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可能我比你更想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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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吱,我給你介紹個男生。」

  「單身優質男青年?」

  阿哲大晚上給文吱發來消息,文吱剛剛結束為期一周的集訓寒假作業也已經搞定,正是閒的不行。阿哲是文吱的高中同學,關係不算特別好但也算是熟絡。阿哲將對方的照片發過來後文吱滿意的不行當下就爽快答應加好友了。

  「你好呀,貓貓。」

  「為什麼叫我貓貓?」

  「因為你頭像是貓貓,我想算是一個比較可愛禮貌的稱呼。」

  「我叫文吱,朋友都叫我吱吱,你呢。」

  「我姓易。」

  阿易非常會說話,總是哄得文吱對著屏幕莫名其妙微笑,看起來呆傻的不行。阿易照片長相十分清秀帥氣,笑起來桃花眼像是會說話,還有兩顆虎牙,長在了文吱的審美點上。因為文吱和阿易距離有兩小時車程,所以沒有什麼見面的機會,只能手機上發發消息打磨一下時間,情人節前一天文吱陪好友剛好就來到了阿易的城市,由於前兩天文吱頭髮剪毀了這段時間總是自卑的不行,明明就幾分鐘可以見到阿易也一直拖拖拉拉著不敢上前。文吱和朋友去了酒館,看著朋友和有好感的男生互動,心中難免會想到阿易,可這種僅僅隔著手機聊天的感覺讓文吱沒有真實感,文吱沒什麼酒量就幾杯下肚開始微醺,一直到阿易發消息

  :「我聽阿哲說你來了?他看見你了」

  :「嗯,我來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不想見我嗎?」

  :「之前跟你講過頭髮剪短了不好看,不想讓你看見。」

  :「傻子,可我想見你,我不想對著手機冷冰冰。」

  文吱順著阿易給的地址來到了一個不算嘈雜的網吧,沒找多久就看到了他。阿易本人臉小小的五官比女孩都要精緻許多,順直的頭髮讓五官增添了一些柔和。走到他身邊,他側身將椅子拖過來讓文吱坐著,帥氣的五殺後,阿易轉頭看著文吱,桃花眼閃著光,睫毛長的恰到好處遮住眼帘,眼神里迸發著期待,像是小狗討要主人的誇獎,文吱看的失神不自覺間將手放在阿易的頭上揉亂了他的頭髮,柔軟的觸感讓文吱捨不得放開。回神的時候阿易看著文吱笑,

  :「我的頭髮好玩嗎?」

  嘴唇也好看看著好好親恰到好處的厚度,兩顆虎牙若隱若現讓人遐想,文吱悄悄把這個想法放心裡緊張的說不出話。結束時,阿易站起身來走在文吱後面,用手輕輕撫摸文吱的頭髮,發尾連接著後脖頸,觸摸時感覺手指發燙,柔軟又帶著乾燥,網吧昏暗的燈光讓氣氛多少燥熱起來,二月份天還沒有回暖卻讓人耳廓不自覺地紅了。

  :「要好好留長頭髮哦,你長發很美。」

  文吱怎麼也沒想到當時覺得心動的話後來困著她一年又一年。

  2018年2月14日文吱每想起一次就再恨自己一次。

  早上醒來後文吱就開始等阿易的消息,文吱相信他一定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所以期待著一直等到了午飯過後,

  :「要出來和我見面嗎,我們一起吃飯吧。」

  :「不了,下午我要去媽媽那邊吃飯。」

  :「那晚上呢,要見面嗎?」

  :「再說吧,還有一些事情。」

  那一天文吱悶悶不樂,不知道是因為不能一起過情人節還是突然冷淡的態度,好友看不下去,剛好昨天那個男生約好友去清吧,為了燃起文吱的活力也拉了過去,紅色的燈光照的杯影籌措,恍惚間又很想阿易滿腦子都是他的眉眼,在酒館也顯得心不在焉,

