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課中
教室里有好多人。
好像每一道眼光都是切開肌膚的手術刀，每一次交頭接耳都是法官做出的判決。
沒事的，沒事的，不用去在意。
我這樣安慰自己，但卻沒有一點用；渾身的肌肉都在緊繃著，下一秒可能就會奪門而出。
只好強忍著，自我催眠著，去角落裡坐下。
還有六天就要死了，已經不需要去介意他們的眼光了。
我這樣告訴自己。
但身體還是沒有辦法放鬆下來。
那更像是一種本能，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我本能的畏懼其他人，只能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或許應該坐在最後一排的。我突然有點後悔了。
後面人的目光宛如實質，讓我千瘡百孔。
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只是心理作用而已。
我試圖安撫自己。
但沒有用，我就想一隻害怕到極致的小貓一樣，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但卻是在炸毛，渾身肌肉都緊繃著。
只要有人試圖傷害我，就狠狠的咬上去吧！
抱著這樣的心態，開始上課了。
但卻沒有辦法集中精神聽課。
因為精力都被環境分散了，僅剩的一點點也是帶著仇視看著老師。
你憑什麼高高在上？為什麼你說的就一定是對的？為什麼...
突然一下子回過神來，全身都是冷汗。
有想到過去的事情了，又想到那個噁心的面孔了。
兩年了，還是沒有辦法放下。
為什麼人類總是那麼的自以為是？為什麼出來沒有人關心過我在想什麼？
或許應該走了，遠遠的離開人群。
突然想曠課了，突然想退學了。
但又突然想到，還有六天就要死了啊。
又有了後路，又有底氣能夠抗衡那股噁心的感覺。
就這麼撐著吧，等死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
這兩年也是這麼撐過來的。
看不到希望，就只能盲目的選擇相信未來了。
就像快要掉下懸崖了，也明知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但一隻手還在死命抓著懸崖邊的石頭不放。
這不是堅持，而是本能，哪怕到最後一刻，哪怕再絕望再瘋狂，他也像磐石一樣巍然不動。他聽不進聲音。
又想到自殺的事情了。
老師在高談闊論，同學們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為什麼時間過的這麼慢？為什麼還沒下課？
只想趕快跑回宿舍去，躲在自己的被子裡。
躲在自己的本能後面。
因為還是想活著的，因為其實一直都沒有放棄。
哪怕再被否定，再被嘲笑，再被冷漠對待，也總是努力著想要擺脫困境。
可是有時候真的很累啊，真的想有那麼一個人，來幫幫我。
但這註定是奢求。
如果有人在意我的想法，我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說是害怕目光，害怕嘲諷，但心底里怕的卻是冷漠。
因為曾經被這麼對待過，因為深刻的感受到那種疏離與厭惡。
所以心底是害怕的。
被無法接受的冷暴力傷害留下的傷口到現在都沒有痊癒，反而發膿了。
表面看起來傷口已經好多了，但裡面其實已經全部腐爛了。
整個人都要壞掉了。
病入膏肓，連毛病都看不到了。
只能感覺到不舒服，整個人都不舒服。
「不過這只是你的錯覺。」「你怎麼知道你有問題的？」
那些話就像萬能神藥一樣，胡亂又沒有理智的塗上去，也不知道塗的是不是傷口。
「就這樣了，不要再說了。」
結局總是這樣，然後又跌回去了，像雨水滴到地面。
