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迷途 卻不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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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快停步莫要前行,迷途知返,為時不晚。

  我若不改,你且奈我何?

  四周一片寂靜,我像一個瘋子拼命追著空氣質問道:你是誰?

  ——

  你是誰?我又是誰呢?

  ——

  一些奇怪的想法從我腦中湧現出來,可能是自己近期讀課外讀物的時間有些多。下周爭取減少課外讀物的時長,我依然記得老張說:「別讀書讀傻了,少讀多思。」

  我已至此地,算算時間也有小半年。

  老張和郭先生過的如何,他們會記得我這個朽木嗎?

  朽木不可雕也。

  老張是聖賢書真讀傻了,書上說什麼他做什麼,教書的時候滿堂灌輸知識——填鴨式。他自己一個書呆子,身邊帶了一群小書呆子。不過呢,老張也挺好的,閒暇得空,讓我們釋放天性。學生隨自己的性情,愛讀書的人繼續讀書,貪玩的人繼續貪玩。順其自然,桃李願意長哪邊,就長在哪邊。

  郭先生那邊的方式——因材施教。他深知學生良莠不齊,不能採用刻板教學。教學對待不同功底的學生,賞罰分明、逐層築基。不因親疏,廢卻規則。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先生,我不知道後面的怎麼走了,前方是一片白色的水域,那裡波濤洶湧,隨時決堤。

  ————

  白天讀書,左耳進右耳出。先生,這些課業太難了。我讀的是天書嗎?若說學習功底,我確實不咋滴。但我沒料到,難度高出自己認知數倍。

  心中萌生一個念頭,我可以回去嗎?繼續回我的小山村。

  今天是平常的一天,班裡有個平常的消息。或許這裡讀書三年的同學來說,班級因轉學進與出的學生不是少數。來也好,去也罷。

  也許我是轉學進與出的一份子,我與班級待了三年的同學想法不一樣。這個消息對於我很重要,班裡楊楊同學因特殊原因需要轉學回家鄉讀書。

  短短几個字的信息,對於一些孩子的前程影響如風雨中顛簸。從小山村來到這個城市求學,中間花了許多功夫。結果,這邊沒待多少時間,需要被迫回去。落差確實不小,前一秒仿佛可以望向大好前程,下一秒從天上落到地面上。

  心中茫然:原來是一場黃粱夢。

  ——

  做夢的人希望這是一場現實,現實里的人又希望自己的經歷是一場夢境。

  人吶,總是奇奇怪怪的。

  我還是想回去,也不是受委屈。只是我覺得自己不是這個地方的角色,換了一身新衣服也改不了骨子裡的怯懦。

  可惜我不敢與父母商量,因為他們覺得我在這裡,教育會得到好的資源。

  什麼好資源,全是蠅營狗苟的生活。聲名顯赫的資源與我這介孤草何曾有半分關係,高居青雲者何時在意蜉蝣生死。

  心中自是不滿,且又如何。

  孤草若能撼風,自然是思想的將軍,現實的瘋子。

  ——

  先生,我是不是已經步入迷途,這裡真的很亂。我不願與他們合作,偽善好麻煩。

  你說,我們這些原上草能否等到春風,野火已經蔓延周圍。

  如果我說自己不怕,那是自欺欺人。我只是害怕,野火燒盡身下骨,何時重沐春風至。

  先生,你的學生朽木大抵已經離經叛道。可我這朽木,也是有骨氣的。

  春時漫道生新芽,來路山青青,去時落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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