  :「你在幹嘛呀?」

  :「我在花滿清吧。」

  :「我也在!你要過來嗎?」

  :「再說吧,我來還前女友的戒指的。」

  :「那別見了吧,你不喜歡我對吧。」

  :「我只是來還戒指的,我和她沒什麼關係了。」

  :「好,你走的時候告訴我,我送你。」

  文吱還是見到了阿易,他還是很帥,臉上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帶著點粉紅,眼睛濕漉漉的因為疲倦睫毛耷拉著,文吱試圖在迷濛的眼睛裡找到一絲柔情,

  :「你見到我了,然後呢」

  :「沒事了,我就只是想看看。」

  :「見到了現在你可以先回去了,這麼晚了。」


  文吱回去了,二月十五號一早就回家了,不死心的拿著小號去試探著加阿易

  :「你對文吱是什麼感覺呢」

  :「沒感覺。」

  文吱再也不想見到阿易了,她很討厭他,每次盯著之前的聊天記錄,文吱總是出神,是不是因為見面發現我不夠好看呢,是不是變得很漂亮以後就不一樣呢,文吱像是沒了方向的鹿不停的亂撞,一身的傷求不出一個心甘的答案。那段時間,文吱還是會悄悄關注著阿易,有時候阿易訪問了自己的空間就會被截圖好好保存。過了三個月左右,跟阿冰講了和阿易發生的事情後,阿冰說

  :「你找他聊天唄,反正又不犯法,怕什麼。」

  那段時間文吱總會小心翼翼地給阿易發一些詞不達意的東西,有時候阿易會回復的曖昧不已讓文吱開心好一陣子,可更多的時候只是冷漠的一問一答。就這樣文吱依然沒有褪去一絲一毫的熱情,很快文吱就要去集訓了,文吱繼續給阿易發消息,可卻很少得到阿易的回覆了,這天文吱生日鼓起勇氣給阿易打了電話,文吱說很想他,阿易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學習你懂嗎。」

  :「我懂,我特別懂。」

  一聲嘆氣後:「我答應你只要你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後,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會去盡力滿足你好嗎。」

  :「好,我一定做到,你也不要忘記我好嗎。」

  那天后,文吱整個人都變得積極了許多,每次想給阿易發消息時就咬咬牙想著他的話默默的記在日記里。時間過得很快,2019年底,文吱回到家裡開始網課學習,在某一天好友突然邀上文吱出門散心,兩個人對著鏡子好一頓收拾,說來也好笑,那個時候文吱還不太在乎穿著就覺得只要擦脂抹粉後就是漂亮的,於是文吱戴著一頂扎眼的紅色假髮穿著灰色的寬大外套就出門了。十二月底整個城市都有了熱鬧的味道,在一家清吧坐下後,好友拉著男友點了一排看上去很漂亮的酒,調酒師過來點燃酒精表面燃起一片藍色的跳躍的火焰,

  :「這排酒叫做天使的眼淚。」

  三個人坐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好沒意思,好友突然提起阿易不是在附近嗎,你給他發消息問問唄多一個人總歸是有趣些的。

  我嘗試著給他發消息

  :「在幹嘛」

  對面回復很快,

  :「在家」

  :「我在小調,你要來嗎」

  :「等我」

  倒也沒有過多的寒暄,沒過多久文吱就看見了一個穿白色羽絨服快要把臉全部埋進衣領的男生,他默契的坐在了文吱身旁,

  :「還剩最後一杯你把它喝掉吧就算是晚來的賠禮。」

  在好友男友的起鬨下,他喝下了那杯覺得難喝的跳動的天使眼淚,

  「膩」

  後來兩個男生點了很多啤酒,直到現在文吱也喝不來啤酒總覺得格外難受。

  幾個人沒過多久喝的微醺後,隔壁桌的一個女生遠遠跑過來親了文吱一口,文吱嚇得清醒,後來那個女生解釋是真心話大冒險輸了才這樣大著膽子來的。她舉杯給大家賠了不是後拿過來一杯長島冰茶給我,她說那會兒看我喝啤酒總是皺眉面目猙獰

  :「沒有人是不愛喝酒的,除非你愛的酒還沒有遇見你,嘗嘗這個我最愛的」

  入口沒有酒精的味道迷迷糊糊喝下好大一半還覺得意猶未盡,女生玩了兩把就走了,好友提出既然來了我們也玩點大的,這支筆轉到誰了就要接受懲罰,第一把就轉到阿易了,好友的男友一臉壞笑

