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拿什麼留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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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年夏,我用大把的眼淚和鼻涕向父母表達了自己的決心。當我坐在陌生的教室時才開始擔心這個決定的正確性。

  很久之後,當我再想起那一天,我突然感覺,也許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就像哪怕我知道有可能我是錯的,也不會去改動了。

  什麼時候注意到你,為什麼注意到你等這些問題我已經忘了答案。書上說,總有那麼一個人,會一直留在你的記憶里,哪怕有一天,你忘了他的臉,忘了他的聲音,但想起他時的那種感覺是不會變的。

  那麼,於我,你便是那麼一個人。

  記得很多次校園路上,你走在我的不遠處,我刻意保持恰好的距離,既能聽見你的聲音又不至於有被發現的尷尬。

  說出來會很可笑吧,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對你的聲音印象並不是很深刻,但只要你在,又能很快分辨出來。

  我缺乏勇氣,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但演技無人能敵,沒人知道我對你的心情。偶爾表現出來的對你的關切,被我一個眼神給帶過,義正嚴詞,只是好奇,別無其他。但沒人看得懂我緊鎖在你身上的目光,沒人知道我為什麼總看著窗外那棵樹,沒人知道我總愛繞一大圈從後門走的原因,沒人知道我喜歡你。

  我討厭令人抓狂的物化生,但當我抱著政史地課本筆記再一次從後門經過時幾乎落下淚來。

  你和周圍的人說說笑笑,我卻覺得很刺眼。同樣抱著書的同學與我擦肩而過,提醒我讓一讓,我內心酸澀,失神地站在原地,直到手裡的書「嘩啦」一聲全掉在地上。

  你嘲這邊看了一-眼,眼神平靜無波瀾。

  我不想說我們最後成了什麼關係,因為這種關係尷尬到我實在找不到恰當的詞。

  來年暑假,七夕過後的某一天,你跟我說,勉強只會讓彼此更加折磨。

  原話大概比這更多,我記不清楚了。最後你還祝我找到更好的。

  多好笑啊,你在我心裡就是最好的怎麼還有最好的?

  其實小說里的某些類似情節都是誇大了當事人的反應,我既沒有想到死,也沒有死纏爛打問你為什麼。

  我以為我會那樣子,而其實我很平靜,平靜地看完,平靜地流著眼淚,平靜地消化你說出的沒說出的意思。

  之後我們還會見面,卻都當作沒看見,少有的默契那麼諷刺。

  如今過去了那麼久,我還能回憶起來當時的心情,難過卻又不得不忍著。

  我並不會怪你,我們每個人都有愛或者不愛的權利和能力,遇見了對的人,愛的能力才能體現出來。

  我知道有些路始終要自己走的,你攙扶過我一段,已是命運的眷顧和提攜。

  所以,你看,我沒有理由也更沒有必要怨恨和責怪。

  我能做的就是把你當作回憶里的一處特別的風景,偶爾想起,偶爾回首,偶爾觀望。

  大概遇見你,已經用光了我這一生的運氣,所以,哪裡還有多餘的來留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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