學校今天沒有下雨啊，有點掃興。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雖然已經察覺不到了，但發生在身體裡面的不知道是化學變化還是物理變化還是什麼變化的變化還是能夠微微感受到一點的。
就像量變引起質變，那些導致痛苦的東西發生了癌變，入侵到了很深刻的地方。
我抓不到背後的痒痒，也沒有辦法向以前一樣把它們清除出去。
情況越來越不好了，但看起來表現卻反而很正常。
難道這就是迴光返照？
不過，好也罷，不好也罷，都無所謂的。
他們開心就好。
不開心的話，反正還有六天就要死了。
突然要做隨堂測驗了。
心裡愈發的噁心，都要吐了。
為什麼要做這討厭的隨堂測驗？為什麼要做那麼多不想做的事情？
如果這就是人生的話，那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那又是誰制定了這些規則？老師，校領導，還是誰？
又為什麼要遵守他們制定的規則？
那根粗大的鐵鏈把我貫穿，讓我像縴夫一樣只能往前走。
那是做夢也想掙脫的東西。
所以明明可以做到的事情，卻不想去做。
明明可以學的習，也不想學，明明可以解決的問題，也放任不理。
失敗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可怕，最重要的是拿到生活的主動權。
這個很多人都視為基礎的東西我卻從來沒有得到過。
就像是沒有那麼可怕，失敗沒有那麼的嚇人。
神經病總是想讓別人變成神經病，然後用豐富的經驗去打敗他們。
不打算失敗的話，只需要不承認他們制定的規則就好了。
任他們哭天搶地又怎麼樣？誰會在意他們。
所以選擇了小說，立下了自己的規則。
但我拿著試卷，心卻在顫動。
是啊，明明早就想清楚了，明明早就做決定了，可為什麼還會這麼難受呢？
因為一直以來，容不下自己的只有我自己啊。
中國人，總是求同排異的。
說不上好與壞，但這條看不見的傳統卻令我窒息，喘不過氣來。
法律只有被觸碰的時候才會顯現在生活里；傳統只有在違背的時候才會展現出力量。
那是五千年來的力量，比最洶湧的河流還要充滿力量。
漂浮在他上面的任由他裹挾的人感受不到他的力量。
但越是試圖違逆他，就越是能夠感受到那股磅礴的力量。
真正的改變，是非常困難的。
但又必須要改變。
因為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反正還有六天就要死了，還怕什麼呢？
我把那張試卷扔到一邊，連名字都不想寫了。
想要離開，就不要再有任何的接觸。
好像每一道眼光都是切開肌膚的手術刀，每一次交頭接耳都是法官做出的判決。
沒事的，沒事的，不用去在意。
我這樣安慰自己，但卻沒有一點用；渾身的肌肉都在緊繃著，下一秒可能就會奪門而出。
只好強忍著，自我催眠著，去角落裡坐下。
還有六天就要死了，已經不需要去介意他們的眼光了。
我這樣告訴自己。
但身體還是沒有辦法放鬆下來。
那更像是一種本能，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我本能的畏懼其他人，只能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或許應該坐在最後一排的。我突然有點後悔了。
後面人的目光宛如實質，讓我千瘡百孔。
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只是心理作用而已。
我試圖安撫自己。
但沒有用，我就想一隻害怕到極致的小貓一樣，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但卻是在炸毛，渾身肌肉都緊繃著。
只要有人試圖傷害我，就狠狠的咬上去吧！
抱著這樣的心態，開始上課了。
但卻沒有辦法集中精神聽課。
因為精力都被環境分散了，僅剩的一點點也是帶著仇視看著老師。
你憑什麼高高在上？為什麼你說的就一定是對的？為什麼...