  :「渡煙會吧,和你旁邊的文吱。」阿易下意識拒絕了這個提議甚至都沒有看文吱,

  :「不行,她不會抽菸。」

  :「那就渡酒吧。」

  阿易喝了一口長島冰茶,俯身過來輕輕地慢慢地,呼吸越來越近比嘴唇先靠近的是鼻子,鼻尖觸碰到彼此的臉頰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想要閉上眼睛,唇齒間流動的酒精讓呼吸停止,直到離開才重新感覺到嘈雜的空氣,後面好友和男友輸了幾把公主抱著親吻,讓周圍的人群都起鬨了一番,

  :「啊哦,吱吱你輸了,你渡酒給阿易。」

  我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好友,她意味深長的笑容讓我立刻閉嘴。口腔里包裹著桌上僅剩的啤酒,本想著做做樣子,敷衍過去,阿易的手突然伸過來攔住了要逃走的我,於是我看著他的眼睛慢慢閉上撬開我嘴唇囂張的掠奪,最後要分開前還要咬一口。那是我唯一記得的混著糖漿可樂的酒精。喝到盡興後,靠著阿易的肩膀就這樣緩慢的挪動著腳步好像可以拖住點什麼,路上碰到了一個捲髮的女生跟阿易打招呼自然又混著說不清的熟悉,沉甸甸的腦袋一下就清醒了不少,離開阿易的肩膀自顧自的走著,文吱知道這不是羞澀也不是不好意思,是內心不願承認的自卑,那時候的文吱不是不漂亮也有很多人喜歡誇獎,只是在阿易面前習慣的低下頭,連同著他身邊的一切。這一切阿易不知道,好友不知道,文吱自己也騙自己不知道。時至今日文吱仍然沒有把握見到他時能夠抬頭自然大方問好。


  那一天的一切好像只是文吱的一場夢,阿易仍然像以前一樣沒有給文吱主動發消息,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前,只是文吱偶然會記起那杯酒的味道,於是口腔里又多了一些苦澀。

  2020年文吱上了大學,對阿易的想念不減反增,對於一整個高考結束的假期都在醫院的文吱來說,青春好像就停在了2019年那數不清的荒唐里,文吱躺在病床上,在手術的前一天給阿易還是沒有忍住發去了消息,告訴了他這個消息,其實文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文吱不想見阿易,也不想聽那些冷漠的一問一答的語言,手術前,文吱站在鏡子前,滄桑潦草的臉被剃掉的頭髮,耳側還包著紗布,看上去憔悴又狼狽。文吱又覺得慶幸無論如何也不會遇見阿易,看不見這副模樣。所以醫院裡常常有一個穿著寬大病服,頭髮潦草的不像話的女孩子呆呆的站在鏡子前,一看就是好久好久,沒有人見過小女孩的朋友來探望,只是偶爾晚上有下班的哥哥來看看她,帶她悄悄回家第二天一早再折騰回來。那時候的文吱還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可憐自己,為自己的獨立感到慶幸以及開心。阿易,其實見不見面已經不重要了,每次和你聊天總是有數不清的沉默揣測,文吱不是聰明的小孩,所有的聊天都是在磕磕絆絆跟著你的步調,只是時間久了慢慢地學會了同樣的步子,提前為文吱墜入不幸鋪墊。

  大學的生活不算豐富但也認識了許多吵吵鬧鬧的人,文吱遇到了一群愛玩桌遊的學長,於是一整個大一都在與他們廝混一起,只是偶爾走在空曠的路上,想起阿易,大著膽子發兩句關於想念的話語。

