地上。」
「為什麼？」
「難道不明顯嗎？因為我是這片土地的女王。」
此言一出，神之手輕笑一聲。
「我以前的國王也曾這樣說過。」
「……你的國王？你在說誰？」
「我是指曾經的精靈王，精靈的統治者。」
神之手回憶起遙遠的過去，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他把榮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結果因此喪命……我們精靈失去了國王后，四散逃亡。如今，我們失去了家園，活得不如奴隸。」
「……」
「如果你真的是女王，難道不該將百姓的未來置於保全榮譽之上，而非為了榮譽而死？」
公爵夫人的年輕面容扭曲成一副憤怒的模樣。
「你這尖耳小子，竟敢向我獻計——」
就在這時，
「陛下！」
一名等候在外的騎士匆忙衝進監牢。公爵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發生了什麼事？」
「帝國軍已經找到了我們的藏身之處，轟炸已經開始了！」
轟！砰砰砰……
幾乎就在騎士話音剛落時，整座建築劇烈震動，積塵紛紛落下。
「他們的包圍圈已經完全收緊。而且……是雲雀將軍親自帶隊，帶領他們的軍隊。」
「雲雀」克沃迪·埃博博萊，帝國的第一王子，號稱最強的騎士。看樣子，他親自來了。公爵夫人咬緊牙關。
「這個狂妄的傢伙，要不是兵力差距太大，我早就把他撕成碎片！」
「陛下！您必須立即撤離，通往下一個藏匿點的退路已經安全，請跟我來！」
「……好，我知道。」
公爵夫人不情願地點了點頭，隨後指向神之手示意。
「把這些人都帶走。」
她眼中閃過一抹殘酷的戲謔，目光掃過神之手。
「不過，沒必要都留下，留一個活口就夠了。」
「……」
「那麼，讓我們來看看……」
公爵夫人隨意地掃視了一眼神之手、屍袋和倦怠。
「誰該活，誰該死？」
***
第二天。
十字路口。領主府邸。領主臥室。
……
我睜開眼，依舊呆呆地躺在床上。
眼前是新修繕過的房間，屋頂和牆面以古老的風格裝飾，四周瀰漫著一股安靜的氣氛。我什麼也沒做，就這麼躺著，盯著天花板出神。
「已經是【階段 9】了嗎？」
昨天才剛結束了【階段 8】，大家在勝利宴會上慶祝得很晚。
而現在，第九階段開始了。
再過不久……
「【階段 10】，也快來了。」
接下來的BOSS戰即將到來。
上次的【階段 5】，我們面對了一支吸血鬼軍團。
那場戰鬥，我失去了九名英雄，還有足足一百四十六名士兵。
這次，我不能再承受這樣的損失了。必須做好更充足的準備。
「Boss關卡的難度遠超普通關卡，敵人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我需要準備好最強的裝備，並且訓練一支戰力強大的隊伍。雖然現在還只是第九階段，但還是提前做好準備更為穩妥。
「……暗影小隊依舊沒有消息。」
我派往布林加爾公國的暗影小隊三名成員，至今還沒有回來。
我決定在這一輪遊戲中接納布林加爾公爵夫人及其一行人。
既然已經決定接納他們，我便派遣暗影小隊先行偵察，目的是儘快將他們融入十字路口。
「他們能在【階段 10】前回來嗎……」
無論暗影小隊的招募是否成功，我都希望他們能在【階段 10】開始之前回到這裡。他們的能力對即將到來的防守戰至關重要。
躺在床上，我繼續理清思路，規劃如何調動來自帝都的支援軍，以及對懲罰小隊的訓練計劃。
「主力隊伍已經表現得相當出色，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有效管理那支問題重重的隊伍……」
正當我沉浸在頭腦中調度各種英雄組合時，突然，一聲巨響打破了我的思緒。
砰！
「領主大人！出大事了！」
艾德爾猛地衝進了我的房間，門被他狠狠推開。我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睜開微微一線的眼睛，朝他看去。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你這位可憐的領主，剛從昨晚的防守任務中休息過來。希望你帶來的消息足夠重要。」
「德，德，德，德米安他...「
艾德爾一邊抓著頭髮，一邊痛苦地大喊。
「德米安又惹麻煩了！」
這下又怎麼了，德米安？你這次又惹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