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非你不可
【特別徵召：迷夢位面】
【說明：立即前往迷夢位面，與直屬主持人「女巫」匯合】
「不是......」伍天然有些崩潰地挪開窗口，試圖結算正在處理的「自動」售貨機訂單，「我班還沒上完啊！」
窗口故意和她對著幹，主動跑過來擋她的視線，它就在視網膜上，怎麼躲都沒用。
一番掙扎過後，伍天然放棄了。
想起之前制定的「靈魂遊戲和第三局兩手抓」的戰略，她意識到不能再逃避下去，便打開榮譽商店，買下掛念了很久的【可定製自動化程序】。
3榮譽點下去，不到三分鐘，勞工已經送貨上門。
看似平平無奇的U盤一插，伍天然手動結了一筆訂單，給程序做了個示範，停在桌面上的光標就自行挪動，模仿伍天然之前的操作流程干起了活兒。
智能程序比她速度更快，毫不出錯，效率加倍，現在她可以放心掛機了，這樣十分機械的操作正適合程序來干。
她掛心這東西已經很多天，因為不捨得花榮譽點做這種自己上班也能完成的事，一直沒下手去買，任務倒是幫她做了決定。
榮譽商店接地氣的好處還是很多的，比如可以幫代行者們解決影響各種生活瑣事，以防影響做任務。
伍天然忽然想到，她的老闆本是為了省下編程維護的錢才僱傭她這種便宜計件工，自己是不是某種意義上替老闆省了開發程序的錢？
甩掉這個奇怪的念頭，她向後一躺，利落地翻滾到床鋪盡頭，伸手關上房門，緊接著爬到床頭兩眼一閉，化作中轉點裡一道疾行的身影奔赴傳送站，試著用積極的態度彌補之前的消極怠工。
等站在傳送門前點擊【申請傳送】，她才想起一個問題——女巫怎麼到迷夢位面去了？
叫她過去做什麼？莫非又是讓她去跑腿？
抱著這些疑惑，伍天然閃現至迷夢位面內，首次來到夢境堆場的她好奇地四處張望，還伸手戳了戳最近的夢境泡泡，看著一名做夢者在內部過著合家歡的生活。
這是夢境之外的世界？
「這邊。」女巫的聲音傳了過來。
伍天然循聲繞過一根雲柱，看到女巫站在頗為眼熟的夢境燈塔前，旁邊還豎著一尊金色的怪雕塑。
從女巫的神情看來，這場交談還算順利。
伍天然跑著來到女巫身邊，她對夢境的印象並不好，還是待在認識的能人旁邊有些安全感。
「來了？」女巫朝她一挑眉毛。
「嗯，來了。」
「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跑過來？」
「什麼？」
伍天然一臉迷茫，但女巫顯然不願意對她多做解釋，像是在賦予重要使命似的搭住伍天然的肩膀，扳著她轉向一旁。
「喏，人來了，現在你肯把情況交代清楚了吧？」
明明只是半個月沒進遊戲，伍天然怎麼感覺世界都變了？
靈魂遊戲的主持人本分地待在迷夢位面，難道靈魂遊戲和伊娃達成共識，打算共同統治這裡了？
那些做夢的人該怎麼辦？
「我不能靠近它，也不能讓我的創造者們冒險。」那尊金色雕塑內部竟傳出人聲，「我所知有限，必須由你們的人進入『菌群』的夢境，才能了解其中的具體信息。」
女巫顯然有些不滿，「你身為造夢者，連它在做什麼夢都不知道？」
「它的等級比我高，雖然不擅抵抗精神影響，但它的記憶體量太大，將它催眠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準確來說，它並不是在做夢，只是在不斷回顧過往。」
「等會兒......」伍天然終於理解了一點情況，她趕緊躲到女巫的身後，驚駭地指向金色雕塑，「你是伊娃？」
「如你所見，這就是我的模樣，像一群小孩子的失敗泥塑。」金色雕塑抖了抖巨大的翅膀，「你欠我一個道歉，你這破壞了世界安寧的病毒。」
這刻薄的語氣，是伊娃沒錯了。
「我又不是有意闖進來的！」
「是你把【道路】送給了他們！」
「誰讓你不放我走？」
「行了，別耽誤我下班，趕緊辦正事。」女巫打斷了這場小孩吵架，「現在賦予你一個隆重的使命——伊娃指定你作為代表，負責進入一個特殊的夢境，由你查清楚情況然後回報給靈魂遊戲。」
他們真的打算合作？伍天然憂慮地掃了眼附近那些夢境泡泡。