  文吱想時間會一直這樣下去,帶著對阿易的思念以及不願意繼續沉淪的心思,直到遇見了一個王理,她是文吱在大學做採訪課被抓來救場的。

  那天早上文吱他們小組已經等了快三十分鐘但約定好的人員還是沒有趕來,再上課還有十分鐘的那個課間文吱遇到了王理和他的同學,那個同學剛好認識文吱小組的成員,於是文吱大著膽子把他和他的同學一起叫上充當被採訪的人員,那天王理上專業課穿著一身漂亮的灰色西服打理精緻的頭髮以及淡淡的上鏡妝容,怎麼看怎麼舒心,王理長得是很清秀的那種樣子文吱很喜歡這類長相,可能阿易也是。採訪時,王理裝作一副老熟的模樣侃侃而談關於附近食物的評價,我一邊笑著一邊給他舉著攝像機,不過好在那天文吱雖然沒洗頭打扮,但帶了口罩,所以也不算很糟糕的見面。結束後,文吱要了王理的聯繫方式美名其曰想要那家很好吃的麵條店具體地址。加上聯繫方式後,王理也是一個很活潑的小男生,給文吱分享了除了那家店以外的其他很多美食,那天文吱翻看了王理的朋友圈發現王理簽認了器官捐獻證書,文吱就著這個話題問了問王理為什麼會這樣做

  「想就做了,而且這也不算一件壞事吧,爸媽倒是很支持我。」

  文吱很早開始就想過要捐獻器官以為只是需要在死前告訴家人就好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專業的手續,文吱和王理聊了很久,王理和文吱認識的其他男生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思想也有對自己的標準,更有自己特別的靈魂。文吱發現和王理愛玩同一款遊戲,於是約著王理一起玩了這個遊戲,只是那天上線時小刀也恰好在線,三個人倒也聊的挺開心的,遊戲下線時小刀對文吱說:「吱吱你明天是要和他出去玩嗎。」可能是王理剛好提到他知道學校附近一家特別齊全的switch遊戲店,文吱對小刀說:「是的,明天。」小刀沒有再回消息只是告訴文吱祝你玩的不開心,文吱沒有去和小刀爭辯什麼,可能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第二天文吱中午收拾打扮了一番出門,和王理碰面後兩個人單獨走在路上倒是有很多的不自在,文吱想可能很久沒有和男生單獨出來的緣故,手柄遊戲比文吱想像的難操作很多,一開始的遊戲還要考驗兩個人的默契程度,但頻頻失敗後文吱就不想玩了,文吱是個很容易放棄的小女孩,後來換成了兩個人競技的遊戲,老實說文吱不喜歡玩這些遊戲,兩個人在單獨的房間,運氣好的時候文吱胡亂按一通也能贏,每局結束的時候王理都會看著文吱,不說話視線也不閃躲,文吱也就這麼盯著他,只是時間流逝慢慢流逝後,王理又默默的把頭轉回去,繼續點開下一局。

  玩完遊戲後就這麼回去了,兩個人也沒有來的及吃飯,在進校門口時王理接到了一個電話,於是告訴文吱等一下,他要去處理一件事情。文吱在他轉身後就自己進了學校,沒有再給王理髮任何消息,文吱坐在湖邊看著來來往往的小情侶聊天散步突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看著這個熾熱又有些蠢笨的男生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阿易,她沒辦法去說服自己接受王理這樣的男孩子,王理很好很好,至今文吱都這麼想。只是文吱遇見阿易的時間太早了,早到文吱還是像王理這樣單純沒有任何心思的時候就遇見了阿易,文吱正想著如何給阿易發一些沒有理由蹩腳的消息時,阿易主動發消息過來了,

  「在幹嘛。」


  文吱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抱著手機開始哭泣,她覺得可能再也沒辦法喜歡上別人了。

  「我好想好想你。」

  「吱吱,你在哭,你不開心嗎。」

  「阿易,如果你很難過的時候會做些什麼呢。」

  「傻吱吱,我不開心的時候會想一些開心的事情,做一些讓我開心的事情,比如去買一瓶喜歡的口味的水,或者跟讓我開心的人聊天。」

  「所以你也不開心嗎,阿易。」

  「是的,但吱吱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嗎?」

  「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孤單,我總是想你。」

  「你可以隨時聯繫我,只要我看見了我一定回你。」

  「我已經不難過了,阿易你呢。」

  「我在跟你講話啊,我也不難過。」

  「其實我剛剛想給你發消息的,想告訴你今天的雲很漂亮。」

  「可能我比你更想你一點,所以是我先給你發消息。」

  「我很想你。」

  「我知道。」

  文吱你知道嗎,其實從那天開始你就再也沒辦法割捨掉阿易,像是戒毒到最後寧願選擇死掉也不願意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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