突然一下子回過神來，全身都是冷汗。
有想到過去的事情了，又想到那個噁心的面孔了。
兩年了，還是沒有辦法放下。
為什麼人類總是那麼的自以為是？為什麼出來沒有人關心過我在想什麼？
或許應該走了，遠遠的離開人群。
突然想曠課了，突然想退學了。
但又突然想到，還有六天就要死了啊。
又有了後路，又有底氣能夠抗衡那股噁心的感覺。
就這麼撐著吧，等死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
這兩年也是這麼撐過來的。
看不到希望，就只能盲目的選擇相信未來了。
就像快要掉下懸崖了，也明知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但一隻手還在死命抓著懸崖邊的石頭不放。
這不是堅持，而是本能，哪怕到最後一刻，哪怕再絕望再瘋狂，他也像磐石一樣巍然不動。他聽不進聲音。
又想到自殺的事情了。
老師在高談闊論，同學們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為什麼時間過的這麼慢？為什麼還沒下課？
只想趕快跑回宿舍去，躲在自己的被子裡。
躲在自己的本能後面。
因為還是想活著的，因為其實一直都沒有放棄。
哪怕再被否定，再被嘲笑，再被冷漠對待，也總是努力著想要擺脫困境。
可是有時候真的很累啊，真的想有那麼一個人，來幫幫我。
但這註定是奢求。
如果有人在意我的想法，我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說是害怕目光，害怕嘲諷，但心底里怕的卻是冷漠。
因為曾經被這麼對待過，因為深刻的感受到那種疏離與厭惡。
所以心底是害怕的。
被無法接受的冷暴力傷害留下的傷口到現在都沒有痊癒，反而發膿了。
表面看起來傷口已經好多了，但裡面其實已經全部腐爛了。
整個人都要壞掉了。
病入膏肓，連毛病都看不到了。
只能感覺到不舒服，整個人都不舒服。
「不過這只是你的錯覺。」「你怎麼知道你有問題的？」
那些話就像萬能神藥一樣，胡亂又沒有理智的塗上去，也不知道塗的是不是傷口。
「就這樣了，不要再說了。」
結局總是這樣，然後又跌回去了，像雨水滴到地面。
學校今天沒有下雨啊，有點掃興。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雖然已經察覺不到了，但發生在身體裡面的不知道是化學變化還是物理變化還是什麼變化的變化還是能夠微微感受到一點的。
就像量變引起質變，那些導致痛苦的東西發生了癌變，入侵到了很深刻的地方。
我抓不到背後的痒痒，也沒有辦法向以前一樣把它們清除出去。
情況越來越不好了，但看起來表現卻反而很正常。
難道這就是迴光返照？
不過，好也罷，不好也罷，都無所謂的。
他們開心就好。
不開心的話，反正還有六天就要死了。
突然要做隨堂測驗了。
心裡愈發的噁心，都要吐了。
為什麼要做這討厭的隨堂測驗？為什麼要做那麼多不想做的事情？
如果這就是人生的話，那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那又是誰制定了這些規則？老師，校領導，還是誰？
又為什麼要遵守他們制定的規則？
那根粗大的鐵鏈把我貫穿，讓我像縴夫一樣只能往前走。
那是做夢也想掙脫的東西。
所以明明可以做到的事情，卻不想去做。
明明可以學的習，也不想學，明明可以解決的問題，也放任不理。
失敗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可怕，最重要的是拿到生活的主動權。
這個很多人都視為基礎的東西我卻從來沒有得到過。
就像是沒有那麼可怕，失敗沒有那麼的嚇人。
神經病總是想讓別人變成神經病，然後用豐富的經驗去打敗他們。
不打算失敗的話，只需要不承認他們制定的規則就好了。
任他們哭天搶地又怎麼樣？誰會在意他們。
所以選擇了小說，立下了自己的規則。
但我拿著試卷，心卻在顫動。
是啊，明明早就想清楚了，明明早就做決定了，可為什麼還會這麼難受呢？
因為一直以來，容不下自己的只有我自己啊。
中國人，總是求同排異的。
說不上好與壞，但這條看不見的傳統卻令我窒息，喘不過氣來。
法律只有被觸碰的時候才會顯現在生活里；傳統只有在違背的時候才會展現出力量。
那是五千年來的力量，比最洶湧的河流還要充滿力量。
漂浮在他上面的任由他裹挾的人感受不到他的力量。
但越是試圖違逆他，就越是能夠感受到那股磅礴的力量。
真正的改變，是非常困難的。
但又必須要改變。
因為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反正還有六天就要死了，還怕什麼呢？
我把那張試卷扔到一邊，連名字都不想寫了。
想要離開，就不要再有任何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