「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恨你。」饒是處於被動地位，伊娃嘴上也毫不饒人，「你是棄明投暗的傢伙，你本來可以安然待在夢境裡的。所以我要讓你看見真相，看看你自己錯過了怎樣的機會。」
「說話注意點，召喚物。」女巫厲聲警告，「是你和你的創造者們求我和平解決這件事，爭取歸順靈魂遊戲的，而不是反過來。」
「我不會放棄我的真理，我就是為此而生的。你們都大錯特錯，沒有夢境，你們會失去最後的美好光陰，你們都會在恐懼中死去。」
「見鬼，我又把你當人了，和召喚物辯論根本沒意義，死腦筋的東西......行了，打開夢境，作為保險，我等會兒再叫個人和她一起進去。」
說著，女巫把編輯好的窗口發給伍天然。
【菌群之夢】
【說明：
迷夢位面中廣泛存在的神秘菌群見證了這個位面的過往，它擁有不再活躍的記憶和意識，如今陷入沉睡，讓我們有了窺視它記憶的可能。
進入它的夢境，通過它的記憶復盤這個位面的過往，看看這裡究竟是怎麼淪落到如今地步的。】
【備註：「別讓我解釋情況，等你入夢，自己就能看明白了。」——女巫】
「你們在說的菌群到底是什麼？」伍天然完全沒理解情況，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潔白的夢境泡泡。
沒有給她提問的機會，伊娃扇動翅膀，在雲層上創造出一扇夢境之門。
門框上仿佛肉紅色蟲子般蠕動的東西看得伍天然頭皮發麻，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東西眼熟。
很快，她想起來了，這就是她初入夢境時，意外察覺到的爬在自己身上的藤蔓似的東西！
......不過，現在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我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
女巫伸手一推，伍天然就消失在了門後，還沒說完的話也戛然而止。
雲層上的門扇自行裂解消失，伊娃徐徐收攏翅膀，語中有些不解，「【道路】已經歸你們所有了，為什麼還這麼在意她？」
「你不懂【道路】的價值，既然她曾經開闢過道路，未來就有可能再開一條。」女巫朝著伊娃打了個響指，「僅憑【開路者】的名頭，她就足夠重要了。」
「開路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太陽旁邊就堆著251個做夢的開路人——冒冒失失地打開道路，又沒能維持住道路，孤身闖入此地，沒有夢境就是死路一條——她只是運氣好。」
「你就沒發現嗎，她一點都沒感受到你帶來的精神壓迫。」
自出生以來就待在一個死寂位面，是個徹頭徹尾文盲的伊娃頭一次聽到這個詞，「什麼壓迫？」
「你是精神強化者，比你低級的靈魂理應——唉，忘了，又把你當人了。現在只要等她回來就行了，總算能下班......」
說到一半，女巫摸起下巴。
「奇怪，總覺得忘了什麼事......」
她朝夢境堆場裡虛假的天空眯起眼睛。女巫無法驅散自己的力量，它們也不會自行消散，伊娃正用新的夢境外殼取代黑石化的那些，漸漸把雲海點亮，修復回悅目的潔白。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答應我的要求？」伊娃說。
「這個位面在我看來很有價值，值得我投入一些『信任』作為測試。」
「價值？這裡根本沒有你們想找的東西，還有，你就不怕我把人扣在夢裡當人質嗎？」
「伊娃，別開這種玩笑。再次聲明，我們絕對不會試圖綁架你們的玩家的。」
播音員從燈塔的門後探出頭來，阻止了躍躍欲試的伊娃繼續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其他孩子從他胳膊底下探出頭，腦袋排成一列，好奇地往外看，他不得不雙手並用把他們挨個摁回去。
「......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你們最好說到做到。」
