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山一重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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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橫道上行,不過兩袖風。

  於風聲飄零之際,漸入蔓山園。蔓山蜿蜒盤旋於舊城西側,山下繁華落幕,山上青燈古佛常駐。

  我因學業繁雜被迫搬遷,蔓山這邊景色宜人,距離學校比較近。同時我與家人商量許久,最終確立蔓山山腳一個小屋。

  屋子時暖時冷,上午與下午曬不到舒服的陽光。南側有好幾個高樓占據了許多陽光,午間時分,太陽高高在上,四面八方的人與物都可以得到它的溫度。

  這時光熱著實少的可憐,讓我這個喜歡陽光的鬱悶許久。轉念一想,我這邊依山傍水,也是不錯,別有一番滋味。

  山是破敗不堪,水是臭水溝。窮山惡水,還好這邊刁民不多。否則,那句窮山惡水出刁民會壓在這邊許久時間。

  夜晚時分,趁著行人休息。我同幾個夥伴打算撿一些柴火,當然我是偷偷跑出來了。若讓我父親知道:自然少不了一通思想教育。

  開心一時算一時,責罰來臨之際,我便據理力爭。大不了落一個叛逆的名頭,我這邊已經得了許多,不差這一個。

  恐懼愧疚逃離,許多情緒夾雜在心中。我嘗試多次向蔓山頂端前行,可每次都會止步於蔓山寺廟。

  四大皆空,六根清淨。我真的做得到嗎,或許可以忘我,也許是逃避現實。

  ————

  一個廢棄的房屋藏著許許多多的梁木,我們盤算如何拆分,先拆門框還是窗框。這時我們開始爭論,那個好拆那個不好拆。

  過了許久,也沒有什麼頭緒。這時同行的老婆婆,用自己不結實的腳替我們做了選擇。

  我們一人挨了一腳,轉身瞬間破開大罵:「哪個,哪個。敢踹我,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那個老婦人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們的鼻子說:「回家去,跑這裡玩,小心房屋塌了,把你倆淹沒了。滾回家去,誰讓你們過來的。不知道這裡的房屋不結實嗎,還是嫌棄自己活的時候太多了?」

  我和小夥伴顧不得對罵,撒腿便跑,一邊跑一邊罵到:我奶奶活的特別久,因為她從不管閒事。你這老太婆,太討厭了。咸吃蘿蔔淡操心,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不知道誰先爆的粗口,還有許多話語不能用文字所描述。

  後面,我們才知道。

  原來,那個地方之前塌過,那位老婦人的孫子被壓倒在廢墟之中。

  自從那時開始,那位老婦人瘋了。看到有人在這裡待著,她反反覆覆念叨:回家去,跑這裡玩,小心房屋塌了,把你倆淹沒了……

  可惜當我們知道這個事的時候,那個老婦人被家人接走了。那裡的廢墟很快被處理了,一個大型集市出現在這裡。沒有人在意這裡之前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這裡未來是怎樣的風光。

  一重山一重憂,萬重山萬重憂。

  小時候盼望著長大,總是幻想長大以後有多好之類的事,最重要的是:自由。

  直到現在,我仍然得不到:自己渴望的自由。

  或許成長的路上如同套九連環,一環扣一環,一關解一關。我解不開它,它不放過我。

  假如我把它砸開,會是什麼結果?會自由嗎?

  或許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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