【說明：立即前往迷夢位面，與直屬主持人「女巫」匯合】
「不是......」伍天然有些崩潰地挪開窗口，試圖結算正在處理的「自動」售貨機訂單，「我班還沒上完啊！」
窗口故意和她對著幹，主動跑過來擋她的視線，它就在視網膜上，怎麼躲都沒用。
一番掙扎過後，伍天然放棄了。
想起之前制定的「靈魂遊戲和第三局兩手抓」的戰略，她意識到不能再逃避下去，便打開榮譽商店，買下掛念了很久的【可定製自動化程序】。
3榮譽點下去，不到三分鐘，勞工已經送貨上門。
看似平平無奇的U盤一插，伍天然手動結了一筆訂單，給程序做了個示範，停在桌面上的光標就自行挪動，模仿伍天然之前的操作流程干起了活兒。
智能程序比她速度更快，毫不出錯，效率加倍，現在她可以放心掛機了，這樣十分機械的操作正適合程序來干。
她掛心這東西已經很多天，因為不捨得花榮譽點做這種自己上班也能完成的事，一直沒下手去買，任務倒是幫她做了決定。
榮譽商店接地氣的好處還是很多的，比如可以幫代行者們解決影響各種生活瑣事，以防影響做任務。
伍天然忽然想到，她的老闆本是為了省下編程維護的錢才僱傭她這種便宜計件工，自己是不是某種意義上替老闆省了開發程序的錢？
甩掉這個奇怪的念頭，她向後一躺，利落地翻滾到床鋪盡頭，伸手關上房門，緊接著爬到床頭兩眼一閉，化作中轉點裡一道疾行的身影奔赴傳送站，試著用積極的態度彌補之前的消極怠工。
等站在傳送門前點擊【申請傳送】，她才想起一個問題——女巫怎麼到迷夢位面去了？
叫她過去做什麼？莫非又是讓她去跑腿？
抱著這些疑惑，伍天然閃現至迷夢位面內，首次來到夢境堆場的她好奇地四處張望，還伸手戳了戳最近的夢境泡泡，看著一名做夢者在內部過著合家歡的生活。
這是夢境之外的世界？
「這邊。」女巫的聲音傳了過來。
伍天然循聲繞過一根雲柱，看到女巫站在頗為眼熟的夢境燈塔前，旁邊還豎著一尊金色的怪雕塑。
從女巫的神情看來，這場交談還算順利。
伍天然跑著來到女巫身邊，她對夢境的印象並不好，還是待在認識的能人旁邊有些安全感。
「來了？」女巫朝她一挑眉毛。
「嗯，來了。」
「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跑過來？」
「什麼？」
伍天然一臉迷茫，但女巫顯然不願意對她多做解釋，像是在賦予重要使命似的搭住伍天然的肩膀，扳著她轉向一旁。
「喏，人來了，現在你肯把情況交代清楚了吧？」
明明只是半個月沒進遊戲，伍天然怎麼感覺世界都變了？
靈魂遊戲的主持人本分地待在迷夢位面，難道靈魂遊戲和伊娃達成共識，打算共同統治這裡了？
那些做夢的人該怎麼辦？
「我不能靠近它，也不能讓我的創造者們冒險。」那尊金色雕塑內部竟傳出人聲，「我所知有限，必須由你們的人進入『菌群』的夢境，才能了解其中的具體信息。」
女巫顯然有些不滿，「你身為造夢者，連它在做什麼夢都不知道？」
「它的等級比我高，雖然不擅抵抗精神影響，但它的記憶體量太大，將它催眠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準確來說，它並不是在做夢，只是在不斷回顧過往。」
「等會兒......」伍天然終於理解了一點情況，她趕緊躲到女巫的身後，驚駭地指向金色雕塑，「你是伊娃？」
「如你所見，這就是我的模樣，像一群小孩子的失敗泥塑。」金色雕塑抖了抖巨大的翅膀，「你欠我一個道歉，你這破壞了世界安寧的病毒。」
這刻薄的語氣，是伊娃沒錯了。
「我又不是有意闖進來的！」
「是你把【道路】送給了他們！」
「誰讓你不放我走？」
「行了，別耽誤我下班，趕緊辦正事。」女巫打斷了這場小孩吵架，「現在賦予你一個隆重的使命——伊娃指定你作為代表，負責進入一個特殊的夢境，由你查清楚情況然後回報給靈魂遊戲。」
他們真的打算合作？伍天然憂慮地掃了眼附近那些夢境泡泡。
「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恨你。」饒是處於被動地位，伊娃嘴上也毫不饒人，「你是棄明投暗的傢伙，你本來可以安然待在夢境裡的。所以我要讓你看見真相，看看你自己錯過了怎樣的機會。」
「說話注意點，召喚物。」女巫厲聲警告，「是你和你的創造者們求我和平解決這件事，爭取歸順靈魂遊戲的，而不是反過來。」
「我不會放棄我的真理，我就是為此而生的。你們都大錯特錯，沒有夢境，你們會失去最後的美好光陰，你們都會在恐懼中死去。」
「見鬼，我又把你當人了，和召喚物辯論根本沒意義，死腦筋的東西......行了，打開夢境，作為保險，我等會兒再叫個人和她一起進去。」
說著，女巫把編輯好的窗口發給伍天然。
【菌群之夢】
【說明：
迷夢位面中廣泛存在的神秘菌群見證了這個位面的過往，它擁有不再活躍的記憶和意識，如今陷入沉睡，讓我們有了窺視它記憶的可能。
進入它的夢境，通過它的記憶復盤這個位面的過往，看看這裡究竟是怎麼淪落到如今地步的。】
【備註：「別讓我解釋情況，等你入夢，自己就能看明白了。」——女巫】
「你們在說的菌群到底是什麼？」伍天然完全沒理解情況，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潔白的夢境泡泡。
沒有給她提問的機會，伊娃扇動翅膀，在雲層上創造出一扇夢境之門。
門框上仿佛肉紅色蟲子般蠕動的東西看得伍天然頭皮發麻，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東西眼熟。
很快，她想起來了，這就是她初入夢境時，意外察覺到的爬在自己身上的藤蔓似的東西！
......不過，現在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我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
女巫伸手一推，伍天然就消失在了門後，還沒說完的話也戛然而止。
雲層上的門扇自行裂解消失，伊娃徐徐收攏翅膀，語中有些不解，「【道路】已經歸你們所有了，為什麼還這麼在意她？」
「你不懂【道路】的價值，既然她曾經開闢過道路，未來就有可能再開一條。」女巫朝著伊娃打了個響指，「僅憑【開路者】的名頭，她就足夠重要了。」
「開路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太陽旁邊就堆著251個做夢的開路人——冒冒失失地打開道路，又沒能維持住道路，孤身闖入此地，沒有夢境就是死路一條——她只是運氣好。」
「你就沒發現嗎，她一點都沒感受到你帶來的精神壓迫。」
自出生以來就待在一個死寂位面，是個徹頭徹尾文盲的伊娃頭一次聽到這個詞，「什麼壓迫？」
「你是精神強化者，比你低級的靈魂理應——唉，忘了，又把你當人了。現在只要等她回來就行了，總算能下班......」
說到一半，女巫摸起下巴。
「奇怪，總覺得忘了什麼事......」
她朝夢境堆場裡虛假的天空眯起眼睛。女巫無法驅散自己的力量，它們也不會自行消散，伊娃正用新的夢境外殼取代黑石化的那些，漸漸把雲海點亮，修復回悅目的潔白。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答應我的要求？」伊娃說。
「這個位面在我看來很有價值，值得我投入一些『信任』作為測試。」
「價值？這裡根本沒有你們想找的東西，還有，你就不怕我把人扣在夢裡當人質嗎？」
「伊娃，別開這種玩笑。再次聲明，我們絕對不會試圖綁架你們的玩家的。」
播音員從燈塔的門後探出頭來，阻止了躍躍欲試的伊娃繼續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其他孩子從他胳膊底下探出頭，腦袋排成一列，好奇地往外看，他不得不雙手並用把他們挨個摁回去。
「......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你們最好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